嗨嗨大家,我回來了~
抱歉這麼久才來更文,這邊先放上前篇連結供大家複習,看完就可以看正文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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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淵醒來時已是月上正中,此刻屋裡燈火通明,顏淡則坐在腳踏上,手撐床沿抵著額際,頭
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盹。
應淵會心一笑,帶著逗人兒玩的心情,緩緩抬手伸出兩隻手指捏住人兒的鼻頭。
顏淡本就因為心裡裝著事而眠淺,應淵重傷在身,難掩行動,故而才剛剛觸膚,顏淡便已被
吵醒,睜眼就是一記冷刀,另一隻手橫空攔截,挑眉看向夫君,淡淡說道:「傷還沒好又想
挨揍嗎?」
應淵意思意思咧嘴賣乖,反手握住妻子,拉近被窩裡蹭蹭心口,接著虛聲道:「為夫可沒這
個膽,孩子呢?醒了嗎?」
說起苟誕,顏淡毫不遮掩的黑了臉色,語氣更淡:「醒了,余墨在那裡照顧著。」
「那就好,」一邊說著,鬆開顏淡的手緩慢的撐起身子,顏淡趕忙拉了軟墊擺在他身後讓他
歪好,繼續沒好氣的說:「淨知道瞎折騰,躺著說話不行嗎?非得坐起來?」
見自家夫人是肉眼可見的心情不佳,應淵識時務的不去直碰纓芒,抓著顏淡的柔荑細細撫摸
並淺聲安慰:「孩子尚未啟蒙,只是遭魔物附身後強用蠻力衝撞,若不是我身上有陳傷舊患
,那一擊未必能傷我,兒子不是故意的,我們日後好好教就是,別生氣了。」
道理顏淡當然懂,但情感上她卻依舊怒其不爭,忿忿道:「平日我是怎麼教他的,居然這麼
輕易就被人控制,這臭小子,早知道他這麼笨當初我就不該生、」
話未說完,就見應淵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眼神溫和中帶了一抹警醒的精芒,顏淡底氣不足
,轉而小聲囁嚅:「就不該教他那些旁門左道偷懶。」
應淵噗哧一樂,屈指捏了捏顏淡的鼻尖,開口時不再追究顏淡話語裡的過失,而是問起了今
日來作客的火德元帥及月瑤仙子:「老元帥他們走了嗎?」
「沒走,你回來時渾身都是血,他們哪裡能放心回去?」說著,有些後怕的去拉應淵,緊緊
牽著:「到底怎麼回事,余墨說你們遇上了發狂的妖族,不僅妖力異常強大,甚至刀槍不入
,連你的仞魂都難傷一二,幾百年來,山境附近一直是余墨的領地,我們妖族向來安分守己
,不曾主動挑釁傷人,更何況還有你在,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說起白天的事,應淵蒼白的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手上回應妻子交握的力道,一邊細細搓揉
安撫,輕嘆一聲後從實說起:「此事來得蹊蹺莫名,我和余墨都措手不及,為了保護苟誕,
我們二人久戰不下,只能智取,卻不知這邪崇竟無本體,解決了妖族,邪崇便悄悄脫離宿主
,附身在苟誕身上,在我們鬆懈之際發出最後一擊,我一時不察才著了道,說來還是 」
「得了吧你,翻龜君,」顏但最是聽不得應淵自責,驕橫的將兩人交握的手拉到自己腿上,
白了夫君一眼後說道:「說了多少次你肩膀上只需扛起咱們這個小家就成,旁的還有我這個
賢內助呢!少在這跟我自責自怨的,」
「這幾百年來我們一直在凡間隱居,你也專心休養調理,對三界之事少有過問,幻鬼一族別
說你我,就是天界帝尊都知之甚少,你又如何防患於未然?」說著又往前坐些,恨恨地蹂躪
應淵的兩頰,鼓著腮教育:「還有!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得你這般慘白著一張臉、又累又要
硬撐的樣子!不許你再把天界那些污糟糟的破事往自己身上攬,聽—見—沒—有—!」
哭笑不得,任由顏淡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應淵點頭求饒:「知道了知道了,夫人我頭暈,
別晃。」
顏淡這才鬆手,滿意地欣賞應淵慘淡的臉色終於被自己掐出紅痕,還有他無奈寵溺的眼神,
接著起身脫去外衣,跨過應淵來到床榻裡側,一股腦地鑽進被窩,摟著應淵的手和他並肩挨
著坐在一起。
「對了,顏淡,你剛剛說幻鬼一族是怎麼回事?」對顏淡從不宣之於口,卻處處展現的偏愛
和依賴很是受用,應淵舒適地將臉頰靠在夫人側過來的頭頂,閉目養神時,低聲問道。
「嗯?喔,就是那個向天借膽的邪崇,帝尊起的名,」然而顏淡並不想人剛醒來就接著煩心
勞神,沒好氣地打斷應淵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剛緩過來,能不能消停些先休息?明兒一早
