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長春29

媽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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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人皆是徹頭徹尾的行動派。花花是想到什麼做什麼,白靈也差不多,但好在他行事比
花花多長了幾個心思。

  白靈想了想,覺得大白天人多陽氣盛,真發生什麼事情自己跟花花這個連兩百歲都不
到的妖精恐怕不敵,不如趁夜行動。於是兩人當真坐在客棧等天黑,中途花花還不時去碰
碰墨淵,像是想確定他真的沒死透。

  夜晚來臨時,兩人翻窗出去,轉瞬到了宮牆上。白靈站在牆上看著皇宮內亮起的燈火
,這回卻是感慨萬千,同樣的景色依然,可陪著他的那人如今卻躺在床上,像是只剩一口
氣。

  花花看白靈站在那不動,以為下面有什麼古怪,於是也跟著不敢動,還悄聲地問:「
怎麼了?下頭有埋伏嗎?埋伏在哪裡?要不我們繞另一邊進去吧?」

  白靈被她的問題拉回神,搖頭表示沒有,便領著花花跳下宮牆,進入皇宮內。

  說起來兩人根本壓根沒來過這裡,雖是有太歲在宮裡的消息,可無奈兩人既沒有看過
太歲,也沒來過皇宮,找起來還是十分花時間。

  他們先是到了皇帝所在的寢殿,這會兒寢殿的燈火亮著,外頭卻沒看見半個太監與宮
女,這令兩人有些匪解,怎麼與他們從民間鄉野聽來的傳聞都不一樣,不是說皇帝一呼百
諾,很多人伺候的嗎?現在一看可好,宮殿又大,房間又多,映襯起來簡直比一般民家還
要冷清。

  花花想也沒想就衝進寢室,白靈沒給拉住,只好也跟著進去。寢室內的燈光通明,有
一人坐在床沿,白靈凝神一看,就是那天被他刺傷的那個蕭公公。

  「刺客的事,進行的怎麼樣了?」他朝站在一旁的一個少年說話,那少年長的也十分
眼熟,竟就是那個被女孩當場射死的少年。

  花花在屋內東看西看了一遍沒有收穫,便拉著白靈想走,可因為眼前這事情著實古怪
,白靈便擺擺手,示意花花等會兒。花花平日裡雖然聒噪,可察言觀色倒還是會一些,見
白靈神色專注的看著那個老人,也沒再說話靜靜的在旁邊等著。

  「已經交辦底下去查,想必明日就該有結果。」那個少年垂著頭說。

  老人躺在床上咳了幾聲,「皇帝都給他們殺死了,不速速剿滅他們,這可說不上理。


  少年仍垂著頭,恭敬的回了個是。

  白靈聽到這心下一奇,這麼說那天死掉的少年才是皇帝?那又為何自己傷了這個老人
卻招來天劫?

  「呵……皇帝。」那老人忽然笑了笑,伸手去摸少年的臉頰,他指尖觸碰到的地方脫
下一層薄薄的人皮,「就是殺了十個皇帝,我也可以再做出十個來。」那層人皮完全褪下
後,那名站著的少年臉上五官一變,與方才完全是兩個人。

  花花聽著他們說的話也不淡定了,哇了一聲,「黎國的皇帝死了啊!這可是大事情,
他們弄個假皇帝在這,難怪前年又是乾旱又是大雪的。」

  這番話此刻卻讓白靈發現了一個問題,皇帝死了,黎國沒有皇帝了,那本來應該在皇
帝身上的王命呢?最後竟然會到了一個太監身上嗎?

