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幾句閒聊當防雷頁。XD
幾年前看《香蜜》和《琉璃》時就很欣賞楊紫和成毅的表演，
知道兩個人合作《沉香》時便開始期待這部劇的開播，
雖然因為暑期孩子在家無心也無力和大家實時追劇，
直到中秋連假才得空在MOD上將這部我心中的年度必看補完。
坦白說，這部戲有諸多缺點，
比如剪輯不夠流暢、部分支線過於龐雜無用、有些配角刻劃或演繹不夠理想等，
但這些都掩蓋不了這部戲的愛情熠熠生輝。
編劇在寫男女主角感情戲的部分，是非常非常非常用心，
從天界到人間在返回天界，男女主角在愛情上的成長歷程是很明晰的，
而且諸多安排無不富含意義，絕對值得深深挖掘和細細品味。
雖然有些安排看似跳不開虐劇要素，但寫得並不落俗套，
我們甚至可以說，它寫出了愛情經典的模樣。
除了劇本和創作團隊的優秀，兩位主演更是功不可沒，
學霸夫婦的表演果然不會讓人失望，我看劇很少會想回頭重刷，
但《沉香》我願意重刷男女主角的純淨版Ｎ遍！
關於《沉香》愛情的優秀之處，強烈建議可以看晚風來大大的解析影片：
https://www.youtube.com/channel/UCoBzlnOCnW07kDzAdQVrk0Q
講的這麼多，現在就來談談之所以寫這篇文章的緣由（吭感情剛剛都在講廢話?!）。
星期天追完59集後，是有些意難平的。
這種意難平並非源於BE或HE，所以即便補上了甜甜的番外，依然無法消弭。
恰好我又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還不幸有點邏輯控，沒理出個頭緒都睡不好覺，
這兩天陸續把LIVE文後面幾集的討論看完，也把晚風來大大的視頻補齊，
透過不斷的思考激盪，總算是理出了一點想法。
寫在前頭，以下所說純屬我個人主觀意見，看看就好不必太過較真。
＊＊ 溫馨提醒，此地天雷滾滾，超越九九八十一道怨刃之刑的威力 ＊＊
＊＊ 不想渡劫的善男信女們請小心閃避 ＊＊
個人看完結局後的意難平，癥結點在於兩個部分：
其一是修羅血脈造成應淵入魔，促使他差點傷了顏淡，進而堅定他自我犧牲的意念。
其二，應淵將顏淡推開，獨自犧牲。而顏淡在應淵死後取出姐姐給的半顆菡萏之心，
捏碎後殉情追隨。
首先來談修羅血脈。
這個，和編劇架構的世界觀與價值觀的不一致有關。
天界一直在強調眾生平等，但從應淵出生後，天尊就反覆灌輸他是罪孽所生。如果說
，這個世界真如天界宣稱的眾生平等，修羅之所以被滅族，歸因於玄夜想併吞六界的
野心，那麼修羅血脈就不該是一種原罪，更不該是造成理智全失的入魔之因。
看LIVE文時，有板友提出疑問：為何修羅族人看起來都神智清醒，修羅血脈在應淵身
上就會造成入魔？
部分板友是用因為他是神魔混血所致，就我的理解，可以解釋成混血造成的基因缺陷
，但這個理由不太能夠說服我。
若眾生平等，血脈不是原罪，那就不該讓混血成為入魔的緣由，這種設計根本上凸顯
世界觀的不一致。特別前一刻編劇還將應淵的心魔定義為他以為自己是母親被父親欺
騙所生，但他才剛剛見證了父母愛情而釋然，現如今馬上就給一個混血導致入魔，不
就是打臉父母愛情嗎？
我可以接受天界說一套做一套，眾生平等在他們嘴裡就是一句道貌岸然的口號，因為
人本有偏見所以從自心劃分尊卑高低，並以此判定世人。但血脈這種事，就變成從根
源上，眾生就是不平等的，有人生來就是惡，是任何教化與努力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等同於推翻眾生平等的根本設定，也會使得這一句話從口號變成笑話。
