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各位安安,最近越來越覺得字數控制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
所以本篇想把必要的情報先丟出來,然後快點進入主題節省字數。
2.這次的內容的取材來源是位40代後半的大叔。
不是什麼熟人,只是之前在某個觀光地的溫泉會館住宿的時候,當天剛吃完晚餐沒多久
正想在吸菸區一邊看恐怖影片一邊呼吸時偶然遇見的一個大叔。後來近深夜左右又在大
浴場遇到,對方知道我是台灣人之後就跟我瞎聊一陣,泡完澡出來一起在吸菸區喝酒談
到的故事。真實性考據是有辦法的,不過大叔本人的資料不完全(出身地、口音、具體
時
間、年齡等),所以沒辦法特定人物或新聞,而且這位大叔真的只能算是一面之緣。
3.故事主題和後續補充的東西雖然有點相似但不是有關聯的。
故事內容也基於文章篇幅不會有太過張力的修飾,也就是盡量原汁原味這樣。
跟以往的文章比起來較乏善可陳。此外,文後的雜談會對「日本怪談:不能看海的日子
(#1Kb6xsU-)」和「日本怪談:海裡來的東西(#1Mft4kA0)」來引述關於故事起源的民俗
學,如果沒興趣一樣跳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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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叫做藤田(假名)的大叔,出身的地方是在某個縣臨海的鄉下地方。高中畢業之後為了
繼承家業也沒有特別去讀什麼大學,所以除了一般有在上班的日子以外能做的事情很大程
度上是被侷限住的。那時候同年的朋友也幾乎離開當地,可以喝酒的對象不多,更不用講
風俗也就那些地方而已,基本可以說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還無聊,但意外的是藤田也不沒
有因此像其他人一樣衍生往都會地方跑得念頭就是了。
倒是後來藤田的老爸看不下去,便試著約他一起夜釣。
還20出頭歲的藤田本來是嫌麻煩的,後來覺得反正也沒事做,而且通常老爸會出去夜釣的
時間隔天也都是店休,所以就不再多想便答應了下來。沒想到啊,藤田就此迷上釣魚。
本來是沒有太過於執著在早釣晚釣的問題,只是後來兩相比較之下覺得夜釣比較符合他個
人的個性,當然再加上上班的時間段,哪怕需要準備的工具或是需要注意的地方較多,
他也樂此不疲。尤其是那種沒什麼燈的岸邊,也不會有車經過的那種地方更是首選。
藤田大叔的說法是,因為很多魚的習性是屬於夜間覓食,然後攝食欲會比早上更強烈警戒
心也低,但也因為如此一但有太大的動靜也容易嚇跑目標魚等等等。只是在筆者這種只是
想體驗一下一邊釣魚一邊小酌的外行人來說,在這種環境下釣魚膽子真的要很夠啊(笑)。
約是藤田年近30時所發生的事情就是了。
那天一如以往的去夜釣。他從家裡開車不到二十分鐘的地方有個海港區,地方不算大,
但旁邊有很多岩礁之類的地方。他一如往常地花了十來分鐘往某個習慣的偏僻岩礁爬去,
就定位後set好裝備便愜意的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等魚上鉤。
當天算是風平浪靜,鄉下地方也沒什麼人車經過,所以照理來說已經有了幾年夜釣經驗的
他不應該釣不到魚才是,但很奇怪偏偏那天一隻魚都沒上鉤過,甚至連試著咬餌的動靜都
感覺不到。更奇怪的是,那片岩礁在當下的那個時間點明明只有藤田一個人,但總覺得好
像有個女生的聲音在他附近不知道在講什麼,一下是從背後傳來,一下又是從右邊等等,
當然每次回頭都看不到人在。
嘛…畢竟是在岸邊,說是風平浪靜,海浪輕輕拍擊岩岸再退潮的聲音不可能不存在吧!?所
以或許是自己聽錯也說不定,藤田本身也不是有什麼特殊體質的人,想當然爾也沒怎麼放
在心上。但是苦戰了好一陣子之後(或許說,帶來的酒都喝完了之後)結果依然沒有改變,
於是藤田便將東西收一收,僅靠著頭燈摸黑著踩著岩礁回到平地。
「也是偶爾會有這種釣不到魚的日子啊」
藤田感嘆了一下,一直以來在上手後夜釣都頗順利的他久違的踢到了鐵板。但是就在他還
在沉浸在這種被大自然擺了一道的情緒時,很明顯的一個女生的聲音在他後方傳了過來。
「在前面喔」
藤田猛地一回頭,剛剛待過、踩過的岩礁附近根本沒有人的身影。
藤田大叔也不是那種神經粗到跟國旗杆不相上下那種,當下意識到應該是有什麼東西跟過