  花花仍在那嚷著,「這不行,我們要去告訴那些百姓,讓他們別再聽這些人的話了,
皇帝都死了,一個太監做主,不會有好事情。」

  白靈看她如此躁動,怕是再待下要出什麼亂子,當即也顧不得裡頭那兩人後續還說了
些什麼,便將花花拉了出去。被拉走的花花還一臉不情願,直說:「咦?怎麼要走啦?再
聽聽啊!看他們有什麼陰險詭計,我好來收拾他們!」白靈瞬間感佩起自己的正確決斷。

  「別管了,我們此番是來尋藥的,別節外生枝!」他這一說,花花便想起兩人此行的
目的,跟著安靜下來。兩人匆匆離開此地,又恢復了本來的計畫,一路穿過了數不清的迴
廊,進到了數不清的房間,甚至還有幾個房間闖進去時,裡頭正有人在洗澡,那大多是貴
妃所居住的寢殿。兩人這樣冒冒失失的亂竄,不過幾個時辰就累的夠嗆,都是受不了,索
性在庭園裡一塊大石上休息了會兒。

  「要找遍這裡要多久啊?這地方也太大了,這樣下去還沒找到太歲,我們就要先累死
了。」花花最是累得受不了,抱怨自然也最大聲。

  白靈低頭看著地上沉思,這時候他總算意識到本來自己以為唾手可得的太歲,如今看
來還要花一番功夫。

  「太歲是生活在土裡的,妳說他們將太歲運來,要是不馬上吃,會放在哪?」白靈沉
思過後吐出這樣一個問題。

  花花歪著頭想了想,「還埋在土裡嗎?那……種在花園裡?」

  白靈聽花花這麼說,剛好想他們又在一個像花園的地方,當即還真的左瞧右看的找起
來,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有找到,不得不說在沒常識方面,花花與白靈也許可說是不遑多
讓。

  東西不在花園,卻引發了白靈的想法,「不在花園,興許在地窖。」

  花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其實是沒什麼想法,「那我們去地窖?」

  皇宮地窖的入口說隱密,倒也沒怎沒特別設計,但說不隱密卻又讓兩人一番好找。好
不容易才在一間老舊的宮房旁看見入口,是兩扇特別堅固的石門,為了推開它,兩人又花
了不少力,後來才發現門的右邊有一個機關,只稍用點力往下扳,門便會開了。可此時兩
人互看彼此,誰也不去提這件事。

  通往地窖的小路兩邊點著油燈,通道有些狹窄,到了最底部撲面迎來一陣寒氣,白靈
在昏暗中凝神一看,才發現地窖內疊著一堆堆的冰塊,冰塊堆的不高,但氣溫卻冷的像是
隆冬。

  花花不禁打了個冷顫,「這裡都是冰呢。」隨後又到處看看,「太歲會在哪呢?」

  白靈跟著也是轉了轉,他們繞過堆砌成牆的冰塊,地窖被這些冰塊堆成的牆面分割得
就像迷宮,兩人在裡面繞了數圈,卻搞不清楚哪些地方是自己找過的。

  驀然,花花大喊了一聲:「找到了!就是這個!太歲!」

  白靈循著聲音往花花的方向去,見她手裡捧著一個半裹著布,如頭般大的紅色肉塊,
肉塊還如活物般,一脹一縮的在手上跳動,那畫面說要多詭異,就多詭異。他有些遲疑的
指著那個肉塊,「這是太歲?」

  花花將手裡的東西又用布包好,抱的緊了些,「我不會認錯的,這就是太歲,有些人
又叫他肉靈芝。趁著太歲還沒死,我們快回去給墨淵吃下,要是死了藥性就沒這麼好了。


  看花花如此確定的神情,白靈也沒有再懷疑,兩人匆匆出了地窖,正要離開皇宮時,
卻見到兩個身穿灰黑道服的人向他們走來,他們手持青銅劍,左手捏著一個劍訣。

  「兩位,既來此地,何不打聲招呼?」這個長的稍胖的人道人朝他們一揖,沉聲說。

  另一個瘦小的道人卻將背在身後的劍一橫,便向他們指,「今日就叫你們有命來,沒
命走!」

  花花這時還擺著手試圖解釋:「我們趕著拿這東西救人呢,他也不需要很多,只要一
塊太歲的肉就可以了,其他的我們再送回來,你們如若立刻吃了照樣有功效,不會有影響
的!」她還說著,那個瘦小的道人劈面一劍就已經送出,還好白靈眼明手快將花花拉退了
一步,要不方才那一劍就要將她給劈成兩半了。

