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上篇提到的醫院,我能夠告知的是,它的地點是在以前的高雄縣境內,
除此之外,很抱歉,我實在不能透露路名或更多相關訊息,
因為堂伯父還在經營該醫院(但已非婦產科),生意穩定,且我家也已經搬離,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困擾,我想我還是單純分享經驗就好,謝謝大家的體諒喔! (鞠躬)
倒是搬離那醫院好幾年後,我曾經有一兩次機會再回去那棟建築物,
雖然感覺空間上已沒有過去那麼混亂壓迫,但他們似乎都還在,
我依然不太喜歡那裡,可能是過去經驗殘留的陰影,也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沒離開。
上一篇裡的經驗都是在確定病情入院前一年裡陸續發生的,
其實入院前病情就已開始,只是不自知,應該就真如綠夢大所說的,
身體狀況不好,時運低時,比較容易和另一個空間搭上線吧。
當時我國一,因為有升學率問題,壓力開始增加。然後我經常性地頭痛,
感到非常疲倦無力,唇色蒼白,臉色差到連路人都會跑來跟我說:
”妹妹你怎麼了? 臉色很不好耶~”
不過我和家人都把它當作是壓力大的關係,或是女性常有的輕微貧血。
直到某天,向來胃口無敵的我,竟然開始莫名失去食慾,一個便當夾了兩口,
就再也勉強不了自己吃。當時我竟然還默默開心,自己終於要轉大人變瘦子了!(蠢)
過了一陣子,遇到堂伯父(外科醫生),他看到我,就走到我身邊來,
直接翻看我下眼瞼,然後只說了一句: “白到完全沒有血色,馬上去抽血檢查!”
父母帶著我先去驗血,當時還沒有任何診斷結果,只是當我和媽媽看著我內手肘
上的粗針筒,抽出濃稠又幾乎是黑色的血後,不曉得為何,
我和媽媽竟然同時間一起毫無理由地哭了起來,我問她為何哭,
她說不知道,她問我為何哭,我說我也不知道。
兩人一瞬間都明白了,有甚麼事發生了…….
(高醫)=============親情無價的分隔線===========================================
在升國二那年暑假,也正好是健保開辦第一年,我在高醫確診了是急性骨髓性白血病。
因為當初太大意,病情已發展一段時間,癌變細胞很多,化療隨即開始。
化療期間我的身體反應很劇烈,狀況很糟,感染不斷,
40度高燒持續了近兩周,因為反覆的發燒退燒,連床墊都被汗濕透,
我虛弱到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就在某天半夜兩點左右吧,我知道我又燒了起來,
爸爸就睡在我病床邊的小木板床上,照顧我讓他心力交瘁,我知道他睡得好深,
我想叫他,告訴他我又發燒了,卻累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連眼睛都睜不太開…
覺得自己的眼球像在燃燒一樣。我默默地看著熟睡中的爸爸….突然間,
爸爸竟然就在我眼前直直地坐了起來!!那種詭異,我不曉得該怎麼形容才恰當…..
他起身的方式,幾乎像是沉睡中突然直接起身的吸血鬼那樣….
(如果你們知道我在說甚麼…..),我嚇呆了,爸爸驚醒後回頭看我,
然後馬上就明白我又發燒了,所以他隨即請醫護人員替我處理。
隔天一早,爸爸去上班,由媽媽接手照顧。媽媽說: “你昨天又發燒了吼?”
我說: “對啊,我那時沒有力氣喊出來。不知道為何,爸爸突然站起來,嚇死我!!”
媽媽: “你知道為什麼嗎? 你爸爸不敢跟你說,擔心你會害怕。”
我: “我是會怕啊,他這樣站起來,已經嚇掉我半條命….”
媽媽: “他是被拉的。他說他很累,所以睡得非常熟,睡到一半,突然被一個人用
兩隻手緊緊抓住他兩個腳踝,然後很用力地往下拉!他才驚醒的。”
我: “真的假的? 可是我從頭到尾都盯著爸爸看,沒看到有人啊…
不過他起身的方式真的很不自然…啊都說擔心我會怕了,你還說給我聽…”
媽媽: “因為我也很怕,想要找人分享……………”
我住院後,又跟父母提過了一次在堂伯父醫院裡遇到的事,
這次我爸媽終於嚴肅看待,我們很快就搬走了。
直到完全離開醫院後,我姊姊才終於坦承其實她也遇到了。
某晚她補習結束回家,打開9樓大門,在門口旁的鞋櫃脫鞋子時,
突然聽到一個老伯伯的聲音,用台語在她耳邊說: “啊哩鄧來啊喔?” (啊你回家了喔?)
但當時家裡沒有任何老伯伯,9樓是一片漆黑,沒有其他人。
姊姊一直不敢告訴任何人這件事,直到我們搬走後才說出來。
我承認我當時的確有點想掐死她…在我當時那麼老實照供遇飄的事情時,
竟然沒有出面back up我!
我的標準治療時間是一年半,在每段療程中間,可以回家休息幾天,
但我從來無法回家待超過三天(當時已搬家),每次都會因為感染,又被緊急送回醫院。
就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我媽開始發現一個”屢試不爽”的巧合,
就是每次我被緊急送回醫院的那天,一定就是我爸值班不在家的那天。
有次我被允許回家休息,爸爸那天值班不在身邊,當晚我就開始高燒不退,
媽媽趕緊打電話叫爸爸回來接我去醫院,我就躺在房間床上,感覺整顆頭在燃燒,
我瞇著眼休息等爸爸回家,突然間,我聽見我房門口,有一對男女在對話的聲音,
像是在討論甚麼,我完全聽不懂,他們說話非常非常快(我真想模仿給你們聽),
然後我聽到我爸回家,鑰匙轉動門把的聲音,就在同一瞬間,男女聲音消失了。
在被緊急送回醫院後,有時會遇到兒童血液腫瘤科沒有病房給我的窘境,
所以會被安排到它科病房借住。這次我被送進了一間大得離譜的眼科病房。
簡直可以用空曠來形容,病房裡有兩張床,我一樣是感染發燒,幾乎昏迷,
躺在靠近窗戶的那一張床。醫生幫我處置了一番,打了強心針,
接上心電儀器監測,然後爸爸離開病房去幫我辦入院手續,
只剩下媽媽和我在偌大又黑暗的病房裡。我無力地躺著,覺得心臟就要跳出胸口。
心想我已經沒有力氣,為什麼醫生還要讓我心跳跳這麼快…
媽媽就側躺在旁邊另一張空床上,靜靜地看著我,眼眶紅紅的,
我說: “媽媽,不會有事的。”
然後我轉頭看向窗戶那邊,發現窗戶上有我的病床和媽媽那張床的倒影,然後….
媽媽那張床後,還有一整列延伸出去的病床,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人蓋著白床單…
我看傻了眼,突然間一陣反胃,我就起身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媽媽趕緊拿臉盆給我,我從有膽汁吐到沒膽汁,還是一直吐,
吐到我以為胃就要掉出來了,我忍不住掉下淚,跟媽媽喊說:
“媽媽,有好多人,叫他們走好不好? 叫他們走好不好?!”
我媽媽嚇壞了,然後她隨即向著黑暗的病房空間大喊:
“你們都走開! 不要靠近我們!!! 不要碰我女兒!! 走開!!!!!” 媽媽的聲音在發抖。
打到這裡,我還是會哭…我太過分,當時真的把媽媽嚇死了,她一向超膽小的。
當時偶爾有一種錯覺,除了對抗疾病,好像還要對抗一種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我該睡了,待續。
明天再補!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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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 vie, n'est pas un choix person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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