來了,於是只好頭也不回的抓好自己的裝備,一步一步戰戰兢兢的回到平坦的水泥岸邊。
一踩到踏實的路面順手把頭燈關掉後,心裡也放鬆了許多。此時在稍微有點距離的前方,
他看見了一台車子停在那邊。車頭燈是開著的,也因為這樣哪怕距離有點遠,車頭燈的光
線讓藤田知道車子的前方站著一個人。
「嗯?剛才有這台車來著?」
藤田歪著頭想了一下,那時一心只想著釣魚的事情。可能是沒注意到?正當他一邊準備往
停車的地方走時,突然站在那台車子前的人突然跟他招起手來。或許是出於好奇心,藤田
也試著跟對方揮了一下手。結果對方似乎也發現到藤田有回應他,於是便更大力的開始揮
手。這時藤田突然想到一件事,瞬間讓他起雞母皮。
剛剛他爬上來的岩礁甚至到水泥路面這邊基本上是沒有路燈的。
再者從那種有車燈都只能勉強看的到人型的地方往回看向藤田所站的位置,
藤田試想了一下,得出來的結論是:全黑。
也就是根本不可能看的到有人才對。對方是怎麼發現藤田的?正當藤田覺得恐怖和疑惑侵
襲著自己的感覺時,對方突然用右手,也就是藤田的左邊比了一個向下的動作。這時的藤
田已經開始覺得恐懼,便直接忽略對方這個手勢打算直接離開,卻在此時莫名的被人從右
方推了一下,直接讓他跌了個狗吃屎。正當藤田火氣一上來,兩手一撐準備爬起來時,發
現自己半顆頭已經懸在水泥岸邊,臉的正下方是全黑的海水。
「嗚哇~也太靠北危險了吧!」
藤田心想,此時頭燈莫名的自己亮了起來。
在他正下方的海水中,有個女人的臉正看著他
據藤田大叔自己所說,當下雖然他嚇得要死,但還是又確認了一下,發現那確實是屍體而
不是什麼幽靈就是了。這時他才總算放心起來(筆者表示:????),之後便通知警察來處理
只是後來他回頭看向車子那邊時,有的只是一片漆黑。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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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
因為海邊的怪談其實模式都很像,雖然可怕,但筆者自己認為了無新意。
又或者說不怎麼貼近生活層面導致共鳴性不高。
這個故事也算是其中之一,只是稍微有趣的地方是因為筆者自己有記錄到「警察來處理」
這個關鍵字,所以很努力地在回想當時跟藤田大叔瞎78亂聊時的細節,但可惜的是最關鍵
的藤田大叔的出身地筆者記不起來了。只能靠大概的年紀推論或許是在2002年(平成14年)
前後。然後大部分這種會在岸邊找到的屍體,據以前認識的曾在警視廳待過的朋友所說十
有八九會都有極高的概率最後會屬於身分難以確認的那種。於是筆者為了這個故事又用關
鍵字找了日本各縣市警察廳的網頁,看了很多身分不明的遺體的肖像畫和遺物之後,果斷
放棄。
其二、關於海邊的民俗學
首先就要從版上「日本怪談:不能看海的日子(#1Kb6xsU-)」和
「日本怪談:海裡來的東西(#1Mft4kA0)」這兩篇說起。
沒看過的版友請先閱讀完這兩篇文章後再回來看這段。
先不論這兩篇故事真假,其實大家(指日本鄉民)也知道這個故事的原形十有八九是
來自於伊豆七島的「日忌樣(ひいみさま)」,也就是俗稱的「海難法師」。
◎先跟各位講講海難法師的通說起源好了:
相傳是發生在江戶時代,寬永五年左右。有位叫做豐島忠松(とよしま ただまつ)的惡代
官不斷地在壓榨島民,島民們生活過的水生火熱,巴不得這個代官趕快死翹翹。然後島民
們想出一個妙計,就是在某天會大風大浪的日子不斷的奉承這個惡代官讓他去巡海,然後
這惡代官還真的就這樣被灌了迷湯,真挑了這個狂風暴雨的日子出海,結果想當然爾就GG
惹。所以每年正月24日,被島民所騙身死海上的忠松的亡靈便會帶著怨念到處去巡島。
另一說是,到準備要殺豐島忠松前都一樣,只是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村子有25個人年輕人
在暴風雨夜中趁亂殺了忠松之後被追捕,他們乘船到處逃跑可是卻沒有願意幫助他們躲藏
的島嶼或村落,結果在海上漂流的他們最終在1月24日被狂浪吞噬就此殞命。感覺到被島
民們所背叛的25人的怨靈便會在當天出現巡島。
另外伊豆七島裡的神津島並不稱作「日忌樣」而叫做「二十五日樣」且屬於神事,
意即迎神的儀式之一。而且各島舉行儀式有些是新曆有些是舊曆,像神津島就是屬於舊曆
1月24、25左右會有這種儀式。當然各島都有些細微的不同等等,就不再贅述。
話說回來,而1月24日也好25日也罷,怨靈來巡島時村民們要怎麼辦呢?
