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媽「最後一夜」談話的部分內容
那天很晚
在場所有人突然都不說話了
老闆媽緩緩啜飲一口杯子裡的茶
開始說了些彷彿是另外一個時空的東西
一定會有人來找碴質疑
我只能說信者恆信
不信者隨便你
以下的內容只有眼睛看耳朵聽然後照實紀錄而已
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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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媽開頭就跟大家說
世界上已經沒有「蠱」這種東西了
在以訛傳訛的情況下
大家都以為將一堆蟲子養在一起
讓它們互相殘殺
最後剩下的那隻就是蠱
不能說錯
不過這是將頭尾掐出來的說法
把中間最重要的「煉」被省略了
沒有「養蠱」
只有「煉蠱」
坊間流傳的那些傳說其實就只是在養蟲子
沒有煉製過不會化為蠱
我:「姥姥,蠱要怎麼煉?」
老闆媽:「我不會煉。」
我、女一:「啊?」
老闆媽說她不是蠱師不會煉蠱
很久以前身上有一些蠱卵
那是當年離開家鄉之前她小妹給的
而在開放後回鄉去了解
那些會煉蠱的蠱師在文革的時候都被紅衛兵批鬥處決
包括小妹也是被抓上台綑綁批鬥後凌虐至死
所以說
理論上「蠱」已經在這個世界上絕跡了
...
老闆媽:「這些地方性的玩意兒再強,也鬥不過紅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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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鄉的村子裏面
蠱師都是女子
老闆媽的二姊跟小妹就是蠱師
但是老闆媽所學的其實更偏向巫術
一種有蠱師風格的巫術
借用不同蟲子的形象與模擬態勢來處理問題
而不是實體下蠱
除了手部舞動的模擬之外
老闆媽還有好幾支手環
有點像是法器
上面都有刻著一隻蟲子
還有兩個字寫著這隻蟲子的態勢
「解割」「蠻撞」「輾嚼」「摶拍」「羅罟」「相印」「揚勢」「鉗夾」等等
以及有幾支上面的字是罕見字又磨損嚴重
無法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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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支刻著螳螂般蟲子的手環
上面寫著「解(ㄒㄧㄝˋ)割」兩個字
老闆媽說
這隻蟲子以螳螂的態勢為摹本
用來分割那些信者恆信的物事
靈體、魂魄、精怪、意念
依照個人的信仰環境有不同的稱呼
分割過後要驅趕或是拔除會比較不耗力
就某方面來說跟實體的東西其實相當類似
我:「那時候聽師公祖說你跟姥爺第一次見面就有類似情況。」
老闆媽:「唷?小老道還記得啊?」
我:「啊還有,那時候玲玲的問題是不是也是這樣處理的?」
老闆媽:「看不出來小饕的記性也不賴啊!(笑)」
師公祖、小老道:老高人
小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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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生
當時才幼稚園畢業
住在老闆家斜斜斜斜……反正很斜的斜對面
事情發生在升小一的暑假
玲玲的父母帶她回去看外公外婆
結果外公家對門正在辦喪事
事主是在不瞑目的狀況下猝死的
玲玲一個小朋友什麼都不懂
亂跑闖進人家靈堂
結果就衝到了
隔天下午玲玲回到家才出現狀況
不停的哭鬧冒冷汗
頭胸發燙但是四肢冰涼
眼球以很不正常的速度亂轉
玲爸媽很著急
正在聯絡看看有沒有誰能幫忙處理
老闆媽就帶著我跟老闆一起來了
那時候我正在跟老闆連魔獸三的玩家自製地圖Footman
老闆媽突然跑到工作室把我們兩個叫下去
老闆媽叫玲爸媽拿浴缸來放了一缸熱水
讓玲玲泡在裡面
又叫我跟老闆一人一邊輕柔但是牢固的壓制小女孩
老闆媽站在前面
玲玲泡在水裡靜靜的沒有哭鬧
但是眼珠子還是一直在亂轉
老闆媽在右手套上幾個手環
手掌舞成一個奇怪的姿勢
左手撫著玲玲的額頭:「乖玲玲,玲玲乖,姥姥一下就幫妳治好喔!」
老闆媽的右手擱在玲玲左頸部
這時候玲玲開始躁動
雙腳亂踢亂踹
上半身傳來力量扭動晃動
似乎想要掙脫逃出這個浴缸
我跟老闆很有默契地加大力度
牢牢壓制著浴缸裡的小女孩
這時候老闆媽的右手在玲玲左頸部劃了一下
玲玲開始尖叫並且動得更大力
然後移到右肩直直再劃一下
移到左肩然後從左肩劃到肚臍下方
移到右腹橫著劃到左腹
移到兩邊大腿鼠蹊部各劃一下
移到左肩橫著劃到右肩
老闆媽每劃一次就會在附近部位拍一下
像是左肩到肚臍那一劃結束後拍了一下胸口
右腹橫著到左腹那一劃結束後拍了一下下腹
鼠蹊部劃完各拍一次拍膝蓋
最後從右頸順著脖子的弧度劃到左頸
拍了一下左頸之後
玲玲尖叫停止
嘔吐
接著大哭
老闆媽將玲玲抱起來也沒擦乾
拍著背安慰著小女孩
老闆媽:「玲玲乖,玲玲好棒,沒事了沒事了,姥姥給妳糖糖吃喔!」
後來老闆媽說
玲玲是被那個喪事事主的惡意給纏上了
年紀還小活力四射卻又沒有一般常識跟防衛意識
正是容易被侵襲的狀態
當時已經被纏得很黏很緊
如果再遲個半天就沒辦法徹底分開
不付出點代價的話玲玲這輩子都得揹著那位事主的業活下去
即使是老闆媽處理當下
整片整團的惡意也很難完整乾淨的拔除
於是就將目標分割
小片小片的拍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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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媽:「那時候我戴著的第一支手環,就是你手上那支。」
刻著螳螂與「解割」的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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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當然不只說了這些
還有其他的
要貼在這也可以
但是要想想該怎麼貼比較容易看
這篇就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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