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科學研究所夜班警衛詭異守則

媽佛

20200

原文網址:https://www.reddit.com/r/nosleep/comments/1h9wmxh/i_received_7_strange
_rules_from_my_job_what_i_saw/

原文標題:I Received 7 Strange Rules From My Job: What I Saw Terrifies Me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
https://i.imgur.com/bfuYYmW.png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謝謝各位版友之前幫忙檢舉YouTube上的未經授權搬運工,剛好最近Nosleep版上有一篇人氣
還不錯、整體氛圍也不賴的守則文,分享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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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我明明不是這種人啊,我不是會忽視警訊的人,也不會因為貪圖
方便就放任自己身現險境。但生活總有辦法讓人變得軟弱,將我逼迫到再也無法看清這些事
物的界線。

我叫做傑森,今年22歲,個性很內向。誠實來說的話,我並不擅長「努力爭取成功」。當其
他學生在加入社團、累積人脈、爭取實習資格時,我窩在自己的宿舍裡,被課本淹沒,讀書
到半夜。我的朋友們都是泛泛之交,有精力一起出去混但沒精力真正深交的同學。我的世界
很小,而我的大學生活充斥一種持續不斷又折磨人的恐懼——那就是我會徹底失敗。

並不只是考試和成績帶來的壓力,學貸也逐漸壓垮我,我應徵了十幾份兼職工作,但履歷都
石沉大海。學貸不斷增加,我只能勉強付得起房租,就業市場對缺少經驗又沒有人脈的人似
乎充滿了敵意。

我用盡了一切方式想生活下去,到最後,我只是勉強生存著而已。

就在那時,我看見了一個職缺:「科學研究所的夜班警衛」。

我記得我讀到這個職缺時,眼睛就像黏在螢幕上了一樣,每個字都給了我一種詭異的希望:
「夜班職位,監看監視器畫面,高薪,立即上工。」

我猶豫了一下子,我甚至不在乎細節,這感覺太完美了,我需要現金,脫離這個令人窒息的
死循環。我立刻應徵了,也沒細想職缺廣告上完全沒有更多資訊很奇怪,而且任職設施似乎
也很神秘。這對我來說是個機會。

兩天後,我接到了電話,來電的男人沒有自我介紹,只要我在晚上六點到研究所面試。他的
語氣讓這通電話聽起來不像是個邀請,倒像是某種最後通牒。

我抵達目的地時有些緊張,科學研究所座落於城市的偏遠地帶,藏身於茂密的樹林間,林木
的枝葉似乎吞噬了陽光。通往建築的路很長,而且蜿蜒崎嶇,與城市相隔甚遠。我到達大門
口時,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重量,研究所無菌又無機,外觀明亮而又冰冷,就像是反烏托邦
小說中的場景。

建築物內,空氣同樣沉重,帶著鮮明的消毒水與老舊紙張氣味,地板光滑而明亮,我走到了
一個空蕩蕩、毫無裝飾的大廳之中,等待有人來迎接我。不久,一名叫做史卡德先生的人出
現了。

他很高,一身黑色西裝、打著紫色領帶,臉龐有稜有角,他的眼神尖銳,像是老鷹一樣,缺
乏溫度,他舉手投足有些僵硬,像是刻意為之,一舉一動都經過盤算,他整個身體似乎都是
為了效率而打造。他和我握手,堅定、冰冷,像是機器人一樣。


「你沒有擔任警衛的經驗。」他看著我的履歷表,說道。

「我沒有,但我學習的速度很快,也很細心,我想監看監視器畫面對我來說沒有問題。」

史卡德盯著我看了許久,他的沉默讓人窒息,就像現在正在進行一場我不知情的考試,而我
沒有通過。
終於,他點了點頭,「今晚開始上班。」他給了我一份文件要我簽名。

他並沒有問任何問題,這讓我感到奇怪,但我不想質疑自己的好運。這份工作的酬勞比我之
前看過的任何一份工作都還要好,工作內容也很簡單:在孤立的研究中心擔任夜班警衛、監
看監視器畫面。

