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佛首PO,有點緊張。
今天臉書動態回顧的時候,滑到4年前所寫下,動物溝通的紀錄。
我過去為了工作,帶著我最心愛的二貓,花花和小可,搬到了台北租屋。
台北居住大不易,我不想拿著微薄的薪水在平地租著小小的套房,讓貓失去風景和陽光,所以選擇在仰德大道租了樓中樓套房。
樓中樓套房是已經關閉的水廠宿舍改建的,就在山坡邊,鄰居們友善,生活步調緩慢,而且有貓。
我搬到那裡之後,便開始抓貓結紮。
後來因為搬來了讓我感到危險的新房客,我在能力範圍內,抓了大部分的社區貓,搬回中壢,開始台北中壢通勤的日子。
包含我一開始的二貓,搬離開社區的時候,我總計帶走了十二貓。
每天通勤往返的時間差不多要花掉二個小時半。
除了工作之外,我也參與社運。
生活很忙、很累,有的時候對於貓,真的就是挖屎、放飯、打掃房子。
其他在家的時間,就是攤在床上滑手機。
要到週末才好好地洗衣服,然後在陽台跟著衣服和貓一起曬太陽。
原本在頂樓種了許多香草,後來也都沒有餘力照顧了。
家裡的貓口,從二貓、三貓、四貓到五貓的時候,一切都還很美好。
但突然爆炸到十貓和十二貓以後,日子就不是那麼平靜了。
貓之間的爭執與欺凌行為,壓力導致的各種狀況,便祕與亂尿等等。
甚至連罐頭都被尿了。
發現罐頭被尿的時候,我很無奈。
尿漬都已經乾涸,我拿去沖洗,開罐聞聞,覺得好像沒有問題,便拿去餵貓。
那天,有吃罐頭的所有貓幾乎無一例外地嘔吐了。
當下我只覺得靠北啊,那其他也被尿的不能餵了。
我沒有想得太多。
幾天後,有貓愛滋的阿美被我發現躲在床底下,已經脫水。
緊急送醫後,因為無法確認到底發生什麼事,年輕的獸醫師只研判可能是貓愛滋病發,針對症狀給予相應的療法。
中間也一度好轉而帶回家,但回家之後,狀況很快地又再度惡化。
幾次往返醫院後,阿美終於還是離開了。
期間曾與熟悉的獸醫師討論病情發展,他說,大概是大腸桿菌汙染的食物造成的。
除了自責整個過程的諸多疏失與未察覺,謹記教訓之外,也只能要自己好好記得阿美在動物溝通過程中,留給我的訊息。
以下是請朋友協助動物溝通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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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很亂。
但我想還是試著把我記得的、牠說過的,記錄下來。
07月21日,下班後趕到醫院,瞭解一下阿美的情況、再一次告訴牠,稍晚會請朋友跟牠進行溝通。
回到家後,跟朋友連線、開始溝通。
阿美說,胃很痛、頭暈暈的、眼睛只能看見微弱的光影。
失去視覺的牠很不安,不知道牠會被怎麼樣。
所以雖然全身無力,還是奮力掙扎,好保護自己。
我和朋友一起、努力地說服牠,請相信我和醫師、助理們,是為了醫治牠,絕對不會傷害牠。
終於讓牠放鬆了些,但牠說,希望醫師在做任何動作前,可以先摸摸牠、安撫牠、跟牠說說話、讓牠知道接下來的事情。
但除了身體的病痛之外,我們談得更多的,是關於我。
牠說,離開山上後,牠根本不知道我整日忙碌是為了什麼。
「妳總是在管別人的事啊。」
「妳有放心思在自己身上嗎?」
「以前在山上的時候,妳有生活,現在的妳有嗎?」
「不只是我,只是現在生病的是我,大家都很需要妳。」
「妳總是在管別人的事情,妳有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們嗎?」
「妳知道我不快樂嗎?」
「不是只要有食物、有地方遮風避雨,就叫做幸福。」
「妳喜歡妳現在的生活嗎?」
就這樣,說了很多、很多。
很多話,其實牠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進去。
我總覺得,我必須做點什麼。
不能等到我什麼都實現了、都擁有了,才以餘力去付出。
然而,越是在身邊的,我卻越是忽略。
沒能好好珍惜、沒有兌現「會幸福」的承諾。
也沒有為他們,珍惜我自己。
我卑微而誠意地反覆道歉。
說我會改變、會好好努力、會過好生活。
可是。
病原,已經侵入腦部。
半夜,沒有人在的時候,阿美大發作,腦內不正常放電、開始癲癇。
早上時候已經休克,即使急救回來,也持續昏迷著、不時癲癇。
朋友幾次跟阿美說話。
阿美總是說,牠想走了。
我依照朋友的指示,不斷地,看著阿美的照片,告訴牠,我的歉意、和希望能再在一起生活的決心。
最後,給了朋友一整段,我想和阿美說的話:
