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跟以前大學時代好友聊天,又聊到當年一次詭異的經驗,這是我人生中最瘋狂的一
次夜遊經驗,也是此事之後,決定再也不做夜衝這樣的事。
為了不被認出...所以把遇上事情的人物稍微修改了一下,以朋友角度敘寫,至於我是哪
一個...就保持神秘吧。
文極長,慎入。
我大二的時候,和班上幾位好友因為與鄰校一起籌備營隊,因而結識幾個鄰校學生,固定
班底大致上是四男四女,常常變得很像聯誼性質的活動,但事實上,我們之中,只有阿富
和阿馨的氛圍,有種說不上的曖昧感,大家都察覺得出來阿富對她的特別照顧,出去的時
候,總是刻意讓他們倆湊成一組,也是車隊的押尾。
那晚,我們幾個女生突發奇想想去看夜景,跟風也去追追螢火蟲,但什麼功課也沒做,連
螢火蟲出沒的時段也沒注意,甚至已經是六月初了,連螢火蟲還有沒有都沒思考,邀了阿
富他們幾個準備會合時,都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阿馨是個膽小的女生,一直想勸大家放棄這趟夜衝,然而,一群想拱阿富和阿馨在一起的
人,怎麼可能只是吃吃宵夜變結束這場約,哄著阿馨加入這場冒險,直到真正出發的時間
,都已經是近九點的事了。
問題來了,該去哪邊追螢火蟲呢?
阿富的同伴裡,有一個阿偉自告奮勇說要帶我們到另一鄉的某個人文生態園區去。
車程大約三十至四十分鐘,其實這時候我也猶豫了,但年輕嘛,總覺得要冒險過,才有能
說嘴的經驗。
我們從市區出發,一路上越走越偏僻,燈光漸少,連路燈間的距離都感覺越來越長,我問
了載我的阿偉,「欸,你真的知道路嗎?」
「放心啦,我前天才跟學弟來過一趟!」
好吧,姑且相信他,生態園區嘛,地處偏僻山區是正常的。
我回頭看最後押尾的阿富與阿馨,阿馨正因為緊張,抓著阿富背上的衣服,而阿富笑得一
臉春風,兩人的氣氛確實不錯。
半晌,我們一行人四輛機車,終於進到山區裡,看著指標,剩兩公里,也差不多快到目的
地,此時我看了手錶,已經是九點半了。
「欸阿偉,我一路上沒看到半隻蟲阿?」
「吼,妳真的是,這裡還有路燈,怎麼看啦!等下到了那邊,沒有任何光害,一整片的螢
火蟲讓妳看到飽!」
好吧,沿著指標,兩公里很快便到了。
我們繼續出發,然而這兩公里,卻感覺非常遙遠,山路變得越來越陡,我們騎在小小的路
上,四周變得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只剩下車燈的照明,爬坡變得更加困難,我心裡頭有
些慌,「阿偉...」
「呃嗯...指標是往這裡沒錯啊......」我聽出阿偉有點緊張顫抖的聲音,一看時間,居
然
已經是將近十一點了!兩公里騎了一個半小時!
接著阿偉突然停下車,後面幾台車跟著都把車停在路邊,我一看,發現眼前是一棵極大的
大樹躺在路中央,隔阻了往上的山路,也就是說,再上去的路已經很久沒有人進去過了。
我們八個人面面相覷,每個人都看見了那個剩兩公里的指標,也都跟著指標一路走,但為
什麼會來到這裡?
阿富此時提議:「阿偉,等下換我領頭吧,你跟小華那台負責押車!」
我的天啊要我坐最後面嗎?我看著一片黑暗,其實已經感到毛骨悚然。阿馨這時突然悄聲
對我說:「小華......拜託妳,妳比較大膽,我真的好害怕,一直覺得有目光盯著我....
..
我的天啊這是什麼安慰人的說法!