應淵這一生努力如斯，仍然是抵不過血脈束縛只能自絕於世，想想都太過可悲。或許
會說那便是一種宿命，但若這種宿命與這世界的價值觀設定相扞格，便形成一種萬分
彆扭，或者說為了悲劇而悲劇的感覺。
我理解編劇需要一個應淵犧牲的理由，這個理由前面就有鋪梗，染青的結界只有他可
以補，再設定一點不得不的情境就能夠順水推舟，充分成全他的大愛，也切合他在魔
相中陳述的自我體悟──他是為了救人而生，實在不需要拿修羅血脈而入魔這種設定
來自打嘴巴。
第二個是應淵和顏淡對於犧牲的決定。於我而言，《沉香》最最出色的便是對於愛情
的鋪陳，不僅僅勝過許多仙俠劇，甚至是許多以愛情為主軸的戲都難望其項背，這部
分可以看看晚風來的影片，就會深有所感。只不過晚風來解析愛情時故事還沒有到終
了，自當有未盡之處。而我個人對兩人愛情的鋪陳，特別是凡間副本與兩人愛情的關
係也有些想法可以補充，等到有空(?!)再來整理一下。眼前和結局沒有直接相關，就
先略過不提。
假使將兩個人的愛情成長歷程比做一篇文章，「起、承、轉、合」，到了凡間結束，
是「轉」的句點，重返天庭應當鋪陳這個「合」直到收尾，這個部分，私以為編劇處
理的沒有前面三個部分來得好。
凡間的歷練讓兩個人對於愛情都有所成長，顏淡明白應淵的大愛、應淵知曉顏淡的小
愛，並且懂得成全。可是顏淡雖然能夠理解應淵進而諒解應淵，卻沒有辦法在自心對
此釋然，她對於兩個人的愛情仍舊是悲觀而絕望的。雖然說唐周至死不渝的愛治癒了
她當年的缺憾，但於她而言終究是遲了。
無論是不願應淵為她陷入兩難，或是她害怕舊事重演再次被應淵為大愛放下小愛，縱
然斷情線驗證了兩人的沉香並未如屑又如何呢？她邁不出步子走向應淵，那便不可能
真正做到雙向奔赴。
某種程度來看，恢復記憶後的顏淡所作所為和應淵1.0的何其相似，用自己以為的好
去對他，將感情深忍於心卻缺乏溝通，甚至逃避或拒絕對方的索求，再加上應淵2.0
也還有顧忌，擔心責任在身全不由己而無法許諾，所以才有了大戰前一夜應淵跑到地
涯獨自喝酒的這回事。
說到地涯醉酒的那一吻，也就不得不回頭來盤點一下兩個人在戲中的吻戲。除了凡間
唐周說故事嚇顏淡的意外之吻，非常有意思的，是兩個人從未有過同時清醒的吻。要
嘛不是在夢中幻想中，就是有一個人不清醒，這意味著甚麼呢？恰恰凸顯了兩個人的
感情一直沒有對焦，他們對感情的付出，很多時候處在一廂情願的狀態，也就是兩人
雖然是大寫加粗的雙箭頭，但箭頭始終沒有碰在一塊，也證明兩個人與真正的雙向奔
赴還差最後一哩路。
地涯之吻其實是很好的一個契機，當應淵訴說著他當年深藏的心意與恐懼，他又為何
要替她抹去他們之間的記憶，感嘆著：「美夢再好，我終究還是失去了你。」
顏淡給予他的吻，是真正的釋然，是回應著他並未失去，決心為愛向他奔赴。
「顏淡，我真的錯了。」
「傻瓜，我早就原諒你了。」
「不，我沒讓你原諒我，但是，但是你別放下我。」
顏淡吧，她要的也不過是應淵不要放下她。不要為了大愛，甚至不要為了小愛（比如
要保護她）而放下她。她嘴巴說得決絕，但事到臨頭就看得很分明了，當應淵被桓欽
誣陷受怨刃之刑時，堅持要和他一併受刑。她說：「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也就
是她所期望的愛情，並不是站在對方身後受盡保護，她想與他並肩，甚至願為他的大
愛一起奉獻共同承擔。
所以為何顏淡逃避了這麼久，在地涯之吻後才直面回應呢？正是應淵所求與她所想不
