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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滅多に鳴らない電話機
是否經過原作者授權︰尚未
未經授權者,不得將文章用於各種商業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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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不影響文意之下做文字增刪,
有翻譯理解錯誤還請指教,感謝!
——正文開始——
我們公司有一支少有人打來的電話。
那是在公司部門縮編前留下來的,
雖然線路還是保持通暢,但是都沒在用這支撥出。
即使有人打來,也只是很偶爾才發生一次的
撥錯電話。
有一次,我因為累積了超多工作,
一個人加班加到了半夜。
因為是週五,本來想著閒來無事來去喝一杯
的時候,突然工作一湧而上,不得已,
只能很悲摧的加班加下去。
接近午夜時總算完成工作了。就在差不多準備
要回家的時候,突然那支電話響了起來。
啊—又來了。我偶爾會加班到半夜,
接近半夜12點的時候,這支電話經常會響起來。
這樣的時間不可能會有工作相關的電話,
八成是打錯的吧。
每次它在響的時候,我都不理它。
它總是會響一陣子,大約鈴了10聲左右就會掛斷。
但是那天它沒有掛斷,鈴聲一直響個沒完。
工作也結束了,帶著放鬆心情的我,
漸漸的覺得鈴聲很煩人,過去拿起那隻電話話筒,
想要把它直接掛斷。
此時突然想到可能會是播錯的傳真,
我試著把話筒拿起來聽聽看。
「喂喂~~?哎呀!總算打通啦!!」
話筒傳來一個很愉快的聲音。
對這樣超級開朗的聲音、我竟然想要直接掛斷它,
不禁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我想還是要好好告訴人家你打錯電話了喔再掛掉,
就回答了:
「很抱歉,這裡是○○公司。
請問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呢?」
結果對方說了我意想不到的話。
「我知道嘛!就是要打給○○公司呀!T桑!!」
聽到T桑的名字,我感到有些慌張。
別部門確實有叫做T主任的員工,
但是當然早就回家了。
「您好,不好意思,敝姓M。
T桑今天已經下班離開公司了。」
這種大半夜的怎麼可能還在啊??邊火大的想著,
但還是禮貌的回答。
「不是啊!你是T桑嘛!T桑!!
人家想跟你見面啊!!」
他的口氣還是一樣的開朗,但是聽起來像是把我
當成T主任了。
這種時間還說要見面,根本不可能啦。
我開始感到不舒服,想要趕快把話題結束好
掛掉電話。但是只能鬼打牆的一直重複說著:
T桑已經下班了,您搞錯人了。
對、T桑已經下班了,您認錯人了。
即使如此,對方還是一點都不在意,
繼續一直聊個不停。
他用明朗快活的聲音說著:
「T桑!T桑!人家想見你!我現在就去哦!
現在就過去!」
這個人用這樣的聲音喊著說要過來。
而且用這樣的聲音一直一直叫著T桑。
我開始感到害怕,完全沒辦法回應,
只能傻傻的拿著話筒聽著。
結果,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像快轉一般尖銳,
只聽得到嘰哩嘰哩超不舒服的一連串噪音。
就在嘰哩嘰哩的快轉聲停止的那瞬間,
他的聲音突然一轉,
變為非常混濁低沈的聲音:
「給 我 等 著」
此時我已受不了這種恐怖的感覺,
匆匆把電話掛了。
我急著想趕快離開公司。
拿起公事包向著玄關前進時,對講機突然響了。
此刻的心情完全不敢接好不好!!!
我屏住呼吸,悄悄的靠過去
看著對講機監視器的映像。
玄關前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
因為太高了,監視器照不到他的臉,
只有照到脖子。男人手上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
他陸續按了2、3次對講機。
當然沒這個膽接起來啊啊啊啊!!
我只能拼命發著抖勉強自己站著,
邊在心裡祈禱著幹幹幹好恐怖、趕快消失啦!!!
