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頭:
文章會有點長也有洋蔥
若不想看洋蔥文的板友,可以左轉唷
沈澱了一年多的心情,終於可以來面對這件事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對鬼神之說,都是尊敬但不盡信,
畢竟從小到大鬼對我來說,就像一百億一樣,聽說但不曾親眼目睹,
這一切是從外婆過世以後,我才瞬間相信,這世界上確實有著另外一個空間存在。
對於我來說,外婆可說是僅次於爸媽,我在世上最親密的家人了,
自小父母為了到北部打拚,把我託付給外婆一直到我上幼稚園以前,
我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外婆家度過,後來媽媽在外婆家附近買了我們現在的家,
由於只跟外婆家相隔不到五分鐘路程,我幾乎每天都會到外婆家報到,
而外婆也總是我爸「教訓」我時的避風港,只要我做錯事被父親懲罰時,
我就會跑去外婆家哭訴,並睡上一下午的覺,
外婆總會準備好我愛的綠豆湯或小點心,一邊安慰我一邊幫我罵爸爸,
然後傍晚時,我爸就會來接我,然後被外婆念上一頓,
多年以後,外婆雖然中風了,這個避風港依然存在,
但角色卻已對換,每當我爸被我氣到太傷心,總是會跑去找外婆訴苦,
然後等到我從北部求學或工作回家,外婆就會念上我一頓。
外婆中風到她去世前,至少已經超過十年的時間,
這段期間都是由我媽媽在照料她的三餐及梳洗,
一直到她去世前兩年,外婆駕著她的電動輪椅出了兩次車禍以後,
媽媽和阿姨及舅舅們才決定把她送到安養院照料,
起先,外婆總是想回家,到後來在安養院認識了幾個好朋友,
嚷嚷著要回家的次數才越來越少,而在這段期間我只要有從北部回家,
一定會先到安養院報到,畢竟我也知道外婆所剩的時間其實不多。
時間拉到外婆過世的前兩天,那天剛好是我準備回台北前,
到外婆的安養院看他,因為前一次回來我媽跟我說外婆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而且當次外婆感冒好一陣子都沒有痊癒,怕我去帶了病菌給外婆,
當次是我唯一回南部沒有去看她,因此說什麼我這次一定要去看外婆,
母親先是說外婆病還沒好全,真的不適合去看,但我和媽媽說了兩天,
媽媽拗不過我,終於在我要回北部工作的當天,帶我去看了一下外婆,
我永遠記得當天外婆的神情有多高興,還有我握著她冰涼的雙手和她道別的那一幕,
至今仍深烙在我腦海裡,而現在我依然慶幸,還好我們有好好地說再見。
接到外婆去世噩耗的那天是早上,我尚未進公司淚就已流滿面,
馬上和主管請好假,說什麼也要去見外婆的最後一面,
而一到殯儀館,我看到已蓋上佛布的外婆,和一旁助念的媽媽,
再也忍不住就放聲大哭,之後我已忘記怎麼回到法事現場,
早已張羅好的佛祖像,不斷地提醒我,外婆離我遠去的事實,
在法師助念的過程當中,我竟然清晰地看到外婆穿梭在神像之間,
而有敏感體質的妹妹則是一臉驚奇地眼神隨著外婆走動,
隨後我更是清楚地聽見外婆在我耳邊說:「dreamchange,你丟毋通號。」
(你不要哭)
語氣就像安慰小時候被爸爸打罵的我,
就像....她稍微離開我身邊時,她說:「你丟毋通號,阿嬤旦幾欸丟返來。」
(你不要哭,阿嬤等等就回來)
後記:
外婆的法會,我從一開始參加到最後,
領孝誌的時候已有和葬儀社的人確認我是外孫,
再加上寫訃聞的時候也有確認,但是不知是葬儀社的人弄錯,
還是冥冥中有什麼力量,我從頭至尾拿到的都是內孫的孝誌,
一直到送完外婆最後一程,葬儀社的人員才發現弄錯了,
無論如何,我真的很感謝外婆就連最後一段路都這麼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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