大概都是以下這幾個條例在跑:
1.不能靠近海邊(當然連看都不能)
2.不能上工
3.太陽西下就禁止外出
4.必須早睡(或者不能發出聲音)
5.家裡的燈光不能透到外面去
然後在自家神壇準備25個糰子供奉起來,而在門窗會插上海桐和野蒜的草,神津島則是會
用幾根螳螂竹上面綁著用松根燻過的稻草供奉之類的,島嶼不同地區不同植物也會變。一
個就地取材的概念。另外會在自家後門(通常是廚房後面)擺25個在海邊撿來且已經用海水
清洗過的小石子。然後擺成一條通路,後門一樣會插上海桐和野蒜草,據說這樣可以讓日
忌樣產生入口錯亂的時空間魔法還什麼的,每戶人家說法又各有不同,畢竟時空背景不同
不過做的事情倒是相去不遠就是了。而到了25日之後,會把在神壇上供奉的糰子分給家人
帶在身上,剩下的就拿來煮「雜煮」大家一起吃掉。
這個在現代來講,基本很難被人相信的故事,或者說是傳承風俗也好,現在也依然留存在
伊豆七島之中。當然因為時代的進步,很多更為拘謹的做法也漸漸的沒有了。好比說如果
一月有死人,不等到25日是沒辦法開始辦喪禮;或者是必須要守住神壇上的糰子,如果被
老鼠吃掉的話會有不幸的事情發生(這個個人認為只是因為以前的米算是頗為珍貴,被老
鼠吃掉以經濟面上來看確實是不幸);以前廁所都在外面,可是又不能出去,只好拿個大
桶子在房間內解決…etc.
總之概略來說就是如此。接著,如果我們用以上述現代還存有的風土習俗來看版上日本怪
談的文章,又會得出什麼結果?(建議沒看過版上篇文章的版友先回去復習一下)
首先我們先從「日本怪談:不能看海的日子(#1Kb6xsU-)」這篇來看,文中有提到在日本
海那側,但可能小弟遊歷不夠或者書讀得不多,還真沒聽過那邊有不能看海的日子,比起
這種風俗那裡關於海邊的靈異景點倒是很多。除此之外基本上都跟伊豆七島的海難法師(
日忌樣)有相當高的重疊程度。所以老實說沒有什麼特別可說的。
接著看「日本怪談:海裡來的東西(#1Mft4kA0)」的後記,日文原文作者說在柳田國男的
書裡看過用簸箕和籠子除魔的風俗和禁止看海的日子,那本書剛好我手上有,叫做「日本
的祭典(日本の祭)」,所謂不能看海的日子的部分是指該書在講伊豆七島的「日忌樣」其
背後的傳說和各地方對於不同事物的「敬畏」進而於特別的日子衍生的除穢的儀式。
這個段落是某章節的第五篇,從那篇翻三頁左右到了第七篇時,剛好就在講關東地區用簸
箕及籠子除魔和一目小僧之間的關係。至於「一つ目小僧その他」這本筆者是在日本國立
國會圖書館看電子檔讀過(網路應該也有資源,但一部分目前不公開的樣子),印象中是沒
有提到什麼不能看海的日子。哪怕是有,也跟一目小僧這個妖怪無關。因為一目小僧在一
般民俗學家裡認知絕大多數是屬於山精或者山怪類,與海並連無較明顯的連結存在。
關於海的民俗學筆者個人覺得有趣的就是這樣啦~有什麼問題也歡迎留言提問
我會盡我所知解答。喔~對了,另外要提醒一件事情,之所以發這篇文並不是要質疑原文
作者,因為在日本所謂「怪談」,一方面有傳承說話的性質和發人省思的意涵在之外,也
是在夏天裡帶給大家樂趣的一種風物詩。只要不是太唬爛過頭,又或者斂財騙信徒,基本
上大家(指日本)對於怪談的真實性都是抱以想要被嚇的心情去聽別人的故事,也不會去質
疑。當然不管是創作亦或是經驗,所有人的起手是一律都是「這是我某個朋友的故事」
要講是自己的當然也行啦,不過人家提問時,也要有辦法對答如流就是了。
畢竟怪談,也是一種藝術呢。
以上,我們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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