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小弟本版首po,也有可能是最後一po哈哈
幾個月前上班和同事聊到小時後遇到的奇幻故事（？）我和同事都覺得還蠻有意思的
於是加班之餘把故事寫了出來
但因為隱私和劇情效果做了一定程度的改編
所以就當成純創作吧。
如有排版或標點符號的問題請包涵，感謝。
筆仙-祂不讓我出來
小雯，一個身材瘦小，眼睛大大，皮膚略黑，笑起來蠻可愛的女生
國小畢業後我便沒再見過她，但幾天前她從臉書上加了我好友
照片上的她一樣身材瘦小，眼睛大大，皮膚略黑，笑起來還是蠻可愛的
但我對她的印象並不只有如此而已
我永遠忘不了當年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說不上恐怖，甚至她本人可能也不記得了
對於那時的我來說，從來沒想到會如此詭異
「筆仙筆仙，請出來」
大概十年多前，我小六的時候
那時候很流行一堆奇奇怪怪的請鬼遊戲
碟仙、錢仙、筆仙、拖鞋仙
總會有一些腦袋比較不知道在裝什麼的小朋友
看過電影或電視節目後，隔天上學就有樣學樣，呼朋引伴的玩了起來
而國小生別的不說，筆最多
加上有種觸碰禁忌的刺激感
所以玩筆仙這件事，瞬間變成了同學間最酷炫的消遣娛樂
班上一半以上的同學都有玩過
小雯也是其中之一，而且非常熱衷
那時候她的書包和抽屜裡總事放著一張紙
上面畫著幾條線，區隔是和否兩個字，還有數字0~9，非常專業
嚴然是個筆仙高手
不過畢竟在學校，而且是大白天
加上除了第二節下課以外的下課時間只有短短的十分鐘
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她只是和幾個好朋友圍坐在一起，看著那張紙，討論紙張上的符號使否
還有缺漏的
並沒有實際召喚筆仙
總要等到禮拜四午休結束的班會課，才是她們冒險的真正開始
那天一如往常，班會課老師不在，風紀股長正是不才小弟我
而我對這份職務的責任感只停留在8歲的時候
基本上不要太吵我也懶得管別人
小雯的座位在我斜前方，跟我的交情自然不錯，因此她和一些好姊妹握著筆準備圍在一圈
時
我偶爾會讓出我的椅子然後坐在講台前看小說
但這次不一樣的是，多了兩個屁孩
就是小學到高中常見，會在教室放羅百吉吹喇叭然後假裝在跳陣頭的台灣特有種
況且我本來和這些傢伙就不太對盤
所以我故意坐在位置上看他們玩，如果他們太吵我還可以名正言順記他兩筆
「欸，你有沒有筆，借我們玩」兩個屁孩之一的小建問我
不知道是為了讓他們繼續下去好製造機會記他黑板，或是好奇心驅使
我當時還真的拿了一隻鉛筆借他們玩筆仙......(腦袋不知道在裝什麼)
我還記得那隻筆就是很常見，筆身黃色，末端附有紅色橡皮擦，但根本擦不乾淨的那種爛
鉛筆
他們總共五個人握著那隻筆，嚴格來說是小雯和屁孩之一的阿建握著筆，其他人的手交疊
在他倆的手上
「筆仙筆仙,你是我前世,我是你今生,若要續緣,請在紙上畫個圓」小雯說出令人既期待又
緊張的咒語
五隻手隨著黃色鉛筆慢慢地、慢慢地移動
「阿動了動了!」「真的在動欸怎麼辦啦!」「幹北七是誰的手在動喔」
其他四人低聲地驚呼著，唯獨小雯神情認真地看著手中的筆
「筆仙筆仙，請問祢是男生嗎?」小雯又發問了，當然，一開始都是從最基本的問題問起
鉛筆緩緩地在紙上轉阿轉，留下了凌亂的筆痕，最後停在了否的區塊
「是女生欸」好姊妹一號小聲地說了一句廢話，而其他人則是屏氣凝神的看著小雯
小雯的手因太用力握筆微微顫抖著，臉上則帶著既興奮又緊張的表情，「筆仙筆仙.....
」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已經陰暗中什麼在等著她
祢現在幾歲?
請問我的真命天子在哪裡?
我喜歡的人喜歡我嗎?
祢喜歡吃麵包嗎?
某某老師是不是有小三?
我的爸爸媽媽會離婚嗎?
祢是神嗎?
祢不是神那祢是鬼嗎?
祢是靈嗎?
祢是怎麼死的?
