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的日常正文XDDD
是說,這幾天都在看滬上小甜豆,又終於讓我熬到了我最想看的環節,於是我激情寫了一篇
大綱,你們會想要先看看有沒有興趣嗎XDD
如果有的話我到時候在評論裡上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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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飛聲並沒有想好怎麼安撫人,這也不是他擅長的技能,只知道不能讓李蓮花自己待著,
他隨他進到內室,剛坐下,他抬手要拿茶杯,他先他一步翻轉杯子倒茶推過去;他放下茶
杯,他已經拿著剝開紙的梨膏糖送到他嘴邊,李蓮花下意識的後退,登時繃不住嚴肅,噗
哧笑了出來,想自己來,那人卻後退躲開,嗔了一眼,只得順他心意張嘴吃下。
糖在嘴裡化開一些,帶著果酸的甜味充盈,讓他有些平和了心緒,又喝一口茶,火氣已經
滅了大半,此時方多病走進,在他們對面坐下,說道:「我讓掌櫃的好生將袁少夫人送回
袁府了,後續她會自己解決,只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小寶,」抬手打斷方多病,嚼碎嘴裡的糖,李蓮花玩味的看向方多病,語氣平淡:「方
才袁少夫人所述之事,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覺得,齊思君在說謊。」略一思索,眼神變得凌厲:「又或者,她沒有將全部實情和
盤托出,而且還隱瞞了最重要最關鍵的訊息。」
李蓮花微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看,齊思君說了一堆,明裡暗裡都把責任推給了阿奴,她好像是旁觀者似的,若這阿
奴真的與她情同姊妹,必不可能這般,她卻一推四五六,擺明了是要我們將調查主力集中
在這個不曾露過面的女人身上,這是第一個疑點;」
「第二點,袁家在這個案子裡扮演的角色,」方多病拿過杯子擺正,又擺了第二個:「根
據監察司的卷宗,整個黃山城裡,上報的嬰兒幼童失蹤案總共有百餘件,其中有十餘件發
生在最近十年裡,尤以這五年為最密集,正巧是齊思君與阿奴嫁進袁家後,此二人皆是女
子,縱使孩子可欺,可短時間內發生這麼多失蹤案,黃山知府衙門沒道理不佈告警惕,背
後肯定有人吃案。」
「若是吃案,那案情就不單純了。」接連趕路幾天,李蓮花幾乎沒怎麼休息,此刻疲態盡
顯,眼前泛起陣陣黑霧,吃痛的揉按眼皮,決心再堅持一會,聲音轉虛:「第三點,鬼母
神教。」
「沒錯,鬼母神教沈寂十年,卻選在此刻大張旗鼓,橫空出世,即便要找你尋仇,為何不
在那時揭穿你就是李相夷時找上門來?又為何非要抓走喬女俠的養女,引你親自上門查案
?」接著方多病起身繞過圓桌,用不容置疑的力氣拉起李蓮花,話鋒一轉,:「天色已晚,
該歇下了。」
「我還能、」
「你不能。」半強迫的將人壓坐床邊,抱胸說道:「剛剛是不是又頭疼的睜不開眼了?這
幾日趕路你本來就睡不好,這好不容易到城裡了還不抓緊休息,明早還上不上山了,趕緊
躺下!」
看向端坐原處的笛飛聲,他像是沒事人似的喝著茶,根本不打算加入。
笛飛聲與方多病之間多有不對付,但有件事他們的默契和想法高度一致:李蓮花平安康健
。
雖然他與這四個字基本八字都沒捺上一撇。
李蓮花惡狠狠抬頭剜了他一眼,憤憤地脫了鞋,又脫下外衣,抓起被衾恨恨翻身朝內,不
再看兩糟心的好友。
方多病壓根沒放心上,上前理好被衾,從包袱裡拿出整理好的卷宗,涼涼道:「奉勸你一
句,別想著裝睡,本少爺今天就在你這守著,直到你睡熟了再出去。」
李蓮花翻了一個白眼,多有不忿也只能聽話閉眼培養睡意,不過他是真筋疲力盡,一息而
瞬,方多病已經聽見李蓮花綿長輕淺的呼吸。
這速度快得方多病心裡一緊,小心的欺身上前,從被衾裡撈出他的手粗粗一探,眉頭皺起
卻鬆了口氣,重新掖好後重新回到圓桌坐下,低聲說道:「脈象有些不穩,急行趕路果然
還是讓他吃不消了,不過還好,這一路他都乖乖服藥,加上午時我給他過的內力還在作用
,所以現下只是太累,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藉著喝茶的空檔跟著鬆一口氣,說道:「袁家那邊有點東西,一會兒我要回金鴛盟一趟,
你留在這看顧李蓮花。」
「嗯?」方多病疑惑:「金鴛盟被包圍了還是又被埋雷火彈了?」
笛飛聲冷臉瞪了回去,淡漠道:「怎麼,很期待我金鴛盟出事啊?」
方多病嘴裡囁嚅,卻沒有宣之於口,只是理所當然地聳肩解釋:「這一年多來你都和我們
待在一塊,金鴛盟大小事務都是交給無顏那跟班負責,你這突然要回去,我問問,關心你
還不樂意?」
笛飛聲有些愣神,隨即邪佞一笑,說道:「有些東西,你們正道,或者官府衙門,是怎麼
也查不到的。」
「幾年前,我尚在玉城閉關,無暇顧及金鴛盟,那時候是角麗譙主持大局,為了維持運作
