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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的尾巴從身後靠近,虛虛的把姜羽暉纏繞起來,「你們一個承襲了他的名,一個擔了
他的責卻不被人所知。上古時代已結束,本皇本不該摻合任何事,沒想到竟然被人當了槍
使。天道雖嶄露其偏好,但這只是應運而生的可能性,隨時皆有可能覆盤,在這當前,本
皇亦不知何對何錯。」
姜羽暉不卑不亢,「您若自認為女媧本身,做為母親,您心裡應當有底才是。」
女媧之腸冷笑。他收緊了尾巴,眼看就要圈到姜羽暉的身軀,「本皇說得不錯,好個伶牙
俐齒的小子,先是給本皇扣下一頂帽子,再稱本皇為母親,即便本皇再如何寬厚,又怎能
容你放肆?」
「女媧慈悲,見不得人間劫難,否則也不會煉石補天。」姜羽暉淡淡地說,一點也不自己
可能會被女媧之腸絞死——不,或許在絞死之前,她會先被龐然的體重壓死,「但您也說
了,上古時代已經結束。現在是人類繁衍遍布世界的時代。」
女媧之腸停下他的動作。他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名被他威脅的人類,然後開口:「本皇見不
到你那同門的未來,同樣也見不到你的將來。」
姜羽暉笑了,彷彿那是什麼好笑的事,「這可巧了,吾也見不到吾的未來。」
巨大的蛇尾忽然鬆開了,姜羽暉從蛇尾的間隙見到女媧之腸一臉悲憫的看著她。
「想來這是他為何創造你的原因。」女媧之腸開口,他的尾巴越鬆越開,姜羽暉能見到他
完整的臉龐,「你們一個入世,一個身而為人,想必是他無法做出決斷,只好任由你們爭
奪人道,莫怪乎天道看似既定卻又未定。你這小子說的對,身為母親,這事本皇心底應當
有底。本皇不會再過問此事,這補天石本皇亦不會再攔著你碰觸,唯有一事,你必須親口
承諾本皇。」
言下之意女媧之腸並不會站隊,這對姜羽暉來說是好事。姜羽暉一擺手,彷彿呼應姜羽暉
的動作,天邊隱隱傳來雷聲:「請說。」
女媧之腸抬頭看了看天,復又低下頭,垂眸看著渺小的人類:「這補天石是補天時怕不夠
多煉的,本皇就放在這兒,待到萬事底定,再由你親自將這石頭送往不周山腳下。」
聽起來是兩邊不偏心,不管屆時是姜羽暉殺了對方,又或是對方殺了她,都不能置喙這位
上古神祇一句,畢竟他兩邊都不偏袒,確實是母親該有的做派。
「若吾勝出,這補天石,吾自會送往不周山腳下。若吾神魂消散,這補天石自然將交由吾
的師兄處理,您待如何?」
「師兄?」女媧之腸起先不懂姜羽暉說的是誰,隨後想明白了,「你貴為他的化身之一,
竟然認一個人類為師兄?」
難得的,姜羽暉竟然稍稍垂頭,安分守己的說道:「聞道有先後,師兄遠比我早隨伺師尊
身側,吾自然該喊他一聲師兄。」
在後方的白曜與都城隍皆有些驚訝。姜羽暉在某方面來說,因其師承特殊,確實是有些目
中無人,但他們沒想過,她老人家對她那個師兄充滿敬意。
「他倒是懂得收徒,盡是收了些好徒弟。」女媧之腸意味深長的說道,「俱是瘋魔的。」
「多謝誇獎,但吾不確定師兄認不認,不敢替師兄應承。」
遠在另一頭的某位師兄打了個特大噴嚏,惹得偽裝成一般水牛的青牛探頭詢問:「感冒了
?」
「……不是。」他怎麼會感冒呢。
青牛不放心,畢竟這人當初可是由人身修煉上來的,「方才那個噴嚏可大了。」
某位師兄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反倒開心地同青牛說:「指不定是我們家可愛的師弟——啊
不,現在是可愛的師妹——在想念師兄呢!」
被人掛記的可愛師妹仍然和女媧之腸面對面談話。
「也罷,無論是你抑或是你師兄,總歸是一樣的。」女媧之腸的尾巴全然鬆開,沒入海裡
。他向後退了退,隨即躍入海中,「你且當記著,這補天之石既能補天,同樣也能補坤輿
