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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各位安安,又來到本月份「日本恐怖實話」的時間
本篇主旨為「日本兵」,但這題目範圍其實比想像中的都還大,所以故事本文內構成
為三篇故事,其中兩篇故事模式較為相近。同時也希望大家能在閱讀時,夠屏除掉成見,
一起開心的透過怪談來探討不同角度下的「日本兵」。
◎ 本篇分三個個段落:
1.故事本文 / 2. 日本兵怪談的歷史軌跡 / 3.結尾、怪談師介紹 & 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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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本文
一、瓜達康納爾島的亡靈 (怪談師:松永瑞香)
這是我從一位個性隨和的友人,小千那裏聽到的故事。
小千在大學時期曾去做過収集遺骨的志工。
收集遺骨,顧名思義就是去収集因戰爭身亡的遺骨、對其做身分調查,
或者幫忙舉行普渡法會等。
而小千先後參加了在賽班島、沖繩、瓜達康納爾島的収集遺骨的作業。
據她自己所說,特別是在瓜達康納爾島那段日子更加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瓜達爾卡納爾島算是二戰的激戰區之一,日軍在當地也有不少死者
算一算戰後也過了70年以上,直至今日還是不斷有軍人遺骨
透過這樣的方式回到親人身邊。
時不時地,現場總是會相繼的挖掘出大腿、腰或者脊椎等分散的人骨。
又或者是當時軍人所著的軍裝等被發現後,為了特定身份便將其収齊集中,
以便紀錄保管。而収集一定程度左右的遺骨或者遺物之後,會統整放在一處,
之後從日本請和尚過來舉行燒骨式(簡單來說也就是火葬)。
某日剛好是定期準備要舉行燒骨式的日子,
小千和其他志工正在幫忙籌備法會的一些事務。
不過因一大清早就滂沱大雨,她不由得擔心起法會是否能順利舉辦。
就在法會開始舉辦、和尚誦經不久,前一分鐘還很猛烈的雨勢便很快地消停,
且在經文念誦完畢後,天空出現了一道相當美麗的彩虹。
接著不知從何處飛來幾隻蝴蝶,輕輕地停在了和尚的肩上。
哪怕小千平常不怎麼去思考幽靈又或是死後的世界,可看到眼前這副景象
也讓她無意識地感嘆道「應該是成佛了吧,果然這樣的法會還是有其意義的呢。」
如同剛剛所說,収集遺骨的作業同時也會對現場進行調查。
偶爾也是會發現手榴彈,或者是美軍的武器就這樣埋在那裏。
這樣有危險性的勘查當然也會委託當地的專家同時作業。
小千將在法會上得到的體會和當地人交流時,對方則認為「應該沒什麼直接關係吧」
突如其來的否定,讓她有點在意了起來。
那人解釋,據當地住在調查現場附近居民的說法
「一到了晚上,總是會聽到有人用沒聽過的語言大叫」
「除了叫聲之外,也會聽到類似唱歌的聲音。」
「再說到了晚上,志工們也都不在現場了。
在那邊燈火不通明的地方還能清楚地聽得到聲音,說真的非常可怕。」
聽到對方這麼說,小千便好奇問道
「嗯...是還蠻令人疑惑的。話說回來,
用沒聽過的語言大叫大概是什麼樣子的感覺呢?」
那個人這麼模仿起來
「萬歲、萬歲、萬歲、萬歲、萬歲、萬歲、萬歲」
而那位當地人並不曉得這個單字代表著什麼意思。
但是聽到當地人用日語喊出萬歲時,小千只感覺道一陣鼻酸。
希望那些亡魂能夠趕快成佛,同時也期望人與人互相殘殺的事情永遠不要再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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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互相激勵的士兵 (摘自:「「山だ原始人だ幽霊だ」」-西丸震哉):
時節大概是戰後,日本剛復興成為經濟大國不久時
為了做南方原住民的人文調查,便回到了曾是激戰區的新幾內亞島的山中
調查人員的西丸與當地的原住民關係良好,並在那兒住了一陣子
可有件事讓他特別在意,就是日落之後他們絕對不會進到內山。
「為什麼晚上不入山呢?是因為有危險的野獸在還是?」西丸這麼問道
「野獸還好說,總之就是讓人不舒服」
「雖然看不到身影,但總是會在四面八方聽到有人說著聽不懂的話」
「可就是沒有人」
