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翔和班上同學的霸凌手段越來越激烈，當我打開課本時我能看見課文被簽字筆塗得
亂七八糟，書包裡會有蟑螂小蟲子，我沒有和老師說，我的本能告訴我，這不是老師能處
理的，要是弄得不好，只會把我推向更危險的環境而已，我只要忍耐到畢業就沒事了，至
少，我是這麼想的。
星期一到四我們班都要留下來晚自習，我當然也參加了，不過只要自習一開始，我就會
跑到舊大樓去讀自己的書，舊大樓通常只拿來當社團和科學實驗用，因此晚上就沒有人會
去了，我發現，我更喜歡和自己獨處，遠離班上的同學讓我感到自在，這是一天當中我最
放鬆的時候，我只需要在晚自習結束的時候回去教室簽名就好了。
我會帶自己的晚餐過去，通常是泡麵，我坐在樓梯間吃完泡麵滑手機然後看書，月光透
過窗戶照進來，頗有詩情畫意的味道，很舒服，聽過立嫣和我說的鬼故事之後，我特別留
意廁所所有沒有傳出奇怪的聲音，
在舊大樓看書的事情被巡查的教官發現，
教官大聲的喝斥「你怎麼會在這裡，要看書回到教室去。」
教官很生氣的樣子，我不敢違抗，慢慢的踱步假裝要回去，等到教官離開後便偷偷的溜
回舊大樓，我才不要回到那個陳志翔和同學都在的教室，靈光一閃，我躲到三樓的男廁裡
，沒有開燈，一開始眼睛不適應漆黑後來借著月光就能慢慢看清，我躲在男廁最裡間的廁
所裡，微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氣味並不難聞，大概是這裡的廁所沒有很多人使用。
立嫣說的被沖進馬桶的小嬰兒是在幾樓呢?不記得了。我坐下來，在暗幽密閉的環境中感
到心安，
可卻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走過來，我不禁下意識起了雞皮疙瘩，是陳志翔的聲音，他為
什麼會在這邊，難到他知道我躲在這，我隱身自己在漆黑的廁所裡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陳
志翔在講話。但我聽不清楚他說什麼。
然後他走進我旁邊的廁所，此刻，我忽然能很清晰的聞到熟悉的護手霜的清香，怎麼回
事，我聽見衣物摩擦的聲音，我將背脊緊緊靠著廁所隔板不敢發出聲音，細微的喘息，閉
上眼睛，在荒蕪中，我能看見立嫣的身影在腦海中浮現。
我將雙手伸進她身藍色制服的裙子裡撫摸白皙的大腿內側，顫抖的身驅不斷抖動著，我
含著她染成暗褐色的髮稍，香香甜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久久不散，苦澀的生活呀，我想大
聲吶喊喉嚨卻發不出聲音，我的冰涼的背脊感受到牆的另一側傳來劇烈的撞擊和熾熱的高
溫，
我痛苦萬分的自瀆著，像是被烈火焚身，我用進全身力氣壓著立嫣的脖子，她的雙腿雀
躍的踢著我。我看著她脹紅的臉感受到莫名的興奮，
她用手把制服拉平把許立嫣三個字放到我的眼前，那領口有淡淡的體味。
我的右手不斷搓弄著。
嬰兒的哭聲由細微變強，越哭越大聲。
我是如此低賤的在廁所裡幹見不得人的事情，像一隻卑鄙的蟲子。陳志翔是如此的悠然自
得，我匍匐在地上，借由他們交織的體液中獲取一絲絲邪惡的快感，我是徹底撤尾的失敗
者。
我忘記有沒有流淚了，只是當我抬起頭來。我看一個小女孩笑嘻嘻的站在我面前，她穿
著乾淨的衣服，臉上只有單純而美好的表情，她伸出手來「來吧，很痛苦嗎？到我這邊吧
。陪我一起玩，你很痛苦吧，到我這邊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呦，在我這邊只有安穩的祥和
而已，走吧。」
我把手伸出去，小女孩的手掌溫暖而厚實。
那天的月亮很圓也和今天一樣是個滿月。
隔天，學校發現思成赤身裸體的在舊大樓裡的男廁上吊，他那消瘦的身體佈滿多處新鮮
的傷痕，不確定是自己還是別人造成的。學校只是低調的表示，可能是男同學學業跟不上
才上吊，
至此之後，學校的鬼故事傳說變了，相傳，在深夜的廁所中可以看到一名消瘦的男子和
可愛的小女孩不斷的向你招手，越是寂寞和有著破碎心靈的人越是容易看到他們。
他們像神明一樣拯救那些殘破不堪的人們走出泥沼。逃離那個遺棄他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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