正當我看到楊過被郭芙這婊子砍斷右手的時候，我的耳裡傳來這句話
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轉頭過去看向小雯一行人，而除了小雯之外，其他握著筆的四個人
眼睛瞪的極大
「你幹嘛問這個啦......」好姊妹二號嚇得用氣聲對小雯問道，而小雯卻一臉呆滯，什麼
話也沒說
......過了十幾秒，我在等，筆上五隻手的主人，也在等
噹噹噹噹，此時下課鐘聲響起，彷彿像刻意打破如此詭異的沉默，幾乎全部人都往教室外
跑去，除了玩筆仙的五個人
阿，還有我
「筆仙筆仙請你回去吧，我們下次再找你玩」屁孩二號一臉就是尿急的樣子，不等筆仙回
答問題就急著送祂走
而筆依舊絲毫未動，五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此時尿急的屁孩二號看來是要潰堤了
「是誰給我ㄍㄟ笑，故意把筆抓住?幹!手放掉我要去尿......」正當他準備抽手不玩時，
筆開始瘋狂地在紙上疾走，
不斷的畫圈，像是毫無目的的塗鴉一般，整張紙漸漸得越塗越黑
所有人都被嚇傻了，好姊妹一二號甚至哭了出來，小雯也眼眶泛紅，臉色慘白
「不管了，數到三一起放手，一二三!」阿健用非常慌張的語氣提出了非常荒唐的建議，
不過似乎也沒有其他的方式了，阿健數到三地同時，所有人都將手抽了回來，那隻黃色的
鉛筆卻沒有因為失去支撐力而倒下，
它直立在紙上大概有1秒，但對所有人來說，那個畫面像是停留了一分鐘，框啷，隨著鉛
筆倒下並滾落到桌腳發出的聲音，我們六個人才如大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而阿健二話不
說撿起鉛筆，直接把它折斷，而我那時候也忘了要抗議，畢竟就算還我我也不敢用……
「誰叫恁玩蝦咪筆仙!猴因仔黑白亂來，但幾勒惹到歹咪仔恁丟災系!」
(誰叫你們玩什麼筆仙!死小孩亂來，等等惹到壞東西你們就死定了!)
手機裡傳來巨大的叫罵聲，阿健用當時小學生間代表無上身分的貝殼機打給他時常流連的
宮廟裡，所謂的”師公”，把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當然免不了一頓臭罵，
不過似乎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師公只交代把折斷的鉛筆和紙張帶去廟裡作法燒掉，再燒
一些紙錢就沒事了，除了阿健以外的人也不必去廟裡，大家似乎都鬆了一口氣，但就在阿
健準備把桌上的紙塞進書包時，我彷彿看到小雯用很憤怒的眼神瞪著阿健，但下一秒又回
復成呆滯的樣子，那時的我以為是自己恍神看錯了，之後好長一段時間什麼事都沒發生，
飯照吃，球照打，該白癡的地方還是一樣白白癡癡的，除了某些女生還是會偷偷分享著從
報章雜誌或超商賣的小本鬼故事裡有關筆仙之類的話題，當然，也包括小雯，而正當大家
逐漸淡忘那天的事時，真正的故事才正要開始……
那天學校操場，阿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抬上救護車，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後來聽說是
被寶特瓶蓋給噎到，當下我只覺得這蠻符合阿健這種低能屁孩的智障理由，隔天屁孩二號
偷騎機車雷殘，又過兩天好姊妹二號抬便當時打翻湯桶小腿大面積燙傷，恩……意外比想
像中來的巧合太多了點
很老梗的當初玩筆仙的人一個一個出事了，雖然都不致死，甚至連重傷都不算，但在剩下
的兩個人心裡，肯定是很忐忑不安的吧?
沒錯，當然是兩個人，我又沒玩，所以我一定沒事......，對吧，筆仙不爽要算帳應該找
有玩的人啊，我只是在旁邊看而且從某種角度來說我也是受害者欸，我的鉛筆斷了欸!
反正，小雯和好姊妹一號在接連發生意外後的這幾天裡，都盡量避免再次提到著個話題，
連平常最好玩樂的自習課，也只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看書，而下課去廁所則是形影不離
的一同進出(還是女生本來就這樣)，深怕獨自一人的話又會遭遇什麼意外，而傷癒歸來的
其他三人也絕口不提當天所發生的事，彷彿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現在回想起來，當時
的氣氛平靜的像恐怖片刻意營造出來，高潮前的美好日常。
時間慢慢的過去，就在暑假前的三個禮拜，小學時期最後一次段考結束，想也知道這時候
學校的六年級生等同於放假了，每天去學校都在開同樂會、看電影，老師在教室裡的功能
只剩下控制音量避免訓導主任來罵人而已，此時距離筆仙那件事也過了快三個月，畢竟小
學生嘛~後續沒發生什麼事，大家也就忘的一乾二淨，該看小說的看小說，該發花癡的發
花癡，該跳台客舞的也繼續跳台客舞(音樂換成幹你娘死警察)
而小雯，她沒有發花癡更沒有跳台客舞，她只是安靜的坐在位子上，不管是上課下課吃飯
午休，她時常盯著黑板發呆，我甚至覺得如果沒有人叫她，也許她放學後也會繼續坐在座
位看著黑板，但就如我說的，小學生根本不在意那些”看起來好像有點奇怪的事”，所以
，直到那件事發生……
砰!
