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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台灣】
後頭軍人的追逐，使得所有人都焦躁了起來。
但是隧道裡光線實在太暗，在計程車繞過原本擱在隧道裡的深色March後，車道忽
然出現了個看似蹲坐在地上，沒有下半身的生物。
雖然明知道左側有隧道的牆壁，但有為還是反射性地將方向盤往左邊打去，計程車左
前方擦出了火花，即便如此也無法全然閃躲，撞上了那個詭異的生物，讓那傢伙被撞地往
右方飛去。
我透過玻璃車窗往下頭看見，在車燈掃過的一瞬間只看見那生物好像低頭咬著食物般
地，那是片血肉模糊地爛透，一尊被開膛剖肚的屍體。只慶幸光線不足，無法看個清楚。
我以為詭異生物就這樣了結性命，他先是被計程車撞到了右前方，埋入了一片黑暗，
有為當然不像往常的車禍肇事者一般，下車查看傷者，他將方向盤打回正前方後就繼續行
駛，但我們卻都聽見了右後座車門的拍打聲。
黃秉憲就坐在後座的右側，但礙於角度他根本無法看個清楚，不斷挪動位置仍無法一
探究竟，有為又需要專注於眼前的狹隘，我探頭往後望去，卻看見那個沒有下半身的生物
單用兩條手臂就迅速地追了上來。
半身妖怪一邊用兩條手臂「跑」著，更確切應該是「跳」著，跳躍的空檔，還一邊用
著其中一條手臂往車門敲打著。
「那是什麼？」他們全部追著我問，我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
如果這傢伙沒有下半身，還能繼續在這裡撒野，更別說是單以上半身之力就幾乎追上
了計程車，我們根本不可能輕易的將他打倒。
我想起歐巴桑活屍，那一個在竹山秀傳醫院瘋狂地殺遍活屍的妖孽，這傢伙該不會與
歐巴桑活屍一樣，都是同種族的吧？
「朝他開槍！」黃秉憲喊著。
開……開槍？
可是誰知道窗子一打開後，他會不會趁機竄了進來？手上的這把槍，可是長度至少超
過七、八十公分的步槍，車窗得全開才有辦法把步槍全亮出去，又怎麼能開槍呢？
「開車門……」我聽見了苡月的聲音。
苡月將身體前傾，拉住了我的上衣，「你開門，我會拉住你。」說完後，立刻要有為
把計程車穩住，好讓我能夠開槍。但對有為來說，也只能儘量嘗試罷了，因為前方陸續又
出現了一些障礙物，雖然不像最一開始所遇見的並排事故車一般，將隧道都給堵住，他得
放慢速度閃過才行，更別說是路上原本就有的屍體和隨時隨地可能冒出來的活屍。
我用著不習慣的姿勢握著步槍，將左手繞到外側準備扣著板機。
要瞄準頭部，是不是？但當我一拉開車門，卻發現那個半身生物跑地離我們的車身太
近「不行啊、他離我們的車子太近了。」我喊著，一邊也與半身生物四目相交。
那傢伙冷冽的眼神直視著我，而他全身遍體麟傷，但還是不減生氣，正像準備要加速
衝到我這。
「啊啊啊啊啊啊！他越來越近了！」我喊著，這時候我兩手都在步槍上，幾乎沒有任
何餘力再將車門扣上。
忽然間，只見到後座展開的黃色車門，還有被蹭到一邊去的半身生物。
這回換黃秉憲把車門打開，用力地將那傢伙給頂到一邊。
那傢伙在地上折騰了幾圈，立刻又爬了起來，我朝那傢伙的頭部稍稍瞄準，第一槍，
「砰！」，沒有命中。
第二槍，「砰」，又沒有命中。
接連兩槍都只讓那傢伙身上多了了幾個洞，只能減慢他追逐著我們的速度。以我的角
度根本沒辦法好好瞄準他，「把車稍為打橫，否則我沒辦法瞄準他！」
「你……你確定？前面有車子啊！」我只聽見有為不確定的疑問，當然啊，我們沒辦
法繼續在這裡浪費子彈了，快點把車子打橫、煞車啊！我朝他吼著！
用力地用身體的力量將車門的縫隙再頂開了一些，計程車沒辦法完全橫在隧道中間，
