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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標題:My neighbor is trying to ruin my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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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時為語句通順有稍作修改,若有錯誤或誤解原文的地方,還請不吝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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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neighbor is trying to ruin my life
我的鄰居試圖摧毀我的人生
「也許他們是你的靈魂之交。或更好版本的你。」
當我第一次告訴朋友喬關於樓下鄰居的事情,他是這麼回應我的。鄰居的喜好似乎和我完
全一致,但我從未見過對方。
「不好意思?更好?」我大笑。
他沒再補充,只是笑了笑做為回應,然後提議去敲他們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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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年前透過其他朋友介紹認識了喬。發現我們住在同一條街上後,我們就開始頻繁來
往。我是在幾年前搬來這個鎮上的,因為大學畢業後我便幸運地獲得一份行銷的工作。我
倆的工作現在幾乎都是遠端進行,因此會相約喝個咖啡休息一下,有時甚至直接一起在我
家工作。
也因此他見證了我所經歷的一切怪事。我很感激這點,因為我確信外面所有人都會覺得我
瘋了。老天,有一陣子我自己都這麼覺得。
我住在公寓五樓。這棟建築設計的方式是每層樓兩間套房,從外頭看去,每層樓都十分相
似。除了各扇門前方的鞋子或迎賓地墊,諸如此類的東西。我們沒有電梯,所以我上上下
下時會經過所有套房。
我會開始注意到正下方的房間,是因為出門時房客正巧在聽我一直在聽的歌曲。
我甚至往上跑回家,以為自己忘記關音響了,但沒有。音樂來自樓下。有趣的巧合,僅僅
如此。
然而,後來,這事又發生了。這次不是有名歌手的作品,但你知道的,有些軟體可以辨識
音樂來源。也許我和鄰居有著相同的品味。然而,當這狀況反覆發生時,我開始想這是不
是某種抱怨我音樂放太大聲的消極做法。
我開始用耳機,鄰居家不再傳來音樂了。
但這不代表一切就此結束,只是改成電影或影集。走過那間套房時,我會聽見和我早先看
的內容一模一樣的聲音。甚至是相同的節目集數。即使我已經把聲音降得很低。
一週以後,我和喬在我家工作。那時我告訴他關於音樂和節目的事。他提議去敲門見見鄰
居。一般而言我不常在走道上遇見鄰居們,但這個人更完全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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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套房前方沒有任何東西,和我很像。我的鞋子和其他物品擺放在玄關裡。
他們沒有開門,即使我們能聽見裡頭的動靜。
「哈囉?」喬喊道,但無人回應。
隔壁的房門打開了,裡面住著一位年紀較長的女士。我不曾和鄰居們多加互動,但見過她
一、兩次。
「不好意思,」我柔聲道:「你知道住在這裡的是誰嗎?」我指向那扇門。
她看了我一會兒後聳聳肩。
「我認為是個年輕女子,剛搬來沒多久。怎麼了?」
「喔,我覺得我的包裹不小心寄到她這兒了。」我說謊。
「也許之後再試試吧。她好像不常離開房間,可憐的人。」女士微笑後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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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後沒有再嘗試。
這女孩似乎很內向,我不想打擾她。所以她喜歡的東西和我一樣,或她在模仿我,這有點
有趣。像她在跟從我的建議似的。
然而,每天事情都會變得更奇怪一些。已經從媒體延伸到食物了。我開始從她的套房聞到
和我煮的餐點相同的味道。我知道氣味會四處擴散,但在她房門前特別濃烈。不可能來自
我家。
這也沒關係。即便我搞不清楚她何時或如何採購日常用品。我幾乎天天在家,且開始一聽
見關門聲就從我家偷偷往外看。我們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差。
但每次都是那位女士,她可能開始以為我在偷窺她了。
這些巧合自某天起不再有趣了,因為我經過時聞到了我的香水味。
那是母親送我的。她是在那種你能自己混合素材調出香水的店裡買的。不但獨特,而且我
好幾個月都沒用過那款香水了。她不可能複製得出來。
我也和一些朋友提起這件事,每個人都同意這令人毛骨悚然。這女人不只有著與我相同的
品味,她在窺視我。
我決定不再整天待在家、待在她的正上方,因為她能聽見我所做的每件事。我意識到如果
把節目關這麼小聲她都能聽見,大概也聽得見我打電話或和來訪朋友交談的聲音。於是我
開始增加回辦公室工作的頻率,只為了在白天遠離家門。我厭煩被觀察的感覺。
過了幾天,一切安好。我幾乎不再注意到那位神秘鄰居的事了。直到有天我工作完回家時
發現鑰匙打不開門。
我打給房東。幸運的是,他就住在不遠處,能盡速趕來。爬上樓梯後,他的臉脹得通紅,
並且顯然來這兒一趟讓他不是很開心。
「所以是有什麼問題?」他嘟囔道,有些喘不過氣。就連老太太都比他能爬樓梯。
「就像我之前說的,我的鑰匙打不開鎖。」我說道並示範一次。他很快將我手中的鑰匙拿
走。
「讓我看看。鑰匙不會突然開不了,你肯定弄壞一角之類的。」
「那有方法修理嗎?」
