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故事的前序很長…希望各位可以耐心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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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高中的時候,想養一條狗
寵物店賣的都買不起,只好就跑去收容所看看有沒有喜歡
當時想養的是瑪爾濟斯
不過收容所的瑪爾當然沒有圖片上的好看(請愛狗人士不要過度解讀這段)
左看看右看看就相中了一隻吉娃娃
收容所告知我,這隻狗算是中年犬(約7-8歲)
希望我考慮清楚再下決定(避免二度丟棄)
我是越看越喜歡,就決定把他帶了回來(我當狗狗是家人,就用他來說吧)
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這種狗叫做吉娃娃
是養回來後親戚才告知我的,我看他長得憨憨的,品種又叫做吉娃娃
就索性叫他 憨吉(番薯)吧
我們家人一開始是反對我養狗的
但我個性就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我就會負責把他用到好
憨吉之前應該是有人養過,教他什麼事情都很快
自己爬樓梯、固定地點上廁所、基本動作指令…什麼都學得很迅速
平常也不吵不鬧,也沒有吉娃娃常見的神經質亂咬人,又是個人人好的狗,誰都可以摸
很快的,憨吉就攻陷我家人的心防,開始跟我搶著照顧他
但憨吉還是最黏我,我在家裡的話他不會去找其他人的那種
我雖然是第一次養狗,但事前功課做得很足
我不給憨吉吃人類在吃的食物(因為這點和我媽常吵架)
只給他吃固定的處方飼料(很貴,要先跟醫院訂貨才能去拿的那種)
還有固定的保健食品與藥物(顧關節、視力,憨吉有點心臟的毛病…)
每周洗澡1次(特地去學習怎麼擠肛門線、剪指甲、清耳朵…等等基礎美容)
每天固定散步訓練他的體魄(擔心他年紀再大點關節會退化)
說說憨吉吧,他沒有甚麼特別的專長,在狗狗裡就是個路人甲
不過他非常喜歡我買給他的一根『番麥』
就咬下去會有啾啾聲的那種狗玩具
應該是曾經被人丟棄過的關係,只要我不在家憨吉就會顯得焦慮
典型的分離焦慮症候群,雖然憨吉不會亂吠
但我妹說我不在時,他會在大門口那邊左右來回徘迴
發出小小聲的低鳴,我聽起來就覺得可憐
後來跟醫生請教後要我給憨吉一個可以分散他注意力的東西
我就平常在家一直用那根番麥跟他玩
這方法挺不錯的,憨吉的分離焦慮症也改善很多
在高中大考後,家住南部的我,一直很想去北部大都市闖蕩看看
我必須做出抉擇,是要留在南部讀書順便照顧憨吉
還是要堅持自己的理想去台北增廣見識
最後我選擇了後者,我就瞞著母親全部填了台北的大學
確定上榜時還鬧了家庭革命,因為我母親不想(像我那樣)照顧憨吉
好險最後我妹妹答應了我的請求,我才能如願上台北讀書
在我大一時,憨吉就是個12歲的老狗了,因為不能常回去的關係
常常叮嚀我妹妹照顧老犬要更細心,固定的檢查不能少
但是…憨吉終究是逃不過他心臟的毛病
在我大三的那年憨吉開始食慾不振,體重降低,心臟病惡化的速度很快
憨吉被強制服下的藥逐漸比他吃的飼料來得多…我聽了很心痛
帶去給醫生看也是只能繼續服藥來減輕他不舒服的症狀
醫生也告訴我和我妹:『該做好心理準備了…』
心臟的毛病其實是可以開刀的,但剛領養憨吉時就已經是中年犬
醫生不建議我這麼做,成功率也不是100%,就決定聽從醫生的方法
透過服藥和保健食品,幸福走完他最後的"人"生就好
我認為我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但真正遇到時…真的很讓人煎熬…
到最後憨吉已經爬不起來了,只能側躺在他的小窩窩裡面努力的呼吸
直到醫生說:『應該是撐不過這禮拜。』
我就直接跟學校請了四天假,接著六日總共六天…準備回來陪憨吉渡過最後的日子
插曲是,我拿著假單去找老師請假
老師看到我寫“寵物即將去世,要回去陪伴他”這種理由時(當時也沒想過編理由)
笑著說:『有這麼嚴重嗎?還要特地請假?』
我算是個很客氣的人,我竟然當場理智斷線怒拍他桌子發飆,換老師被嚇到 ="=a
因為我覺得,這理由非常正當!
