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唸書的時候,學校有一位公民老師,非常受到學生的關注
與其說是愛慕,不如說他的形象,非常吸引學生注意
三本頭,90年代金框大眼鏡,黝黑膚色搭全白居士服配刷灰西裝褲
尤其是搭滿臉鬍渣,我們都覺得老師如果留起鬍子,絕對很像達摩
因此,「達摩」這個綽號,在學生間廣為流傳。
我們也因為達摩的大而化之而常常去逗他
一次學校停電,學生與老師正在猶豫是否停電該下課了
就聽到中庭傳來像道士用的鈴鐺,一陣鈴響配著一聲怒吼「下課啦!」
我們聽到是達摩的聲音,立馬衝出去笑他是「塞公」(法師)
他聽到我們叫他塞公,他就搖得更用力,他搖得更用力,我們就叫得更大聲
他就是一個毫無架子,與學生玩在一起的老師。
有一次公民課,因隔天要段考,達摩放牛吃草讓我們自習
雖然是升學學校,會認真唸書的,還是金字塔最上面的那一群
玩的、聊天的,永遠都玩不停也聊不完,玩像皮擦、賓果;聊NBA聊天堂
「bird0331過來!」達摩突然吼了起來
認真唸書的繼續唸書,沒在唸書的也開始假裝念書,所有人都嚇到了
「你最近怎麼樣?」
「蛤?」
「老師問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還好啊哈哈,一樣常常被教官罵,被訓導主任釘,但我根本就沒做什麼。」
老師悠悠嘆了一口氣,推了推眼鏡,很認真的看著我
「老師知道你本性不壞,在我們學校能壞到哪裡?你又不抽菸不翹課
只是大家都在唸書,你跟別人比較不一樣,不喜歡唸書,
但不要因為這樣討厭、怨恨主任或教官...」
老實說我真的忘了他到底跟我說了些什麼
但達摩卻願意跟一個學業與成績並未走在主流的學生聊天、鼓勵
並且他期許不要怨天尤人,你說我能不感動嘛?我站在講台邊憋眼淚R!
下課朋友問我達摩怎麼罵我,怎麼罵那麼久,我只笑笑說沒有,我們在聊天。
好景不常,達摩生病住院,學校也請來代課老師,只是人氣與魅力,完全被達摩海放。
印象非常清晰,某一天的早上第一節英文課,英文老師問我們
「你們知道發生什麼事嘛?」
我不假思索的說了
「達摩老師死了?」
全班靜默,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這麼說
「你怎麼知道?」英文老師十分訝異
「呃...」突然間我想起,昨晚好像做了一個夢
我不知道夢怎麼開始的,但我就到了學校校門口內的鳳凰木下
達摩站在那,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
「bird0331,你要好好唸書啊...不要讓爸爸媽媽擔心知道嗎?」
接著達摩就走進一團霧裡,我還沒弄懂什麼事情就醒了
我把夢境講給全班聽,換來一片沉默
「所以老師很關心你吼?好那我們上課」英文老師成功的轉移大家注意力
但我始終忘不了我的脫口而出,與講完話馬上想起的那個夢境,
雖然許久了,但我始終忘不了那位充滿教育熱誠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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