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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各位新年快樂!
希望大家今年媽猴年行大運(?),那麼很快的我們要進入番外篇的倒數第二篇,在我當兵
期間聽學長學弟說完,換我也遇到的故事。
其實這跟二伯沒有太大的關連,是後來直到去年過年的時候去拜訪他,我才跟他提起的,
奇妙的是他聽完之後所說的話,讓我也有點背後發涼。
我當兵的時候,跟我哥一樣爽爽的從陸軍抽到海巡,在訓練大隊度過了宛如天堂般飯菜超
好吃又每天都坐著上課吹冷氣的生活,唯一的坎坷是大隊池塘的鵝學長跟小鴨學長走路對
腳步比我們還準確,常常被中隊長嘲笑這個。
後來下單位抽籤的時候不幸的抽去澎湖,讓我人生第一次坐飛機就是當兵期間為了放假回
家(…),而這個故事就是在那個嶄新的安檢所內發生的。
當時我們安檢所已經是在那邊少有的新廳舍,每間寢室都有獨立超乾淨衛浴設備跟分離式
冷氣的那種超爽新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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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閱讀,附上簡單的一樓平面圖。
事情大概是在我當兵剛好到一半的時候發生的,當時就曾經聽過學長跟學弟半夜站值班的
時候,曾經在應該沒有人會出來走動的時間聽到腳步聲迴盪在樓梯下來的走廊。
因為我本身雖然常常遇到怪事,但有時候神經也蠻大條的,所以就沒真的把它當一回事。
那陣子剛好是澎湖冷死人的冬天,尤其在港邊的我們總是吹著能讓體感溫度降到零下的濕
黏海風,其實平常為了不讓冷風灌進來冷死得一直坐在門口的值班弟兄,那扇大門幾乎都
是關閉的狀態,只有人來或是要出去才會打開。
我們的大門玻璃是那種只要有一邊的光線比另一邊亮,較亮的那側看過去就會像鏡子一樣
反射的,也就是說白天朝著大門看進來會變成鏡子,晚上則相反。
那天晚上跟學長站第三班哨,冬天的澎湖在半夜一點被學弟叫起來站哨,真的冷到很想死
。
那樣的天氣,平常半夜還會下來吃泡麵的學長學弟都不會下樓,早早地就窩在棉被裡面打
呼。
大概在兩點多的時候,樓上守望哨的學弟打電話下來我的值班桌。
「OO安檢所你好,一兵…」我正念到一半,學弟就直接打斷我這段每次接電話一定要講的
廢話。
「學長,是我啦。我想下去三樓上廁所。」他說。
「賣假,又要下去偷抽菸了是不是?」臭小子,難得抽菸還打電話報備喔。明明平常都直
接點菸的。
「嘿嘿,真的要棒賽啦,抽菸是順便嘛。」他傻笑。
「滾。拉完屎打下來給我知道一下,我等等也要去上廁所。」我掛斷。
接著就聽見樓梯間傳來他的腳步聲,因為平常在安檢所內也只有拖鞋跟那雙黑色的海巡人
員的鞋子(新版的長的比較像布鞋,而不是舊款的短靴),所以腳步聲其實很清楚是誰。
不過像我自己是除了跑步跟上下樓之外,走路幾乎沒有聲音的,腳步很輕常常嚇到別人。
總之,學弟乒乒乓乓的跑下樓,還噴掉腰上的警棍弄得很大聲…我繼續忙我的業務順便等
他上樓換我去廁所。
大概過了十五分鐘,我有點忍到快內傷的時候,我聽到一樓的樓梯口傳來輕輕地腳步聲。
「幹,你拉屎拉到一樓來喔?」我邊說邊轉頭,卻沒看到人。
咦?明明聽到那布鞋聲啊?
是他上去了吧。我轉身又打了電話,響了好幾聲都沒接,那他大概是還在廁所了。
但過沒有多久,我又聽見緩緩的腳步聲從廚房跟一樓寢室的門口走過來…然後停在所長室
門口,在原地轉身…聽起來像是轉身面對所長室。
我又轉頭看了一次,卻還是沒有人。
幹,不會吧…?
我開始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發毛的繼續低頭寫執勤簿冊,不敢再亂看。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同樣緩慢的腳步聲又出現了。大概聽得出來祂在原地又轉了身,然後
慢慢的前進…朝著我的方向前進。
腳步聲,踏…踏…踏…緩緩的走到我身後,在我後面停了下來。
我完全不敢抬頭,就怕抬頭看到大門玻璃反射出什麼東西…我一定會嚇到按緊急集合鈴的
,到時候真的只有被幹譙的份。
但我確實的感覺到我身後那個人,就緊緊盯著我看,接著祂移動了一下…彎腰低著頭,以
近到幾乎貼到我背上的距離,把手靠在我的椅子上,看著我發抖的手寫下的執勤簿冊。
http://i.imgur.com/ZVT5cAb.jpg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我甚至可以隱約感覺到祂的氣息,就在我身邊…接著我面前那部內線電話突然響了。
「鈴鈴鈴鈴鈴鈴!」我頭也不敢抬的伸手直接把電話接起來。
「學長,是我啦,」樓上拉屎快一個小時的學弟終於上樓了,「換你去了快點。」
「我操他X的你是便秘多久沒上廁所,拉個屎要一個小時!」我嚇到髒話都快出來了你知
道嗎?!
「吼,拍謝啦。就馬桶冷冷的很舒服,我大到一半睡著咩。」
「我甘霖老師勒!下次再這樣,有督導我就直接放他上去督爆你睡著的菊花!」我怒掛電
話之後…突然感覺背後那個默默的身影消失了。
我這才終於抬頭看了大門玻璃,果然什麼也沒有。
後來…我早就忘記本來也很想上廁所這回事了,就這樣直接繼續執勤到下哨睡覺。
那之後幾天,連樓上那個學弟也遇到了,不過他倒是神經大條很多…他很帶種的馬上抬頭
看著反射出身後空無一人的大門玻璃,還一直盯著看…直到督導出現。
學弟說,那個晚上最可怕的不是有飄,是督導車的警示燈(像警車那種)…不過我們兩個後
來還是去小漁村的廟裡拜了一下。
後來隔了一年的過年,我去找二伯拜年的時候不經意的提到這件事,二伯全程微笑點頭,
沒說什麼話。
但我還沒說到祂還低頭看了我的部分,二伯就打斷我的故事。
「阿伯跟你說…長官只是想認識新的弟兄跟幹部,順便看看新的簿冊變成什麼樣子了,他
沒有惡意。」二伯邊說邊吐了口菸。
我背後又突然發涼了。
我根本沒提到我們後來改制度換成新的簿冊這件事情啊!
好吧,我又對二伯的敬意增加了一百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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