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明:
1.本篇是去年年初的作品,與現在正劇播出內容多有出入,可以當作是平行時空看待。
2.本篇世界觀是延續自我本人另外一部中篇作品,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沒有在這個平台發
過,倒是有在另外一個平台發,後來被我刪了,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歡迎評論留言告訴我,
我再發上來。
3.篇名雖然是洲深,但筆者保證絕對是筆直的兄弟情深,絕對沒有偷渡BL嫌疑(發誓
以上,大家沒有問題的話可以往下看了XDD
—————————
雖說是平安上了飛機,但是傅雲深的身體基本就像胡亂搭起的橡木桶,整個航程,所有的醫
生都跟繃緊的弦一般隨時注意他的生命體癥,一直到飛機落地前,都不敢放鬆半毫,甚至為
求穩妥,飛機降落前,LEO提出出關後直奔醫院,開始第一輪的藥物治療的提議。
除了患者本人以外,所有家屬一致同意了這個決定。
於是傅雲深從漫長的睡眠中醒來發現自己又在醫院時,滿腹情緒只剩無奈,不過這並不妨礙
他開始使些無傷大雅的小叛逆。
不算上差點把哥哥和媳婦嚇去半條命這部分的話。
----------------------------------------------
「什麼?!不見了?」電話那頭的小方上氣不接下氣,而朱舊只覺兩眼一黑,耳邊嗡的一聲
差點昏厥。
她不過是趁著人做檢查時溜回家打點行李,來回頂多三個鐘頭的時間,她家傅雲深小朋友居
然又給丟了。
「巡房的護理師問過沒有?調過監視器了嗎?」著急又心疼地反問,她連新的保母都還沒來
得及面試,只好直接改期,驅車返回醫院,耳機那頭的小方似乎就在警衛室看監視器畫面,
語速極快的回應:「正在看著,已經拜託值班的護士和所有人員幫忙找了,傅總那邊已經通
知了,在趕回來的路上。」
「夫人,醫院這邊說看起來老闆可能已經離開一段時間,您知不知道老闆如果離開醫院的話
可能去的地方?」
雖說他們夫妻在德國定情,並曾經在德國居住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不敢說各大觀光景點都去
過,好歹也有一些屬於他們夫妻的私房約會地,但這時候火急火燎的,她一時也答不上來,
一邊用直逼限速臨界點的速度朝醫院前進,一邊快速轉動腦袋,翻找記憶裡的地圖,可惜,
到達醫院停車場依舊無果。
和傅西洲前後腳來到VIP病房,傅雲深的物品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陪護床上,準備好的大衣圍巾
已經不知所蹤。
「除了大衣和圍巾,老闆的皮夾和手機也不在包裡。」檢查過物品的陳樂略帶著急地說:「
醫院那邊只說從監視器畫面看,病人是意識清楚的狀況下走出去的,他們已經讓醫院警衛隊
在醫院附近找了,但是目前為止還沒有消息。」
「LEO呢?」傅西洲問道:「檢查項目是LEO安排的,這會他人哪去了?」
「在這呢!」剛巧一步跑到門口的LEO適時開口,喘勻了氣息才說道:「剛剛上頂樓天台找了
,雲深不在那裡。」
傅西洲環視了一圈病房,插著腰思索一陣,看向陳樂說道:「雲深不是會無緣無故不告而別
的人,你在檢查東西時,有沒有找到紙條或者收到雲深的信息沒有?」
陳樂搖搖頭,頓了一下,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從敞開的行李袋裡拿出一個相框,說道:「老
闆輸完液時,人明明乏的快睡著了,但是突然跟我討這張照片,讓我放在床頭,可是剛才我
辦完入院手續會來,老闆不見了,這相框不知道為什麼又被放回袋子裏了。」
接過相框,照片映入眼簾,上頭的合影卻讓傅西洲眉間一僵。
朱舊不明所以跟著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了後,說道:「這不是你們兄弟和爺爺的合照嗎?」
