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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I'm so grateful I walked in on my husband of three years with his
former partn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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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so grateful I walked in on my husband of three years with his
former partner
幸好結婚三年後我介入了老公和他的前任搭檔
真有趣,你不會想到自己最後會嫁給一名小丑。那時候我已三十好幾,正在籌備某個小鬼
的八歲生日派對,他的媽媽站在華麗庭園的遠端,介紹「咯咯笑先生」出場,並得到一陣
歡呼。
我從取餐櫃檯後方看著未來老公揮動雙手讓鴿子們消失,並在身後拋球雜耍。孩子們繞著
他圍成半圈,大聲笑著。
表演結束後,咯咯笑先生朝我走來,說自己叫做強尼,想要一個起司漢堡。
「表演得真不錯。」我說,把一片牛肉餅塞進麵包裡。我記得自己覺得他看起來挺可愛的
--我是指在塗滿彩妝的面容和彩色假髮以外,你懂的。
「謝謝,」他說,仍因為做了好幾次假摔而氣喘吁吁:「我還在研究一些新素材。之前我
和一個憤怒的手偶一起表演,但現在的孩子們不喜歡手偶。真搞不懂。」
和他扮演的角色不同,強尼看起來十分害羞,說話輕聲細語。有時候,孩子們會冒出來大
口吞下汽水和巧克力蛋糕,並要求再表演一次;每一次咯咯笑先生都會活過來,從耳朵中
抽出硬幣,或用衣領上的花噴水。我想,正是這種富有感染力的熱情讓我感到溫暖。
很快地,六年過去了,整個伴郎團(全都是專業小丑)塞在一台Mini Cooper裡前來我們
的婚禮。
現在,這裡有份緊繃婚姻的食譜:先拿出兩名自由承攬工作者,加入居家隔離,再佐以一
些逾期的房貸,噹啷!
強尼把全部道具塞進屋子後方的空房中,有天下午,行經外側走道時,我聽見門後有人在
低聲交談。
不想成為那種必須不斷監視另一半的夫妻,我強迫自己無視。
但這種狀況一次又一次發生,我沒有辦法永遠嚥下懷疑。
終於,有天下午,我禁不住誘惑,敲響了門。在聽見箱子被關上並緊張地拖動的聲響後,
強尼拉開門並露出微笑;短暫而緊張的笑容,露出太多牙齒導致不顯真誠。
「你在跟誰說話?」我問,偷偷越過他肩膀看了一眼。只有基本的家具和四處散落的雜耍
道具。
他將右手手指折得嘎嘎作響並彎起手腕,彷彿想解緩疼痛:「只是個老同事。」
這是一個警訊。又或許是接連的小警報,息息相關並牢牢藏在他的袖子裡。幾年前,他曾
隨口提起一起演出過的女人……
「喔,是誰?」
「丹,」他說:「你沒見過他,他幾年前搬去澳洲了。」
他那含糊的回應讓我心底湧起一股不安的疼痛。但我仍舊相信他。
幾個月後,我被Blue Chicago聘為主廚,那是我所在的城市中最受歡迎的餐廳之一。突然
,露絲和強尼不再為開銷所苦。突然,我有錢可花了。
強尼開始在睡覺時不停動來動去。似乎每次我快睡著時,他的手指就會莫名刺上我的喉嚨
。我考慮要他去找治療師諮詢,解決他對金錢問題的焦慮。
然後,有天晚上,當我在廚房裡切番茄時,他晃了進來並問道:「那是新的刀具嗎?」
我停下動作,將刀子舉到燈光下並微笑。「沒錯。是Zwiling的喔。我買了一整組。」我
指向流理臺上的木質展示架:「聖誕獎金終於發下來了,我想我能給自己一點獎勵。」
那精美的組合裡什麼都有:一把專門用於刻花的刀,另一把用於一般切工,還有一把可以
直接切斷骨頭的剁刀。
「那樣多少錢?」強尼用責難的語氣問道。
「別擔心,我們付得起。」我回道,繼續動作。他不斷質疑每一筆支出,讓人愈漸煩躁。
「露絲,你知道兒童娛樂產業正在衰退。我已經好幾週沒有訂單,財務狀況很緊繃。」
「也許你能去Amazon送貨。」我喃喃。
「噢,你想要我別再當小丑了,是嗎?是不是?」他折響右手關節。
「沒人要你放棄。只是也許能先做點真正的工作--」
「真正的?」他惱火地問。
我侮辱了他畢生的熱情,即便我並非真心這麼想。相信我,我真的很開心能嫁給一名小丑
