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10月更新
這篇文章有寫到跟老醫師的過往,但事實上經過七八年後,本門產生了許多令人唏噓的變
化。一言難盡,讓我對老醫師的許多言談感到疑惑,尤其這兩年師門的指示開始將老醫師
排除於任務之外,在門內的一些人際活動也因他的處理而是非叢生。比如幾次的門內摩擦
,柳師姐與他不再往來,或些許醫療糾紛等等,這都是三年前所無法預料之事。
促使我去查詢一些相關資訊,我才發現老醫師雖然是家傳世代中醫出身,但他未通過中醫
特考與領有中醫師執照,其使用藥物與部分修持方式也似有爭議之處,所以後來我也不太
再與其往來了。
這些文章過去所記錄的故事,也是真實曾經發生的過往,令人無限唏噓,但已公開發表,
就做為一個過往的紀錄與紀念,但已產生的變化,就以修文的方式補充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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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莊小弟的事情不久,我找了一個空閒的假日,應吳媽媽的囑咐,
與王小弟的母親,梁阿姨的邀請,在行天宮附近搭上公車,
過了莫約四十分鐘的車程之後,抵達王家,那兒是一個高樓群立的密集社區。
第一次見到王小弟,他確實是個相當與眾不同的孩子。
面對任何人時,至少在我們看得到的地方,他的下巴總是明顯抬地高高的。
為了要看清楚面前的事物,他必須很努力地將眼球朝下傾轉,瞳孔才能勉強聚焦,
比起眼睛,我總感覺他是在用鼻孔瞪著對面的我。
我與王家夫婦,王小弟,圍著飯桌。
在小王從房間出來前,已經與他們夫婦大致聊過他的情況。
小王並不跟我們一起用餐,他一向都在自己喜歡的時間進食。
經媽媽三催四請後,才慢慢而昂首碎步,動作奇異地從房裡出來,坐到我對面。
梁阿姨溫和地對兒子說:「秉昇阿,媽媽跟你講過的穎淳哥哥,今天難得到我們家來看
你,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請教他。」
王小弟用他那特異的姿勢,"正眼"瞧了我幾眼,帶著稍微有一點尖銳的嗓子說:
「穎淳哥哥你好,聽媽媽說,你可以看得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能不能請你幫我看看,我的身邊有沒有那些一般人見不到的東西。」
王小弟的聲音與舉止,確實是比較特別的,乍看之下,我是沒見到什麼鬼靈妖物等等,
他既然都這樣提了,我索性仔細看看他的相貌,嘗試找出些蛛絲馬跡。
我仔細地瞧著王小弟的臉。皮膚白析,面容清秀,額相明亮,日月角(主父母)飽滿,
但天倉(眉眼外邊略上)略有異樣,與地閣(下巴)呼應不太起來。
耳廓的形狀十分地不自然,沒有垂珠,耳型薄削,耳輪尤其明顯。
鼻形秀氣但是準頭(鼻尖)偏尖,翼小無勢。
臉型是標準的鵝蛋,口小而角稜分明,顴略微突露,人府(兩頰)顯得略陷。
眉秀而細,順生貼肉。眼神銳利而疲弱,整張臉看起來是還可以,雖然稍嫌孤寒了些。
相學基本上是不獨論的,只從額與眉眼看,他的智商該算不差,發育不算糟。
但從幼少期的狀況,耳相是很重要的,他的耳相顯得不佳,顯示少時內在多不滿足。
額相與日月角來看,家長的狀況應當不差,物質照顧充分。
鼻看能力財運,他的能力比較偏頗,可能是個偏才,辦事的協調性不太好,
謀生財運也不算佳。人府的狀況不太好,在同輩之間,相處恐怕不太順利。