他給了我一組鑰匙,將一個信封推到我面前。「你到那邊之後好好讀這個,別不遵守規則。
另外,你要做滿三週才能離職。」

我簽好他給我的合約,交還給他。他沒多說什麼,便起身走開了。而我坐在那裡,感覺自己
像是一架巨大機器中的渺小齒輪。

我記得第一次走進研究所的走廊時的情景。這整個地方寂靜得令人毛骨悚然。我確實看到了
一些研究人員,但他們全神貫注於自己的工作。幾個人瞥了我一眼,然後皺起了眉頭。

我轉過頭去,這個設施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格格不入。燈光在我頭頂微微嗡鳴,我來到了警衛
室。那是一間小而不起眼的房間,隱藏在設施的後方,裡面充滿了監視器和各種設備。我坐
了下來,感受到一種似乎彌漫在空氣中的孤立感。

史卡德先生給我的信封還在我口袋裡,感覺起來沉甸甸的。我打開它,裡面是一張守則清單
,一共有七條。

守則一:當你開始值班時,請務必鎖上門。無論如何都不要替任何人開門。只有史卡德先生
可以進入警衛室。

鎖門?這聽起來像是基本的安全措施,但這條規則字裡行間卻帶著一種決絕的意思。「只有
史卡德先生可以」這個說法讓人感到詭異。

守則二:如果你聽到口哨聲,請立刻跑到最近的廁所躲起來,直到聲音停止。

我暫停了一下,反覆重讀了好幾遍這條規則。「躲起來」這個詞顯得非常不協調。而隨著每
一條規則,事情變得越來越奇怪:

守則三:如果你在監視器畫面上看到一個沒有臉的人,立刻聯繫稽查員。他會處理這個異常
。如果你無法聯繫到他,請前往研究所二樓的配電間,祈禱它別找到你。

這條規則讓我完全摸不著頭緒。「沒有臉的人?這到底是什麼?」我小聲地讀著每一句話,
試圖理解這一切。

守則四:無論如何,不要與其他研究人員或科學家交談,除了史卡德先生。

守則五:絕不要在值班時睡著。

至少守則四和守則五相比起來正常了一些。這讓我懷疑這是否是一場欺負菜鳥的惡作劇。

守則六:如果監視器突然關閉,立刻聯繫史卡德先生。他會給你進一步的指示來保住你的性
命。

守則七:如果黑色液體開始湧入警衛室,千萬不要碰到地面,並且保持絕對安靜,直到它消
失為止。

我試著甩掉那種奇怪的感覺。「拯救性命的指示?黑色液體?」我心想:「唯一合理的解釋
是這可能是某種惡作劇。」看來史卡德其實挺有幽默感的嘛。

我相當需要這份工作。而且這份工作的薪水……高到足以讓我忽略心中的不安以及圍繞著這
份工作的怪異之處。我緊張地對自己笑了笑,然後著手完成分配給我的任務。

工作了一個星期後,我感覺更自在一些了。坐在狹小又沒有窗戶的警衛室裡看著監視器畫面
的單調生活,漸漸成了一種日常。我仍然記著那些規則,並且仍舊覺得它們像是個玩笑。然
而,守則三和守則七讓我感到最不安,不過隨著工作的進行,我也越來越容易把這些事拋諸
腦後。

