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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I think I've been here before, but I don't know how (Part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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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系列為〈指揮中心接到的奇怪電話〉、〈我不是第一個使用這個帳號的人〉相關故事,
發文時間在〈指揮中心接到的奇怪電話〉的一年後,建議先閱讀此系列再閱讀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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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think I've been here before, but I don't know how (Part 3)
我想我來過這裡,但不知道如何辦到的(3)
我陷入驚慌。
昨天我表妹傳了簡訊過來。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有我的號碼--大概是西奧給我手機時把號
碼告訴所有人,但不代表他們會聯絡我,尤其當意識到我並不記得他們,而且或許永遠無
法重拾那些記憶之後。與我對話似乎會讓他們難過,因此我看見手機上顯示娜歐蜜的名字
時十分驚訝。
我不知道自己車禍前與表妹的關係如何。我比她大13歲,因此我不知道我們是「大姊姊、
最好的朋友、知己」的關係,還是「我們會在聖誕節和葬禮上見上一面」的那種。
結果娜歐蜜也不知道。根據她父母所言,她患有癲癇,在意外發生的幾週前剛好有一次大
發作抹去了她的記憶。我聽說過癲癇會導致暫時性的記憶損失,但11年的人生全被消除?
這不太可能吧?
總之,我們都不知道在這些事情發生前彼此的關係為何。她不記得父母試著幫助她重建家
庭成員的資訊時有提到我。但我們有一堆堂表兄弟姊妹,因此不難理解。她第一次聽見我
的消息時,是被告知我遇上了車禍。
這不合理。在過往的文章中,荷莉說同事們的名字是她編造的,然而我的表妹與我擁有相
似的經歷,名字還叫做娜歐蜜,這種巧合的機率有多高?我猜這是比較常見的名字,但真
是如此嗎?過於湊巧令人感到不適。知道這件事後,我想與相隔一戶的鄰居奧利佛談談,
但該如何開啟對話?「嗨,你是否某天早上起床後,發現自己沒有任何過往的記憶呢?」
極高的機率是我的偏執症發作,而他會馬上通知守望相助隊留意我們。
還有一件事。娜歐蜜也注意到那些目光。在學校時,大部分的孩子無視她,但有幾個人會
盯著她看。他們從不會挑她毛病或霸凌她--這讓我感到怪異,因為在網飛上的那些高中
生電影裡,青少年們不喜歡某人時可不會這麼含蓄--但會停下腳步並盯著她看,一旦她
嘗試與他們四目相接,就像無事發生般地走掉。這些舉動是她與他們之間唯一的互動。如
果她試著對話,他們會忽視她,直到她感到不自在而離開。
不光是在學校。在公眾場合也會遭到注視--出外購物時之類的,和我一樣。這真的很怪
,對吧?不只我有偏執症。有些怪事正在發生,我多麼想要假裝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卻做不
到。
我想要問娜歐蜜該怎麼辦,卻又感到荒謬。她只是個12歲的女孩,無法給我任何成熟的策
略來解決這些問題。我知道真正成熟的策略會是什麼樣子;就是西奧會提出的那些建議。
忘掉這些事情,別再回應準備進入青春期的孩子的幻想,去見諮商師。
我不斷重讀荷莉的文章,尋找有助於釐清一切的線索。可能會觸發一段回憶或看似熟悉的
內容;通往車禍前發生什麼事情的記憶之門。我唯一找到的是某些無法歸納於巧合的日期
。我們已經知道我的車禍和荷莉回應測試電話是在同一天、同一時間發生的。娜歐蜜的癲
癇發作在2018年16日到17日之間的那個晚上。猜猜看荷莉認識的娜歐蜜是在什麼時候回應
測試電話的?