所有人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停下手邊的動作，聲音從教室後方的廁所傳來，但看起來
似乎沒什麼異狀
砰!
又是很大的一聲，聽起來有點像是小屁孩在惡作劇之類的甩門聲
老師不耐煩的站起身，準備揪出到底是哪個小王八蛋不知死活在玩廁所的門時，一道刺耳
的尖叫從廁所深處衝了出來，是好姊妹一號，她直奔老師的懷中，哭喊著說道:「老師，
小雯被鎖住了!」
一般來說小學生尤其女生是很愛哭沒錯，但她那時的表情並不像是做錯事擔心受罰，也不
像是尋求幫助的樣子，反而如同目睹到某種恐怖的事物般，害怕至極的神情，不過老師似
乎沒有察覺到，只是抓住她的肩膀邊安撫邊問:「不要哭，怎麼了嗎?為什麼會被鎖起來?
」
「嗚…嗚…我陪她去上廁所，可是她一關起門來就說…說她被鎖住了，還…還說有東西不
讓她出…出來，還發出嘔吐聲然後…然後開始撞…門。」好姊妹一號的臉始終埋在老師胸
口，一邊啜泣一邊說著。
砰!
又是一聲碰撞聲讓我們才又回過神來，小雯可還是被鎖在裡面，老師快步走進女廁，並喊
著小雯的名字，大夥都站在廁所三公尺外圍觀，卻沒人敢踏進一步，雖然沒有人提起任何
一個字，但我們都知道，或至少有四個人知道，現在小雯被鎖在裡面肯定跟那天的筆仙有
關係。
老師在裡頭不知和小雯說了什麼，我猜是叫她不要緊張之類的，但說來奇怪，一般廁所裡
的門都是由內向外的喇叭鎖，而且其實只要拿十元就可以把門鎖轉開，怎麼樣也不至於被
鎖在裡頭。
大概過了三十秒，老師表情嚴肅地走了出來，指派了一位同學去找訓導主任，並拿起手機
撥打電話。
「喂，請問是小雯的家長嗎?你好我是小雯的老師…..」
砰!
撞門聲還是沒有停，但這次力道小了很多。
「小雯在學校裡出了一點狀況，哭個不停，情緒不是很穩定……」
砰!
「麻煩您盡快來學校一趟!」
砰!
砰!
砰!
砰!
砰!
「不要!」
小雯用十分淒厲的聲音吶喊著，而大家再也忍不住，全都想踏進廁所一探究竟，但老師把
所有人都趕回教室裡，只留下我跟班長，要我們一起幫忙把小雯帶出來
正當我覺得納悶到底是什麼情況時，老師走進廁所裡的一個隔間，緩緩地把門打開，原來
小雯並沒有被鎖住，她蹲在馬桶旁，我看向小雯，她的雙手緊緊抱著肩膀，非常明顯的顫
抖，而她的臉色發青，是真的很明顯的青綠色，咬著下嘴唇像忍耐著什麼似的，而一旁的
門則是像被風吹般緩緩地打開，然後再大力關上，可是，廁所裡的窗戶是緊閉的，怎麼可
能有風能把門吹開?