當然最後假有請成,我那科也沒被當@@"
在準備回去的前一晚,我收拾著行李就接到我妹的電話:
“哥…憨吉他氣喘突然變嚴重了,我該怎麼辦…”我妹帶點啜泣的聲音說著
我當時心裡一涼…最壞的想法浮上心頭,就是我沒辦法看到憨吉最後一面了
“你把電話拿到憨吉的耳朵旁…”
雖然我不知道憨吉意識是不是還清楚,但我就在電話裡一直喊他的名字
要他等我,爸爸很快就回去了
我妹說…當時憨吉的眼皮和耳朵都在抖動,應該是有些反應,但他起不來…
直到憨吉被我妹安撫到睡著,我才放心的掛掉電話
坐上客運準備回台南,由於擔心憨吉的關係,在台北前幾天晚上都睡不好
一上車後累積的疲勞感就朝我襲來,沒多久我就睡著了
夢裡,一片潔白的空間映入我的眼簾
我就呆呆站在那邊,我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憨吉開心時會發出的聲音,是嗯嗯~~那種高亢的鳴聲
我轉過頭看到憨吉朝著我跑來,嘴裡還叼著那根番麥
但奇怪的是,通常憨吉跟我玩,會等我搶過那根番麥再丟出去讓他咬回來
這次憨吉是把番麥咬到我腳邊後就回頭跑走了
我慌了,夢裡想喊他的名字但是我發不出聲音
我只好跟在他後面跑,但怎麼跑就是追不上他,只看憨吉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然後我看到…
他在離我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著我
非常開心吐著舌頭,尾巴搖到屁股都在晃,對著我汪汪叫了兩聲
就轉身…像跑進白色的雲霧裡一樣消失了…
然後我就被手機給吵醒了,是我妹
“哥…”一接起來就是我妹泣不成聲的聲音…我心裡已經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過當時我很肯定,我並沒有剛剛做夢的記憶,應該說沒想起來
“憨吉他…他走了…”我妹充滿鼻音的說著
“恩…等我回去再處理他的後事吧…”我雖然故作鎮定,但淚水已經在眼眶打轉了
我妹:
“哥,我跟你說…
我剛剛哭得很累,就在憨吉旁邊趴著睡著了…
但當我醒來了,憨吉就不見了
我嚇壞了,趕快四處找他,結果…結果…
我就在大門口發現他躺在那邊了…嗚…” 我妹說到這已經哭出來
然後…我就去把他抱起來,他已經沒呼吸了
可是…他懷裡竟然抱著那根番麥阿……
…… 聽到這裡我整個人在車上淚崩
剛剛做夢的記憶像是直接被人用播放器在腦中replay一樣湧出來
我強忍著啜泣聲,但淚水一直滾落
我彷彿能懂憨吉的意思…
“爸爸,你好慢,我等不到你~就自己來找你囉~”
“這根番麥我最喜歡了,不過我用不到囉~就送給你吧~掰掰”
憨吉當時已經是好幾天沒吃飯,連喝水都是用針筒慢慢灌的狀況
他是怎麼樣咬著那根番麥從床上走去大門的,沒人知道
不過我腦海裡一直腦補著
憨吉他咬著那根番麥,一個人默默的走到大門口,希望能看到爸爸的畫面
對不起…憨吉…爸爸讓你等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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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民族把貪污官員丟到垃圾桶,台灣應該也來仿效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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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應該需要一座焚化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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