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的故事,是強者我朋友前陣子晚上喝酒的時候告訴我們的,
為方便敘述,用第一人稱的角度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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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是士官,全連移到北部T縣市的某個山頭上,剛到的第一天整理環境,
要打草,這一打草就出事了。一個很天兵的原住民老兵,打草時打斷了「某
個東西」,但是他神經很大條,不以為意,也沒呈報上去。
我們這個營區是長這樣:
※155型砲 ====================== ○105型砲
(二哨) (三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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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型砲 ============= ○105型砲
(一哨) │ (四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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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口,安官室
哨跟哨間,大約用一般的走路速度是10~15分鐘,四哨無法直接回到大門,
得經由三哨→二哨→一哨的路徑,同理,二、三哨也一樣。
這四個哨點中,唯有那門155型特別引人注意,只因那門砲的砲管前,直挺
挺的插了連旗。
((我:欸,所以插連旗表示很嚴重嗎?
朋友:你就這樣想好了,那是一整個連的精神指標,會得要拿全連精神指標
去壓,一定是非常兇悍!))
大家也注意到用連旗鎮壓的哨所,就算沒發生任何事,也毛毛的,於是我就
跟連長建議,既然全連還沒有移過來,人手也不足,那個哨點是不是就先不
站了?
於是,在剛來的前一週,二哨並沒有安排人站,但是過了一週後,全連人都
到齊,也沒理由不派人去站了....。事情就從二哨開始站人後發生....
最先發生的狀況是這樣的:一天晚上,一哨的人聽到外面集合場上有軍用皮
靴踏地的聲音,啪、啪、啪、啪,接著是從遠方傳來響亮的砲操口令,一哨
感到疑惑,但他以為可能是隔壁山頭的另外一個營在喊口令,也就沒有多想。
同一時間,三哨的人也隱約聽見了口令聲,但他只是以為自己白天太累,連
站哨都恍惚聽到口令了。四哨的人則是什麼都沒聽到,那麼二哨呢?
一開始,我聽到一哨的人這樣回報,於是問了之後回來的三四哨,然後二哨
的人,我透過監視器看到他........
睡著了。
那傢伙坐在哨所裡,背靠牆睡得可香了!
我和其他安官推測,那皮鞋聲和口令,搞不好就是從二哨那邊傳出來的,但是
為了怕影響大家,也就假裝沒這回事。
過了幾天,我跟另一個安官在安全室裡聊天,這時三哨的人搖電話進來,說四
哨脫哨(該去上哨卻沒去)。
(請看一下剛剛畫的路線圖,要到四哨,一定會經過三哨)
我看了看記錄,要去四哨的人早就出發了,怎麼會還沒走到呢?
又過了十分鐘,三哨的人又搖了電話進來,說他看到四哨的人跟著該在二哨的
人一起走了過來....
原來是四哨的經過二哨時,二哨的學弟害怕,於是四哨心軟的和他多聊了兩句,
接著又和四哨的一起走到四哨哨點...。好吧,黑嘛嘛的晚上一個人站在插了連
旗的哨所兩小時,的確是很可怕,二哨菜鳥大概是想,這樣走來走去也消耗一些
時間,比一個人乾站在那好多了!
基本上當然不能這樣!但是我們也知道大家害怕,所以只是透過三哨的電話,要
他轉告二哨菜鳥趕快回去站好,又過了幾分鐘,三哨的搖電話回報,說他看到二
哨學弟飛也似的跑過他的哨所前往二哨去了。
原本這又是一個平靜但無聊的夜晚,直到下一哨的哨兵該上哨時....
我們先是看到要去接二哨的人來簽到,過了十五分鐘之後,突然一個人啪地推開門,
整張臉連嘴脣都慘白了!我們正在吃泡麵,看到有人跌進來都嚇了一跳,仔細一
看是十五分鐘前準備上二哨的人,我們把他扶起來,問他發生什麼事了?他全身
都在發抖,搖著頭,怎樣也不願意說。我們就先泡了碗麵給他...