應該是一個格局普通,聰明伶俐的孩子,但是能力不夠有協調性,幼年生活物質豐富,
但可能從小精神部分有些不滿足處,有幾分任性,大事上主見並不分明,容易猶豫。
稱得上讓我在意的,就是他腎氣似乎不足,身體不算健康,而且祖蔭的部份有點奇怪,
他的天倉位不是凹陷,而是有點若有似無的灰綠氣,這通常代表家族間有些狀況。
我看了幾眼王叔,他的天倉就沒有這種狀況。一般來說,父系家族要是有問題,
應該王叔會更明顯,此情況比較特別,我也不曉得為什麼。
我也看了梁阿姨的狀況,也沒有此類現象。
為了確定他的天倉氣色,我看得特別仔細與費時。
王小弟等得不耐,問我:「我身上有奇怪的東西嗎?」
我:「我看起來是還好,看不出來特別的地方。」
王小弟好像有點急切地站了起來,問我:「那可以請你看看我的房間嗎?」
我不曉得他在急什麼,有可能那是平日的習慣吧。
看完那滿滿都是衣物、雜物與圖畫紙的房間,順道在他們家繞了一下,
告訴他:「我是都沒看到什麼不好的東西,完全沒有。」
王小弟不死心地追問:「真的都沒有,沒有騙我嗎?」
我:「真的沒有,可以放心。為什麼你那麼在意,是覺得常作惡夢嗎?」
王小弟聽完我這麼說,皺眉咬著嘴唇,久久不語,我見他這樣,也不敢說話。
慢慢地,他眼角蹦出了些淚水,看似是已有心裡準備,努力地壓抑激動,
慢慢地哭了起來,哽咽著告訴我:「果然,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殺死了我的朋友。
嗚嗚嗚嗚嗚......」
這反應讓我慌了手腳,為什麼會有人聽到自己沒事,反而在哭的阿......
到底王小弟發生了什麼事,這是一段很長很長的故事,必須從頭慢慢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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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弟的母親,梁阿姨,不只是吳媽媽的大學同學,也是多年地好友。
當年兩人的交情,差不多就如同我與吳董一般。
柳師姊之所以被吳媽牽線介紹給莊家,即是起因自王小弟的故事。
在說起小王的故事前,要先從他們的父母說起。
王叔叔行二,出身名門,家裡是醫生世家。
算到他自己,一門杏芳已達三代,長兄無子,小王尚稱得上是長孫。
如果算到了孫輩,已是四代行醫。
然而,小王家卻是例外,二房一門,沒有一個人與醫藥的職業有關。
這一直是王叔的遺憾。
梁阿姨大學時代,樣貌相當美麗動人,有著傳統古典的婉約,氣質柔雅,
帶著幾分豔氣,卻絲毫不俗或膩味,在同儕間非常非常地受歡迎。
吳媽每次說起往事,總笑著講述當年各路好漢,追求姑娘總先搞定閨蜜,
她們幾位好友,已記不清得了多少款待。
王叔家世很好,相貌雖不出眾,誠意卻相當動人,通過無數考驗後,
終於得到佳人青睞。梁阿姨家裡貧寒,不想再過著苦日子,
王叔又處處愛護,體貼入微,於是大學畢業沒多久,兩人就成婚了。
大學時代,梁阿姨對五術就特別有興趣,老是拉著吳媽東學西學,
梁阿姨是真想學工夫,練就一身手面相與斗數八字本事,
吳媽雖是陪場,久而久之,也耳濡目染了不少皮毛。
梁阿姨斗數在業餘可稱高手,我初學時也得到了不少她的點撥。
然而吳媽告訴我,她因為多年前的一場意外,腦部受傷,能力退步大半,
已經遠不及年輕時的功力。
那場意外發生於小王讀小學時,梁阿姨一日下班回家,晚上經過暗巷,
被人用硬物從腦後敲擊,昏倒失去知覺,包包被搶,人除了腦袋外傷外,