Leo在一旁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奇道:「呀,還是你們兄弟小時候跟著傅老爺子來德國度假
那會拍的。我記得雲深不是一直都貼身收著,輕易不離開身邊的嗎?」
傅西洲沉默了一瞬,而後沉聲說道:「我知道他去哪了。」
「朱舊,我等等傳個地址給你,等檢查報告到齊了就帶著LEO和陳樂過去,我會帶著小深跟你
們會合。」拆下相框抽出照片,小心收進內側口袋,一邊吩咐。
朱舊有些無措的看著傅西洲雖然恢復冷靜但餘悸猶存的樣子,點了點頭,傅西洲牽牽嘴角,
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留下一室尷尬的靜默。
最終,還是LEO摸摸鼻子,沒話找話:「其實,西洲哥和雲深本來就親,只是彼此的媽媽是仇
人,加上 唉,總之,朱醫生,如今他們兄弟破冰了你應該開心,至少在這世界上雲深不是
一個人,他還有手足至親陪伴。」
朱舊笑了笑,面上那無所謂的面具戴的堪稱完美:「我當然知道。」
「兄弟手足本是一體,我才不會亂吃飛醋。」
—————————
剛溜出醫院的傅雲深其實只是隨手攔了車就坐進去,上車後也不告訴司機目的地,只是任司
機漫無目的的左拐右繞。
一直到路程已經過去二十分鐘,計程車司機又是個老實巴交的中年德國人,看後座年輕人明
顯氣色不好,略約擔憂地喊了兩聲,傅雲深才下意識地說出了蒂蒂湖三個字。
好在司機只是愣了一瞬,朝後視鏡觀察一陣,似是想確認人是不是能支付車資一般,才開始
設定導航,往目的地出發。
從確診心肌炎,到挨過大小手術,再到前導治療,最後是抵達德國後的入院檢查,一系列的
療程和不間斷輸液及注射藥物之下,不光是在消耗他本身的體力,連他的本就不怎麼積極的
心情都跟著一點點流失,直到身心俱疲。
反正自那場車禍之後,他就開始與醫院結下了這莫名的孽緣,就彷彿是甩不掉的恐怖情人般
,又像是走不出的死輪迴,每每以為自己終於快熬到頭了,沒多久兩眼一黑,再醒來又是同
樣充滿消毒水味的房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總之在做完核磁共振回到房間後,一股沒來由的煩躁讓他對眼
前一切都煩透頂,隨口支開陳樂和小方,自己則換下病服,拿起手機錢包就溜出了醫院。
結果真出來了,他還是不知道該去哪,反正對他來說哪都比醫院好,他也能一個人安靜一會
,不用強顏歡笑安慰人,也不用面對那些假情假意的噓寒問暖,他著實受夠這一切虛偽的表
面功夫,哪怕只是待在熱鬧的市集邊發呆,於他都是片刻寧靜與歡愉。
到了目的地,他緊了緊身上大衣的領子,付完車資後笑著接下司機好心的毛毯,緩步朝湖邊
走去。
————————————
傅西洲到底不是本地人,自駕車終究容易走岔,一路走走停停,雖是只比傅雲深晚十幾分鐘
出發,但他還是比傅雲深晚了足足一個小時才到蒂蒂湖,停了車抓了厚毛毯,無意間瞥見同
樣停在停車場的計程車,又舉著手機給一個個遊客看過去,嘴裡問著他們,費好一番功夫,
才終於在一張長椅上看見那一團灰撲撲毛茸茸的團子。
懸在半空中半天的心臟終於回到原位,本來隨之熊熊燃燒的火氣看人老實地把自己縮在毛毯
中,瞬間被這小團子得乖覺模樣給滅得七七八八,傅西洲無奈一嘆,捧著毛毯走近後坐下。
「大老遠從醫院跑出來,就是專門在這吹風挨凍的?」沒好氣的將手上毛毯裹住傅雲深,末
了又嫌棄的替人拉高圍巾,語氣透著心疼:「臉都凍紅了,一會又感冒了可有得你受。」
傅雲深聳聳肩,抓緊領口,斜著身子不管不顧的往哥哥大腿上躺去,閉上眼慵懶地說:「至
少這裡很安靜,也沒有人追著我往我身上扎針,或逼著我去做一大堆侵入性和非侵入性檢查
,我可以消停一會。」
傅西洲不語,只是順勢將手放在人身上拍撫,良久,才啞著聲說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是心煩。」傅雲深的語氣自然,不鹹不淡,卻楞是讓傅西洲聽出陰陽怪氣的味
道。
傅西洲忍俊不禁,調侃道:「大把實驗數據就不煩?公司財報風險評估、月報季報會議就不
煩?甲方催命式催稿就不煩?」