「那附近有許多白骨,或許是白骨的精靈吧」
「總之晚上的內山並不是活人可以去的地方」
原住民這麼回應後,這讓西丸更好奇的問「聽不懂的話大概是怎樣呢?」
「kanubare(加油)、shikari shiro(振作一點)。這不是我們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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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硫磺島的任務 (摘自自衛官體驗談)
硫磺島基本上現在還是禁止一般民間人士進入。
要說為什麼的話,我想大概是因為該處算是近年炮火密度和死者密度最高的太平洋戰區之
一吧?記得剛進入自衛隊第五年的時候,被詢問是否有意願轉調單位那時耳聞硫磺島非相
關人士無法進入,加上離島加給薪資也夠肥美,於是隨隨便便就填了上去。
沒想到不出兩個月,長官就說你可以滾去那裏玩了。
去之前大概從前輩那裏聽說,該地最辛苦的不是訓練,而是除了接雨水的水塔之外基本上
是沒有淡水可飲用這件事,實際體會到的時候真的除了後悔之外別無其他。
但最麻煩的應該還是自衛隊的幽靈守則。
譬如說就寢前要在窗戶外放一杯水,到了早上水會自動消失。
當然也有不相信的人,到了深夜突然直接被撞門,
門外有個聲音大吼「好熱~好熱~」
還有明明是白天,如果在沒有訓練的日子操場還有聽到軍人行進的皮靴聲
這時必須要喊「撤退」,然後趕快從現場離開。
個人則是來到硫磺島後,一周至少會遇到兩三次鬼壓床,
一開始以為只有我這樣而已,但聽到大家都一樣反而心裡平復了不少。
但討厭的是有時候半夜會在宿舍裡面突然播國旗歌,讓人有點煩躁。
某日休假,天氣正好,所以就想說在島上散步放鬆。
突然想起其中一位前輩說,在島上隨便挖土都會挖到人骨。
於是就拿出軍鏟挖了2、3分鐘,還真的讓我挖出一片比手掌還大的骨頭碎片。
在那之後,也出現了頭蓋骨等之類的。
上司剛好在我手持物證的時候經過,他探頭過來看了一下說
「嗯?莫非這是OO少的那幾處? 你找到的?」
於是又在該處挖了一陣之後,把遺骨全部搬回宿舍後,長官對著遺骨行了個禮
「OO伍長,任務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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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兵怪談的歷史軌跡
筆者其實對「日本兵」這三個字的印象其實非常薄弱、哪怕自己外公那輩人有經歷過日
治時期,也並沒有對日本軍人有什麼太過鮮明的印象。更不要說講到什麼日本兵的詛咒和
亡靈,更是令人滿頭霧水。於此,自己找了許多關於在台灣日本兵的鬼故事以及日本對於
日本兵的鬼故事比對,發現了很多在「人文文化」下所產生的差異。
台灣歷史本身就有抗日和日本殖民的時期,之後國民黨來台,在許多歷史堆疊下對於中
美合作以及對日本鬼子的妖魔化基本上從70年代開始就差不多已經定型。所以從以前的電
視節目也好,又或者是黨國教育色彩濃厚的地方出身的人,對於日本兵的塑造多半是窮凶
惡極、佔地為王。
故事中提到三個地方,其中新幾內亞本身就是太平洋戰線中最兇殘的激戰區,死者輕估
超過18萬。雙方下手之殘忍,說該地到了夜晚堪稱世界語言交雜的鬼哭神嚎也絕不誇張。
而瓜達康納爾島更是盟軍在太平洋戰役中同盟國進入反攻階段的轉折點。以此,如果說那
裏晚上會出現大規模的日軍部隊、不知名語言(不一定是日文)的喊叫聲,以歷史痕跡來看
都是可以足以讓人被說服的。硫磺島戰役直接有電影演給大家看,慘烈的程度我就不提了
。
看回台灣,1944年10月發生的台灣沖航空戰,算是日軍和美軍爆發的一次在台灣最大的
戰役。大部分戰爭下產生的日軍死者,多半都是在空中或是在海上被擊沉擊墜後,漂流到
鄰近陸地(例如澎湖風櫃、屏東南端等),被發現後通常是就地掩埋直至空襲結束後由部隊
、家人或是志工挖出,藉由遺骨收集的活動火化後帶回日本本土。
當時的台灣人(多民族統稱)對日本軍人的印象,從台南市安南區飛虎將軍廟的杉浦茂峰
、屏東縣東港靈聖堂等,到全台總數將近五十餘處供奉日本人的廟宇這個數字我們就可以
大概窺知一二。
可有趣的是,到了戒嚴時期日本將軍廟則必須要削字變成「本將軍廟」,且很多與日本
有關的文化、建築等不是被破壞就是被消滅。
那麼,照筆者敘述來看,日本兵在台灣的形象就一定是好的嗎?
