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久不見~
最近氣溫溜滑梯,請大家注意保暖喔!
今天更文稍短,因為PO主中獎了¯\_(ツ)_/¯
日常正文請在稍等一段時間,因為要開始走破案了會比較慢喔(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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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的時候,天機山莊已經下完第一場雪,荷竹院外雪景寒林,美的心曠神怡同時也凜冽霜
寒,凍人肌骨。
從前入冬前夕,李蓮花為了活下去都會提前進城,一旦開始下雪,即使他再肉痛也會狠下心
多住幾日客棧,畢竟若不幸遇上碧茶毒趁隙作怪,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好在這十年他運氣都不算太差,每次都被他扛下來了,身上也不曾少了缺了哪個部分。
然而,即便現在他體內沒有碧茶毒了,生活條件也早不那麼捉襟見肘,他畏寒的毛病卻是徹
底落下,於是外頭剛剛開始下第一場雪,他便自己安生在房間裡待著,甚至都不用人叮囑。
「你倒是乖覺,怎麼,李神醫的弱點便是怕冷嗎?」看著李蓮花縮在雪白色絨毛床毯,抱著
厚實的蜀錦製被衾,笛飛聲輕笑調侃,又往他腳邊塞了新的湯婆子。
「笛盟主此言差矣,世人都怕冷,這怎麼能說是弱點呢?」李蓮花同樣輕笑,淡淡回擊,意
有所指看著他身上的獸毛護甲,還有領口明顯可見的加厚中衣。
笛飛聲忍俊不禁,將李蓮花的右手牽過來包在掌心,一點一點揉按,輕輕撫摸過後來新長的
小繭,就算近一年不拿劍還是沒怎麼消退,不過掌心卻柔軟的多,冷玉一般精雕玉琢的手指
軟軟拂在他的手上,觸及生涼,劇毒霸道,即便笛飛聲與芩婆靠著藥浴將其拔除,但傷害不
會憑空消失,右手筋脈壞死大半,現下除了簡單抓握這點功能外,已幾近廢用。
即是如此,李蓮花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芩婆在時,他尚且還知復健應付,現在芩婆遠遊去了
,他便乾脆放任不管,聽天由命了。
笛飛聲當然不可能聽之任之,閒暇之餘還是會抓著他推拿按摩,時間一久倒也成了他倆獨處
時的一點情趣。
「蓮花,開春後我們去南邊走走吧!」突然的,笛飛聲主動發起邀請,看著李蓮花的眼神情
深而慎重。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往南方去?」看著笛飛聲如此認真對自己發出邀請,似乎是有其他
的意圖,李蓮花微微笑著,歪頭問道。
「沒什麼,南方暖和,去那兒對你恢復有幫助。」盯著那隻幾乎沒有知覺的手許久,抬頭微
微一笑,回答得相當誠懇自然。
瞧他分明有其他算計卻不肯明說的模樣,李蓮花也是一陣暗笑,欣然點頭:「承蒙相邀,李
某樂意之至。」
「如果順利撐過這個冬天,開春後就出發吧!」
笛飛聲剛剛鬆一口氣,又被這冷不丁的一句話給噎回去。
外頭,落雪又開始漸漸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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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日一夜,李蓮花也睡了一日一夜,醒來時,身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無。
頭有些昏沉,耳邊還嗡嗡作響,身上的疲憊感並沒有因為他睡了這麼長時間而消退,四肢也
沉甸甸的像綁了鐵塊似的,睜眼許久,沒怎麼讓他清醒,這般差勁的狀態令他深感無力之餘
也有些無奈。
這副身子,當真是一入冬便不得安生。
不過,到底是死不了了,如今這狀態也遠比過去十年爽利得多,於是他也沒放在心上,自己