大家休息一下,還是決定返程,因為另兩輛車都反應快要沒油了,阿偉覺得很可惜又很抱
歉,提議大家就在這附近找一下螢火蟲,不過實在太漆黑了,連方向感都失去的地方,我
對螢火蟲真的已經沒什麼興趣了,但其他人興致不減,加上阿富大膽牽著阿馨的手引起一
陣鼓譟,只好跟著大家慢慢走著。
此時,我感到ㄧ隻冰涼的手裝作不經意那樣碰了我的手一下,然後又是一下,甚至感覺到
被抓了一下手心。
「幹嘛?」我轉向阿偉,用手機燈照向他「混蛋,想吃我豆腐喔?」
「講什麼東西啦?」阿偉一臉狐疑,我發現他的雙手交疊在胸前。
我心裡一陣慌亂,不敢再多說。
這時,大家並沒有找到螢火蟲群,打算回家了,我半是鬆了口氣,又半是緊張等下要落在
最後面。
當我們啟程時,我再度看了時間,已經是十二點整了,我心裡真的很害怕,但又不敢嚇到
其他人,默默地坐上阿偉的車,阿偉突然轉過身:「喂,華姐,等下不管妳看到什麼,都
不要說喔,我覺得...很不安心。」
我看見他眼神透露出的緊張,所以後來下山的車程裡都緊緊把臉埋在他反穿的外套裡。
我們按原路折返,但奇怪的是,我們卻走到了一處原路來時沒看見的田野間,騎在田埂之
間。
阿偉低聲問我「妳對這裡有印象嗎?」
「沒有...不過,阿富可能抄近路吧......」
更詭異的是,這田地旁一棵大樹下,座落一處涼亭,很不搭地放著兩張破舊的單人沙發椅
,而涼亭裡燈火通明,桌上擺著一盤水果,隱約還可以看見腐黑的外皮顏色。
那景象實在過於詭異,我跟阿偉的速度慢了下來。
幾秒後,阿富的車突然繞到我們旁邊,他一臉疑惑的說,
「喂,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這麼晚了,那兩個阿婆阿公坐在那裡沙發上幹嘛?」
我心裡暗自倒抽一口氣,我感覺到阿偉也稍微顫抖著,而阿富後座的阿馨,正用著眼神示
意我不要說出實情。
哪來的老人?
我們直接迴轉離開,另兩台車急忙跟上,最後押車的人又變成了阿富。
我心中一直唸著我所能想到的所有佛號,只求趕快離開這個地方。經過一番折騰,我們總
算回到市區,而那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大家都很疲憊,找了一處宵夜再坐一坐,另兩輛車的朋友一直追問剛才發生什麼事,而我
跟阿偉則有默契地絕口不提。
此時阿富的表情卻非常茫然,阿馨的表情看著也很害怕,但她鼓起勇氣問了阿富:「你還
好嗎?」
阿富這時的反應卻讓大家都嚇了一跳「給我閉嘴!不要再問了!」
阿馨委屈地眼眶都濕了,沒人知道阿富突然的這表現是在做什麼,阿偉一直示意我帶阿馨
離開,除了同寢的阿富阿偉外,我們其餘人分騎車子離開了,一路上阿馨倚偎著我不斷啜
泣,抽抽噎噎地說:「他從下山就好奇怪......」
回家之後,有好一陣子阿偉跟阿富都沒有消息,連阿馨都沒能跟阿富聯絡上,直至學期末
,阿偉主動約我出去吃飯。
「欸你們是怎樣啊沒消沒息!」
「抱歉抱歉,後來阿富有點狀況,又剛好碰到期末考試,今天考完了,就來賠罪啦!」
「阿富人呢?」
「嗯...他期末考完,就先跟家人回去休養了。」
「什麼狀況搞到回家休養?」
阿偉看起來也挺害怕的,隱約看到拿著杯子的手發著抖,
「還記得那天他的詭異表現嗎?後來他回去宿舍的時候,一直那樣失神失神的,睡覺時很
不安寧,一連尖叫好多次,後來問他,他跟我說,他一直夢到...那兩位老伯老婆婆,穿
著...壽衣,說著...
走那麼快看到了怎麼不打招呼看到了怎麼不打招呼看到了怎麼不打招呼看到了怎麼不打招
呼看到了怎麼不打招呼看到了怎麼不打招呼看到了怎麼不打招呼看到了怎麼不打招呼看到
了怎麼不打招呼看到了怎麼不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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