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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故事來自長輩回憶當兵期間發生的事件,以第一人稱書寫,有些事件飄點較低,但為了保留說故事的人的原意,就一起放上來。
**提醒請勿迷信,如有身體不適,第一時間請先就醫**
**故事本意是紀錄長輩當兵遇到的事情,並非是要比較不同宗教信仰間的差異,亦不是要強調信仰的靈驗**
**故事有點長**
民國60年代,我在南部某新兵訓練中心入伍,是全連中最瘦、體能最差的,常受到班長處罰,例如操場跑五圈、跨水溝做伏地挺身等,手肘膝蓋破皮受傷都還沒好,接著又是另一個「磨練」,當時敢怒不敢言,但自從連上發生一些事情後,我的處境算是否極泰來了。
入伍一個多月後,一位班兵晚間如廁(廁所地處偏僻且設備簡陋),據說是看見不尋常的事情,嚇得他轉身就跑,結果摔落茅坑,沾了滿身的穢物,臭氣熏天。班長吩咐他去沖洗乾淨再繼續晚間活動。那位班兵回來後嚇得頻頻顫抖,班長請示後讓他回寢室休息,熄燈後,班長、班兵及其他同袍便找上稍懂得收驚的我。(註一)
我瞭解情況後,就面向西方膜拜,祈請觀世音菩薩賜予大悲咒水來給同袍收驚,之後舉杯水(開水),唸大悲咒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等,再給該同袍小飲三口,其他的大悲咒水灑些在身上,之後大家各自就寢。隔天,同袍很高興地來說謝謝,並表示前一晚睡得很好。(註二)
另外一位同袍,晚餐時不小心喉嚨卡魚刺,找軍醫處理沒有改善,因為實在太不舒服,只好在就寢前跑來找我幫忙,我用同樣方式,誠心地祈求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能化解該同袍的魚刺卡喉問題,隔天一大早也來道謝,說他就寢沒多久,魚刺就吞嚥下去、沒卡住喉嚨了,讓他很快地入眠。
大約兩個月後,我們連上進行野外訓練,地點在營區對面的山丘。當天早餐後大家全副武裝,穿過營區門前大馬路,經過樹叢墳場和果園區,各班帶開野戰訓練,傍晚五點多才收隊,晚餐時,聽同袍說:「你們有看到班長嗎?聽說他生病了,剛剛去醫務室找軍醫看病。」一直到晚上熄燈前,大家都沒看見班長。
剛躺下沒多久,副連長和排長就來床邊找我,說有事需要幫忙,我趕緊起床,跟隨他們來到副連長辦公室,這才聽說班長從野外訓練回來後身體不適,全身酸痛、沒胃口、咳嗽、嘔吐、流鼻涕不止,看過軍醫,也吃了藥,但仍舊非常難過。
我們一起到班長床位探望,只見班長躺在床上,整個人像虛脫一樣,且呼吸急促,一邊痛苦地呻吟,喊著胸前好像被人踐踏一樣難受。他這才向大家提起,今天上午帶班兵經過墳場時,看見一個新墳沒有墓碑,一時興起便用臺語戲謔地說:「啊哈!這個墓仔那ㄟ沒墓碑牌?」講完這句話後,忽然打了一個寒顫,下午便開始身體不適。此時,排長將脖子上的十字架項鏈取下,掛在班長胸前,大家便各自回到寢室準備就寢。
約半小時後,副班長吵醒我,說班長想請我幫忙,於是,我又來到班長床邊。
班長告訴我:「目前沒改善,那個『人』的腳還沒有鬆開。」
班長希望我幫他「淨身收驚」,
我:「班長,你信佛嗎?」
班長:「我信,請幫幫我。」
這時,連長,副連長都來了,我問他們:「我們連上有香嗎?」十幾分鐘後,排長不知從哪裡拿到了香。我點了三支香,面向西方祈福膜拜觀世音菩薩,請求菩薩惠賜大悲咒水,並向菩薩報告班長現況及生辰,請班長恭唸南無大悲觀世音菩薩三稱。給他喝三小口大悲水,做淨身動作。沒多久,班長說:「那個『人』已經離開了,人舒服多了。」
隔天,早上六點起床號前不久,班長來到我床邊說:「請陪我到寢室後面散散步,我跟連長報備過了,你不用去升旗。」
「過去的一段時間,我對你的訓練要求比較嚴格,請包涵啦!現在身體好像都恢復正常了,真謝謝你昨晚請來觀世音菩薩的大悲咒水,讓我渡過一個劫難。」
「連上長官已經打聽出來了,那個未立墓碑的新墳的主人,是營內一個大陸來臺的老士官長,約十天前在營區外的馬路發生車禍,不幸被撞斃,由部隊追究責任和辦理各項後續宜事宜,老兵無親人子嗣,經有關單位核准後將遺體土葬(當時火化還沒流行),因為時間匆促,所訂定的墓碑還沒補上。」
班長繼續說,對於昨天的一切過程,想到就害怕,承認是自己嘴太賤、太不尊重往生者了,他想向往生者道歉,拿出新台幣五十元(當時我新兵每月津貼是三百五十元),請副班長陪我到約兩公里外的某市場,採購金紙(往生錢)和祭祀品,前往該新墳前代向新墳主人祭拜、道歉。
我:「不用了,因為有觀世音菩薩做主,幫班長消災解厄。」
班長:「拜託啦!你再一個月就要受訓結束後離開營區,如果現在沒去會失禮,那新墳主人又再來找我麻煩袂安怎?」
我想一想,也好,給班長求個心安吧!班長拿出申請到的外出假條,來到距離營區最近的村莊,到市場內買香和往生錢祭祀品,我和副班長兩人來到該新墳,我們擺好祭祀品和往生錢後,說明來意以及昨晚請觀世音菩薩幫忙的過程,並懇求該往生者不要再找班長的麻煩,拜了約二十分鐘,我們燒掉往生錢再合掌一拜離開了。
當往生錢焚燒時,有捲起了小螺旋風後停了下來,我告訴了班長,這小龍捲風現象是新墳往生者有高興了,往生錢也收到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班長替我爭取到二次榮譽假,第一次榮譽假,我到南部佛教聖地之一大崗山超峰寺敬拜佛菩薩,另外一次的榮譽假我則是返鄉省親。在部隊期間,蒙佛菩薩的庇佑,當同袍有困難,而我剛好能幫得上忙,讓我心中感到很欣喜也很自在。
註一:長輩的祖父是非常虔誠的佛教徒,街坊鄰居常請長輩的祖父幫忙收驚,長輩本身也有皈依一位師父(但沒有出家或刻意吃素),常請教出家師父收驚的方法,原本是用來幫助家人偶遇突發狀況,但在部隊因有同袍相求,也就姑且試試。
註二:長輩因祖父的關係,幼童時期便開始持誦大悲咒、波羅密多心經等經咒迄今。長輩的工作與宗教無關,只有偶爾家人有需要時(如受到驚嚇、小兒莫名啼哭不止、有親友過世需要長輩幫忙念經咒等)會請他幫忙。
補充一個小經驗,之前因為受到很大驚嚇,請長輩收驚,收驚完感覺好像有一層薄博的膜,把我跟那件令我害怕的事情隔開,也很像在水裡聽不清楚外面的聲音那種感覺,不知怎麼地心中平靜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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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心善德愛修持,社會袂甲人徛起,
千萬毋通鑲鐵齒,話若亂講出代誌。
軍中班長真哮呆,看到新墳無墓碑,
恥笑話句講出來,纏甲佛祖來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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