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都在生病,無法做什麼事,想起前陣子看到網上轉發的一篇
勸大家小心注意,出沒在鬧區的牽手怪人的文章,突然想起這個我的
家族裡低調流傳的事件,所以決定把它記下來。
為了保護當事人(即使我根本不知道是誰),所以我會隱藏一些我
覺得若是認識她的人,有可能知道當事人身份的線索,還請閱讀的板
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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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遠房親戚有個女兒,據說我應該稱她為阿姨。我聽說過她的事
件不只一次,卻始終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也沒有見過她。
據說,這個未曾見過的阿姨,是個樣子清秀,性格內向安靜的人。
她平日沒有事的時候,總是在家裡。
可是,有一天,家裡的人卻發現她突然不見了。
大家忙著四處尋找她時,從附近的鄰人口中聽說,早些時候曾見到
她,像平日沒事時一樣,坐在家門口乘涼。
有一個鄰人沒有見過的男人,上前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突然牽起
她的手,就這麼牽著她走了。
因為鄰人都知道她性格內向,不會跟不認識的人說話,所以以為這
個男人大概是鄰人沒見過的親友。
但是,鄰人描述的男人,家族裡沒有人見過他。
這個阿姨就這麼成了失蹤人口。
雖然一年年過去了,警察已經不再繼續找她,但是她的家人卻不放
棄,還是一直不斷地試著尋找她。
某日,她突然出現在家門附近。
家裡的人既高興又擔心,急著追問她到底失蹤的這幾年去了哪裡,
發生了何事。
她卻恍恍惚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像是丟掉了靈魂的人偶一樣。
她的家人帶她去見了數名醫生,都說她很健康,但是她就是無法與
人交談。
她的家人猜想大概是失蹤的那幾年,她遇到了什麼不幸的遭遇,所
以才造成精神上的問題,讓她好好休養,持續給醫生治療,應該會漸
漸好轉。
但是,沒想到她回家後數個月,卻開始發生了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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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部分的時候,都像是沒有靈魂的人偶一樣,不會說話,不管別
人對她說什麼,都沒有反應。
但是,有一天,她卻突然說話了,吵著要出門。
家裡的人問她要去哪裡,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非常激動的
拚命想往外跑(據說她的激動程度是會聲嘶力竭的吼叫,並且攻擊想
勸阻她出門的家人)。
因為擔心她會發生意外,又問不出她想去哪裡,家裡的人不肯讓她
出去,想盡辦法讓她待在家裡。
但是,她卻不知何時不見了。
她這次失蹤,又消失了好幾個月,才又出現。又成了沒有靈魂的人
偶,傻坐在家門附近的街上。
家裡人問不出她失蹤時的下落,只好帶她回家。
而後,這次大家不敢稍有輕忽的緊盯著她,就怕她又失蹤了。
她回家後,過了一陣子,又突然激動的吵著要出門。
家裡的人這次決定將她關在她的房裡,大家輪流守著房門,阻止她
離開。
但是,明明有人守著她的房門,她卻在房裡消失了。
隔了一陣子,她又再次出現。
這次她的家人更加嚴密的跟著她,想阻止她消失。
但是,無論如何鎖上窗子,鎖上門,她總是能在大家沒有察覺的時
候,消失在房間裡。
這樣的事件不斷地重演,就這麼過了好幾年。
她終於不再吵著要出門了,卻一直無法正常與人溝通,平日大部分
的時候,就像是一具人偶,安靜的放置在屋裡。
她的家人始終不知道她是怎麼失蹤的,想不透她如何從鎖上窗子與
門的房裡消失,更不知道她失蹤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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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件,因為我沒有見過當事人,而且家族裡的人平常也不說起
它,我聽說後,有很多年,都以為它只是個編來嚇唬小孩的故事。
直到幾年後,有一次課上,我聽一位老師說起,她的朋友的妹妹發
生的事。
老師的朋友的妹妹也是個非常安靜的年輕女孩,跟著姐姐一起去逛
街買東西。因為妹妹走得累了,老師的朋友就讓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
著,自己在不遠處的攤子挑選商品。
但是,她結帳後,回頭,卻看不到應該坐在椅子上的妹妹。
因為妹妹是個很怕生的人,不會自己在陌生的市集裡隨意走動,所
以老師的朋友非常驚慌,馬上急著沿路叫喚她的名字,拚命尋找不知
去向的妹妹。
她在人群裡慌慌張張的找了一陣子,終於看到了妹妹。
妹妹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擁擠的人群裡左右穿梭著往前走。
她衝上前一把抓住妹妹,原本抓著妹妹的手腕的男人,在看到她衝
過來抓住妹妹後,立刻鬆開手,隱沒進人群裡消失了蹤影。
老師的朋友又急又氣的問妹妹,怎麼可以隨便跟陌生人走?
但是,她的妹妹卻一臉茫然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姐姐,不知道她在說
什麼,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不記得剛才有個陌生的男人抓著她的手
腕,牽著她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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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在課堂上說起這個事件時,其他的同學們都用「聽老師編造一
個故意想嚇唬大家的故事」的態度聽著,嘻嘻哈哈的說笑著。
但是,我卻想起了我的家族裡那位我不曾見過的阿姨,突然覺得害
怕。
有好一陣子,都很害怕去人來人往的地方。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我也沒再聽說過相似的事件,就漸漸忘了這
個事件。
直到研究所時,有一次課堂間,大家跟老師在教室裡亂聊,說起自
己聽過的不可思議事件。
我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家族流傳的那位我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
是不是還在人間的阿姨,就說起了她的故事。
因為我自己覺得這是個很荒誕離奇的事件,我一直下意識的認定它
是假的,是編造的(也許是因為我太害怕的緣故,我始終想不明白她
們是怎麼讓人牽走的,更無法想像那位阿姨失蹤時發生何事),所以
說完故事後,我就說這是我聽來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我
沒見過當事人。
可是,老師卻一臉凝重的說,他是見過的,那是真的。
因為我知道老師對於民俗有相當深入的研究,而且見多識廣。
老師說,那是「魘」。而後就不再多說了。
在座的所有人瞬間一片沉默。
而後我們就終止了那個話題,像是想遺忘它一樣,聊起了完全不相
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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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完這篇文章,準備將它貼到飄板前,先傳給了一個朋友看。
朋友說,她在北部也聽過類似的事件,只是不同於我聽說的事件裡,
讓人牽走的女生都已近二十歲,而是幼稚園小孩莫名讓一個阿婆牽手
就走的事件,發生過不只一次。
簡直是台灣的都市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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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朋友閒聊時,曾不只一次說起。
我從長輩們口中聽過的許許多多事件,讓我覺得,幾十年前的台灣,
似乎曾經是一個咒術非常盛行的時代。在那個科技不像今日發達的時
候。
也許每個人的家族,都曾遭遇過與咒術相關的事件,只是它在刻意
隱晦不談中,隨著失傳的咒術,一起消失在時光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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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寫風花雪月,右手寫仁義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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