而猛鬼化、妖魔化日本兵的一定是某些族群使然的嗎?
1942-1945年日軍前後在新北市設立10處左右的集中營,而其中一座就是在金瓜石。當
時為了要加強礦業的產量以應付太平洋戰爭的供需問題,日軍將俘虜的許多同盟國士兵送
到礦區中,在高危險、低保險的情況下強迫戰俘從事勞力活。尤其金瓜石從黃金、煤礦、
到銅礦等,在日軍眼中是應有盡有、開採價值極高的礦脈,而這更是一度讓金瓜石成為最
大的集中營。根據美國二戰博物館的史料,日軍戰俘的死亡率遠超德軍和義軍在歐洲設立
的集中營。
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日本兵的幽靈比較多? 還是戰俘的幽靈比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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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尾
礙於篇幅的問題,沒有辦法把所有資料攤給各位看,先在此說聲抱歉。
最近看到有人在問軍中鬼話為什麼有日本兵,剛好日台怪談交流會上談到相關的故事,
於是就查找了一堆資料歸納了這篇文章。
文章趣旨是為了比照國內外的「日本兵怪談」的差異,不比沒事,比了才發現有相當明顯
的落差。台灣的日本兵不但兇猛又暴力,時不時要切腹一下以表忠心;國外的日本兵最多
要個水喝,要嘛踢踢正步,要嘛偷吃人家的軍糧。
這個落差是怎麼出來的,可以說是歷史演變的一項有趣的間接證據。
在5/22的日台交流中,怪談師們抱持著著複雜的心情,主要想傳達的當然是藉由歷史產生
的怪談來表達希望不要再有戰爭,可對於當時身為軸心國的他們來說,身份上又有點尷尬
就是了。只不過筆者當時並不做什麼歷史仇恨或其他情懷的他想,倒是對半夜聽到日文『
萬歲』的這個模式在萬國共通這件事非常有興趣。
至少私認為在這個和平(?)的世代能夠談論歷史面的怪談,
某種程度上已經達成了日台怪談交流的初衷。
◎ 怪談師介紹:
松永瑞香,本身為看護師(護士),曾擔任國際醫療志工到坦尚尼亞居住2年半。
喜歡怪談和東非文化(文化、傳統醫療、咒術),近年在日本怪談界也非常活耀。
【★出演作品/參賽經歷】:
怪談のシーハナ聞かせてよ/怪談最恐戦2021東京予選会/怪談スクランブル交差点/
島田秀平のお怪談巡り
【★參與映像】呪術師の儀礼/怪語錄
◎ 宣傳
(以免洗版問題,座談會相關發文:https://reurl.cc/dXvGoz)
日台怪談線上交流座談會將於6/19(日)再度開催第五彈。
目前日方除了徵求用日文講故事的台灣人外,也歡迎能固定來旁聽的台灣聽眾
另、如果有想要在日本怪談師前試著用日文講出關於台灣的傳說、故事,又或者是親朋好
友處聽到的不可思議故事,都可以與我報名參加。
日文潤稿和說話演藝部分,都可事先與小弟做商量討論。
以上,我們看看月中後會不會再來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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