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花樣年華的她笑得如此燦爛,
好似一生的幸福額度全用在這了,
嫁給溫柔體貼的才子,
是多少同學羨慕的對象,
交往時為她寫的情詩都可以出一本書了。
隔年,她為他生了個健康的男嬰,
保守的大家庭裡,生出長孫是何等榮耀的地位呀,
也因此,在結婚5週年時,
她提出補蜜月旅行的計畫被公婆大力支持,
寶貝兒子就由疼愛他的爺爺奶奶代為照顧。
地點選擇在國外的林地小木屋,
與世隔絕的寧靜正適合寫作,
看似完美的旅程,
卻成了她一生的夢魘,
那一夜,早早盯上他們歹徒闖入屋內,
利用這偏僻的地方犯案是再適合不過了,
沒有人會聽見絕望地哭喊,
她眼睜睜看著那惡魔殘殺丈夫,然後蹂躪她,
最惡毒的是,
他留下半死不活的她,並帶走了愛人的遺體,
最後,她掙扎著找到了手機,
撥通電話後便失去意識…。
後來是怎麼回來的她也不清楚,
所有的處理程序都沒有意義,
兇手抓不到,
警方推測她心愛的丈夫大概在黑市被販賣器官,
她恍恍惚惚地聽著,
好像這一切的悲劇都是一場噩夢,
只要醒來就好了,
公婆把這起意外歸咎在她身上,
要不是她提議旅遊,
就不會發生這種憾事了,
憎惡的公婆、閒言閒語的親戚,
一切的一切只是把她逼入瘋狂,
唯有她的寶貝兒子,超齡的安慰著她,
告訴她以後要當法官,把壞蛋通通判死刑。
也是因為這些打擊,讓她忽略了身體的變化,
等她發現時,早已錯過可以安全墮胎的機會,
她知道的,
這不是她心愛丈夫的孩子,是那惡魔的,
但她恐懼著,
生下雜種的她會怎麼被夫家看待?
於是她決定隱瞞,忍辱生下惡魔的孩子。
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生產後,她呆呆地想著未來,
女嬰的哭聲令她反胃,
看見那標誌的臉龐,她打從心底的厭惡,
跟那惡魔一個模子刻的,
但她別無選擇,只能養育她,
每每聽見啼哭總在心中咒罵著
「該死的雜種,哭死算了!」
哥哥明顯的發現,媽媽並不喜歡妹妹,
孩子是大人的鏡子,言行舉止都模仿媽媽,
他開始欺負妹妹,
也注意到母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變本加厲的欺凌她,
升上小五的他,在健康教育課上學到了性愛,
於是,他回家就以妹妹做實驗摸索,
反正妹妹什麼都不懂,
這個年紀的她又盲目地崇拜著,
他愛上了這份快感,
即使被發現後,他還是繼續他的獸行,
反正他知道,媽媽總是站在他這邊。
她發現了兒子的所作所為,
起初是驚訝,但一種報復的快感在心底迴盪,
雖然表面上罵了他,卻默默縱容這項惡行
「我寶貝兒子那麼優秀,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一定是那賤丫頭勾引他!
對!沒錯!就是如此!她活該!」
她殷切地呵護著她的寶貝兒子,
把餘生的希望都寄託予他,
盡她所能地給他最好,
而對待那她視為惡魔的孩子,
她冷漠的只給予生存所需,
並把她當作奴婢使喚,
要不是不能讓夫家起疑,
她真恨不得把她趕出門。
兒子不負期望的考上了法官,
優渥的薪水令她驕傲,
她現在只著急著兒子的婚事,
至於那賤丫頭,
最好能幫她釣個金龜婿,
補貼這些年浪費在她身上的金錢,
然而天不從人願,
兒子遲遲沒有對象,
而那賤丫頭竟然是個該死的同性戀,真夠噁心的,
不愧是惡魔的孩子,
然而把她趕出門後,
寶貝兒子已被寵的懶惰無比,
家事少了個奴婢使喚都得自己來,
又沒有媳婦嫁進來幫忙,
忍了幾年後,她還是只能叫那賤丫頭回來。
除夕夜裡,那兩個瘋女人在吵什麼吵?
被吵醒後,她不耐煩地看著她們找所謂的女兒
「女兒就是麻煩…沒事領養一個沒人要的賤東西幹嘛…」
她呢喃著,
最後在寶貝兒子的房裡找到了,
她聽見了爭執,連忙衝進去
「妳這賤女人!誣賴我兒子幹嘛,
對!妳就是個雜種!
就是當年那該死惡魔的種,
我真後悔沒把妳拿掉,
妳根本就不該出生在這世上,
女兒?我呸!
她根本沒有血緣,妳再怎樣都不是她的媽…」
壓抑多年的情緒爆發,
她看著那賤人抱著所謂的女兒跑出去,
哼了哼便回房睡去。
已經邁入35的兒子還是沒有對象,
沒有媳婦的的幫忙,
她無奈的還是得依賴那賤人,
來年的除夕夜,
她喝下了最愛的長年菜湯,
回想以前她親愛的丈夫也是如此喜愛她的湯,
隨著淚光模糊了雙眼,
不知怎麼的,覺得特別睏倦,
飯後她早早上床睡了,
不知還有「驚喜」等待著她。
一月的夜裡特別的冷,
她張開了眼,覺得全身無力又頭痛欲裂,
然而眼前的景象有如夢魘重回,
放聲尖叫卻發現早已失去聲音,
她和寶貝兒子被綁在浴室,
眼前的惡魔,不!是那惡魔的孩子,
握著刀刃的架式有如數年前的夜晚,
接連而來的痛苦折磨,
眼睜睜看著親愛的丈夫,不!是寶貝兒子被支解,
她的絕望轉為瘋狂,
血肉模糊的臉龐淚水早已流乾,
即便被縫了嘴,
她笑著,瘋狂的笑著,
惡魔之女停下動作,瞇起眼看她,
舔舐刀刃的動作和當年的惡魔如出一轍,
真不愧是父女啊!
她絕望地想著,
她這生究竟造了什麼孽?
為何要面對兩次的凌遲?
在視線模糊之際,
愣愣地望著兒子,
她對這世界最後的依戀也隨著鮮血流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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