--孩子們圍繞著咯咯笑先生並綻放笑容的模樣溫暖了我的心--但那當下,強尼的反應
扯動了我的弦。這是醞釀已久的爭吵。
他衝出房間,我尾隨他來到走廊。「噢,你要去把我說的話告訴她嗎?」
「誰?」
「你真覺得我是個傻瓜嗎?你的前女友。她叫什麼?布蘭蒂?邦妮?」
他跨過他私人領域的門檻,轉身面向我,用手指戳著空氣:「你瘋了。」
「喔拜託,那你老是在跟誰說話?為什麼藏著那麼多秘密?」
他嘆氣。「有部分的我你永遠不會懂的,露絲。小丑的世界……很複雜。」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抑制翻白眼的衝動:「如果你和那神秘的女人如此享受彼此的陪
伴,為什麼不直接去參加馬戲團?」
顯然他被這句話傷到了,當我的面狠狠甩上門。
接下來幾天,強尼基本上都住在那間空房裡,由於他自我隔離,我的工時又很長,我們很
少有相處時間。我為馬戲團的言論道歉,他也為自己對刀具過度反應道歉,但當我們在樓
梯間或走出廁所時相遇,氣氛仍十分緊繃。
同時,強尼的房間不時傳出奇怪的聲響。扭打的聲音。家具拖過木頭地板。隱約的交談。
低吼,抱怨。但每次我偷偷靠近並把耳朵貼上門板時,房間的聲音就會降低。
我所知的是那扇門後藏了個人。也許「邦妮」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搬進來了……
有個星期六,強尼接到一筆緊急工作,要前往公司野餐活動,匆匆忙忙準備好道具便衝出
門外。
走出房門時,我差點踩到他的手機,趕緊追在他後面。
走到前門玄關時,我猶豫了。儘管應該做出更好的決定,我仍輸入了密碼--我們的結婚
紀念日--並未找到任何可疑訊息或裸照,只有和他同事間無趣的工作交流。
幾秒後,前門傳來鑰匙聲響。我假裝自己仍在匆匆追逐強尼的途中,並遞出手機。
他離開後,我為自己倒了杯酒,翻閱舊相簿。翻過某張照片後,我看見強尼首次演出的照
片,他用一個破舊安妮風格的娃娃拿著棍子敲自己的頭。觀眾--一群比他大不了多少的
孩子--笑個不停。
就在這時,我為自己不信任老公而自我厭惡。他的行為有可疑之處嗎?顯然是的。但我太
快跳到結論。侵犯他的隱私。最糟的是,我羞辱了他的熱情。
來點浪漫的舉動似乎是修補關係的絕佳辦法。
由於食物是我的畢生熱情,我會選擇準備浪漫的晚餐來增添情趣也就不令人意外了。但我
還想為這頓晚餐加上更有意義的行動。一點秘密佐料,可以這麼說。
這點子在晚上工作時冒了出來,當時我正在準備羊肉咖哩。會不會有點遜呢?當然。而且
我絕對不可能登上皇家大匯演的中央舞台。但只要多練習幾次,強尼肯定會感到有趣。
現今能從Youtube上學到的東西真是令人嘆為觀止。我在城市裡四處奔走、收集材料,接
下來好幾天都秘密進行著我的小小計畫。每當強尼從他的屋子走出來時,我就會把我的半
成品塞到沙發後面或藏到桌子底下。
到了那重要的一晚,他在兒童醫院演出,因此較晚回到家。我的禮物擺放在廚房流理臺上
,包裝在禮物盒中。
我調暗了飯廳的燈光,並點亮幾根蠟燭。
「這是在做什麼?」一踏進門,強尼就問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共度一頓浪漫的晚餐。我做了蜂蜜烤菲力喔,你的最愛。」
「好的,」他說,語調毫無起伏:「先讓我換個衣服。」
我預期的是更熱烈的反應……
他再次消失到那間房裡,而我看著蠟燭自顧自地燃燒。脫掉戲服需要花多少時間?這樣的
話菲力會冷掉的。
我走進走廊,聽見聲音。又一次。然而這次似乎有人在爭吵。我滿腹疑心地踮腳靠近--
並非因為可能被聽見的風險--把耳朵靠上門板。
「不,那只是頓糟糕的晚餐……不代表什麼……我當然在乎你啊。」
真、是、個、混、帳。他在跟前女友說話。我費了那麼多心思才準備好那些牛肉……
我亟欲當場揭穿他便衝進房裡。看見裡頭的情況時,我愣住了。
他仍穿著戲服,但他沒有在講電話。我的直覺完全偏離了。
相反地,他在和他的小小手偶爭執;一頭紅色捲髮、戴著法式貝雷帽、有著紅潤的臉頰以
及帶有扣子的外套。
一看見我,強尼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房間裡頓時充斥緊繃的氣氛。
「強尼?」我問道,困惑不已。娃娃的鈕扣眼睛反射著光線。我的目光從它移向他,說:
「這是怎麼回事?」
「露絲,我……我……」他結巴了快十秒鐘,之後才吞下一口口水、放鬆下巴肌肉。接著
,沒有開口,他說道:「我們在談話,我和咯咯笑先生。」
等等。為什麼他的聲音升高了好幾度?