  「好不講道理!我們有心善了,你怎麼如此蠻橫!」連從來不怎麼有情緒的白靈見狀
也有些怒了,他空握的右手化出透明的劍身,看起來也是準備大鬧一場。

  一旁站著那個稍胖的道士卻一直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兩人對峙,花花站在一旁,
不時偷瞄著那胖道士,心底掠過一絲不安。

  「我們不要跟他們打,你看那個胖傢伙一臉輕鬆的樣子,搞不好有詐。」花花趁機拉
了拉白靈的袖子,湊到他耳邊說。

  白靈本來極怒,但仔細一想花花說的不無道理,方才起伏的情緒便平靜下來,右手握
牢了劍柄,揮劍就是一個上挑,刺向道士的右肩,想趁此一招鑽個空子,就帶著花花闖出
去。

  可道士也不是省油的燈,閃身避開這一擊,旋身回了一擊,還得了空說,「你們半夜
不請自來隨意偷竊,還敢說我們不講道理?我看你們這些妖孽是活得太久,天理兩字都不
知怎麼寫了。」

  花花一直關注著那個稍胖的道人,這時見他持劍的手忽然一動,心知不好,跟著右手
一揮,那個稍胖的道人腳下瞬間長出許多花枝藤蔓,緊緊地將他絆住。

  胖道人這時似乎才發現一旁還有個花花,看來方才是嫌她妖力低微,根本沒將她放在
眼裡。只聽見他像是讚賞又像是嘲諷的朝花花笑了一聲,「小妖不錯啊!」隨著手上的青
銅劍一動,朝著花花飛去。

  花花縱然方才使了個小聰明絆了道人一下,但終究是個妖力低微又不怎麼打過架的小
妖精,見到這等陣仗,一瞬間嚇得站在原地動不了。還是白靈聽見劍鳴的破空聲,迴轉劍
鋒,朝著飛來的青銅劍一劈,鏗一聲,將青銅劍被劈落在地。

  可青銅劍剛落,此時那個瘦小的道人卻揉身貼上,跟著一劍往白靈胸口刺。

  花花從驚嚇中恢復,刺向白靈胸口的劍就從她眼前劃過,當下她沒有細想,放下懷裡
的太歲,空手抓住劍鋒,血沿著手腕向下滴,被血沾濕的土地瞬間爆發般的蜂湧長出花草
,那些枝枒隔開了白靈與道士,藤蔓也順勢將道人纏住,成了一個綠粽子。

  白靈擋開那一劍的手微微顫抖,心知他們此番是討不到半點便宜了,那兩個一胖一瘦
道士的功底並不如想像的簡單。

  他拉著花花的手腕就想跑,可這時那柄本來被他打落的青銅劍卻又嗡嗡的響著,倏地
從地上彈起,朝兩人而來。

  花花這時再去看那個胖道士,卻已經沒了影子,連帶那個方才被她裹成粽子的瘦道士
也沒了蹤跡,當下驚疑,直喊,「他們都不見了!」

  白靈此刻當然也注意到了,可無奈那柄青銅劍一直向自己攻擊,光要擋開劍招便十分
吃力,哪裡還有心思看他們人在哪裡。

  青銅劍凌厲的攻擊逐漸包圍上一股黑氣,黑氣像是十分濃郁的液體,化作實體,一滴
滴的從劍身上滴下,白靈每次擋開劍鋒時就會被那滴下來的液體沾到,就這麼過了不一會
兒,白靈本來只被一兩滴黑水沾到的手,竟然整隻變成了黑色。

  花花看的也是一凜,大喊:「快走開,那黑水有劇毒!」

  白靈退不開,眼看身上逐漸沾到越來越多黑水,潔白的衣袍幾乎都要染成黑色。花花
見狀一咬牙,握緊雙手將血滴入地上,瞬間從那又長出許多藤蔓,藤蔓像是巨浪一般往青
銅劍捲,可每每才觸到劍身,就因為包圍在上頭的黑水枯萎了,就這麼試了幾次,竟然是
一下都擋不住劍身。

