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有講到,因為老家在鄉下,所以客廳佈置成靈堂,於是我們把客廳桌椅都撤到家裡
旁邊的小空地,除非有人來捻香,不然家裡的人都在那個小空地折紙蓮花跟元寶。
等待父親出殯的前一兩個禮拜,我的作息都反覆著早上5:50起床-煮飯-拜飯,下午誦經,
習俗上「拜飯」本是我弟媳要做的,但我跟妹妹就想說,替爸爸盡最後的孝道,所以是誰
做,好像就沒有那麼計較了。
那天早上拜完飯,一如往常地開始折元寶,一直到早上9:00左右小小休息一番,於是跟小
弟聊天,聊著聊著,突然我聽到家裡客廳的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隨即又關上的聲音(我家
是裝不鏽鋼大門,要推開需要一番力氣,野貓野狗是打不開的),我以為是鄰居來弔唁,
連忙起身走到大門,看到沒人又走回去,感到十分納悶,於是,問我弟。
我:「你有聽到開門聲嗎?」
小弟說:「沒有啊。妳聽錯了吧。」看他那麼斬釘截鐵,我想我應該是聽錯。
後來跟小弟聊起這件事,他才說其實他有聽到開門聲,但他不敢說,怕我們兄弟姐妹嚇到
,聽到他這樣講,我才發現我那天應該不是錯覺,而是確實「有人」在開門。我爸的作息
時間是,沒工作的時候,習慣6:00起床,去田裡工作,早上10:00回家梳洗,再出門去辦
點事情或找朋友,也許我爸還在重覆祂生前的作息。
兩個禮拜過去了,到了我爸出殯前一天,做完藥懺(確切的順序我忘了),在媽媽跟附近
的鄰居借休耕的農地焚燒庫錢,在師父的引領下,看著慢慢變大的火焰,想到兩三個禮拜
前,才在原地燒庫錢給阿公,那種心情夾雜複雜與傷感。
當晚,我又夢到我爸,夢境裡除了我爸,還有另一個看不清楚長相的男性,祂帶著我爸來
,然後祂用台語指著我爸說:「他說他沒收到庫錢。」,我不知道我爸為什麼不開口?反而
是祂代替我爸開口。
隔天,我爸出殯的日子,出殯前,我把夢境告訴弟弟和妹妹,說爸爸沒收到庫錢,但我們
一致討論不要讓媽媽知道,對於我爸的突然過世,她常常慟哭。我弟媳家裡是虔誠的玄天
上弟信徒,於是她說她可以請她爸爸問玄天上帝,然後擲杯詢問,得到的答案是我爸有收
到庫錢,於是我就放下對「我爸沒收到庫錢」這個疑慮。
我爸出殯後的兩個禮拜,有一天我接到我妹的電話。
我妹:「姐,爸爸跟我說,祂沒收到庫錢。」
我:「什麼,是真的假的!」
原來我妹在打給我的前一天,她在書桌前看書,耳邊傳來我爸的聲音:「我沒收到庫錢(
台語)。」因為是至親,我妹沒感到害怕,我們只是一致討論著該怎麼辦,到底為何會沒
收到庫錢呢?把這事跟公婆講,公公介紹某宮廟的老師給我,於是我就去找老師詢問。
老師的意思是說:妳爸的確沒收到庫錢,庫錢是陽間的人燒給陰間的人,就好像在銀行有
存款,但沒有印章還是不能領錢。而且藥懺沒做好,這個靈看起來很痛苦。在老師的建議
下,去拜土地公,但藥懺沒做好這件事,就得跟我媽說了。
後來在親友的介紹下,又另外去幫我爸做藥懺還有刻庫印(聽說要有庫印才能領錢),不
過這個過程,習俗似乎限定只能男性子孫在場(變相的性別歧視),我和妹妹就沒有參與
到了。
爾後我大弟擲杯問我爸身體是否好些和庫錢是否有收到,一連的6個聖杯,我們才放下懸
宕的心。
後記:
1.我爸過世到現在快兩年,想起祂心還是揪痛的,偶爾我還是會夢到祂。比較印象深刻的
是,今年年初我夢見祂住在一間諾大的房子(有點像慈濟的建築,但是房子是深灰色的)
,祂跟祂的朋友們正在外面的房子舖路。
2.我媽今年二月砍了我爸喜歡的芒果樹,當晚我爸就出現在她的夢境:「我不是說這棵芒
果樹不能砍嗎?妳怎麼砍了?(台語)」,媽媽醒來表示:誰叫妳爸這麼早過世,家裡的農
作物由她作主。
以上,可能只有輕微的飄點,前陣子跟我媽我小弟聊遇到阿飄經驗,下次再來寫寫家人的
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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