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牛二,這周五人不在鹿港,要去南下去東港參加一個老友的喜宴,
所以文就提早發了。
從鹿港到東港阿...
用朋友夫妻的名字裡的「喆」跟「穎」寫了個對子贈他們安宅。
濬喆恭遜持家院
重穎嘉禾滿廳堂
在這裡借借大家的人氣,也給大家沾沾喜氣。
祝福他們夫妻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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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i.imgur.com/mqdIEO9.png
那首詩應該是沒有念完,後續是什麼?當年究竟發生什麼故事,竟讓一縷殘念哀怨至
今,但想從鬼口中問出故事對尋常人來說還是困難的,太過不切實際了,這事情還是只能
擱下。
尋不到答案的心雖然難耐,但只要心中懷有疑問,總有一天是能找到答案的,總有一
天,而那天想必也不會太遠。
距離那次的拜訪,過了三個多月,逢了梅雨季,外頭烏陰著的天不斷的下著雨,潮濕
難耐,今天三此齋出現了一名怪客,它在店裡閒晃了一小時多,到其他客人都走了,見沒
有他人,才神秘的開口說話。
原來他是一名古董掮客,與他談話的是施涫瀾的父親,施涫瀾在一旁旁聽,掮客亮出
手機,裡頭有些照片,看起來是些古物,就是今天上門要談的內容,想問問是不是有興趣
,若有興趣,再看實物。
在他們閒談時,施涫瀾也接過手機,翻著那些照片,其中一張照片抓住了施涫瀾的眼
睛,更正確的來說,應該是嚇著了施涫瀾。
沒有人訴說的故事,不代表不會透過其他方式讓後人知道,而今天那不知已塵封多久
,無處詢問的答案,將因為那一絲怪異的巧合,慢慢被解答。
那張照片上拍的,是一疊泛黃的紙,應該是宣紙。
一疊宣紙不奇怪,一疊泛黃的老宣紙也不足為奇,但上頭卻剛好寫著施涫瀾熟悉的字
句,這就令人驚訝了,而寫著熟悉的字句固然令人感到驚訝,但嚇著施涫瀾的,卻是那熟
悉的字句之後,沒見過的那些內容。
那熟悉的字句,自然就是這些日子一直在施涫瀾心中所疑的「青絲不復舊時青,落羽
平康沒倚憑」
而照片中那後面的兩句,卻不是首單純哀怨憐憫的詩作那麼簡單。
「這個東西你今天有帶嗎?能不能讓我看看?」施涫瀾實在忍不住,突然打斷了那掮客
與父親的談話,施涫瀾父親眉頭一皺,似乎不滿施涫瀾突然的打斷,但也沒說什麼。
對於能看見實物這件事,施涫瀾心理是不抱期望的,畢竟掮客只是個仲介,會將實物
帶在身上的機率實在不高,但偶而還是會有掮客將一兩件照片裡的小東西帶著,用以取信
買家。
而今天這低機率卻事讓施涫瀾巧合的遇見。
「這個我剛好有帶,你稍等。」那掮客一笑,開始翻起了一旁的行李箱,他心裡也許
在想,客人對他的東西有興趣,那就是可能有戲,自然樂得開始翻找。
東西拿出來,是照片裡那一疊泛黃的老宣紙,張張都大約比A4還小一些,應該是以前
的信紙,那紙也不知多久了,有些破敗,僅能得知有些時日,卻不知道究竟是多久前的東
西,也許仔細研究紙質能得知年代,但紙雖破,字跡倒是還看得出來,一張張都用了透明
塑膠套保護起來,看起來張張字跡不同,應是出於不同人之手,翻出施涫瀾在意的那張,
細一看那是個娟秀的字體,應該是女子手筆,但上頭表現出來的意境,卻一點都不娟秀。
上頭只寫了首七言絕句,雖然在照片裡已知道上頭寫了什麼,但看到實物還是讓施涫
瀾嚇出了一身冷汗。
只見紙上寫著:「青絲不復舊時青,落羽平康沒倚憑,苦得良緣君阻拆,花床妾贈往
生綾。」
怵目驚心。
驚心動魄。
這他媽的,是遺書還是犯罪宣言?竟然還寫成詩?總之肯定不是好東西!