「都很煩,所以才想來德國圖個清靜。」接著側臉甩了哥哥一個眼刀,悶聲說道:「結果我
的好哥哥和好媳婦剛落地就給我安排住進醫院,我連PM2.5還有工業煙囪的臭味都還沒吸到,
倒是把消毒水味吸了個遍。」
傅西洲氣樂了,像小時候那樣,帶有懲罰性的捏了一把傅雲深的耳朵嗔道:「擔心你下飛機
難受才這麼定的,你以為我願意老婆孩子還沒抱著就先陪你住院一晚啊!」
「真是抱歉阿,打擾你享受天倫之樂了。」接著作勢就要起身趕人,被傅西洲給壓了回去:
「行了,算我錯還不成嗎?你能不能別這麼膈應我?」
傅雲深又甩了一個眼刀,卻乖順的重新枕回傅西洲的大腿上,不再開口。
不必打嘴架的傅西洲樂得開心,於是兄弟倆就這麼安靜看著雪中湖景,來此地郊遊的人們或
是三三兩兩的互相攙著在結冰的湖面上滑行,或是在岸邊舉著相機拍照,配著遠處重巒疊嶂
的群山,剛過了年,還沒到融雪期,四周還是一片白茫的雪,耳邊是或遠或近的歡聲笑語,
穿插其中的各種語言交談聲,當然,當然他們兄弟或多或少都能聽懂其中幾種,自然也知道
他們已經成了附近觀光客的談資,不過他們並不急著解釋,也不需要。
又安靜一段時間,傅西洲才從內側口袋抽出照片,塞進那隻裹在兩層毛毯下的手上,傅雲深
看了一眼,沉默地笑了笑,將照片收進懷裡,開口時聲音弱了些:「我以為你看到這張照片會
傻傻跑去艾比湖。」
「本來是有這個打算,因為小時候暑假到了,爺爺最愛帶我們去艾比湖釣魚,所以我一開始
也想著你是不是去了那裡,但考慮到你現在快跟這片雪景融為一體的臉色,我相信任何一個
有基本職業操守的計程車司機都不會有這個膽子敢載你去。」傅西洲哼笑一聲,說道。
「後來我又想起以前一起去過的咕咕鐘工作室,附近也有一座遠近馳名的湖,」說著,低下
頭,目光柔和:「我記得,你對鐘錶設計的熱愛就是從這裡啟蒙。」
傅雲深只是加深了彎起的嘴角,低低的嗯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去找過那間工作室了,當
年給我們做咕咕鐘的老師傅已經退休,現在是他的孫子在經營,加入了一些現代的元素,經
營得不錯,不比老師傅當年差。」
突然間話鋒一轉,嗓音突然多了一點哽咽:「他的爺爺退休享福去了,而我的爺爺,再過兩
天就去世滿一年了。」
聞言,傅西洲又一次陷入沉默。
直到壓抑的啜泣聲傳來,傅西洲只是將人扶起來摟進懷裡,放任病弱的弟弟將這一年來身心
積累的苦痛肆意宣洩,而他,除了緊緊摟抱著弟弟,企圖用自己的體溫暖和他,卻連一句蒼
白的安慰都說不出口。
--------------------------
停車場
計程車司機一邊瑟瑟發抖,一邊雙手捧著一個紙杯快步走回自己車上。
這是他買的第三杯熱可可了。
按理說,將乘客送到定點,他就能驅車回到相對溫暖的城市等待下一單客上門,然而剛剛那
個年輕的亞洲人下車時明顯青白泛紫的臉色,讓他不自覺地升起惻隱。
尤其看他的外表年齡,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他那個同樣獨自在外地工作的小兒子。
感覺那孩子似乎身體不太好,心裡又裝著事的樣子,於是他怎麼也沒辦法發動引擎,試了幾
次後,無奈只能再次熄火,原地等著,說不定那孩子在美麗的湖邊走走,心情順暢了,會需
要一名司機將他送回醫院。
誰知這一等,就是兩個半小時。
不過他依然沒有走,也拒絕其他乘客上車,就怕萬一他先走了,那個蒼白的小伙子沒有辦法
回去。
小心翼翼的啐飲一口熱可可,又一次往路口的方向看去,可終於看到自己在等的孩子時,卻
見他被人打橫抱著走過來。
司機立馬下了車走上前攔住去路,操著極重的鄉音德語嚷嚷,讓本來被昏迷過去的傅雲深影
響而有些情緒低落的傅西洲默默皺了眉。
勉勉強強聽出了司機的質問,傅西洲不由得心裡一暖,抱著弟弟的手鬆開些許,朝司機示意
跟上,將傅雲深放進副駕駛座,然後掏出手機,打開他們兄弟合照秀給司機看,再以德語解
釋一通後,司機才鬆了一口氣,笑了笑點頭,擺擺手準備離開。
傅西洲卻再次叫住了人,快步上前,從皮夾裡抽出一張五百歐的鈔票和自己的名片,交到了
司機手裡,溫聲說道:「謝謝你的善良,雖然知道您是自願的,但是這是我身為哥哥代替他
