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是我第一次在媽佛版發文。
我一直在思考這篇文是該擺到笨版去還是媽佛版,深思熟慮後就決定發在這裡了。
這件事是我從小到大印象最深刻的事,故事有點長,請大家聽我娓娓道來……
事情差不多發生在我小學二、三年級,某天我跟大我十個月的哥哥在看電視時,我突然撇
眼望向身邊的玩具手機。
小時候不是都會有那種裝著「鈕扣電池」的手機嗎,按按鍵就會發出聲音的那種。
當時的我不曉得是怎麼了,居然動手把那台玩具手機給拆了,於是我便獲得:損壞的外殼
、電路板,以及鈕扣電池兩顆。
正在看電視的哥哥似乎察覺到了身邊的騷動,於是轉過頭看著我,我們就這麼對望了一段
時間。
之後我就在我哥的注視下……
把一顆鈕扣電池給塞進了鼻孔裡。
把電池給塞進了鼻孔裡。
塞進了鼻孔裡。
因為很重要,所以要說三遍。
這時,我哥的表情是這樣的「OAO」。
我看著他說:「呵呵,厲害吧?你要不要也試試看?」,我哥雖然有點恐懼,但看著我泰
然自若的樣子可能也不疑有他,於是他便點了點頭說:「好啊。」
於是我拿起另外一顆鈕扣電池,塞進了我哥的鼻孔裡,然後對他說「很簡單吧!」,完全
不知道自己是在驕傲什麼。
我哥傻乎乎地點頭,我們兩個又轉過頭繼續看電視。之後好像鄰居的孩子跑來找我玩扮家
家酒,所以我便離開了我哥,跑到外面玩去了。
過程中因為鼻子有電池不舒服,所以就用手把它給挖了出來。
於是時間過了大概一個多禮拜……
——我哥因為不明原因發燒高燒38度到39度,斷斷續續了整整三天。
家裡頓時間忙得一團亂,上至阿嬤、下至表哥表姐,大家都很擔心,因為這是個看病找不
出病因的發燒。
這時我早就忘了自己在一個禮拜前做的好事,也一起在哥哥身旁擔心,把好吃的都留給他
,畫了很多圖跟連環漫畫要送給哥哥。
第四天,哥哥住院了,因為斷斷續續的發燒讓他有點神智不清。家裡的大人覺得不行,醫
生查這麼久查不出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於是阿嬤便請人到家裡,準備「抬轎子」問神。
我家中供奉著百來尊的神明,幾乎是全台最多神明的私人宮。這些神明都是阿公在世上時
請回家的,因為阿公是個會說神語的人,所以廣結神緣,神明便一直請回家中,直到阿公
過世後,家中就成了供奉百尊的盛況。
回到正題,家中的聖母被請上了轎子後,我們連問題都沒問祂便開始寫字。
——祂說,要哥哥換去給某某某醫生,然後,一定要照X光。
大致上交代了這些,畫了符令什麼的,聖母就退駕了。
隔天,爸爸媽媽馬上帶著指示去辦了這件事,再照了X光後,事情終於揭曉。
哥哥的身體哪都沒有問題,就是鼻樑骨中,有個小拇指頭大的圓點。媽媽問哥哥,哥哥說
不知道,可能是哥哥已經燒到頭昏腦脹了,所以沒說。
但已經發現了原因,所以馬上就開始了治療,火速進房開刀,醫生在那之後便拿出了一顆
已經開始流湯的電池,給爸爸媽媽說:「就是這玩意害得,如果再晚一點,可能就是敗血
症了。」
媽媽跟爸爸不解,怎麼鈕扣電池會出現在一個小學二三年級小孩的鼻子深處?
而我哥在拿掉電池後,隔日燒立刻就退了。
於是,就在幾乎沒有後遺症的情況下出院,在那之後我便哥哥在出院後的「抬轎子」中,
被神明跟家人給逼得招供……
——差點沒被吊起來打死。
在那之後,這個記憶就被我跟哥哥封存在腦海裡,直到最近兩個人才談起這件事。
當時,雖然沒有甚麼後遺症,但哥哥的鼻樑以及組織因為電池的腐蝕,出現了受損,變得
很脆弱,隨時都有可能流鼻血。
而醫生說,待哥哥到二十歲後再回去找他,要做重建還是術後檢查,因為當時哥哥還小,
身體還沒長大,不可能貿然做第二次鼻子的手術。
而就在我們倆都二十歲的今年(因為年紀相差十個月,所以一年中會有兩個月是同歲),
我與他才侃侃而談這件事。
他說,當時他在我走之後也覺得不舒服,但每次要挖出電池它就進得更深,直到完全挖不
出來後他才作罷。但因為太害怕所以都不敢跟家人講,包括兇手本人。
他也不曉得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越是嚴重他越不敢講,就演變成了現況了。
雖然我與哥哥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兄弟倆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就連高中我的小說出版他
也支持了好幾本拿去發給班上同學看。
真是個為數不多的好哥哥。
而我每次回憶起這件事都會覺得自己是個可怕的弟弟,差點毀了哥哥的人生。小時候的自
己真的是有夠白目。
聽阿嬤說,我幼稚園時還曾經把家中供奉的虎爺,拿到烤箱裡面去烤……
——但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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