週末時,我和幾個大學朋友見了面。他們好一陣子沒見到我了,依照慣例,話題很快就圍繞
著那些老生常談:學校、即將到來的考試以及作為最後一年學生無盡的壓力。

「工作怎麼樣?」萊恩問道,靠在椅背上。他那亂糟糟的黑髮隨意散亂,臉上掛著他一貫的
笑容。「希望這份工作不會太累人。」他笑道。

我聳聳肩,試圖讓語氣聽起來隨意:「也還好啦,就是要看監視器畫面而已。」

「看監視器畫面?聽起來無聊到不行耶。」莎拉笑著說:「而且感覺有點毛毛的,你就不擔
心會有瘋狂科學家這樣……」她用手比出拿刀刺人的動作。

我勉強笑了一聲。「沒啦,只是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而已,才沒那麼瘋狂。」

語畢,我就感覺像是在欺騙自己。那棟研究所裡有某些東西不太對勁。我不想對他們承認,
但那裡有一種陰暗的氣息,讓我每次穿過那些空蕩蕩的走廊時,都寒毛直豎。

萊恩注意到了我的遲疑。「你該不會在考慮離職了吧?」

我迅速搖搖頭。「沒有,只是有點累啦,畢竟要熬夜值班。」

之後,我們換了個話題繼續聊,但那種詭異感一直在我心中揮之不去——口哨聲、監視器畫
面中的無臉人、不合常理的規則。

我以為我很懂在黑暗中孤身一人的感覺。我習慣了夜晚的寧靜,習慣了宿舍窗外路燈的嗡嗡
聲,還有時鐘穩定的滴答聲。但研究所內的孤立感完全是另一回事。

起初,一切都還算應付得來。工作內容很規律,就是看著監視器畫面,監看空蕩的走廊,留
意任何可疑的跡象。那裡的靜謐讓我覺得自己彷彿參與了一件重要的事,好像是在守護一個
沒人知道的秘密。然而,直到第八個晚上,在我適應了工作的節奏之後,第一次異常事件發
生了。

監視器畫面本身似乎從來不會出問題,但總有一種感覺,像是某些東西微妙地不對勁。一開
始是些小事,比如我無法辨認的抓撓聲,或者走廊燈光的閃爍。我一開始不以為意,覺得這
只是舊建築的問題。老建築總是會發出怪聲,這很正常。

但午夜時分,事情發生了。


我坐在監視器畫面的螢幕前,因為這份重複性超高的工作而感到昏昏欲睡。我把手機放在大
腿上,滑著社交軟體,試圖打發時間,眼睛時不時地瞥向監視器畫面,下意識地檢查情況。
就在那時,我看看見了。

一開始,那只是畫面角落裡的一道陰影。看起來像是有人在走廊裡行走,但動作僵硬又不自
然,根本不像正常人走路的樣子。那身影的動作就像一個木偶,被無形的線操控著,充滿機
械感又詭異。他個子很高,穿著一件長長的白色實驗袍——或許是某位研究人員。但是,有
哪裡不對勁。

我靠近螢幕,心臟怦怦直跳。那個人朝著監視器移動,越來越近。然後——他的臉。

他的臉是光滑的,完全沒有五官。沒有眼睛、沒有嘴巴、沒有鼻子——只有一片皮膚,空白
而且毫無瑕疵的表面占據了臉的位置。一股寒意滲透我的骨髓,這個畫面像是某種根深蒂固
的錯誤,觸及了我最原始的恐懼。

我的呼吸卡住了。「這不是真的,」我告訴自己,「一定是畫面故障,肯定是。」

但當我盯著畫面看時,我意識到那個身影正朝著警衛室走來。他直直地朝我走過來。

恐慌在我胸口翻湧。讓我心跳加速,恐懼像火焰一樣蔓延至我的血管。我慌亂地抓起手機,
發抖著撥打了史卡德給我的緊急聯絡號碼——稽查員的專線。

電話響了一聲、兩聲、三聲。

沒有人接。

我努力嚥下口水,試圖壓抑喉嚨裡翻湧的恐懼。「想辦法,傑森,冷靜下來,想想辦法!」

我盯著螢幕上的建築物地圖,試圖穩住顫抖的雙手。配電間在二樓,這是我唯一的選擇。我
必須去那裡,我必須遵守規則三,儘管這一切都感覺荒唐至極。

我站起身,但就在我移動的瞬間,頭頂的燈光閃爍了一下,然後熄滅了。整棟建築陷入了一
片漆黑,監視器畫面瞬間消失。我的胃揪緊,這一切太不對勁了。我現在能感覺到,那股存
在在建築裡移動著。有某個東西,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我從警衛室衝了出去,沿著走廊狂奔,腳步聲敲擊著光滑的地板。死寂壓倒一切,每一步似
乎都在空蕩的走廊中迴響。空氣變得濃稠,壓抑得令人窒息,我背脊的寒毛豎了起來。我能
感覺到,那個在監視器畫面中的東西正跟著我。

當我到達樓梯間時,我猶豫了一下,回頭望去。什麼都沒有。但我能聽到一絲非常微弱的呼
吸聲,緩慢而刻意,從我身後傳來,彷彿對方正站在十五呎遠的地方注視著我。

我迅速地上了樓梯,努力不讓恐懼吞噬我。我不能慌。我對自己說:「我只需要到配電間去
。」

二樓比建築的其他地方更黑暗,彷彿連影子都更深沉。空氣更加冰冷,牆壁似乎正向我逼近


我到了配電間,迅速把門關上並鎖好。我的手抖得厲害,幾乎無法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就在我走進房間時,我聽到了那聲音——一個微弱又高音的口哨聲。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我知道守則:如果你聽到口哨聲,請立刻跑到最近的廁所躲起來,直到
聲音停止。

