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跟家人聊起搬家前所居住的舊社區
我們三兄妹就輪流談起小時候在社區遊玩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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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在我大約小學一二年級時
住家附近有開一間8、90年代盛行一時的泡沫紅茶店：
就是那種一進門有古色古香的似茶藝館的擺設 還有吧台
店面後面則架設有一兩台大型電玩機台的店
算是當時年輕人常會聚集的地方
店主人有一個就讀國中的兒子
他是社區裡的孩子王
小孩們都叫他小陳哥哥
他常常在社區裡帶我們玩捉迷藏 紅綠燈 鬼抓人等遊戲
印象中小陳哥哥對我特別好
常偷偷帶我從泡沫紅茶店後門潛入
然後用他熟練的手法
讓我可以免錢無限接關的玩「快打旋風2」
那是一個公共場所還未禁菸的年代
因此我對泡沫紅茶店的記憶
總是縈繞著濛濛白菸
大型機台的聲光音效
還有背景充滿活力的吵雜聲
小陳哥哥有時也會帶我到他家二樓玩
我永遠記得我一進他房間時那種震撼感：
小陳哥哥微笑著站在門口
背後是像山一般堆積起來的玩具
遙控車 機器人 積木等隨意地散佈在諾大的房間裡
我們待在房間時小陳哥哥老是不開燈
房間內透過窗簾映照出來的光
和著從一樓店面飄上來的菸
有種迷幻的感覺
不過小陳哥哥從不讓其他小孩到他房間
也總提醒我不可以讓家人知道我去房間玩的事
但我總偷偷向其他夥伴炫耀
他們老是投以羨慕與懷疑的眼光
有次 跟社區小孩們打鬧時不小心起了衝突
小孩子的反應是很直接的
對方幾個個頭較大的就撿起地上的樹枝準備開扁
我迅速跳上還裝著輔助輪的腳踏車連忙逃命
一群人就在巷子裡叫囂追趕
我騎的氣喘如牛 眼看就要被追上
突然在我前方一戶人家的後門忽地打開
是小陳哥哥！
他用氣音喊著「快躲進來！」後迅速讓我進門並把門帶上
我大口的喘著氣 從門縫看過去
那群小孩就在門外 卻怎樣也找不到我
我轉身向小陳哥哥道謝
他卻微笑對我說：
「如果你想要，可以一直留在這裡玩喔。」
「可是，我怕一直不回家會被爸媽罵。」
「......是嗎，那好吧。」
說罷 小陳哥哥就打開後門
我邊往家裡方向騎去 邊回頭望向小陳哥哥
他僅是一臉失落的回望著我 不發一語
後來被家裡人發現我有時會在外面遊蕩好一陣子沒回來
我就被父親禁足了好長一段時間
後來我在社區裡再也沒有見到過小陳哥哥
問社區裡其他小孩
他們也說小陳哥哥好有一段時間沒出現和他們玩了
也沒有人敢去泡沫紅茶店找小陳哥哥(店長對小孩子很感冒 會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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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爸提起此段往事
老爸卻表示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泡沫紅茶店開在那裡過
我和他爭論了一陣子
也把兒時回憶鉅細靡遺地向他描述
他卻怎樣也不認為從前那有一家泡沫紅茶店
問我媽 她也說對什麼泡沫紅茶店沒有任何印象
只知道那個位置現在是開一家腳丫子商標的服飾店
但對於之前是開什麼樣的店 一點印象也沒
兩個妹妹當時年紀太小 更不可能踏足該地區
我的好奇心被激起
馬上驅車前往目前是開服飾店的那個店址
詢問店老闆有關店址前身的事情
老闆也只表示他只是承租人
對於屋主先前拿房子做何運用並不清楚
我不死心
跑去詢問附近的住家店面
他們也表示從沒聽說過這一帶有開過任何泡沫紅茶店
(50嵐 新井茶等等的手搖飲料店附近倒是開不少家)
我又不死心
跑去找向來最八卦的里長
詢問之下
里長也只表示這地區前後開過一些賭博電玩店
但都被警方抄了
泡沫紅茶店或是茶藝館之類的店到是一間也沒聽說過
這下換我迷惑了
究竟是我童年記憶與事實有所出入
還是這個社區 隱瞞了什麼事實?
之後也問了幾個還有在連絡的兒時朋友和小學同學
他們也表示從不記得有什麼泡沫紅茶店過
我也數度回想是否將一些其他的回憶與當年的記憶混淆在一起
但是小陳哥哥的面容
那間煙霧瀰漫的泡沫紅茶店
以及那像寶庫一般的房間的映像
卻是如此清晰的印在我腦海裡
怎樣我也不認為那是我虛構出來的記憶
那消失的泡沫紅茶店和小陳哥哥
究竟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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