謀而合，她願意為此奮不顧身。
但應淵沒有醒、應淵沒有醒、應淵沒有醒啊～～～（無限吶喊中）
雖然我覺著吧，若應淵在顏淡吻他時驚醒過來，並且回應她的吻，而不是迷迷糊糊恍
然若夢的吻回去，清醒後才有所發覺會更好，至少在此處就完成了愛情對焦，真正的
心心相印，那麼之後無論是同生或是共死，都會是一個完美的愛情結局。
總之故事沒完，就還是有機會的，退而求其次，在魔相中顏淡推開余墨，回頭去找應
淵這段，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為什麼不走？」
「你守護三界，那我便守護你。曾經過往種種，我們看到的都是彼此的背影。
而這一次，我們再也不要分離了。」
「好，此生足矣，我們生死不離。」
坦白說，若故事完結在此處，兩個人就這樣死了也沒啥不好，至少就這個時間點，應
淵應承了顏淡的希望，沒有推開她。表示他真正理解了顏淡的所求為何。
愛不是只有一廂情願的保護，更需要尊重與包容。
他犧牲自我保護世間，是成全了大愛。
他接納顏淡與他共赴黃泉的希冀，是完滿了兩人的小愛。
無論是大愛或小愛，他都毫不虧欠。
只需要多一個清醒的吻，扣回編劇在愛情上的映襯，依然可以為此劇關於愛情成長的
圖像劃下絕妙的一筆。
但是......就是有個但是！
人間恨莫恨過有些莫名其妙的但是！（掀桌）
劇中完全沒有解釋，本來都準備好相守到死的兩個人就這樣脫出魔相。不止是余墨一
臉懵逼，觀眾如我也滿臉黑人問號啊！
好，沒關係，我都幫編劇想好了比如他們的愛感天動地所以置之死地而後生之類合理
不合理的說詞，用來洗腦自己這是劇組為了HE所設置的。誰料到這個「但是」不僅僅
賞了我一排問號，還加碼了一整連的驚嘆號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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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淵壓制不住修羅血脈幾欲成魔，險些傷了顏淡。清醒後他慢慢拉開那個滿是後怕，
緊緊抱著他安慰著他的顏淡。
「從始至終，我對你的愛都沒有變過。對不起。」
然後應淵就把顏淡推開了、推開了、推開了！！！
喵的哩是誰剛剛跟顏淡說生死不離的！
我有一個瞬間，覺得兩個人的愛就像回到了起點，人間一遭的所有成長我都看了個寂
寞，重返那些年我們追過的應淵1.0。
難道這就是應淵說的「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嗎？
在魔相中，應淵若已經知曉了顏淡的心意，並且應允了，那便不該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絕非「因為三界在，你才在。」可以說得通的。顏淡一而再、再而三地表達她要守
護應淵、她不憚與他共死，這樣推開她與當年了無橋的避而不答有何差別？與那一句
「你想要的答案，沒有你的生命重要。」有何不同呢？
一廂情願給了她自以為的愛，卻忽視了她真正想要的愛。
這對顏淡何其殘忍，也無怪乎顏淡要為此癲狂了。
應淵當知，過去能夠義無反顧跳了無橋的人，現下就敢毫不猶豫地再死一次。
三界在而你不在，她就不可能求存於世。
除了應淵這個選擇讓人扼腕，顏淡的決定我也感到可惜。我以為，紅塵走過一遭，她
雖仍為愛敢做敢為，心中掛念卻不再只有愛而已。她懂得成為別人的靠山，在應淵之
