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 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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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高雄鬧區的小巷內，


一踏進巷口，彷彿阻隔了所有喧囂，置身郊外。


簡單來說，就是非常安靜。



從巷口走進來，


有間小小的祭壇*。


*我不太確定該怎麼定義，不過那個祭壇的香火是由附近的大廟分出來的，算是小有規模而且正派的。


壇主是位長得很像卡爾爺爺(天外奇蹟)的老伯，我都稱呼他伯公仔(其實沒有親戚關係啦)。


聽說他年輕時，是道上有名的組頭。


平時伯公仔自己住在祭壇，和隻很神經質的約客夏。其實他不擅管理祭壇的事務，主要都交給他媳婦打理。逢初一十五，或是要祭祀時，兒子和媳婦才會來幫忙。


這次故事，主角是他的媳婦(以下簡稱伯母)。



大一時候剛考到駕照，爸爸為了留我住家裡，所以買了台二手的居踢給我。


當時只想有車可以騎，完全不顧慮學校和家裡距離二十多公里。還開心得幫車子取名為珊珊。


每天的目標就是要比昨天還要更快到達目的地。

(就是一個連等紅燈都雀躍的白痴)


有天放學，碰巧遇到準備離開祭壇的伯母。她忽然叫住我，然後牽起我的手說：

「妹妹，哩塔吼立欸齁？」(妹妹，你讀護理系齁？)

“嗯嗯…” 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伯母就繼續說：

「繼續讀，以後會很不錯……」

“謝謝伯母…”伯母就沒頭沒尾的說了很多鼓勵的話並且一邊輕拍我的手。


其實那陣子我對自己的人生方向感到很茫然，也猶豫是否要轉學或轉系。但父母都很忙，基本上見面都很困難了，更不用說是討論事情。


所以伯母莫名其妙的鼓勵，給了我很大的安慰和支持。


她接著又說：「妹妹哩愛ㄎㄧㄚˊ咖滿欸，…」(妹妹你要騎慢一點，…)

“賀，哇災，可是伯母你怎麼知道我讀護理，啊還有騎車很快的事…”


「珊珊嘎哇貢欸。」(珊珊跟我說的)


聽到這句話的當下，雞皮疙瘩整個爬上手臂。


我沒告訴過任何人我給車子取名字這麼蠢的事，也從未白痴的喊著『珊珊來~』的叫過她。


在那次的對話過後才輾轉得知伯母是乩童，至於鄰里間的小八卦，(包括伯公仔是組頭、三樓婆婆是大哥的女人…)都是五樓徐太太告訴我的。


要說伯母的話對我有什麼影響，除了讓我繼續留在護理這個領域外，就是每次我要牽車時，
總會站在遠處望著我的車，思考：

『你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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