向您表示謝意,未來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歡迎拿著這張名片到上面的地址,只要說
您是要來應聘的,我的助理就會帶您來找我。」
司機憨厚的笑了笑,並未推辭,與傅西洲握了手表達謝意後,說道:「那孩子讓我想起了我
遠在英國謀生的兒子,我還以為他也是一個人在異鄉生活呢!還好還有哥哥陪著,那我就放
心了,希望他未來的日子健康喜樂。」
說完,揭了毛帽友好的致意後離開。
目送人駕車離去,傅西洲才回到車上,人剛坐定,手就先探上傅雲深的額頭,確認人沒有發
燒,才發動車輛離開。
————————————
傅雲深一直昏睡到第二天的傍晚才醒轉。
剛剛睜開眼,眼前尚且一片模糊,鼻尖除了冰冷的氧氣外,意外的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傅雲深疑惑地皺眉,撇頭卻見床邊坐著一個陌生的人影,一身白大褂的醫生打扮。
模糊中那人看到自己醒來後似乎笑了開來,傅雲深不明所以,剛要開口,強烈的暈眩突然襲
來,令他難受得不得不重新閉上眼,那個人連忙起身,按下床邊按鈕將床頭調高,說道:「
你剛剛才退燒,身體還很虛弱,而且足足昏迷了超過二十四小時,視覺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別著急。」
陌生又熟悉的嗓音在耳邊迴盪,腦袋還是一片混沌的傅雲深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這把聲音
,無奈只好耐下心性,等待視線恢復清晰。
直到可以看出那人的五官後,熟悉的違和感越發強烈,那人笑了笑,直起身,說道:「看你
這樣子,應該是還沒想起我是誰吧?」
傅雲深露出抱歉的微笑,搖了搖頭。
「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雖然我和你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但是自從高中畢業後我就出國了,
後來也沒有什麼機會聯繫,若不是為了你,我看那個臭小子估計還記不起我呢!」那個人確
實無謂的笑了笑,自顧自地做到床邊,清了清嗓子,笑道:「那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你
好,我是王偉,你哥哥從前的同班同學兼競爭對手,現在則是為了給你尋個靜養的好地,而
被綁來替他打工的社畜,也是這家頂級安養中心的負責人。」
一聽到名字,傅雲深才終於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當年的高中時代,這個王偉可是和哥哥長
期獨佔校排榜一和榜二的競爭對手,還記得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可是無話不談的亦敵亦友,只
是後來高中畢業,王偉就跟著家裡一起移民了,再後來更是幾乎斷了聯繫。
沒想到會在這裡重逢……
「等等,替我哥打工的社畜?什麼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王偉煞有介事的說:「我好不容易結束上一間醫學中心的賣身契
,準備在海德堡找了個地段不錯的地方,開個小診所單幹,誰知道兩個月前被你哥哥生生給
攪黃,軟磨硬泡的非要我答應來這鳥不生蛋的破地方建設頂級私人安養中心,美其名曰專門
做那些老歐洲貴族的生意,實際上啊,是給他的寶貝弟弟,也就是你,找個既可以放專業醫
療設備,又可以讓你安心調養的地方,也可以讓你放鬆心情,不那麼抑鬱。」
傅雲深臉一紅,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坑坑疤疤的說道:「你若不願、那、那你怎麼就、
」
王偉看這個小自己兩歲的老弟面色微紅,看起來總算沒那麼蒼白脆弱後,才噗哧一笑,說道
:「逗你的!」
「長期照護這個項目一直是醫療市場的大餅,尤其是老年養護的部分,我也一直有朝著這方