只能偏右地稍稍減速，這麼一來也害半身生物離我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砰！」我朝他又開了一槍，這一槍發射出去後，只見到他的身體在騰空地奔馳中變
地霎然無力，倒在地上。
太好了，我心裡這麼喊著。
但汽車一個顛簸，好像不曉得壓到了什麼東西一番，苡月原本牢牢抓住我的手也鬆了
開來，車門也因為汽車忽然停下速度的作用力而整個敞開，讓我緩緩地滑出車外，摔落到
隧道的地板上，車門也在這時又扣了上。
「文雙！」在混亂之中，我好像聽見苡月這麼喊著，但幸好車速當時甚慢，很快地就
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準備要打開車門再上車時，有為卻忽然倒車，我這才看見就在計程車
前面約莫十公尺處的廢棄車旁，站著另外一個活屍。
他兩條手臂都還在廢棄車輛的窗子裡，好似原本將身子埋進去似地，蓄了滿嘴的鬍子
，等到他把右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再抹了抹嘴巴後，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什麼鬍子，
那是血，他剛才正把身體穿進廢棄車裡咬著屍體！
「砰！」二話不說，我立刻朝那傢伙臉上開了一槍，這回一次就給我命中，讓他倒在
地上無法再活動。
等到我又回到了車上，大伙一句話也不說，見著了我摔出車外的傷口，雖然都是些擦
傷，但現在也根本沒空照料，後座的黃秉憲和苡月都關心了起我的狀況，不成大礙，我這
麼回答他。
「謝啦。」有為忽然冷不防地這麼向我道謝，謝什麼？我感到不解。
「沒有。謝謝你替我們……殺死了那兩個活屍。」他吞吞吐吐地說，這時我才明白原
來我在這個團隊中已經有不可取代的地位。雖然大概還比不上黃秉憲那番威猛，但是在關
鍵時刻我也是可以仰賴的，至少也逐漸開始有人願意相信。
「好啦，我們快走啦，我們又開了這麼多槍，後面那些軍人一定追得更急。」從後面
冒出了黃清文的聲音，看來這下子有人吃味了，我轉過頭去望了他一眼，他改口而懦懦地
說，「沒有啦……我是說……後面有追兵，然後……。」
有為又將計程車轉回了正道，從原本卡在路中間的廢棄車輛一旁穿了過去，我們又往
前開了一小陣，沒多久就又遇到了另外一批障礙物。
「這邊……過得去嗎？」我好奇地問了一旁的有為，看樣子應該沒辦法再像之前幾次
一樣從車縫中鑽過去。眼前大概又是連環車禍，有為在接近之前，還不斷地變換車道，打
算從不同角度看了看可否有任何空間容許將計程車開過去。前方的廢棄車輛應該有將近十
輛擠在一起，有些廢棄車輛則與車禍群離的較遠，大概如同我們一樣，將汽車開進以後，
發現無法通過便放棄。
「應該……沒辦法過去了。」有為無力地說，身體有些半癱在駕駛座上，顯地不知該
如何是好。
難道我們真的要這樣被困在隧道裡了嗎……？前面有著看似無窮
盡的障礙物，後方又有正規軍人追兵，更別說是隨時都可能出現的活屍了。
「下車吧。」黃秉憲這麼說著，我轉頭往他那望去，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跟他
幾乎同時打開車門，看來，這回又是我們要擔綱斥侯了。
「不對。這次全部的人都要下車，我們不能再分開了。」
黃秉憲這麼說。
後記：
這篇特別短，因為在上次的修稿中，
把很多不必要的段落跟獨白刪除。
隧道篇結束後，就是今年的文稿。
下一回預計週五發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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