醫院檢查並無異樣。但奇怪的是,從此靈感不翼而飛,從工作上的服飾設計,
到玄學五術的細細推算,一夕之間感覺全變了。
梁阿姨曾撥開後髮,讓我看看那道淺淺的舊疤,告訴我,自此之後,
思考時多了種說不上的怪異阻礙,腦袋整個鈍掉了。
她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江郎頓失畫筆而才盡的感覺,
設計能力明顯一落千丈,於是辭了時裝界的工作,專心在家相夫教子。
讓她作下這個決定,有一半的因素,也是因為小王是個特別的孩子。
在父親與母親的眼裡,小王真的很怪。
小王從很小開始,就會自己跟自己玩得很開心。反而比較少跟同齡的小孩相處。
他喜歡自言自語,自己創造故事,創造新朋友與新經歷。
他會跟爸爸媽媽說,今天自己又去哪裡玩,跟誰誰誰哪幾個朋友,他們住哪,
穿什麼衣服,叫什麼名字。
但是在爸爸媽媽眼裡,他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間玩玩具跟睡覺而已。
小王常看著家裡的空處發呆,或是對著空氣說話。
梁阿姨告訴我,她有時聽不懂兒子說的話,那不像是國語。
一開始以為是一般牙牙學語,不以為異,反正小朋友難免會咿咿呀呀。
不過一直到快十歲了還咿咿呀呀,自成一套系統,這不正常。
小王總說,他在跟朋友說話,這是朋友教他的,夫婦倆為此傷透腦筋。
這個習慣在學校也是,同學都覺得他怪怪的。
王叔覺得這樣不行,每當小王說起自己的那些超現實故事與朋友,
王叔見一次便阻止一次,亦不準小王在學校這樣作,會給他人造成困擾。
每次抓到他作那些特異的行為,王叔總是非常兇地責罵他。
小王與爸爸的關係很糟,把自己埋到書堆與房間裡,努力唸書,
不再多說那些朋友的故事,爸媽以為他正常了,這些事就被大家慢慢淡忘。
高中時,考上北部知名的明星學校,爸媽都非常高興。
那是小王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校園風氣開放,同學間彼此相處地十分融洽,
放學回家就躲在自己房間,他討厭爸爸,不想跟他說太多話。
畢業後,就讀北部某間教育大學,小王第一次踏出家門,在宿舍與同學們共同生活。
本來該是學習獨立的好機會,豈知竟在大一上學期就出了大事。
根據梁阿姨的說法,(小王自己認為是沒什麼的。)小王在期中考後不久的某天,
從郊外回宿舍的路上,看到有個單隻的藍白拖鞋掉在路邊,
他小兄弟居然用右手去給那鞋套了一下,就這樣帶回宿舍。
到了寢室之後,當天就與室友因為"鞋子的品味",起了非常嚴重的衝突,激烈爭吵。
自此之後,小王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小王感冒發燒了一陣子後,注意力自此開始無法集中,
室友們覺得他愈來愈怪,自那次品味大戰後,
他變得很不喜歡穿鞋子,一看到鞋子就焦慮,頭也因此愈抬愈高。
即使是病好之後,小王也總覺得身體懶洋洋的,半夜特別有精神,睡不著也睡不好,
早上爬不起來上課,脾氣變得異常暴躁,期末考考得特別砸,爸媽發現了他的異樣,
決定讓他暫時休學一學期,就醫觀察。
就醫之後並沒有太明顯的起色,小王的焦慮病情愈來愈嚴重,成天胡言亂語,
說自己在家有很多朋友,不想再去學校。
他一看到鞋子,就好像開關被打開一樣,崩潰爆怒,家人只好把鞋子都藏好。
一次爸爸晚歸,皮鞋脫在門邊忘了收拾,小王竟然把老爸心愛的皮鞋給燒了。
王叔原是不信鬼神這套的,他的父母與大哥都信基督教,甚至把神主牌位都處理掉了。
但是小王的狀況實在是太怪,吃藥無法好起來,恐怕要送療養院,