他嘆口氣並更仔細地檢查鑰匙。接著他看向我並瞇起眼睛。
「等等,你確定是這層樓嗎?」
我大笑。
「當然,我很清楚自己住在哪裡。」
他翻了個白眼,並拿著我的鑰匙轉身下樓。
我跟著他,但停在最後一階,看見他打開了我家正下方的套房。
「那--那不可能。」我喃喃。
「聽著,親愛的,我知道這些樓層長得都很像,但你應該會數數吧?」
我沒有回應,仍舊呆立在台階上。
「下次打電話前先確認你在哪裡,懂嗎?」
他搖搖頭後離開,將我的鑰匙留在打開的門上。
他走到下一層樓了,而我聽見他低語「新房客真他媽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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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之前有走對樓層,但我很累,也許走路時放空了。我感到難為情,終於開始移動,
走進那間房間。
然而,一打開燈我就知道我沒有搞錯。
這不是我家。
但有人試圖做出那個樣子。
當你踏進我真正的套房時,你會先走過一小條走道。裡頭擺有椅子和用來放鞋子和外套的
小櫥櫃。這地方也有那些東西,但櫥櫃和椅子是用紙板做的。
我像在體驗靈魂出竅的過程。我無法阻止自己繼續往裡面走,走進應該是臥室的地方。
一如玄關,裡頭的一切都是我的家具的翻版,用紙板製作。在真正的套房中,我在牆壁上
掛了許多朋友和家人的照片。在這裡能看見的是手繪的精準複製版,全都人物都沒有臉。
我開始反胃。
我踉蹌回到玄關,走出房門,步至樓梯。這時我突然聽見上方樓層傳來聲響。我的樓層。
聽起來像個曲調,我以前從未聽過。
我的心跳加速。
我出於本能往上看,就那麼一秒,我瞥見她一眼。她的手臂搭在欄杆上,但臉被遮住了。
接著,她抬頭一秒後又再次藏起。
這太詭異了。這女人髮型和我一樣,也穿著一樣的衣服。就連她的臉也與我相似,只有些
微差異。彷彿她試著複製卻沒有完全成功。
我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一股怒火湧上心頭,我想跳上去抓住她的頭髮,並把她推倒在樓
梯上。我甚至解釋不了為何如此,我通常不是這麼有敵意的人。
但有什麼阻止了我的行動。我一直站在那裡直到她再次抬頭。我們視線交會,而那股怒火
轉變為恐懼。
很難形容當她看向我時的感受,內心的一切都變得黑暗,我感到噁心、暈眩。
她張開嘴巴,但和我一樣,沒有說出任何話。最後,她離開欄杆,幾秒後我聽見她的門關
上了。我的門。
我應該要打給警察或房東。但我沒有。當身體終於能動時,我徑直跑下樓梯,跑出大門,
抵達喬家前面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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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他家沙發上,我的身體仍在顫抖。喬幫我泡的茶已經冷掉了。
我告訴他我所看見的事物。我告訴他一切。
『她瘋了。我得找人幫忙。』
我以為他肯定會這麼想。但他沒有說出這種話。相反地,他極具耐心地聆聽。當我說完時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喬提出問題。
「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對吧,瑪可辛?」
我用雙臂環抱著腿。這地方好冷。
「我不知道怎麼說。」我低聲道。
「因為他們不會相信你?」
「你相信我吧?」我小心翼翼地問。
喬微笑。
他的確相信我,但感覺不僅如此。他過於冷靜。彷彿我告訴他的事一點也不奇怪。
「我們可以打給警察。」他提議,但不甚真誠。接著他再次微笑。「但我們不會這麼做。
因為你看見她了。而且你感覺到了。你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她還沒完全成形,但已經很
像人類了,對吧?」
我看向這一年來我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何去何從時,我第一個奔向的人。
我嚥下口水。
「別擔心,」喬繼續道:「有些人需要時間調整。我花了點時間,但我現在感覺真真切切
、百分之百真實。」
我的呼吸變得緩慢,他緊緊盯視著我的雙眼。
咚咚嘟嘟咚
有個奇怪的聲音將我從這種催眠狀態拉了出來。我曾從我的分身那裡聽見相同的聲音。
這次聲音來自喬的手機。他起身接電話,而我趁機跳起跑向門口。他在我成功前抓住我的
手臂,並說了最後一句話。
「她是更好版本的你。」
接著他放手讓我走。
他沒有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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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喬沒有說得很明確,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告訴別人不會有好
處,只可能帶來傷害。
我搬回家跟父母住。起初他們問了許多問題,但現在已經放棄。他們只知道我肯定遭遇某
種創傷。
慢慢地,我開始能釐清頭緒。我知道這一切不是我的想像,但仍有太多無法回答的問題。
像是他們為什麼想要我的人生,又要拿這做些什麼?我也不斷思考是否有個真正的喬仍在
某處走動,還是他已經解決掉他。
另一件事是我一直聽見那個曲調。我發誓某天在超市中聽見了,再來是某個小孩用手機播
放,之後還在電視上聽見。
不光只有我,我無法不去想身邊還有誰也被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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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篇的時後一直想起《水面之下》的紙人,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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