但我已經在配電間裡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脈搏在耳中轟鳴,雙膝顫抖得厲害。我退到最
遠的角落,把自己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

那口哨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彷彿發出聲音的東西就在門外。我屏息,盯著那扇門,祈禱
它不會被打開。此時,口哨聲伴隨著另一種聲音——抓撓聲。那種無法錯認的聲音,像某個
東西在地板上拖行。

然後,一切都靜止了。口哨聲停了,抓撓聲也停了。

我不敢動,彷彿過了整整一個永恆。

終於,我緩緩地靠近門,小心翼翼地打開一條縫。走廊空無一人。寂靜令人窒息。我不再浪
費時間,拔腿狂奔——比一生中任何時候跑得都快。我跑出了研究所,不在乎是否會因此被
扣薪水。我需要時間來釐清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為何,我還是勉強自己在第二天晚上回到了工作崗位。我太需要這份薪水,或許過於需
要了。

夜晚開始模糊不清,每一個夜班都比上一個更陰森恐怖。科學研究所的牆壁彷彿有了生命,
監視著我,等著我出錯。我試著提醒自己,為什麼我還在這裡——為了薪水,為了有機會擺
脫債務,但這變得越來越難以讓我在意了。我在監視器畫面的螢幕倒影中看見自己,幾乎認
不出那個人:蒼白的膚色、眼袋深陷、頭髮凌亂、嘴唇乾裂。

這不僅僅是疲憊,還有充斥各處的偏執感。牆壁的每一次嘎吱聲,日光燈的每一次閃爍,都
讓我的神經緊繃。我無法擺脫這種感覺,彷彿總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隱藏在我視線範圍外
。我猛然轉過椅子,卻只看到空蕩、冰冷的房間,似乎它正在用沉默嘲笑我。

那些規則成了我的救命稻草,像一條微弱的線,將我與理智勉強連接在一起。我一遍又一遍
地閱讀它們,將它們牢記在心。我絕不能出錯,特別是在這裡,在這些……這些東西的注視
下。

每晚的遭遇變得越來越糟。有一天晚上,監視器畫面開始出現故障,變成了一片片靜電干擾
。我向前靠近螢幕,試圖看清那些扭曲的圖像。就在那時,我看到了它——一雙黑色的眼睛
直直地盯著四號監視器的鏡頭。那不是人類的眼睛,太大了,像是無盡的黑洞,充滿了虛無
。我動彈不得,甚至忘了呼吸。那雙眼睛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然後螢幕又變回了靜電干擾


我慌亂地切換到其他監視器。走廊是空的,實驗室一片黑暗。但我知道它就在那裡,在走廊
裡徘徊,等待著我犯錯。我感到心臟猛烈地跳動,確認門鎖有好好鎖上,再三檢查都不嫌多
。孤獨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想尖叫,想打電話給某個人,任何人,但有誰會相信我?有
誰能幫我呢?

到了第二週,噩夢開始纏上我。我夢到那些無臉人,夢到黑色液體滲透進我的房間,填滿我
的肺,讓我窒息。我從夢中驚醒,氣喘吁吁,渾身濕透,尖叫聲在狹小的公寓裡回蕩。我盯
著天花板,思考這一切是否值得,是否有什麼東西值得我承受這一切。

一天早晨,當我離開研究所時,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研究員,正朝與我相反的方向走。他身材
高瘦,實驗袍一塵不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奇怪,過於端正、過於平靜。他簡短地點了點頭
,但他的眼神停留在我身上多了一瞬。那種注視讓人感到不安,彷彿他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
事情。我張開嘴想打招呼,但他已經轉過拐角,消失在迷宮般的走廊裡。