王家夫婦考慮很久,決定找人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一開始找到一個師姊處理,師姊看到小王,處理了許久,問他是否有撿隻拖鞋,
沒還給人家。王家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小王想了很久,才想起藍白拖的事。
藍白拖是人家出意外掉在路邊的,他給人家撿回去了,此拖鞋後來下落不明。
這事只好由師姊化化金紙,溝通溝通,好不容易才請走了事。
事情看起來是有眉目了,豈知這才是一個大事件一連串暴發的開始。
根據師姊的說法,小王的狀況非常棘手,不是一隻鞋子的事情而已。
祖上的干擾也有問題,師姊直接講了,王家的祖上有個女性祖先,不見容於宗族,
這要處理。
王叔想了很久,才想起自己的奶奶過身前是二房,在生時從未扶正,與家族的確不陸。
逝後王家還是將她的遺骨奉入宗祠。
大家去宗祠丟杯請示,果然真有此事。連忙重新安置。
這些事情處理好後,小王的精神狀況慢慢穩定下來。
看到鞋子不再如此害怕,出門也願意穿上它們了。
本來計畫休學一個學期,就可以歸校上課,誰知道過了兩三個月,又發作了。
而且發作得厲害,小王在凌晨時不穿鞋子,仰望星空般地跑出家門,
到社區的便利商店買宵夜,嚇壞了見到他的所有人。
可以想像看看,一個少年頭抬著高高地,不穿鞋,講話不用正眼看人,
只用餘光向下瞄掃,由於看不清路,所以走路的姿勢非常詭異。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的是姊姊少女時期的連身白洋裝。
社區的管委會找上門,王家夫婦才曉得,小王雖然是錦衣夜行,
因為次數多了,陸續看到的人還是很多。
原來那段時間,小王瞞著父母,愛上了女裝,講話也慢慢變得尖聲尖氣的。
王叔面對這種狀況,本來是氣急敗壞,慢慢變得痛心疾首,毫無辦法。
大家只能消極地想辦法,別讓小王半夜跑出門去。
王家回頭找上師姊,師姊說,神尊不給她任何指示,無法處理這件事,只能另請高明。
小王每天在家,把自己關在房裡自言自語。
穿女裝,幫自己化妝,特別喜歡把眉毛畫的又長又細,口唇塗得又豔又紅。
只要有他人在場,頭總是抬得高高的,禁止他作這些事,他的情緒就是激烈地發作。
非常抗拒看醫生,更別說宮廟。
王家陸續找了其他兩三間宮廟,奇怪的是,大家都推說無法處理,請另找高明。
王叔想了許久,他認為這大概跟鬼靈無關了,小王得到的是幻想症與精神失調,
還有強迫症、自閉症,只能送療養院,強制矯治。
梁阿姨心裡總是不捨,小王的事簡直是個夢魘,好好一個兒子,變成這副模樣,
這個稱得上家醜的狀況,逢年過節、親友聚會,不知怎麼見人。
真的要走投無路了,梁阿姨開始找自己信得過的老朋友打聽與幫忙。
吳媽媽介紹了老醫師幫忙,沒想到老醫師看過小王一面,待他們離開之後,
直接告訴吳媽,這個他也沒辦法。在我聽吳媽講這個故事時,她告訴我,
她與老醫師認識那麼久,第一次看到他那麼乾脆的說沒辦法。
當時她不死心,一直纏著老醫師說,就是沒辦法,也要至少給個原因交代,
老醫師還是不願意多說。
吳媽媽:「邱醫師,你這次怎麼這樣不乾脆,我如果亂說不要怪我,
是不是這個孩子沒救了?」
老醫師默默地點點頭。
吳媽媽急了:「這孩子還不到二十歲,一個孩子那麼小能作什麼壞事,就是有欠債,
難道沒有自新的機會,真的不能想辦法救救他嗎?」
老醫師:「不是我不願救他,要救他只有老天能決定,他身邊有兩個女鬼勾纏著很厲害,
其他還有很多問題,不只那樣而已。這孩子我看活不久了,
老天不讓他活得話,我們可以跟老天作對嗎?」
吳媽媽是驚呆了:「那要怎麼辦?」