  眼看著這樣兩人都要葬身在此了,白靈用盡全力朝銅劍一劈,暫時逼退了它,朝花花
大喊:「妳快走,我拖住它!」這時白靈的右手已經全黑,黑氣一路往上瀰漫,隱約能從
衣襟處見到他脖子上也彌漫著黑斑。

  花花聽罷抱起落在地上的太歲,卻頻頻朝著白靈望,該移動的腳步卻怎麼也沒動。

  一擊用光全力的白靈此時恢復了狐狸的身形,只見他巨大的獸身上,被黑色覆蓋的地
方已經快要過半,金色的眼睛也隨之混濁起來。

  他張嘴一吼,舉爪拍落又要衝來的青銅劍,「快走!」

  花花隱約見到白靈的身體中有個小光點,順著他的腹部一路由走至喉間,她知道那便
是他修練了百年的內丹,看來是打算要來個同歸於盡。

  墨淵躺在床上的身影突然浮上她的腦海,她又想起了不久他們還去過邊關,那也是一
個驚心動魄的日子。當下,花花心一橫,放下了太歲便撲到白靈身前,「不能丟下你,救
醒了墨淵,沒有你,他會難過的。」

  白靈此刻全身已黑,終於支撐不住倒下,而她雖努力運起妖力,在周圍形起一圈紫光
屏障,企圖抵抗,終究沒撐得過一刻,劍便穿破紫光直刺而來。花花直直地站在那,身後
就是已經倒下的白靈,她不打算閃避,而是伸出雙手,想如剛剛阻擋刺向白靈那劍一樣,
用手握住那把劍。可是劍身飛得極快,力道之猛已不是方才那瘦小的道士可比的,花花還
沒碰到劍鋒,劍尖便已挾帶著黑水刺入她的左肩,力道之大,刺中她後仍未停,直直地將
她釘入一旁地窖的石門上。

  花花被掛在那動彈不得,痛的齜牙咧嘴,黑水滲入傷口中,她的視線也開始模糊,血
跡混著黑水變成一大片黑紅的液體,將她紫色的衣服都打溼了。

  白靈倒在地上僅存一息,勉力又撐起身體,啞著聲音喊,「花花……」四肢弓起如弦
,又要再撲上去。

  花花破碎的嗓音喊著,「你走,我拖住他……」說著,她握著那柄釘在身上的黑劍,
用力一按,劍鋒又沒入左肩幾分,她的血像湧泉般噴出了一朵黑色的花兒。

  這時白靈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花花要死了。一種莫名的心情不知為何瞬間湧
了上來,那跟當初墨淵倒在他面前的感覺很類似,卻又似乎不如那時深刻。

  狐狸的身形四足一鬆,跟著就往花花被釘著的地方奔去。

  周圍的陰雲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逐漸聚集了過來,在花花的頭頂上盤旋成渦,陰雲
越來越多,帶起了風,風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又有著腐朽的氣味……

  「哎呀,怎麼弄成這樣了。」一道女聲出現在上空,皋蘭一身紅衣的從漩渦中走來,
她青黑的髮絲在風中飄搖,雙脣艷紅的似血。

  白靈聽見這聲音也是一呆,停下腳步來看著款步走來的皋蘭,她經過他身邊時伸手摸
了摸變成全黑的毛皮,淡漠的說,「障毒,這傢伙不是妖。」被皋蘭摸過的毛皮上開出一
朵朵黑色的蘭花,一路蔓延了白靈全身。

  花花模糊的視線中也看到朝她走來的皋蘭,她勉強提氣出聲提醒,「小心!劍有毒!