這短暫的遭遇在我走上警衛室時依然揮之不去。我無法擺脫那種感覺,他的表情裡沒有好奇
或漠然,而是一種憐憫。

當天晚上,我發誓我聽到了史卡德的聲音,在警衛室外呼喚我的名字。一開始聲音很輕,幾
乎是耳語,然後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切。但我不能開門。守則一:無論如何都不要替任何人
開門。只有史卡德先生可以進入警衛室。

那是他本人嗎?還是其他東西?我不想知道答案。

這份工作正在摧毀我,將我蠶食鯨吞。每一個夜班都比上一個更沉重,一分鐘彷彿延伸成數
小時,數小時變成永恆。但我無法離開,至少現在還不能。三週——總共三週的煉獄。我必
須撐過去,無論代價為何。

隨著日子的推移,現實與噩夢之間的界線開始模糊。研究所那無菌的走廊成了一座讓我偏執
到發瘋的迷宮,而警衛室則變成了令人窒息的牢籠。我能感覺到那些規則的壓力,無聲地警
告我,若違反它們,後果將遠遠不只是失去這份工作。

我想自稱很謹慎,我想說我一直都在遵守規則。但事實是,這份工作已經徹底擊垮了我。恐
懼、不眠的夜晚、持續的警惕,這一切一點點地消磨著我的意志,直到我成為行屍走肉,只
是機械地履行職責。

最後一晚的開始和往常一樣。我只剩下最後一個夜班,然後就能擺脫這一切。我鎖上身後的
門,掃了一眼監視器畫面,準備迎接又一個漫長的夜晚。設施內一片寂靜。太安靜了,甚至
連建築物平常發出的嘎吱聲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然後,口哨聲響了。

起初,那聲音很輕,幾乎像一首童謠的旋律。我的胃一沉。守則二:請立刻跑到最近的廁所
躲起來。但我無法動彈。我的身體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釘在椅子上。口哨聲越來越響,越來
越近,直到它就在門外。然後,聲音停止了。

一陣敲門聲——三下清脆的叩擊。我的心跳幾乎停止。

「傑森,」一個聲音喊道。是史卡德。我可以肯定。「我要進來了。」門晃了一下,隨後被
打開。真的是史卡德。

我鬆了一口氣。「噢,真的是您。」我說。

他挑起眉毛看著我。「你以為會是別人嗎?」

「不,沒事,先生。」我回答。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狀況。我猜想今晚之後,你應該會辭職了吧?


「是的,我的確這樣計畫,先生。」

「嗯……好吧,我要走了。實驗室還有一些急事要處理。」他說完便走了出去,關上門並再
次鎖上。

我聽到幾聲腳步聲逐漸遠去,然後突然停下。「抱歉,傑森先生,我把東西忘在警衛室裡了
,我要拿回來。」他在門的另一側說。

「呃,好的,稍等一下。」我轉動鑰匙,打開門,準備迎接史卡德先生。

然而,令我震驚的是,站在門口的並不是史卡德。

我下意識地轉頭望向左側,看見史卡德正若無其事地走遠了,毫不回頭。

「為什麼!為什麼!」我在心裡吶喊著。然後我意識到:我在這裡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這樣送我去死。可我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一切都太遲了。我抬起頭
,面對那個令人恐懼的怪物。

它高大得不可思議,身體在進入警衛室時扭曲變形。它的臉……根本沒有臉。只有光滑、蒼
白的皮膚緊繃在一個拉長的頭骨上。它的存在似乎抽乾了房間裡的空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
不自然的寒冷,冰冷得直刺骨髓。

我踉蹌著向後退,絆倒在椅子上,腦海不停尖叫著要我逃跑,做點什麼,任何事都好。但我
知道,一切已經結束了。就在那一刻,我拿出一個錄音機,說下了幾句遺言。怪物靜靜地等
待著,它知道自己已經捕獲了獵物,並正在享受獵捕的過程。那怪物細長而詭異的手指向我
伸來,像提線木偶一樣將我拎了起來。它的觸碰並不炙熱,而是一種冰冷的、讓靈魂窒息的
虛無,抽乾了我所有僅剩的意志力。

我的視線逐漸模糊。尖叫聲卡在喉嚨裡,消失無聲。最後一瞬間,我看到的是它那張沒有五
官的臉,然後它吞噬了我。不僅僅是我的身體,還有更深層的東西——我的本質,我的靈魂





後記:

十五年後,科學研究所只剩下一片廢墟。這個曾經一塵不染的設施已被自然所接管,裂開的
牆壁被藤蔓覆蓋。城裡大多數人都避開這裡,將它當作一個毫無意義的舊廢棄建築。

但我不像大多數的人。我叫布萊克,今年16歲。我一直受到這類地方的吸引。那些故事、傳
言,都讓我著迷。所以當朋友們挑戰我探索這座研究所時,我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裡面的情況比我想像的更糟。空氣中滿是塵埃,地板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和舊文件。我拿著
手電筒,在空蕩蕩的走廊中徘徊,心中既興奮又有些恐懼。就在那時,我找到了它:一間警
衛室。

門已經從門框上鬆脫,半掛著,房間裡的一切似乎停留在某個時間點,就再也沒被觸碰過。
牆上排列著破碎且生鏽的監視器螢幕。桌子上,半埋在一堆文件下的,是一台小型錄音機和
一本日記本。我撿起它們,擦掉上面的灰塵。錄音機裡有一個磁帶,上面標著:「錄音12:
最後的話」。日記本的封面上寫著一個名字:「傑森」。

我按下了播放鍵。起初只有靜電聲,然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如果你聽到這個,」那聲音顫抖但堅定地說,「那麼你已經發現了真相。這個研究所並不
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那些科學家,那些研究人員……他們不是人類。他們是怪物。他們將
你引誘進來。他們讓你遵循那些守則。而當你違反規則時,他們會奪走你的一切。」

錄音中停頓了一下,隨後傳來一聲顫抖的呼吸。

「不要犯我犯過的錯。無論如何,千萬別靠近——」話還沒說完,錄音突然被一聲尖叫和低
沉、喉音般的聲音打斷。這聲音讓我的脊背一陣發冷。我環顧四周,感覺陰影正在逼近。突
然,空氣變得更加寒冷、更加沉重。

我丟下錄音機,拔腿就跑,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傑森的警告。

這座建築真的被遺棄了嗎?真的沒有生命存在嗎?十五年前發生的那些事件是如此詭異,而
這棟建築本身也讓人心生畏懼。我將傑森的這些記錄發布出來,作為一個警告。

如果你看到一份帶有一系列詭異規則的徵人廣告——

快跑……


當那個男孩跑出建築時,遠處的公園長椅上坐著一個身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男人翹著腿,
正抽著煙斗看報紙。

那男人放下報紙,看著男孩從廢棄的研究所的方向狂奔而來。

男人輕笑了一聲。「看來一切並沒有結束。」

「我想,這個實驗……不,這場遊戲將繼續下去。」史卡德先生微微一笑。

「沒錯,一定會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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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ikameizi1樓有點悲傷的故事 12/12 21:29
j6ru8jp62樓 12/12 22:47
weRfamily3樓恐怖 12/13 01:40
spica36424樓第一次看到守則規定同時發生XD好壞的怪物 12/13 09:23
ohima5樓 12/13 13:57
IBERIC6樓 12/13 18:09
wonder62537樓 12/13 19:04
xiaoyaogi8樓翻譯得好順好好閱讀啊!感恩 12/13 21:27
outlook29樓感恩 12/15 09:06
Kaderia10樓把配電室當成廁所是不是就解決了? 12/15 09:44
aallrightstw11樓翻得讚 可惜最後主角還是鬆懈了哀 12/15 17:36
Lydia6612樓狀況同時發生有夠壞www 12/15 21:01
Lydia6613樓最後還能錄音好強...!? 12/15 21:01
cockatieltw14樓同時發生好機車 12/16 02:39
dolphin1515樓 12/16 15:59
lskd16樓主角最後沒躲去廁所就注定了吧 12/17 10:49
saniyan17樓推~真的很愛守則文 12/17 15:09
LeiHa18樓推 謝翻譯 超好看 12/17 23:15
yocatsdiary19樓複合式好難 12/18 14:24
yocatsdiary20樓把配電室當成廁所沒有用~ 12/18 14:26
yocatsdiary21樓這個規則是他們定的、目的是捉弄 12/18 14:26
yocatsdiary22樓自己當廁所只是自己認定 12/18 14:26
beastwolf23樓 12/18 17:22
greensdream24樓推守則文 12/21 0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