天界那幾個傢伙自然會跟你詳細匯報,現在睡覺!」
說完,轉身就抽開軟墊和枕頭,將尚有些乏力的人給放倒,沒理會那人小聲吃痛和埋怨,將
自己縮進他的懷裡,霸道的圈住腰際,一氣呵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應淵揉著自己的後腦,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懷裡完全拒絕交流的溫香軟玉,心中泛起萬千思
緒,最終只有一聲輕嘆,用勁將人抬上來些,溫柔慎重地親吻夫人的額頭,再將自己的靠上
去,輕聲說道:「我知你心中憂慮,放心,這次我定不會再拋下你,執手白頭,並肩作戰,
這是成婚時,我給你的承諾,我一直記得。」
顏淡沒有睜眼,停了一陣,最終點點頭,哼出一個哽咽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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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顏淡還在給應淵餵藥的功夫,火德元帥拉著月瑤仙子火急火燎地闖進他二人的房
間,大聲嚷嚷:「應淵君!你可好些了!?」
嘹亮的嗓門把顏淡嚇得一抖,應淵及時伸手將藥碗接過擺在一邊小几上,對著火德露出一個
得體但沒有任何溫度的微笑:「老元帥,久違了,應淵休息一晚,已無大礙,還請寬心。」
月瑤仙子也對火德元帥這般冒失的性子有些不滿,但礙於仙齡與仙階,火德都長了她十倍不
止,也能面有難色地掙開手,禮貌地往後退一步行禮:「小仙月瑤仙君見過帝君。」
火德元帥向來是不拘小節的性子,也隨性慣了,於是明明是自己唐突了他還是嘿嘿一笑,心
安理得的施法拉過一張圓凳坐下,剛剛開口,先被顏淡截了去:「火德元帥,我家應淵君已
經卸去帝君一職五百年了,幻鬼入侵一案,於公我們身份不符,於私我們早已不欠天界,所
以,還是請回吧!這件事我們幫不上忙。」
顏淡深諳應淵的性子,此事關乎三界安定,他必定是一馬當先,責無旁貸,若他還是從前那
個天賦修為極高的戰神,顏淡絕無二言,全力支持,但今時不同往昔,應淵以元神祭天,設
下護法結界,修為仙靈俱損,眼下實力與當年相比根本不及一二,這五百年潛心修行靜養也
不過是略有小成,用這樣的身子去跟一個尚不知深淺的新崛起族群鬥法,她怎麼想都覺得這
根本是在玩命。
於是方才她便與應淵說好,不管如何她都先拒絕,除非帝尊承諾不會再讓他以身犯險,之後
再作打算。
「這才叫談判啊!不然好處全讓帝尊佔,那你成什麼了?」
火德元帥闖進來前,顏淡義正辭嚴地戳戳應淵的胸膛,說道:「你記住,現在的應淵不是從
前那個萬人之上無人之巔的東極青離帝君,而是有血有肉,有妻有小的上神應淵君,天界有
難自有天兵天將守護,你不許強逞孤勇!聽見沒有!」
向來謹遵妻命的應淵欣然點頭,表示同意。
回到現在,顏淡雙手得體的擺在膝頭,臉上也帶著得體的微笑,說的話卻是生生將他們劃開
了界限。
火德與月瑤又是一噎,沒想到應淵君不在,他們二人被懟得啞口無言;應淵君就在眼前,他
們依舊是落於下風,下意識的看向應淵,本以為後者能為他們說兩句好聽話,誰知應淵竟只
是尷尬微笑,沒有開口。
這下好了,連談都沒得談。
房裏瀰漫詭異的安靜,沒人再開口,直到天帝進門:「若是吾親自來,不知能否請到應淵君
出山呢?」
長年虛弱,中氣不足的嗓音絲毫沒有減去威嚴,眾人視線看向門口,天帝環視一圈,最終將
眼神停在應淵身上,淡淡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幾人面面相覷,顏淡下意識去拉應淵的手,後者溫柔一笑,反手交握,輕輕拍了拍顏淡,點
頭示意她安心,顏淡勉強勾了勾嘴角,跟在火德元帥身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舅甥二人說了許久,一直到月上正中時,天帝才一臉病倦的離開房間,在外頭候著的三人剛
圍上去,卻見天帝擺了擺手,對顏淡說道:「應淵,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希望你能不負他的
深情,不負他對你的一片心意。」
說話時,他還特意在「不負」二字加重了語氣。
待人走遠,顏淡毫不掩飾地翻了一個大白眼,「喫」了一聲,抬腿進屋,在火德元帥和月瑤
仙君反應過來前,抬手施法將門甩到兩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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