結果男人突然咻的低下頭來,
露出臉往監視器的攝影機鏡頭看。
他的臉上掛著非常誇張的笑容,而且還是露齒笑。
他的眼睛沒有眼白,黑漆漆的像兩個空洞一般。
「T桑!T桑!!你在嗎~?我來找你囉~!!」
和電話裡一樣開朗的男人聲音,透過對講機,
響徹了整個靜寂的辦公室。
我的眼睛完全不敢離開監視器。
男人更靠近監視器鏡頭了,
空洞的黑眼睛佔滿了整個畫面。
他依舊開朗的大聲呼喊著:
「T桑!你不在嗎~~?!T桑??吼唷~~!」
男人的臉對著鏡頭、開始前後不停搖晃著。
「T撒—啊—ㄤ——————」
男人的聲音變得像剛剛電話裡一樣,
又低沈又混濁,像影片慢速播放的聲音。
然後,他的身影突然整個消失在螢幕前。
我停在螢幕前不敢動,深怕他突然又從哪冒出來。
邊這樣想著,就越覺得不敢出去。
我一直一直死命的盯著監視器螢幕,
天色不知不覺逐漸亮了。
看著外面隱約亮起來的景色,我鼓起勇氣走出去。提心吊膽的靠近玄關,周圍沒有任何人
影,
萬籟俱寂。
我解開了門鎖,自動門打開了。
此時不知什麼東西輕飄飄地落在腳邊,
是一個牛皮紙信封。
我把信封撿起來看看裡面,
只有一張剪成人形的紙。
我想應該不會再發生更恐怖的事情了吧,
就把人形紙塞回信封裡,把它們撕個粉碎之後,
扔到附近路邊的垃圾桶了。
我在已經大亮的天色中回到家,
因為整晚沒睡,就趕快去補眠了。
這個週末,我盡可能讓自己忘記這個噁心的事情,
努力的、普通的度過。
週一一早到了公司,我聽到了T主任的訃報。
他在上週六的夜裡被電車撞了。
遺體完全不成人型,四散各處,
只有靠遺留在現場的駕照,才知道他是T主任。
聽到這消息的瞬間,我想起週末發生的一連串
事件,不禁感到不寒而慄。
噁心的電話,要找T主任的男人,
牛皮信封裡的人形紙。
我撕碎的那個人形紙和信封,
是不是有影響到T主任的死呢?
帶著沈重的心情出席了T主任的葬禮,
上班時,T主任擺著鮮花的辦公桌就在我的背後,
灼熱到難以忽視。
雖然不能肯定的說,但這件事
我想我還是有一點責任。
在T主任去世後有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使人浮躁的內疚感經常浮現在我的腦中。
之後大概過了半年吧,在罪惡感逐漸稀薄的時候,
突然又有一天,工作需要加班到半夜。
還好這次有同部門的A係長
(譯按:係長位於主任和課長的中間,
大約是副課長的職位)
和我一起加班,公司只有我們兩個人。
突然間,那隻電話又響了。
我的心臟嚇一個幾乎要停了。
明明幾乎已忘光的半年前的事,
在這隻電話一響的瞬間,卻鉅細彌遺地
整個回想起來。
無視臉色鐵青的我,A係長邊抱怨著:
「靠!吵死了!」邊走近電話。
在我說出「不要接啊!」之前,
A係長已經拿起了聽筒。
「您好,我是○○公司的A。」
A係長用帶著懷疑的語氣說著。
我提心吊膽的聽著A係長的對話內容。
「敝姓A,不是M…」
「請問您有什麼事要找M桑呢?」
「啊啊,是這樣啊。那我會代您轉達的。」
「………蛤??」
「………抱歉,我要掛電話了。」
掛掉電話的A係長帶著極不爽的表情回到座位,
開始跟我抱怨著:
「沙小啊?用那種莫名其妙很開朗的聲音
講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我聽了整個牙起來,
就把它掛了。」
「他就一直連珠炮說『你是M桑是吧!』
幹都說我是A了!聽不聽得懂人話啊??」
「然後啊!M桑,他還叫我留話給你哦!
還想說他到底要說什麼呢!你知道嗎?
他竟然說:
『T桑的事我很遺憾,
幸好那時M桑有過來呢!』
幹他到底在供三小啊!!」
我邊聽著A係長幹譙,邊努力的裝著若無其事。
之後沒多久我就辭職了。
打那通電話的到底是誰?T主任是我害死的嗎?
到現在我依然不知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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