苦得良緣君阻拆,花床妾贈往生綾?
這是要報仇嗎?贈往生綾?
事情來得太巧,可恨的命運竟是硬扯上了旁人,為什麼是施涫瀾,偏偏讓他看到、聽
到、碰到,這些巧合究竟要他做什麼?
施涫瀾的心從停了幾拍,到猛烈跳動,倒吸的涼氣沒有阻止他的喘息。
那股涼意是從腳底板沿著背脊涼上腦門,頭皮竄起的麻感,令施涫瀾想要伸手狂抓,
一旁的掮客還以為施涫瀾很喜愛這張老字,不斷的推銷著,只是那些話究竟說了什麼,施
涫瀾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這下可能不妙了。
「必須要提醒那個王晨穎!」這是施涫瀾心中突然閃起的念頭。
施涫瀾突然開始翻起了前些日子收的名片,他不知道王晨穎的聯絡方式,也不知道他
會不會剛好又在那宅子那裡,但他知道烏魚寮人文工坊-張亨宋的聯絡方式,他們既然合
作過,那一定能聯絡上王晨穎。
那掮客見施涫瀾突然怪異的表現,臉色一變,草草收拾了東西就離開,施涫瀾父親也
是一臉詫異,滿頭的問號。
見掮客離開後,施逸仙終於忍不住,還是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發什麼瘋?
」
「他那些東西是贓物,而且還是『無清氣』的。」施涫瀾邊翻找著名片邊回道。
「『無清氣』?我當然知道是贓物,我又沒打算接手,那種東西很麻煩,但你是看到
鬼喔,這什麼反應。」施逸仙無奈道。
「你怎麼知道?」施涫瀾突然停下手,一臉錯愕的抬頭看著自己父親。
「蛤?」施涫瀾的父親也一臉錯愕。
「你先等等,我先通知我朋友,我再跟你說。」又找了片刻,終於找到了那張名片。
撥電話時的等待鈴聲令人焦躁。
「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裡買醉,不願別的男人見識妳的嫵媚,你該知道這樣會讓我
心碎...」電話裡傳來的鈴聲,是張信哲的愛如潮水呀...這年頭到底還有誰會設來電答
鈴...施涫瀾心裡這樣滴咕道。
不知重播了幾次愛如潮水後,電話終於接起...
不會太晚,人們總天真的以為事情不會太晚,但現實殘酷。
已經太晚了。
事情發生了,倒吸的涼氣大口到幾乎噎到了施涫瀾,還因此狂咳了幾口。
施涫瀾並沒有在電話裡向張亨宋說明那首詩的事情,只道那裡可能有危險,希望王晨
穎不要再過去了,但是這個警告太晚了,從電話裡的張亨宋口中得知,就在兩天前,王晨
穎在後車巷的那間宅子中上吊了。
上吊了。
晚了。
但所幸被剛好到訪的友人發現,及時救下,現在人在醫院,仍昏迷中。
「你們團隊的人都不要再去那宅子,那宅子很不妙,非常不妙。」施涫瀾最後再叮囑
一便張亨宋,雖然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了一點疑問,但出了這樣的事,大概一時也沒心思細
究,就這樣結束了通話。
施涫瀾在與父親說明始末後,施逸仙聽完也是腦子一脹,覺得說不出的巧合,只叮囑
施涫瀾不要去那宅子,也不要再亂說,不要再碰這件事,那與我們無關。
「我要不要去看看他?」施涫瀾心理自問。
「但我又能做什麼?」那隨即來的自答,只令施涫瀾感到無力,事情發生得近在咫尺
,卻又保持恰好的距離,只有一面之緣,但卻巧合得讓他知曉始末,究竟算是身在局中,
亦或是置身事外?施涫瀾一時竟難以拿捏。
唰啦!外面突然的滂沱雨,轟然的聲響闖進苦惱人的耳中,彷彿無言的哭訴,任雨聲
砸滿每秒每刻,就像老天意圖用那聒噪呢喃填補那徬徨狐疑,無用的,連店內垂下的黃色
燈泡映出的暖色也供不了一絲暖意,施涫瀾的心裡滿滿的忐忑與疑問。
「不是說有仙仔看過,說只是一點『鬱』氣不用太擔心? 是遇上什麼諞仙仔?沒留那
掮客的聯絡方式,沒再細看其他東西,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那宅子流出的,不知道那宅子究
竟還有什麼其他古怪跟故事...哀,但這些,應該也不關我的事...」沉思片刻,一堆問題
塞滿施涫瀾的腦子,那畢竟是無形的事物,身為凡人,終究是無能為力,施涫瀾最後也只
能這樣結論。
但真的不關施涫瀾的事嗎?