在他手臂的末端,那手偶緩緩轉向我。「而我們才不在乎你提到小丑時的口吻。是的,小
姐,我們一點也不在乎。」
結巴和焦慮消失了。強尼現在用老師指導學生時的嚴厲語氣說話。
這不可能發生;他不可能陷在自己與手偶對話的幻覺裡吧。「強尼……一直以來你都在這
兒和那該死的娃娃說話嗎?」
這個念頭引我發笑。某方面來說,我覺得外遇似乎更容易接受。「你需要幫忙。」我捏著
鼻樑說。
「幫忙?」他重複道,嘴巴繃成一條線:「說的好像我們需要你的幫助一樣。你只想要強
尼,不想要咯咯笑先生。她那高貴的自尊心無法容忍自己嫁給一個小丑,不是嗎?她不想
要那個帶給孩子們快樂的男人,只想要所費不貲的廚房,好煮些花俏的法式料理。拜託,
我和咯咯笑先生超討厭法國食物。是吧,咯咯笑先生?」
手偶轉向強尼,他順從地點點頭:「沒錯,邦邦。」
手偶再次面向我時,他用嘴型說道:「我很抱歉。」
邦邦?我丈夫的大腦已經完全混亂了。他不需要協助--他需要完整的精神評估。我現在
能感覺到空氣中酸敗的危險氣息。
「強尼……」我開口。
「他不是強尼,」邦邦尖聲道:「他是咯咯笑先生。是時候讓你認清這一點了。」
小丑和手偶同時撲向我。
我驚恐地跑進走廊,死命衝向前門,邦邦一路嘎嘎大笑,接著在平台另一側上,我老公雙
手抓緊我的手腕,將我甩向牆壁、撞向玻璃櫃,最後翻過小桌,讓我重重摔到地上。
我趴在地毯上虛弱地說:「拜託,讓我走。」
「喔,你哪兒都不能去。」邦邦摩拳擦掌道--由強尼的拇指與小指操控--並鑽進我模
糊的視野中。「就我們所見,你對可憐的咯咯笑先生來說就是個小渾球。」她轉向她的操
控者,而他緊盯著地板啜泣。「你知道我們都怎麼處理小渾球們,是吧,咯咯笑先生?」
他沒有抬頭便搖了搖頭,接著邦邦貼近他右耳,悄聲說了什麼。
強尼臉上滿是驚恐。「喔邦邦,我們不能這麼做,」他輕聲道:「誰能把血擦乾淨?」
我喘著氣從客廳爬進廚房,遠離那個發瘋的小丑。每當我將手臂舉超過頭,肋骨就會傳來
一連串疼痛。剛剛的暴力讓我身上好幾處骨折並流血。
「這與個人恩怨無關,小露絲,」手偶說道,跟著我走進門。「但你瞧,你和咯咯笑先生
永遠不可能順利的。他需要能欣賞他的夥伴。」
我伸出手在磁磚上摸索著鍋子--任何能保護自己的東西。
我終於抵達流理臺。等等。我那把好刀就放在檯面上。
我忽略腹部傳來的刺痛,從側邊爬了起來,並不小心將禮物盒撥落到地上。
強尼抓住我的肩膀,將我轉向他,並讓他的同伴貼近我,她的臉離我只有幾吋。越過她,
我看見強尼避開眼神時流下臉頰的淚水。
只能靠這點反擊了。我現在只能祈禱我所嫁的男人仍有部分存在於此。
「強尼,我愛你。」我嗚咽道。
他脖子的肌肉繃緊。當他緊閉上眼睛,邦邦在我們中間拳打腳踢,接著搧他一巴掌。「你
在做什麼?」她的聲音聽起來不一樣了。開始緊張了。「快殺了她!」
「拜託不要,」我啞著嗓子:「強尼,我真的、真的很愛你。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事嗎?
