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篇本來不想花那麼多字的,打得有點累,現在補第二篇,賺點P幣。
這篇略有飄點,雖然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但很可惜我沒有親眼看到。
這回是要說我們營區裡面的一個被撤哨的哨點,這個哨點其實非常重要。
我來說明一下它位置為什麼重要,第一,它正對著營區的大門,
除了營區大門的衛兵以外,這是一個唯一可以馬上看到大門狀況的哨點。
第二,旁邊就是汽車保修廠,如果有可疑人士想要偷東西或者是搞破壞,
這個哨點不只可以觀察保修廠內的情況,也可以迅速支援到保修廠裡面的哨點衛兵,
第三,這個哨點是通往山上唯二道路的觀察點。
一個就是前一篇文章提到的大斜坡,另一個是在保修廠後面的戰備樓梯,
所謂的戰備樓梯就是一個陡到靠北,忘了是一千還是幾階,
但是演習會要你全副武裝扛著重兵器,要在1分鐘之內到達山上的超兇惡樓梯,
衝上去除了喘氣之外大概沒辦法做其他事情。
但是這樣重要的哨點,卻在各任主官連長的默許之下,
撤哨了。
原因就是有個「祂」在那邊。
這個和前一件事情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因為那個哨點連哨亭都還在,
但是在我當兵的前半年都沒有任何人站過那個哨點。
我們連長已經算是精實的了,但依然違反了小小的規定,那個哨點從來沒有站過。
因為從上到下大家都知道在那邊的「祂」很兇,是在營區裡面數一數二兇的。
雖然聽說很猛,我也很想知道「祂」到底有甚麼事蹟,
但在營區內就是不會去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太猛,猛到大家都不敢談。
但好景不常,有個白目的上級來營區督導,看見那個哨沒人站,
於是訓了我們連長一頓,要我們把那個哨補起來,畢竟那個哨的戰略位置真的很重要。
嘛,反正連長也不用站哨,他摸摸鼻子希望別發生甚麼事情,
於是那個哨在我退伍前一個月左右,又開始需要站哨了。
但是幾個禮拜過去,也沒有發生甚麼事情,或許只是個謠言,大家都這麼想著。
但就在我退伍的前一天,我排到了那個哨,而且還是時間最爛的凌晨2點到4點。
雖然聽說是人手不足,然後也想讓我早上不用點名,八點可以直接離開營區。
其實整個晚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也因為前幾個禮拜都沒發生甚麼事,
我已經忘了這個哨點其實有點問題了,想說退伍前一天,又是凌晨兩點到四點,
就在有點恍惚的情況下,來到了凌晨四點,準備下哨。
但人家說老兵八字輕就是這麼一回事,那天就這麼出了點事。
站哨當兵交接是要喊口令的,沒當過兵的人不曉得,所以我還是簡單介紹一下。
簡單的說就是要喊你是誰、要去哪、做甚麼,這樣的暗號,
每次都會更換裡面的人事物,所以也不算是甚麼軍事機密,
例如:
「誰?」(衛兵喊)
「王小明」(交接的人喊)
「去哪裡?」
「去高雄」
「做甚麼?」
「吃海產」
類似這樣的應對,只要錯了不管是哪邊都會被噹,
應對正常就會進入交接程序,開始交換裝備。
那天凌晨四點,我有點恍神,所以其實我沒有注意到交接的衛兵從大門口慢慢走過來了。
「王大明!」
來交接的衛兵喊了當天的口號,我回復意識之後,心裡一陣疑惑:
淦,我又還沒喊「是誰?」,為什麼你就回應了?不過我不動聲色,繼續把後面的喊完。
「去哪裡?」「去淡水!」「做甚麼?」「去把咩!」
當接哨的學弟和巡查的士官來的時候,我就噹了一下學弟。
「淦,學弟,我又沒喊為什麼你就回應了,接哨有這麼急喔?」
「學長,不是啊,我們有聽到你喊啊…」學弟的表情一臉錯愕。
「淦,我沒喊啊!」我有點緊張,因為我自己知道我真的沒喊,旁邊的士官跟著說話:
「我也有聽到你喊啊,我還在想要不要噹你喊得這麼小聲。」
就他們的說法,是像跟著風聲吹過來那樣的感覺,但那時候並沒有風。
「淦,組長我快退伍了,老兵八字輕,你不要嚇我,我真的沒喊。」
「淦,你要退伍了才不要嚇學弟。」
我跟士官的臉都有點發青,學弟感覺已經在抖了。
「……。」
「……。」
「學弟你保重,站一下就天亮了。」
「等等巡完我會過來看一下,你有沒有護身符之類的?」
士官非常認真地說,學弟搖搖頭,
那天明明是夏天,我卻覺得全身發冷,我相信他們也一樣。
之後我們很快地跟著巡官走到山上去,一路上我們非常的安靜,
大家都趕快交接完,然後回寢室,巡官也有再去哨點關心一下學弟,
幸好似乎是沒有再發生甚麼事。
隔天我就拿了退伍令之後退伍,那個哨點後來有沒有繼續讓人站哨,
有沒有再發生甚麼奇怪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而這是身為麻瓜的我,跟阿飄最接近的一次經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