我知道我必須去和奧利佛談談。今天早上,我看見他在花園裡澆水時好幾次說服自己放棄
,但最終還是承受不住,知道自己得去問他。最後,是他主動出擊。
「我還在想得花多久呢。」當我中午走到花園牆邊時,他平淡地說道。我像被車燈照到的
鹿般停住,好似被抓到正打算偷他寶貴的繡球花。他停頓幾秒,給了我一個悲傷的微笑,
說:「我想你應該進屋裡來。」
他的屋子小而簡樸,但我在裡頭並不自在。這毫無道理--從地板上漩渦圖騰的地毯,到
劈啪作響的爐火,及牆上的家族照片,這傳統而漂亮的小屋完全符合字典上對於「舒適」
的定義。但我卻在花邊扶手椅的邊緣搖搖晃晃,雙腿繃緊,隨時準備逃跑。
「你也感覺到了,是嗎?」奧利佛問道。此時我才意識到他正在研究我的表情。「每個來
過的人都說這地方多麼可親,讓他們像在家一樣自在,我卻無法安穩下來。感覺像是我不
屬於這裡。這不是很奇怪嗎?每個人都覺得這裡像自己家,除了你和我,而且我知道你也
有感受到視線。」
我點頭,感到口乾舌燥。雖然他說的話如此神秘,卻沒有令我不安。事實上,他是難得的
安慰--終於有人能理解我所經歷的一切!我後悔沒有早點找他說話了。
他開始訴說自己的故事。他最早的記憶是在醫院病房裡,和我一樣,但故事背景不同。他
被自稱是他的孩子與孫子的人們圍繞,說他剛經歷了成功的實驗性療程,可以預防失智症
的惡化。實驗成功了,儘管他會失去過往記憶,卻能創造新的回憶。
他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他們。起初他無法解釋,但內心深處總懷抱著不安,就像他很清楚
人們在對他說謊。他和親屬們沒有任何情感上的連結,且有些人坐下後會瞪著他,彷彿他
們不喜歡他在這裡。
「正是如此!」此時我插話道:「像是人們知道我們並不屬於這裡。」奧利佛嚴肅地點點
頭,而我傾倒出自己的故事。我向他展示荷莉的文章並提起娜歐蜜,讓他知道名字與日期
如何相互呼應。
為了測試他「新輸入的記憶」,奧利佛的家人們買了他治療成功當天的報紙,而他保存了
下來。他在2018年4月24日醒來,似乎獲得嶄新的人生,那天正是荷莉的故事中奧利佛回
應測試電話的日子。我試著不表現出自己有多麼害怕但失敗了。
「那你又是從哪來的呢?」他問,搔了搔頭:「根據你的筆電來看,顯然你是荷莉,但那
不是你的名字……她又說奧利佛和娜歐蜜都是虛構的名字。肯定還有更多像我們這樣的人
。她說之前也有人消失。我們如何能找出他們?」
我甚至不知道從何開始。眨眼間,我就進入了某種心理驚悚電影。我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因此找個藉口離開,並保證感覺好一些後會再回來與他聊聊。
我盡力不讓自己驚慌失措,但真的好難。此時是凌晨兩點,我寫下這些內容;一小時前我
剛餵過艾薇,現在她睡得很熟,照理說我也應該如此,但我所能做的事是不斷閱覽Reddit
,嘗試搞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事。我覺得自己被監視著。從西奧那裡得到的「社交媒體
教育」有一部分是認識迷因,有些有趣的迷因是在講FBI如何透過網路攝影機監視人們。
當時我對此大笑,現在卻覺得有人正在看著我。不是FBI,我不認為自己做過任何會讓他
們感興趣的事,但就是有人。某種東西。我不知道。
然而,他們確實在監看著我。我的人生中沒有比這更值得確信的事了。他們在監看我,且
他們並不友善。
我很安全。我必須記住自己很安全。西奧睡在我身邊,艾薇則在另一側的嬰兒床上。我活
著。我從車禍中活了下來;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已經夠戲劇化了。所以這一切又是因為什麼
?
是誰在監視我?他們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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