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youtu.be/CiJmMtnWl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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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的午後,總是鬱悶的令人難受。
路上行人踏著水的塑膠鞋底嘎吱嘎吱響。
讓我想起小學時,
那間湖邊木屋的門打開時也是一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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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小六。
屬於班上那群受歡迎孩子的頭。
原因無他,活潑、大膽。
那是一個鳳凰花開的季節,我們的學校準備在知名的宿營勝地舉辦畢業典禮。
我們都非常期待,尤其是可以在外面過夜的權利,
更讓一群11,12歲的孩童欣喜若狂。
身為受歡迎的孩子,對於怎麼找到人一起住自然不愁。
而那時我們一共有七個男生比較要好,
我們馬上毫不猶豫地在登記表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對於一群好友可以一起住外面,我們不禁提起了十二分的幹勁討論著要怎麼浪費時間。
就像兩個月前的畢業旅行一樣。
「因為男生只有十二個,所以全部一起住一間。」
老師充滿威嚴的命令下來,再無奈也只能往肚裡吞。
但說到底都還是小學生,小學男生很容易玩在一起的。
於是我們也沒有太大的排斥,一切就這麼在一個下午決定了。
時間很快地到了一周後的畢業典禮當天。
父母們感動的淚水在V8的鏡頭之後閃爍著,孩童們獻出自己幼小的身軀表現著各種才藝。
當我彈奏著畢業曲時,那氣氛著實令我也有點濕了眼眶。
那營火、那傳唱。
那蠟燭傳遞的儀式。
連平時最討厭的老師都顯得慈祥。
我們就抱持著一片感動結束了儀式,眾人跟父母道別後向著木屋區前行。
那是一間間老舊的木屋,打開門時的嘎吱嘎吱聲足以說明年歲。
而裡頭的潮濕氣息更是讓人難以久待。
但小學生哪懂得甚麼條件要求?
那是個一塊雞排30塊的年代,我們還拿著超速Yoyo跟四驅車滿街跑呢!
我們沉浸在歡愉的氣氛,在木屋裡打著撲克牌。
我單耳掛著耳機聽著CD隨身聽,一行人邊聊著以後要讀的國中,
以及學校哪個可愛的女生會一起去那間學校。
那時我們都沒注意到,班上比較孤僻的同學自己一個已經在二樓的樓中樓平台躺下了。
我們稱他為K吧!因為接下來故事情節即將在他身上開始轉折。
那時我們一行人還在嘻鬧著,才剛說到因為父母買了新房子,
所以我可能之後會搬家,大家正在討論以後該怎麼相聚。
「嗚嗚嗚嗚嗚...」
輕微卻明顯的聲音在房間裡炸開。
雖然微弱,但卻如重棒一樣將在場所有人的歡樂氣氛一棒擊碎。
我們瞬間毛骨悚然。
「幹!誰在靠邀?」班上比較流氓氣息的同學喊著。
「欸!還在哭啦!」我身旁瘦瘦高高如竹竿的同學環顧四周。
「嗚嗚嗚嗚嗚...」
令人寒毛直豎的哭聲再次傳來,這次因為大家都異常安靜,我們發現了。
是從二樓的平舖傳來的。
「K,你還好嗎?」
我們擠成一團壯膽,走上二樓試圖問問K的狀況。
K不說話,只是哭著。
我們不管怎麼跟他說話,K就是沒有反應。
就像台收音機,傳來陣陣哭聲。
「你不要鬧啦!」我走過去試圖搖他。
他如同生根的老樹一般,一動也不動。
「欸!我搖不動K!」我心裡開始慌了。
「嗚嗚嗚嗚嗚!!!」
哭聲開始變得淒厲,如同窗外的狂風一般呼嘯。
我們的恐懼也逐漸茁壯。
「你還給我鬧!」膽大的同學試圖去掰開K閉著的眼睛。
眼皮卻如同上鎖的鐵門一般,無動於衷。
這時我們才開始真正的感到無比恐懼。
K身形肥胖,我搖不動他還可以歸咎於體重差異。
但眼皮...
再怎麼說也不可能連掰都掰不開吧?
「幹!K中邪了啦!」不知道哪位同學起了頭。
恐懼在我們之間炸了鍋。
我們紛紛退到樓梯上,只敢遠遠的看著K。
或者說聽著K。
因為從他身上傳來的哭聲時而淒厲時而微弱,但都清楚鑽入了我們的耳窩。
我們都想回到一樓,因為我們覺得二樓燈光真的太暗了。
但也不想丟下K自己一個在上面,於是我們協議過去搬動他。
「搬不動啦!」
「多一點人一起!」
我必須說明,K大約70公斤。
我們一群人大概每個平均都是40-50公斤體態。
其中有我以及另外兩個人更是籃球隊的。
絕對不是甚麼弱雞。
但此時我們一共9個人,圍著K。
不管再怎麼用力竟然依舊紋風不動!!!
我們嚇傻了...
「嘻嘻嘻...」
從近距離更是清楚看到,K的表情毫無變化。
雙唇緊閉,臉色慘白。
此時竟然從他喉嚨擠出了笑聲。
我們都不再敢碰觸K,我們都直接退到了一樓。
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一群人擠著彼此。
「我有帶家裡的符,給他戴看看!」我想起家人拿了家裡神壇的符給我。
他們早說過這湖不乾淨。
我帶了兩個人鼓起勇氣,走上了二樓。
小心翼翼的把符放上K的身體。
符剛一放上K的身體,他就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
四肢一軟,癱在他的身體旁。
他的頭也馬上側過來。
雙眼仍然緊閉...
「K!K!」我們叫著他的名字。
「唔...?」他如大夢初醒的虛弱聲音響起。
我們眾人鬆了一口氣。
急忙問他剛剛怎麼了。
「我想睡覺,所以我就上來躺,我夢到有一個女生,在我們房間裡面跳來跳去,然後跳到我身上以後掐我脖子,邊掐還邊哭,然後我還夢到你們在我旁邊叫我,可是我叫不出來,後來我就很不舒服,很想吐。」
他述說著他的夢境,但眾人都知道...
那...不是一個夢境。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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