((我:為什麼還泡麵給他啊XDD!!!! 朋友:喝熱湯壓驚啊!))
後來他稍微冷靜一點之後,終於開口了。他說自己把槍丟在哨所,但是他絕對不
要回去拿!大有就算被關禁閉也不要再回到二哨的決心。我們好說歹說,他終於
抖著嘴唇說出了經過:
他走到二哨哨點,預備交接,其實交接應該要有一個固定的流程,
有點像我們看忠烈祠交接那樣──只是不用踢這麼嚴謹的正步──
要換哨的那個人大概隔了幾公尺,看到哨點上的人影,那個人應該也看到他了,
照道理來說,那個人要先喊「是誰,報口令」,然後他回口令,確認是自己人後,
再行交接。但是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反應,要換哨的他只好說:
「欸欸,我是來換哨的啦,快點交接吧!」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就是站著。
他只好走近那個人影,預備要面對面交接(主要是交接槍),他們的位置是這樣的:
原本在二哨的人→○ ●要去換哨的人←
↑距離大約在白天可以看得見彼此臉上的痘疤
要換哨的兵和那個人面對面,這時候.........
他發現,對方沒有臉。
那個要換哨的兵敘述到這裡,我跟另一個安官打斷了他:
「等一下,什麼沒有臉?」
全身都還在抖的兵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在超近的距離下,他看見「那個人」應該
要有五官的地方,是被一團黑霧籠罩住的感覺,他嚇得拔腿就跑,哪管得了什麼交接。
但是沒有把槍拿回來是非常嚴重的,我們好說歹說,而且告訴他,一定是你太累,
二哨上怎麼會有怪東西,你看到的一定是前一個哨兵,搞不好他才被你嚇得要命!
就在這時候,當我們都以為一定是這個換哨的傢伙太累出現幻覺時..........
四哨的兵和二哨的兵一起回來了。
我們很疑惑的問,為什麼你們會一起?二哨的兵才心虛的說,後來他實在很怕,
就待在四哨的哨所和學長聊天,想說等換哨時間差不多到了再回二哨等交接,
「但是我沒看到有人來交接啊?」二哨的學弟說。
但...但是,剛剛三哨回報,有一個「應該是二哨的」人影快速的衝過他的哨所前?!
但是二哨又說,他和四哨一起走到四哨哨所後,就一直沒有回去?!
那,剛剛要換哨的人看到的無臉人影?!
我們心照不宣的看了看彼此,大概知道的確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後來,要去交接二哨的兵大病一場,沒多久就調單位了,這是後話。
在這件事情後,某天晚上,集合場上出現不明的皮鞋踏步聲,忽遠忽近,
先是一個起來準備換哨的兵聽到,唰地衝進安官室,白著臉問我們有沒有聽到怪聲?
其實有,但是我們安慰自己,一定是前幾天的二哨事件,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錯把風聲聽成鞋聲,但是,那個房間的人全都起來,全都聽到了.....
我們派了個學弟到另一個房間,沒想到,那個房間的人也都醒著,他們也聽到了....
於是連長要大家全副武裝,到集合場上集合,這時,皮鞋聲又沒了。
但是一當大家集合完畢,四周一片寂靜時,我清楚聽到了,
的確是軍用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啪、啪、啪!
而我眼角餘光看見所有集合場上的人,表情很明白的告訴我:大家都聽到了.......
後來,打草打斷某個東西的老兵才搔著頭告訴我,這陣子發生的怪事,
可能跟他有關。我們到他打斷東西的附近一看,是一個....
不是墓碑,但很像是地界碑的東西,連長要我們在那附近拜拜,跟「對方」道歉,
之後就再也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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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後來二哨誰敢去站啊@口@?
朋友:就那個打草打斷東西的老兵啊一一,他超猛的,完全不怕這個。
(果然最強的法術就是「否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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