外，也有了諸如鋣闌山的眾人需要牽掛。而在芷昔死後應淵對她的一番開解，當知愛
能超越生死，惟心恆能久遠。
「許君一諾，生死不移，君死情銷，生又何意。」
君死情銷，是她忘了應淵的費心開解。
生又何意，是她忘了身後的相伴之人。
她的死，單純地圓滿她對應淵的小愛，卻親手捏碎了姊姊的一片心意，辜負了余墨一
干親友的關愛。
兩人此處，應淵依然是那個成全大愛辜負小愛的人，顏淡仍是只看到小愛忘卻其他的
人，甚為可惜。遠不如兩人在魔相中一死。
我並不是認為此處兩人不能死。但要死得其法、死得其所。
應淵不該是為了血脈的不得已才決心赴死，劇裡只要安排結界破損對六界之傷甚大而
惟他能補，他依然能夠慨然就義。甚至也可以安排他因為突然受了外來的修羅神力體
內躁動不穩，顏淡為了助他成事用菡萏之力穩住仙靈，隨他一同犧牲，這都可以讓他
們的大愛與小愛上升到比魔相之死更高一個台階。
而不是一個推開、一個接著殉情。
紅塵錄中的世間情愛，浮沉在五毒與八苦之中，往往只看得到自己，甚或看不到對方
。染青與玄夜的愛情，已經將愛拉高了一個層次到達神性的位階（父母愛情值得再為
文一篇，如果之後有空的話），應淵既然自父母的愛情中有所覺悟，憑藉他與顏淡兩
人風雨過後的成長，理當可以再比父母愛情飛升向更高一層。
染青為了這世間與玄夜同歸於盡，經歷無數輪迴的玄夜覺悟了心中真正所求，因小愛
放下執念成全染青的大愛，雖甘願卻不免有幾分不得已。反觀顏淡，她是自主願意成
全應淵的大愛，不憚犧牲自己的性命，兩個人的愛情理當高於父母愛情，最後卻棋差
一著，真的甚為可惜。
依照目前的劇情，我只好自我解釋番外的HE，是兩個人各自圓滿他們的初心──
應淵的大愛、顏淡的小愛，不再有所罣礙與負累，終能相守。
這樣的結局不是不好，只是前面已經鋪墊得如此之高，就我個人來看理當有再往上的
機會卻落空了，所以意難平罷了。
（吃過一頓飯平復一下躁動的意難平）
靜心而論，我所求的與編劇所寫的，兩者並沒有孰高孰低的問題，純粹是意向與偏好
的不同。
如果愛情是一場修行，本來就沒有辦法在短短千年就能夠飛升，否則成佛之路就無需
三大阿僧祇劫。眾生嘛，其性剛強，難調難服，也許凡間一遭兩個人有成長、有所得
，但終究離覺悟還差那麼一些，生死關頭走回最初的渴望，是習氣的根深柢固造就輪
迴的必然，無須訝異，即便他們的選擇與當初相仿，所得到的體會仍舊是有所不同，
或許就是這些與當初別無二致的固執造就他們的念念難忘，而幾許不同的轉念終能撥
得烏雲見月明。
哪怕意難平，《沉香》所呈現的這一場可生可死的至情之愛，在我深心之處已經積澱
出一個短期內難有任何戲劇可以超越的高度。
印月
2022.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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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文前回頭看看，真的在這個板上沉水好久啊！
昨天是《瑯琊榜》七周年，而我當年在板上浮水就是為了蘇先生啊！（掩面）
其實按我慣性沒有二刷不太會產出感想，
終究是意難平的五陰熾盛。
（想太多是沒睡飽火氣太大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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