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貓很多年, 有人說貓很靈感, 我覺得因貓而異--我也養過連跳桌子都會自摔,
反應超慢的喜憨貓. 這麼多年養下來也沒碰過什麼靈感事件, 直到這一次.
年初一個好朋友Y打來問, 能不能借住我家. Y搬到南部很久, 來台北辦事或探親
就會來小住; 這次情況特別, 她媽媽走到癌末了, 想住久一點, 顧到她離世.
我說好的第二天早上, Y哭著打來說, 人已經走了. 她這幾天一定會上來台北,
還能來住嗎?
有個舊習說, 守孝一年內不去別人家住; 如果對方家已有病人的, 最好連拜訪都不要.
我去年經歷過, 但個性有點粗, 覺得禮不外人情, 看對方在不在意; 有的朋友也不
在意這個, 照樣歡迎我去. 因為Y是我很好的朋友, 也知道她這樣在台北變成沒有
可借住之處, 就說好啊你來住吧, 我不在意這個. 隔天Y就來了.
之前我去旅行, 也常會請Y來照顧貓咪, 貓咪跟她很熟了. 照舊我把家裡鑰匙給她自便,
離開之前她會再放回信箱. 扣掉殯儀館守靈前後, 其實只在我家待一夜, 我上班回來
她已經離開了.
當晚就開始怪了：我現在一起住的貓是自小從別人家分來的, 起居時間都跟人同化了,
早睡早起吃三餐, 假日還會跟我一起沙發午睡. 喜歡捉蟑螂, 運動神經不錯.
那晚回來覺得牠很躁動, 罐罐都不吃, 只是在屋裡踱來踱去, 還不是那種貓本能的
暴衝或是抓蟲子的突跳: 走進房間, 回頭看我, 叫一聲; 過一會又走另一個角落,
回頭看我叫一聲. 我當下只覺得不知在皮什麼, 不吃就算了. 睡覺時, 往常是牠睡牠
的, 我在房間睡我的, 各自一覺到天亮; 結果當晚門一關, 牠在房門口ㄠ個不停,
又抓又撞門的, 我想說這是在鬧什麼, 開門後牠也不找我撒嬌, 就往床上跳,
坐在最靠近門的床角, 也不睡, 耳朵豎起, 眼睛盯盯的往房門的方向看.
這時我心裡格登一下, 想起來朋友Y也是蠻命苦、三災八難不少, 大概八字也不重的.
夜深了我很睏, 也不敢再開門出去查看, 還是先睡吧, 有什麼動靜我都不管了.
貓就這樣床角坐定了一整晚. 早起牠還是不吃, 但跟著我移動來移動去, 眼睛又盯著
我什麼都看不到的方向. 我想想就去把艾草點起來, 把整個屋子薰一遍.
當晚貓咪就正常回來了, 吃完東西去沙發上睡覺, 晚上也沒再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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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我搬家, 新屋靠山, 除了比較多昆蟲, 也比之前的住處陰涼. 又因為早交屋,
整棟樓除了我只有二戶有燈光. 晚上靜又黑. 看到有蟲飛進來貓會很興奮的叫、
上下跳著追著; 但某天又開始出現之前的遊移狀態, 靜靜地盯著某個角度不移目光,
也沒有想撲上去的動作, 就是看著, 抱到別處還是回頭看.
因為我沒什麼靈感體質, 在想牠是不是又注意到什麼? 照舊點了艾草薰屋子、衣服,
之後貓就正常吃罐頭, 沒再亂盯了. 這隻貓意外變成本府阿飄指數高低的採測器了,
用電量是每日一貓罐+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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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紅顏刀, 殺盡天下無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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