老師再次把門推開，向小雯輕聲說道:「小雯，別害怕，老師把門卡住
，你慢慢走出來。」小雯則是看著老師，緩緩地搖著頭，下一秒，一陣誇張的強風從隔間
裡吹來，風大到我得眼睛都睜不開，在加上廁所的味道，恩……你懂得，門硬是將老師的
手推開，又再度用不合理的力道關上，我和班長都看傻了眼，眼前發生的事已經超出小六
生的理解範圍，但我我們沒有拔腿就跑，因為我們腿軟
這時訓導主任和另外一位男老師小跑步過來，把我和班長都趕回教室裡，過了約五分鐘，
當我們還在驚魂未定並接受同學們瘋狂詢問時，只見他們攙扶著小雯緩緩地走入教室，大
夥都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但每個人都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老師正和訓導主任不知
道說些什麼，另一位男老師不斷問小雯到底發生什麼事，而小雯，她一臉呆滯，一句話都
不說，連平常頗具威嚴的訓導主任問她話都沒有反應，她只是不斷地發抖著，然後像是凝
視遠方一樣的眼神盯著地板
最後老師們也放棄，準備先將小雯帶往保健室休息等待家長時，一位老伯穿著沾滿乾掉泥
濘的雨鞋，背上掛著一頂斗笠走了進來:「老蘇，溫刀小雯洗花醒啥咪逮幾哈?」(老師我
們家小雯發生什麼事情?)這位老伯似乎是小雯的爺爺，因為我們國小靠海，所以附近許多
老人家下午漲潮前會去挖蛤蜊或螃蟹，甚至本來就是靠海吃飯的，因此會有這身打扮大家
也司空見慣了。
小雯看到爺爺也沒太大的反應，身體仍是抖個不停，只不過看著爺爺，嘴
唇微微張開，像是要說些什麼，卻沒發出一點聲音。而老師和訓導主任正你一言我一句打
算不清不楚的跟小雯爺爺說明剛剛發生的事，小雯突然像暈倒般的全身癱軟，正當整個人
快跌到地上時，小雯爺爺以不像老人家的該有的速度，箭步衝上前去抱住小雯，這時小雯
的頭向後仰，臉倒著面像我們，也許是我的幻覺，但我記憶中，小雯的臉，是透著青的黑
。
「小雯、小雯!」小雯爺爺輕拍她的手並叫喚著，這時小雯終於發出聲音了，但她不是在
說話，「嘔~嘔~」她像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頻頻發出反胃的聲音，口水緩緩地從
嘴角流下…..還牽絲，整個教室詭異的氣氛已經到達了臨界點，我甚至覺得有些人準備想
逃離教室了。這邊說個題外話，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看過魔法阿嬤，在後面豆豆和惡鬼決戰
時，對著惡鬼用的招式，就是靠的越近力量越大的那個哈，此時此刻，小雯爺爺就是使用
了這個招式，至少在小六的我眼中是這樣的。
小雯爺爺高舉著她的右手，比出像蜘蛛人噴絲的手勢(這不是rock)，但把三根手指往前弄
得有點像錐形，對準小雯額頭，力道不小的戳下去，同時大喊「喝!」，小雯吃了爺爺這
一招後，身子震了好大一下，但卻不再顫抖了，她直愣愣的看著爺爺大約兩秒，突然就嚎
啕大哭了起來，並說道:「阿公…..阿…..公，伊埋齁襪出來」(它不給我出來)，隨著小
雯的哭聲和話語，教室像是突然被解放般，一股無形的壓力像氣球一樣散去，我相信不只
我有感覺到，所有人都像鬆了一口氣般的癱坐在椅子上。
就這樣，很突然卻又萬幸的，事情就到這裡結束了，別問我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當下小雯
自然就是被爺爺帶回家休養，老師和訓導主任也很自然的不准大家再提起此事，就這樣小
學的最後幾個禮拜很快就過了，畢業典禮當天小雯也有參加，表現得也十分正常，阿順帶
一提，我們國小的畢業典禮辦在晚上喔，還蠻酷的。之後上了國中因為我本來就不住在那
邊，所以回到家裡附近的學校念書，也鮮少和小學同學聯絡了，說實話小學同學我早已忘
記一大半了，但這個故事和小雯，卻成為我少數鮮明的兒時回憶……。
而我也以為這件事就只有這樣至我老死，直到前幾天，facebook跳出的好友邀請，是小雯
，一樣身材瘦小，眼睛大大，皮膚略黑，笑起來蠻可愛的女生，我理所當然地按下接受，
但我並沒有打算要跟她多聊什麼，畢竟十年多沒聯絡了，現在基本算是個認識的陌生人。
想不到的是，她主動密我，說了聲:「hi」，於是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大多是最近
如何等等無所謂的話題，但我卻突然想起這件事，並燃起了強烈的好奇心，想知道關於那
時，從她的視角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如果直接開口問好像有點不禮貌，於是我決
定先試探的問了一個問題，一個讓我後悔莫及的問題:
「你和阿健他們還有聯絡嗎?」(我)
「阿健?你不知道嗎?」(小雯)
「知道什麼?你們該不會在一起吧哈哈~」(我)
「他過世了……」(小雯)
我衝擊到打不出字，雖然說不上難過，但想到曾經認識的同學年紀輕輕就離開了，還是蠻
震憾的。
「他……怎麼過世的?」2分鐘後我才問道。
「喔，因為他沒出來。」
我還記得小雯是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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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nt from JPTT on my i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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