「我很認真地想了,我到底想說跟牠說什麼話。
我其實,再沒有立場和資格去要求牠相信我、原諒我。
但是我還是必須要說,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沒有兌現承諾,對不起。
沒有照顧好自己和大家、讓大家失望了,對不起。
我一直,深愛著阿美。
愛著牠金色的眼眸。
愛著牠用爪子勾著我的衣服。
我一直記得,當我為阿豹哭泣的時候,
我說,可不可以每天都見面、不要離開我,
阿美抱著我。
我真的,非常抱歉,
也不敢乞求牠的原諒。
牠說的都對,是我不好。
是我錯了。
是我一直以為大家會等我、大家都會在,
逃避著很多事情。
我會改的。
無論阿美最後的決定是什麼,
我會改的。
如果牠還願意,再努力看看,
我會好好抱緊牠,
跟牠一起曬太陽,
就像以前一樣。
可是,如果真的很辛苦,
也沒有關係。
我知道我一定會後悔,
但我不想,
再勉強牠,
做不願意的事情。
我愛著牠。」
07月22日,晚間18時10分許,我在台北車站第三月台候車。
我忽然覺得,左邊的小腿,持續有像頭髮或絲線的搔癢感。
我仔細地摸了摸小腿和周遭、又檢查了衣服上有無脫線,都一無所獲。
但毛髮一樣的搔癢感,仍然持續著,繞著我的小腿,就像貓行走時候那樣的高度,彷彿磨蹭一般地繞著。
後來,連右小腿也有些感覺。
接著,我明顯感覺到左踝一陣溫熱,和彷彿貓肉墊般的觸感踩上我的左腳。
傳了訊息給朋友,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朋友問了阿美,阿美說,牠在等我帶牠回家。
後來阿美又說了,其實牠愛我,因為愛我,才這樣怪我。
趕到醫院後,助理說,阿美開始血尿,醫師晚點會和我談。
醫師忙告一段落後,上樓跟我談,他仔細回想病程,應該是大腸桿菌。
從失明的時候開始,其實就已經感染入侵到腦部。
所以夜半的時候開始發作、癲癇。
他並不樂觀。
所以,他想跟我談的、跟我心裡所想的,是同一件事。
拔掉所有醫療輔助後,阿美應該夜裡就會離開了。
但為了讓牠好受一些、少受點苦,我選擇,抱著牠,送牠離開。
告知了朋友,這樣的決定後,朋友回應我,阿美說好。
朋友又告訴了我一些,該注意的事情。
和阿美下午時候,就交待了的遺言。
「如果我的死亡,還不能讓她醒來,我不知道什麼才能讓她改變。」
面對朋友的打氣、要牠不要放棄,牠回答「可是(身體)已經壞掉了。」
「如果少了我,她的負擔會輕一點,不想拖。」
「希望她,(在我走了以後)能把其他的家人照顧好,想起我時,就好好的照顧自己跟家人們。」
「想管別人的事情時,先想想,家裡的一切都有處理好了嗎?」
「自己跟家裡的大小,希望她放在第一優先。」
「我的靈魂,在她心上做了記號。」
當阿美在交待完這一些後,得知了我說的那些話,牠笑了。
「我原諒她。我跟她回家以後,希望她以後都好好的。」
「我做了記號。」
我會再哭上幾日。
然後,好好過日子。
但我本來就都愛哭。
所以好好地跟阿美說了,希望牠不要因此掛念。
如果還有再相聚的時候,希望我們,能夠依然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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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媽佛點微弱,補一下:
我在仰德大道居住期間,曾經因為忙碌疏於照顧自己,導致腎臟急性發炎。
後來返家休養期間,發生了這麼一件事––
平凡的下午,我懨懨地躺在床上,五貓都陪在我身邊。
忽然我感覺到有一個人的形體(或者說能量體),從空中模仿我的身形與睡姿,緩緩地降下來。
然後就這麼貼緊我,開始往下擠壓。
除了雙手之外,我幾乎不能動彈。
我感覺對方試圖將我擠壓出去,我甚至有種我魂體中、頭的部分已經有部分脫離身體了,但我可能不夠虛弱,所以其他部分還是沾黏地很緊。
我不停用手拍床,試圖要我的貓救我,但貓們完全沒有任何動作。
對方嘗試了好一陣子,發現沒有辦法成功後,又慢悠悠地離開了。
終於能夠行動的我立刻坐起身大口喘氣,一邊露出不可置信地眼神看向我家貓大叔小可。
然而小可只是平淡地看著我,「妳這不是自己處理好了嗎?」
在這之後,我的頭痛了整整三天。
雖然小可很機歪,但我還是愛他。
希望養貓的大家都能記得,為了貓,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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