。若你們相爭捅破了這世間,本皇也煉不得新的石頭,這塊石子便不用送回不周山,留給
你們用吧。」
要捅破這個世界還真不容易,他們又不是神話時代的神祇,悲憤一撞就能撞歪整個世界。
但姜羽暉仍是朝女媧之腸離去的方向一揖,隨後呼了口氣。
「終於走了。」
只聽白曜和都城隍從後方急急趕了過來,不待他們靠近,姜羽暉覺得喉間一甜,全身彷彿
要撕裂一般的疼痛使不上力,隨後雙腿無力,重重跪在蒼天大海之間。
「姜羽暉!」
——那是白曜的聲音。失去意識前,姜羽暉想著要說些什麼,別讓白曜那麼擔心。
可她還是昏了過去。
姜羽暉猛地睜開雙眼。
竹製的房樑另她有些楞神,過了好一會方才意識到這裡是哪裡。
她坐起身,不意外地見到沈明晞好整以暇地坐在屋內,正在配置香料進博山香爐。他們使
用的博山香爐造型仙山層疊,實屬魏晉時期的主流造型,也只有他們才知道,那不是仙山
,而是他們師尊把他們帶上去修煉的小破山頭。
當然,對於一般人而言,有這個機運,當然是仙山了。但放在他們這裡,這不過是當初製
作香爐時需要起的寓意,隨手設計的造型罷了。
沈明晞點燃香料,蓋上香爐,隨後轉過身來看她,「你還記不記得你的魂魄不完整,並不
穩定。」
當年沈明晞將死之際,把他的心臟作為魂引,切割了自己的一魂兩魄,連哄帶騙的讓白曜
吞下,這才保住白曜的命。
姜羽暉翻個白眼。魂魄有少這件事他們怪不了誰,再來一次他們都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她愜意地盤腿,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我當然還記得。稍早我不是透過我們留在白曜身
上的魂魄,重新把我們打點過了?只是沒料到會遇上女媧的殘骸,那點作業都成了白工。
」
香爐煙氣裊裊,一絲絲的煙氣宛如水墨,替這稍嫌簡陋的竹屋添上飄渺之氣。
沉默許久,沈明晞方才開口:「你太急躁了。」
「我無法不急躁。」姜羽暉撩起一雙眼皮,淡淡地看向沈明晞,「我們的事,你不管了,
自然覺得我急躁。可我一想到外邊有多少人對我們虎視眈眈,都城隍跟太子爺,誰知曉他
們會為了什麼緣由站在什麼立場?可別忘了女媧殘骸說的,天道將定卻又未定。打從我們
被師尊帶上山伊始,天庭各方無不希望我們魂飛魄散——他們再再擔待不起另一個人道瘋
魔。我還能不急躁?」
「我以為你是我最後應該有的模樣,但打從你——」後面他頓了頓,像是不想把話說出口
,畢竟他胃口真沒大到能夠接受自己把自己給睡了,「看起來,是我太高估我自己了。」
他們二人可以說是一體兩面,沈明晞了解姜羽暉,正如同姜羽暉明白沈明晞現下的心思。
「你無法再忍受無間地獄,無法再面對無盡的人道爭奪,而我同樣也無法忍受。」
沈明晞忽然起身。
姜羽暉覺得不妙,打算離開心底的境域回到現實,赫然發現自己無法動作。
那個香爐!她的眼珠一轉,定定的看往青銅色的博山香爐。
「你這才注意到?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罷了。」
「……」她是知道自己非常小心眼,但沒想到小心眼成這個樣子啊!
「看樣子,有必要將你留在這裡,直到你想通為止。」
「握操!」自己被自己關小黑屋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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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卡文了
另外某人自己被自己關小黑屋也是出乎我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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