你想要吃漢堡、和我搭訕,但孩子們不斷跑上跑下,要你表演更多把戲。你讓他們全都感
到滿足快樂,我覺得這點特別可愛。」
他的下唇顫抖。當他向後退,我往下滑到地板上,就在禮物盒旁邊。
在上方,邦邦試著捶打他,但他抓住自己的前臂,不讓她動。「不,」他說,奮力抵抗著
手偶的影響:「我不會讓你這麼做。」
突然間,強尼的身體放鬆了。有那麼瞬間,我以為他已經打破咒語--我們已經度過這場
可怕的惡夢。
「好吧,」手偶嚴肅道:「如果你想當過弱雞,那就由我自己動手。」
非出於他自身意願,強尼放開了自己的手臂,並往後抓住自己的頭。從他困惑的表情可以
看得出來這並非他所控制的。
我驚恐地看著他將自己的臉撞向流理台,再撞向牆面,發出懾人的聲響。這令人發悚的畫
面讓我驚愕在原地,否則我可能會爬去抓起刀子。
有張像是嫩牛肉的臉赫然出現在我面前,咧嘴笑著。臉上剝落的油彩和濃稠鮮血在強尼的
頭上形成紅白條紋,就像香草冰淇淋混入草莓醬。橡膠鼻子掉了,好幾顆牙齒移位、斷裂
或脫落。
那生物說:「強尼是我的,聽到了嗎?」聲音雄厚,半是他自己的,半是邦邦的。
當強尼拖著腳步朝我走來,那娃娃前後搖晃著。那些刀子在流理臺上,我拿不到。但禮物
盒就在我腳邊。強尼的理智和我的生命都懸在旦夕;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以火攻火了。
而且得快。
黑色圓圈在我逐漸縮小的視線範圍中舞動,而我抓住盒子、撕開包裝,摸索著隱藏在包裝
紙中的開口,讓我的手滑入就位。
接著,我將手臂舉至我和強尼之間,像個盾牌。無事發生……
我的手臂末端安坐著一個手工粗劣的小羊手偶,有著粉紅色蝴蝶結和亮晶晶的大眼睛。
「和小羊排說聲嗨吧。」我粗聲道。強尼遲疑,那嶄露牙縫的笑容消失了。
我用最「可愛」的聲音說:「沒錯,我是小羊排,我來這裡是要告訴你露絲很愛你。你們
,強尼和咯咯笑先生。」
「你在做什麼大蠢蛋?這裡由我掌控。」邦邦尖叫。
「別聽她的。她只是你的一部份,就像我是露絲的一部份。而且每一分露絲都愛著每一分
的你。」
「殺了她!」邦邦尖叫,氣憤地前後搖晃:「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他的目光在我和手偶間搖擺。接著,他下定決心搖搖頭,說:「不。」
當邦邦再一次撲來時,強尼抓住自己前臂,用膝蓋壓住手肘下方,把她緊緊壓在流理臺上
,並從架子上抽出剁刀。無法掙脫,那發瘋的娃娃無助地尖叫、蠕動。
刀刃劃出一道凶狠閃亮的弧線。在我終於把自己拉起身時,強尼已經把刀抽出前臂並第二
次砍下,然後第三次、第四次。
手肘下方拖著裸露的軟骨和通紅的肌肉,噴到流理臺、水槽和部分牆面上的血比黑胡椒醬
還要濃稠。
強尼蹣跚走過屋內,最後以戲劇化的方式摔倒在地,讓人想起他表演中那些傑出的假摔。
在流理臺上,他的手--以及連接著的邦邦--劇烈扭動著。
我已經打電話叫救護車了,並用皮帶牢牢綁住強尼的殘肢。
「露絲,」他囁嚅道,躺在自己的血泊中。
「我在。留在我身邊。」
他看向我,眼神呆滯,說:「事情還真是超出『掌握』了喔?」
即便流著淚,即便才剛剛經歷創傷,我仍舊發出一聲輕笑。
我的老公。永遠的娛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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