老醫師:「沒怎麼辦,就這樣子了。」
吳媽媽:「不行阿,邱醫師,那孩子那麼小,老天不會那麼狠心,可以求看看嗎?」
老醫師:「唉...我看很難辦,他們家的事情很多,妳叫妳同學去求看看吧。
這事情如果求得成,是因為妳同學是個孝女孝媳,單論夫家的話,我看是沒望的。」
隔週的假日,梁阿姨與吳媽媽偕同老醫師,上山求神。
大家在山上弄了很久,神明答允可以處理,但是非常勞師動眾,須一一照辦。
老醫師把自己的師妹柳師姊,介紹給吳媽媽跟梁阿姨,與主神敲定了時間,
為主神的誕壽之日,本尊降駕,方能主持處理。
根據神尊的指示,小王的身邊有一堆雜靈,目前危及性命的是兩個宿緣的女鬼,
此次最主要是處理此案,還有順便清理其他較不相干的閒雜靈等。
在那之前,避免打草驚蛇,此事絕不可在小王面前開口提及。
柳師姊的住所與王家相距不遠,為了日後的處理,她常常到王家去探望小王,
梁阿姨也常常帶著小王去台北踏青,順便去拜訪老醫師,混個面熟。
處理當日,財叔(柳師姊的丈夫)開車,小王坐在休旅車的後座,
一左一右分別是老醫師與柳師姊,在小王的認知裡,
他今天是要跟媽媽與大家一起去山上郊遊的,心情非常愉快。
離山上的大廟愈來愈近,小王卻顯得愈來愈焦慮,待車子到山下要準備上山時,
小王好像發現了什麼,抓狂似的尖嗓嚷著要下車,卻被左右兩位給扣住了。
一到廟前,小王不斷地尖叫哭鬧,眾人把他架下了車,上完香,大殿前院,
七八個修士與道長已擺好陣勢,由老道長(外靈附身故事裡,處理芸姨的那位。)主持,
老醫師與柳師姊抓著小王,眾人將小王圍在圈中。
這個場面是很混亂的,一開始老道長與對方溝通,喝斥女鬼,兩位女鬼不願離去,
倒是那個掉鞋子的知趣,馬上投降被收服了。原來那傢伙跟女鬼與小王成了朋友,
離去了一段時間,又跑回來湊和著。
老道長眼見溝通無效,主神準許用強迫手段收服,符令一燒,
老道長一掌拍在小王背上,小王痛得跳了起來,拼命掙扎,怪調尖叫,
嘰嘰咕咕說出一大堆旁人聽不太懂的語言,甩開老醫師跟柳師姊的手,
往人牆外衝去。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他捉住,壓在地上,老道長不斷地燒符,由柳師姊用拍擠的,
把那兩個女鬼逼出來,過程中小王不斷尖叫,慢慢地他也沒了力氣,就這樣昏了過去。
昏倒的小王被送回家後,經歷了新一波的崩潰。
一醒來後抓狂似地在家裡大鬧一通,說他的朋友都不見了,看不到他的朋友,
聽不到他們的說話,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到當時為止,小王把自己關在房間兩個多月,不再自言自語了,而是鎮日以淚洗面。
他不願再見老醫師或柳師姊,這兩個慈祥的長輩徹底傷透了他的心。
梁阿姨告訴我,自他處理完的第二天起,小王有非常明顯的改變。
他原本仰頭60度,變成仰30度。跟他爸爸會說話了,看到鞋子還是焦慮,但不會抓狂。
不再穿女裝與化妝,也不再自言自語了,只是情緒一直很低落,嚷著要見朋友,
問他要見誰卻說不清楚。
於是經過吳媽媽的推荐,我今次才會來到王家。
日後,在出國前,每一段時間,我就會到王家探望,
為了瞭解他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我從老醫師、柳師姐與小王那邊,
慢慢拼湊出了完整的故事。
(此故事篇幅太長,共分上下二篇,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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