,只要是能賺到銀子的生意,她幾乎什麼都做。」放下手上茶杯,淡淡說著過往:「撇除
江湖道義不談,她確實一直為我金鴛盟鞠躬盡瘁,所以那十年裡,對她我始終多有縱容,
後來讓無顏徹查盟內上下時,我曾發現她沾了不該沾的生意,」
「這筆生意,我沒記錯的話,袁家也有份。」
「什麼事?」
「販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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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日。
李蓮花醒來時,難得身邊兩人都不在,他扶著胸坐起身,頭疼已經緩解,但眼前還是一片
模糊,心口有些發悶,氣海泛著陣陣涼意,他暗暗喊糟,費力地調動全身力氣勉強盤起腿
,點了胸前兩處大穴,接著雙手平舉運氣聚於拇指在同時刺回丹田,將內力送回氣海後,
重新捏出劍指,一手在上,掌心朝下,一手在下,掌心朝上,開始緩緩運起揚州慢。
一炷香後運行完畢,李蓮花有些脫力的靠回軟墊,畏寒的重新蓋回被衾,抬手看著自己的
掌心放空。
半晌,突然自嘲哼笑,放下同時握成拳,又將被衾攏高,暗歎:「李蓮花啊李蓮花,你的
武學天賦遲早會替這江湖殺了你。」
滿懷心事的方多病端著早點越過屏風,就看李蓮花已醒,正抱著被衾靠著床架發呆,他醒
過神,清了清嗓子,用盡量活潑的嗓音打招呼:「今日醒的這麼早,看樣子昨晚睡得不錯
啊!」
淺淺回以一笑,撐著身體坐正,方多病又問:「頭還疼嗎?有沒有胃口?我讓廚房做了清
粥,我再拿些昨日市集上買的醬菜小點給你配著吃可好?」
雖說平日裡方多病和笛飛聲也常對自己噓寒問暖,但是這麼小心翼翼又呵護備至的模樣還
是讓李蓮花一個哆嗦,忙抬手打住:「你怎麼回事?吃錯藥了?」
「我這是關心你懂不懂啊!一個兩個的,狗咬呂洞賓。」方多病怒聲罵道,伸手去扶李蓮
花下床。
李蓮花坐下後搔搔鼻尖,淡笑著端起小碗,說道:「關心可以,別用那種語調,怪肉麻的
,不適合你。」
「你管我什麼語調!安心受著就是,還挑剔上了呢!」自己也拿起小碗,順手就先夾了一
筷子醬菜進李蓮花碗裡,惹的後者一陣莞爾,揚了揚手上的碗,就著醬菜吃一口,權當受
教了。
「阿飛呢?出去了?」
說起笛飛聲,方多病面上可見的沉了下來,悶頭扒了兩口粥,才在李蓮花疑惑的眼神下,
踟躕開口:「蓮花,我問你件事。」
「你......你知不知道袁家在背地裡幹的勾當?」
李蓮花疑惑更深,但還是直截了當的搖頭,說道:「當年我將骨灰送還給齊夫人時,只是
偶然聽她提了一嘴自家女兒的婚事尚未有著落,我想起素手前輩臨終前也曾念叨過,才管
了這閒事。」
說著,皺著眉挖掘那時年所剩不多的回憶,不太確定的說:「不過記得當年,我應該有粗
略查過,他們一家都是做布匹生意的,後來韋老爺這一脈開枝散葉後,從前的親戚又找了
回來,各行各業的都有,但與我沒什麼關係,別的也就沒細查了。」
「怎麼了?」
一席話聽完,方多病心涼了半截,看李蓮花一臉坦然,不像是在忽悠自己,也許是真的不
知情,若是告訴他,笛飛聲徹夜不歸的原因,那豈不是......?
「袁家明面上的確是做布匹生意的,除了那些半路親戚外,確實是家世清白的商賈。」這
時,笛飛聲的嗓音突兀的自窗邊出現,坦然接受倆人無奈的半月眼走到桌邊坐下,隨手拿
起一個包子,邊啃邊道:「有問題的不是袁家,是袁老爺納的那個妾室還有他的庶子。」
「袁二公子?」
笛飛聲點頭,將印有金鴛盟盟徽的卷宗擺桌上推到二人面前,繼續說道:「袁家家宅不寧
,這是黃山城人盡皆知的事,袁老爺在世時尚且能鎮壓一二,但自從庶子娶親,袁老爺促
然長逝後,這袁家的內宅相鬥已經升到了檯面上。」
「袁家正室與妾室鬧得不可開交,幾個兒子也不遑多讓,其中以長子和庶子之間最為火熱
,曾多次進出官府,都是袁太夫人出手解決的,總之,這一戶人家滿地雞毛,誰沾惹誰晦
氣。」
說著,兩人均看向專心吃早點的李蓮花,後者正專心聽講,一邊優雅的進食,發現他們沒
了聲音才重新抬頭,見兩人都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著自己,瞬間會意過來,失笑道:「我
都說了,替齊家說媒只是我一時多管閒事,至於袁家人品如何,或者背地裡的污糟事,都
不是我能左右的,又不是我要嫁女兒,我查那麼仔細做甚?放心吧!我不會把這件事瞎攬
在自己身上的。」
這麼一說,笛方二人心下稍安,方多病調侃道:「難得啊,難得你想得這麼通透,來,本
少爺獎你一塊醬瓜,多吃點!」
白了一眼方多病,正要接著喝粥,身邊向來話少的笛飛聲悠悠開口:「你若真有你自個說
的這麼豁達,身子就不會恢復得這麼差,每每笑起來都跟哭似的難看極了。」
李蓮花笑而不語,碗裡的粥像是應了笛飛聲所說一般,分明他一直在進食,但根本沒少多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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