坐起身靠著軟墊,抱著錦被發呆。
武功盡失對李蓮花來說並不是什麼新鮮事,也不是什麼猝不及防的巨變,至少跟十年前比起
來,他感受最深的反而是苦盡甘來的解脫,就好像死過第二次後,他才終於和江湖恩怨兩清
,得以自在。
屋外雪漫天際,屋內地龍烘燒得溫暖如春,門窗經過特製,一關上後便徹底阻擋了寒風,他
坐起來好一會,也沒感覺到一絲冷意。
遙遙望著明紙糊的窗戶,然而白茫茫一片也看不清什麼,於是他裹著錦被下床,就這麼赤腳
走到窗邊坐下。
明紙薄如蟬翼,雪光能透進來,他也能隱約瞧見外頭景色,還能聽見小廝灑掃庭院時彼此充
滿朝氣的噓寒問暖,或丫鬟們的絮叨耳語。
他單手支頤,微笑側耳傾聽,怡然自得的感受這與世間隔著一層明紙的藕斷絲連。
時間靜靜流淌,難得他竟有這浮生半日閒,就連笛飛聲也不在身側,想來應是回金鴛盟料理
事務了,畢竟現在已經沒了角麗譙這樣得力助手,無顏空有武藝,帶人卻沒什麼本事,許多
事還是得尊上親自露臉才能
說起角麗譙這女人,李蓮花雖是敬謝不敏,但他也無法否認此女的確能力出眾,若非她一心
撲在笛飛聲身上,只怕這個江湖當真會被她收歸囊中,與朝廷一拚高下。
所以說,人無完人,當年的李相夷可不就是個例?
接著,他又想起了笛飛聲。
十年來,他過慣了清心寡淡的日子,除了師兄,還有方多病,這麼多年也沒有什麼能再讓他
心中泛起漣漪,他的確沒想過,還會出現第三個例外。
不,李蓮花失笑搖頭,他從來就不是例外,只是時過境遷,他的特別重新躍然於他的心間。
世人皆說笛飛聲冷血殘暴,毫無人性,一手創立的金鴛盟作惡多端,危害江湖,人人得而誅
之。
但當他們第一次短兵相接,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架,他才知道原來這傳說中的大魔頭,也不
過是個醉心武學的武痴,雖然殺人如麻,卻行事光明磊落,從不屑那些下作手段,明明在對
戰中他處處殺招,也不過是為了逼自己認真出手,看著自己的眼神只有強烈的戰意和初遇對
手的歡愉。
「挺有趣的。」這是當年的李相夷對笛飛聲的評價 。
那次比武,沒有任何懸念是以李相夷全勝,而笛飛聲重傷落敗告終,誰知這笛大盟主竟沒臉
沒皮的纏上了李相夷,三天一次竹林過招,五天一次就來拆四顧門屋頂,後來實在被他纏怕
了,便索性藉口躲到外頭,直到漠北邪教興亂,他們才有了第一次正經的會談。
豈料竟也是最後一次。
緊了緊身上得錦被,裡頭還能聞到一點他獨有的氣味,那是帶著草木、土壤的春意,還有點
海水的腥鹹,可能與金鴛盟總壇就設在東海之濱有關,自從他在雲居閣醒來後,這味道就一
直圍繞在他身側,陪伴他度過一次又一次藥性與毒性在體內相衝造成的寒冷和劇痛。
他總是雲淡風輕,總是處之泰然,彷彿世間一切都再不能為他帶來困擾,然而他們不知道的
是,他逃避喝藥,不全是因為會積攢在他嘴裡的苦澀,而是湯藥下肚後,隨之而來的折磨。
每當他痛得筋疲力盡時,那氣味會隨著溫暖的懷抱籠罩全身,直到他徹底昏睡,再醒來時,
那人俊朗的容顏會在他眼前,認真地注視著他,從模糊到清晰,從未改變。
大概是這份直率的溫暖闖進他心裡時太不講道理,於是那張窗紙也該由他主動捅破。
腦海浮現那日那人頭一回開心的像孩子一樣,抱著他不肯撒手,李蓮花暗笑,低頭又深深吸
了一口獨特得草木香。
笛飛聲,你要是在這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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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更新內文主旨是有人曾經跟我敲碗的李蓮花走向笛飛聲的心路歷程,我忘了是誰了,啊
有看到記得揮揮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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