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仔細思考了一下,我大概比較偏向「劇作」粉,
所以,我會習慣用旁觀者的眼光去看《沉香》劇本的設計,
這個習慣,會使我比較在意架構,
因此,我對於編劇設計的每一條故事線有同等深刻的「執念」,
而我也深知這個執念其實是一種貪心,這個貪心會使劇的節奏變得很拖沓,
但我還是想要貪心地對於大家批評邪闌山境是無效劇情這件事,
提供我一點點不一樣的想法,
(在大家沉浸各種感動的狀態中,
又在不重要的細節上較勁,我真的是……,好,我去面壁!)
~~~~~~~~~~~~~~~~~~~~~~~~~~~~~~~~~~以下有全劇雷~~~~~~~~~~~~~~~~~~~~~~~~~
《沉香》的故事線其實很龐雜,
如果一口氣把這部劇看完,會發現編劇的野心很大,
編劇不僅僅想講愛情故事,
雖然這個主題才是吸引大部分觀眾進場的主因,
但我後來隱隱覺得編劇其實想用
「仙俠愛情劇」的包裝去反問「歷史詮釋」這個比較「冷硬」的主題,
這其實也是《沉香》一開局之所以會吸引到我的地方,
雖然,主角是屬於仙神界,
但是,
《沉香》一開局就透過女主角顏淡《創世英雄傳》的劇本去帶出本劇的謎題:
仙神界所傳述的史事是否有被時間湮滅的內容?
創世之戰中沒被記錄到的真相是什麼?
而這些被仙神界「有意」或「無意」隱而不提的失落歷史,
回過頭來看,是造成萬年後仙魔大戰的隱藏原因。
我自己對《沉香》下的副標題是:
「過往發生過的一切,不論好、壞,都應該要能被記憶與討論,歷史不是一言堂」
所以,打從故事的一開始,
我就非常在意「九鰭」一族為什麼會滅族,
也非常在意魔族──爍驊長老對仙界不滿的控訴。
但在18集以前,
觀眾其實是看不太到仙神界以外的世界,
觀眾也會不自覺地用「仙神界」的史觀去判斷世事。
而在18集以後,邪闌山境這個場景正式加入故事中。
在我看來,
「餘墨」及其治理的「邪闌山境」代表的是仙魔大戰以後,
仙神界以外的世界,
不同於仙神界的冷寂,
邪闌山境的妖界簡直過於「鮮活」,
在餘墨進入邪闌山境以前,
此地是一個全憑妖力來決定階級的地方,
這裡沒有「規矩」,這裡「拳頭大聲音就大」,
紫麟是唯一出頭想反抗這個狀態的毛頭小龜,
因緣巧合,
他遇上了餘墨,並救了被追殺的餘墨,
自此改變了邪闌山境的狀態。
個性無爭的餘墨,
一開始只是被動地照顧弱小的妖族,
是性格仗義的白漂亮促使餘墨主動去教化、收服惡妖,
餘墨與顏淡兩人不自覺地用二十年的時間,
一步步將邪闌山境打造成能讓妖安居的家園。
邪闌山境可以說是餘墨與顏淡憑己之力打造出的家園,
邪闌山境這個家園跟仙神界懸心崖這個家園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以上這段劇情劇裡都有演出來,
但不知為何演起來的感覺就很怪,
我自己是覺得剪輯的錯亂抹去了這二十年「時間感」的重量,
另外,
餘墨凡界初期形象太過於強調「唯顏淡是聽」的油膩寵溺感,
從後期的劇情可知,
他明明不是這種油膩的人啊啊啊啊
所以,
我真的可以理解觀眾憑目前的畫面與編寫劇情內容來看,
幾乎很難對山境的劇情產生共情,
我自己也常常感覺山境的劇情很突兀、破碎。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想到底要怎麼剪或怎麼拍,
才能讓山境的線比較流暢地嵌入故事裡?
但我絕對不同意山境劇情是無效劇情。
因為,我認為山境的設計對顏淡而言是有意義的,
山境代表的是「妖界」的重量,
順帶一提,
凌霄派的設計代表的是「凡界」的重量。
在仙界的顏淡腦子雖然明白「責任」這件事,
但實際心裡並不清楚這件事的意義,
是邪闌山境讓顏淡真正理解:
看似冰冷沉重的「責任」背後其實始於溫暖的「深情」。
正因為愛著有著所有我愛的家人的世界,
所以,願意挺身而出,去保護這個不完美的世界,
就算最終會為此殞命……
顏淡2.0回歸之後,
山境的眾妖其實是溫暖顏淡心寒的存在,
雖然,實際上拿到驅散寒毒熔岩的是唐周,
但眾妖們不畏艱難地想去取回熔岩的行動是真,
想把自己的皮毛割給顏淡亦是真。
山境的眾妖確實沒辦法化解顏淡的心魔,
但山境眾妖看似黏皮糖的賴皮行為,
其實是讓顏淡無法再次像當初在天牢裡那樣鑽牛角尖
也讓顏淡意識到自己存在的其他價值──成為山境的靠山。
這也是為什麼後期顏淡會很堅持推開應淵,並要應淵履行他在仙界的責任,
這不是故意要虐應淵,而是代表角色的成長。
所以,
我在顏淡對芷昔說自己理解了千年來姊姊是如何承擔起責任,
讓他在仙界的千年可以無憂無慮時,眼淚才會奪眶而出。
理解他人責任的重量並不容易,但顏淡做到了,
而芷昔也可以理解自己雖然靈力不如妹妹,
但他確實千年來真的很努力地當一個姐姐。
在《沉香》中所謂的「情」其實是豐富多樣的,
除了非常多樣的男女之情,
但他亦有朋友之情、主僕之情、姊妹之情、父子之情、夫妻之情……
每一段支線的情誼無論結局好壞,都很動人。
《沉香》述說著世間因為情意交織而複雜多變,也充滿情意帶來的傷痛,
但也正因為各種情意,
使每一個渺小的生命能夠突破自身的侷限背起沉甸甸的責任。
而這些選擇背起責任的善意,會化成各種情,最後,在世間生生不息地傳遞著。
最後一提,
紫麟與琳琅的愛情線,
其實是《沉香》中最不沉重、也最單純的「情」的模樣。
他們的愛情線有時會扣問著愛情間會出現的一些麻煩,
但他們最終都能順利地解決,
狐龜間的愛情感覺就像是「希望」般的存在。
應淵與顏淡看著人間願望的段落,
顏淡對人間願望的感觸讓我不禁紅了眼眶,
而應淵用紫麟與琳琅來反問顏淡,似乎也是提醒:
「就算世間真的常常發生各種錯付,但情也讓世界充滿各種可能!」
被錯付了又怎樣?就把那些造成錯誤的傢伙找出來燉來吃吧!(誤)
《沉香》的結局也似乎在暗示著:
惡意確實常常潛伏在人心的深處,
但「有情」的善意,終究是能止住與對抗那源源不絕的惡意,
請珍惜你身邊的各種「情意」,
因為,永恆與只是唯一的人生並不值得追尋與沉溺,
生命最後都會走向結局,
與其害怕著因付出情意而受傷,
與其為了不被踐踏而去踐踏他人,
不如勇敢地去創造一個又一個美好的善緣,成為精神上真正的強者吧!
感謝大家忍受我每次的大放厥詞,(遮臉)
也感謝大家和我一起度過了一個非常有情的夏天!(大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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