面做的想法,只是我空有人脈和技術,卻沒有足夠的資金,正好你哥來找我,所以我們也算
是一拍即合,說是給你哥打工也是,雖說是我掛著負責人的名號,但是這裡也有我一半的股
份,所以也不全是在給你哥哥賣命啦!哈哈哈」
傅雲深這才安下心,配合的笑了笑,接著觀察起室內的裝潢來。
「你哥哥說,這間房間是專門給你的,日後開幕也不會開放給外客使用,所以你可以安心在
這裡休養,而且這間安養中心距離你們別墅並不遠,等你的身體回復到可以正常生活的水平
了,隨時可以回家,不用一直在這裡待著。」任由傅雲深打量環境,王偉一邊解釋道。
果真如王偉所說,傅雲深發現這個房間全是按照他的喜好和習慣裝設,從各個裝潢設計可以
看出設計的人的確下足了功夫,連如何藏那些醫療設備都設想周到,甚至空氣中只有他一向
喜歡的香氛,半點沒有消毒水的刺激。
「學弟,你和你哥哥吵架了?」看傅雲深似乎對這裡的裝潢很是滿意,王偉安下心後,話鋒
一轉,問道:「他剛剛聽說你快醒了之後,突然讓我在這裡守著,然後自己就走了,也不知
道幹嘛去,問他他也不說。怎麼?你們這對萬年不吵架的兄弟終於槓上了?」
傅雲深一愣,拿過手機看了眼日期後,只思考一陣便明白了過來,自嘲道:「呵,你不在這
幾年,我和傅西洲早槓上不知道多少次了。」
「今天是爺爺忌日,他是怕我見了他會想起爺爺的死而不開心,所以才避不見面的吧?」
又或者說,爺爺的死,只是他們之間這麼多年恩怨當中比較嚴重的部分,就算當年那件事與
他沒有直接關係,昨天他那麼不管不顧的跑去湖邊吹風,只怕他也早已氣得夠嗆。
然而王偉卻不這麼想,摩挲著下巴一陣後,正色道:「雲深,你有沒有想過,你哥可能只是
單純因為今天是你們爺爺的忌日,所以帶著你那一份心情一起去看他老人家了?」
傅雲深一愣,王偉瞧著他的表情便知道了個大概,溫和的笑了笑,說道:「我說老弟,雖然
我和傅西洲只是同窗六年的老同學,但是有些事情,旁觀者清,所以我覺得你也不必急著否
定他。」
「雖然相比起來,你爺爺對待你們兄弟的態度有所不同,但是吧!我相信他心裡也定是念著
傅老爺爺的好的,只是他嘴臭得很,說不出什麼好聽話。」
「他從小就疼你,你們兄弟感情也一直血濃於水,有些話,我覺得不該只是埋在心裡給彼此
猜來猜去,你不說,他也猜不著,那不是白搭嗎?」
傅雲深只是聽著,默然的看著窗外,一直到他離去,都沒有再開口,一直到夕陽西下,傅雲
深才有了動作,拿起手機,撥通了哥哥的手機號碼。
「哥。」
“雲深?醒了嗎?”
「嗯……」
“怎麼樣?還暈不暈?王偉你知道吧?他也是醫生,哥這裡還有點事在忙,晚點就回去了”
「哥,你是不是……剛哭過?」
“ ”
「哥,謝謝你,不管是安養中心,還是替我去悼念爺爺,」頓了頓,壓住了哽咽,傲嬌的說
:「爺爺不怪你,所以我也不怪你,只要你把欠我的威靈頓牛排補上就成。」
電話那頭傳來哥哥破涕為笑的哼聲,說道:“知道啦!一會讓中心的廚房做,待會就在那裡
一起吃個飯吧!”
「嗯,好。」眼角一滴晶瑩隨著笑靨綻開而落下,說道:「我等你過來。」
“好。”
PS1. 德國計程車是清一色的奔馳、寶馬,想像著清一色的奔馳車都停在那裡跟你招手,是不
是有點小激動?
德國計程車一般只在火車站、機場、市中心、大型酒店等特定的計程車停靠點停靠,路邊招
手是絕對打不到車的。德國的計程車也有起步價,按行駛路程打表計費,但每個城市的費用
不同。路途越長,每公里的費用就越低。等候時間也需要付費,每小時收取24歐元,行車中
的等候時間按實際時間計算。
PS2.黑森林區著名的渡假勝地蒂蒂湖,蒂蒂湖除了風景秀麗外,亦是著名德國傳統工藝咕咕
鐘產地,商店裏的手工藝品、德國著名精品及咕咕鐘更是遊客的最愛。
PS3.艾比湖位於德國最高峰楚格峰的山腳附近,清澈的湖水常常倒映出這座山,二者相映成
趣,是那些希望讓自己的婚禮與眾不同的情侶們的最愛。艾比湖也被認為是巴伐利亞最乾淨
的湖泊之一。儘管在夏季的幾個月里相當多的遊客造訪此地,讓當地的旅遊業繁盛,但它依
然保留著自然獨有的典雅與寧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