  皋蘭卻向她笑了笑,像是怕嚇到她般無比輕柔的說,「鬆手。」

  花花本就已經沒剩多少力氣,聽皋蘭這麼說,也沒過腦去思考,本能地立刻就照做了
。直到放手後那柄劍脫離花花的身體直直刺入皋蘭的胸口,她才後悔的啊了一聲。

  皋蘭胸前刺著那柄黑劍,卻恍若未聞,劍尖滲入傷口的黑水瞬間將皋蘭全身的紅衣染
成黑色,連那鮮紅的唇瓣此刻也變成了黑色,但皋蘭卻依舊笑著,她淡淡的聲音在陰雲聚
成的風中響著。

  「就是在這身上刺一百個窟窿,我也死不了。障毒對一般妖精有用,對我可絲毫起不
了作用。」

  「不如放他們走吧,那我們也不必互相為難了。」

  黑劍在皋蘭說話的時候又飛起迅速地刺了她幾劍,但皋蘭始終站在那,臉上掛著淡淡
的笑容,甚至只要黑劍一離開皋蘭的身體,原本的黑色就開始消褪,露出那襲紅衣原本的
色澤。

  「我們誰也殺不死誰,為何非要互相為難呢?」

  白靈與花花在一旁看得傻了,那柄黑劍因為皋蘭的這番話像是賭氣般,又更快速的戳
刺著,可這時兩人才發現皋蘭被刺出的窟窿裡根本沒有血流出來,染黑她衣衫的只是劍身
上滴下的黑水。

  皋蘭似乎也因為這柄黑劍的冥頑不靈有些惱了,說話的語調陡然下降幾分,「再不讓
他們離開,我可要不客氣了。」她說完,伸手去握那柄刺在胸口的黑劍,登時就將劍身拖
出了身體,由她手所觸摸之處開滿了蘭花,一路蔓延整柄黑劍。蘭花開的快,凋謝的也快
,花謝後那柄劍身上的黑水褪盡,噹一聲落在了地上。

  黑劍落地後沒有再動彈,劍身旁卻陡然出現兩道一瘦一胖的身影,他們分站在劍的兩
側,就是方才消失的那兩個道士。

  「妳是什麼人?為什麼干擾我的好事?」胖道人說。

  「不要跟她多廢話,破了魔劍又怎樣,我們兩個一起上,她一樣不是對手!」瘦道人
看著又想衝上來。

  皋蘭沒什麼神情的看著兩人,黑色的眼睛裡泛著淺淺的紅光,卻並不猙獰,顯得十分
溫文,「你們想吃妖精修練,要不要也吃看看我呢?」說著紅脣一咧,露齒而笑。

  一旁的白靈此時身上蘭花謝盡,恢復成白色,蹣跚的走到花花身邊,用鼻子蹭了蹭她
的臉頰,像是在確認她的生死。

  花花感到臉上有東西在蹭,方才閉上的眼睛又睜開,見是白靈,又看見前方皋蘭一人
與那兩個道士對峙,不免擔心的喊,「不要跟他們糾纏,我們快走。他們很狡猾的!」

  皋蘭本來還等著他們回答,聽那邊花花這麼說,忽然就柔柔地一笑,「妹子說不與你
們糾纏,那我們就走吧。」說著便往白靈與花花他們走去。

  那兩個道士看他們想走,似乎有些不甘心,才動了動腳跟,就聽見皋蘭又說:「你們
若還想打,我再找其他人來相陪。」說著她拿出一道靈符。

  從白靈模糊的視野中看去,隱約看得上頭的記號貌似是師傅的筆跡,然而當下的狀況
,他也沒心思去細思。

  道士見狀不再動作,任由白靈將花花駝在了背上,皋蘭撿起落在地上的太歲,拍了拍
上頭的灰塵,朝那兩人笑著說,「多謝。」

  花雨紛飛,三人轉瞬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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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名浮利,虛苦勞神。
歎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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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rts8th5樓 06/09 04:45
謝謝大大們推推!
hxsherry6樓總算有的進展了(滾動 06/09 12:30
QQ進度比較慢 不好意思
Claudia7樓 06/11 23:09
謝謝推推>_<
beastwolf8樓 05/07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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