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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到了某種自我厭惡的時期,感覺什麼都做不好,做什麼也都提不起勁,明明前幾週的
我還朝氣蓬勃的說了那些大話,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種心情大概就是琦貞所謂「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這樣」的感覺吧,雖然沒有發生太多了不起
的大事,但就是覺得很累,心裡住著一朵朵厚重的烏雲,感覺自己不停的被往下拉扯。
這樣時好時壞的循環讓我有種「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鬱悶感,明明沒有發生任何事耶,
我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這種死氣沉沉的樣子?
每當這種情緒襲來之時,我就再度的、再度的厭惡自己,將自己拽入無人看守的漆黑地獄。
真的有所謂「解放」這種浪漫的東西嗎?
真的有所謂「崇拜」這樣神聖純粹的情感嗎?
雖然我極致入迷於〈出走〉帶給我的所有,然而在我活著的這個世界裡,我似乎還未完整的
感受過那樣的心情:不帶任何偏見的,以一個人對一個人的平等姿態支持對方,找出自我的
問題點,收集每天微小的5分鐘幸福,一步一步慢慢前進。
我發現我永遠無法滿足,有了好就想要更好,有了幸福就渴望更幸福,受困在這種無止境的
慾望裡,所以活得不上不下的,很容易就因為外在環境的變動影響自我。
仔細一想就發現,好像正是因為這些「不可控」我才過得如此焦急、混亂、痛苦,總是等待
著某些不一定會到來的時間,執著於某些我無法改變的人事物,然後再獨自因此失落、不滿
。
昌熙說「當你殷切渴求某樣東西就代表你的靈魂深處已經明白,那個東西不屬於你。你明明
想擁有,卻又知道它不屬於你,所以才使人瘋狂。」
那些我生命中的「不可控」也是這樣使我逐漸疲憊不已的吧,明明不是我的、不是我能控制
的,我卻以為自己能夠改變、渴望自己能夠改變,所以無時無刻都不得放鬆。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嗎?海英編筆下的幸福都不是建立在我們原以為的那種巨大的改變之上,
而是像〈我的大叔〉裡說的「你抵達平安了嗎?」又或者〈出走〉裡談的「解放的全貌就是
找出問題點」、「一天只要有5分鐘喘口氣就能撐下去」
那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力量,或許正是支撐我們走到今天的最大動力,而其實,我們真正需要
的也不一定是多麼有錢有名的生活,而是能讓我們感覺平安、平穩的最舒適狀態。我們之所
以過得這麼狼狽,也許就是錯把社會的期待當作是自己的價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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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所有的人都一樣:自卑、自豪、自愛、自厭,你們身上都有,只是程度不同。」
若要形容人類究竟為何物的話,我第一個想到的形容詞絕對是「矛盾」。
有人說「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也有人說「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這兩句看似相互抵觸
的句子是如何同時存在於這個社會,又是如何同時受到大家擁戴,甚至是如何受到同一個人
擁戴的呢?
人類啊,你們一定擁有各自的長處,但也別忘了,我們呢——我和你和他,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們都具備好的壞的、快樂的難過的、單純的複雜的特質,只是在面對同一件事情時,各
自會以不同的角度出發而已。
人類的本質是大同小異,並不存在什麼「我缺了誰誰誰的一塊」類似的事情,我擅長這個,
你擅長那個,我喜歡這個,你喜歡那個,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能共同生活在這個地方,因電
視劇主角的故事感到共鳴所以哭了笑了,又因為看到家人難過所以也跟著默默心痛。我和你
和他,終歸是同一種名為「人類」的動物,你幹嘛裝作一副天真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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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樣的昨天,明天是一樣的今天,像是什麼都一如往常的時間一樣,我依然沒有什麼
太大的不同,偶爾沮喪的像是地球即將毀滅,偶爾興奮的像是成為了拯救地球的超人,我,
還是不知道我是誰。
具氏撿起了倖存在水溝蓋上的一元硬幣,放下手中正打算拿起啜飲的烈酒,提著裝滿好幾千
萬的行李袋,打算前往遙遠的彼方,那會是哪裡呢?
第一次看的時候我似乎期待著他要回到山浦,去往那個再不讓他疲累的地方,但這次重刷,
我知道了,他沒有要去哪裡,他還是在那裡——他一直以來的位置,他打算替賢振哥還錢,
然後每天早上,笑著款待那些在他腦海蜂擁而至的人群。
所有的改變,都不是在瞬時間發生的,變化將滲入無人知曉的時間縫隙裡,一直到某天回首
一望,你才突然想起「好像有什麼不同了,儘管我依然一樣」。
又連接到美貞在第一集所說的「不管住在哪裡,我覺得都會一樣,不管住在哪裡,我都是這
個樣子。」
這十六集以來,時間流轉,季節交替,地點也從山浦來到了首爾,但真的是因為這些才讓美
貞開始覺得自己討人喜愛嗎?
「我在解放日誌裡寫下了這句話,“廉美貞的人生,分為遇見具氏之前,和遇見他之後”。
」
遇見具氏後的美貞,逐漸褪去堅硬的外殼,知道有人喜歡自己、支持著自己,所以變得比以
前更有自信、果敢、大膽,但她還是那個想把一歲的具氏揹在背上,能面不改色說著青蛙爆
開、交換山羊話題的女人。
也許改變的從來不是我們本身,是我們對內在自我還有對外在事物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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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赫然想起了〈我的大叔〉裡的一段台詞:
「心為什麼需要修煉呢?我們大家都有心,但是那為什麼需要修煉呢?世人總認為內心舒服
與否、愉快與否都來自於外界因素,而各位菩薩是認知到了這個說法並不正確,所以才會來
到這裡。內心如窗,照映外景,內心的樣貌會影響對外在事物的看法,各位認同了這個看法
,所以才會聚集在此,世人眼中總是只有自己渴望的東西,並且會在外界找尋內心渴望之物
,如果內心是美好的,那麼這個世界怎麼看都覺得順眼。以前的我,覺得內心很痛苦,曾經
到奉音寺祈禱了三天三夜,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我的內心豁然開朗,看待整個世界都非常
順眼,看到山羊覺得可愛,便盯著牠看好一陣子,也覺得草皮很美,所有一切都很好,沒有
看不順眼的。」
那麼接下來就該想想,做什麼會讓我喜歡自己,然後讓內心變得美好、平穩了吧?這是只屬
於我的解放之路。
謝謝一路上以來所有陪在我身邊的人事物,如果可以的話,我多希望你們不要離開,有時候
,那些我真的覺得很幸福的時候,我會想「啊…真希望這個瞬間能持續到永恆」
就像〈二十五,二十一〉那年夏天五人幫買下的天空一樣,我在真的、真的、真的很幸福,
覺得就算一輩子只過這個瞬間也無所謂的時候,會就這樣無法自拔的盯著那些美好的人事物
,在心底淺淺的想、深深的祈禱。
我明明知道那不可能發生,但還是忍不住相信了,因為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愛你們啊(我
的家人,還有那些讓我想緊緊抓住的人事物們)。
我希望我們都能過得幸福,像熾熱且陽光普照的日子一樣,即使傷痕累累,也還是朝著光明
的方向前進。一步、兩步、三步……一直到抵達平安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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