一件事不管人決定在何時畫下句點,決心選擇退出或離開,時間依然會繼續,故事依
然會推進,它們從不等人,但卻會在必要時狠扯人一把,那怕你已置身事外,照樣會把你
拉回來。
命運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他會逼著人隨著洪流而去,共同見證那些將注定成
為歷史的時刻,一句話說得好「躺著也中槍」,用來指現在的施涫瀾再適合不過。
他最終還是決定不了自己的際遇,無法成為事外人,在那通電話裡給張亨宋留下的一
點疑問,在發酵數日後,還是暈開了。
「你怎會突然打來說起那宅子很不妙?你是不是還聽說了什麼?」問這句話的人是張亨
宋,他表情憔悴,也許這些日子並不好過,今天出現在三此齋,來意非常明顯,就是為了
解開前些日子的疑惑。
面對張亨宋的問題,施涫瀾還是坦然的,雖然他曾想置身事外,但自己找上門的緣分
,不論是好是壞,總歸是緣,他也不好再外推,緣這種東西,既來之則安之,施涫瀾替張
亨宋斟上一杯新泡好的普洱,緩緩開始解釋了那首詩的始末,甚至把那首詩寫下來給他。
茶是好茶,30年的老生普洱,能不好嗎?但喝茶的心情卻不是好心情,誰也喝不出茶
滋味,今天琥珀色的茶湯勾不起食慾、沖不淡人心,就只是有顏色、有點燙的水而已。
「.....等.......等等...讓我想想...」張亨宋聽完施涫瀾所說,似乎很頭疼,直撫
著額頭沉思。
聽完任誰都會覺得巧,更該說詭異、驚悚,當初誰也沒見著,就這麼失竊的那些東西
,裡頭本該消失的訊息,又奇異的傳了回來讓他們知道,而那些訊息竟然包含著那般的怨
恨?就像是有人刻意先隱藏了事情的關鍵,讓眾人沒有防範,到時機點才興奮的揭曉那一
絲關鍵,而此時眾人已無處可逃,只能選擇接受,這是多麼的惡趣味。
張亨宋也是當初聽到那淒涼哀怨聲音的其中一人,得知這些訊息的恐慌程度不會輸於
任何人,他倒吸的涼氣,施涫瀾幾乎是能感受到的。
兩人沉默了許久,這種困惑無助的時間很難熬,也不知究竟沉默了多久,張亨宋終於
開口了,施涫瀾對他而言已不是事外之人,也許說出來,能分擔一絲他沉重的心情。
他開始重新整理起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而從張亨宋口中陳述出的這事件,裡頭有
一些施涫瀾先前並不知道的細節,而這個細節讓施涫瀾再次打翻了對這件事情的認知,甚
至懷疑起了另外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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