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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屆金馬獎大贏家,拿下四項獎項的肯定,雖然得獎不代表就能獲得觀眾青睞,但確實
會讓人好奇而想一探究竟。
電影時間軸設定是早期台灣,一些影評著重在電影時代美術與服裝近乎如實還原,以及恰
到好處的配樂跟音效,確實是這樣沒錯。看完這部電影當下,想起一句歌詞,「有的人說
不清哪裡好 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是不至於到替代不了,但確實讓人說不清哪裡的好
。
整個故事內容以老狐狸-謝老闆,一名擁有許多房子的大房東,和租客兒子廖界這個小男
孩之間的互動串起,也是一個善與惡的拉扯過程。
「我不是教你詐,是這個社會逼得我做人不能太善良」,是觀看電影時有的感
想。因為自己的責任心,以及對別人的同理心,在遇到不盡友善的環境和人事物時,常常會被軟土
深掘,這時候聽到謝老闆那套斷絕同情,有種無比的痛快。沒錯!!就是要這樣!!!尤
其第三點最重要,
1.喝口冰開水
2.閉上眼睛
3.心想干我屁事
但是當廖界樓下的麵店攤老闆因為股票投資失利,血本無歸選擇上吊自殺的時候,廖界仍
著急地心心念念提醒父親記得去討房子,並振振有詞說出「干我屁事」。隨著那句台詞與
父親落下的巴掌,也驚恐著我自己。干我屁事到如此斷絕同情,真的是對的嗎?
又但是,廖界父親所給予同理心做出的讓步,是嚴重犧牲自己的權益來成全別人的權益,
真的有需要這樣嗎?我們的處境也沒有比對方好到哪裡去,不是嗎?
而在電影的後半段會知道,其實謝老闆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麼無情,他的內心很深處很深處
其實還保有一點點的同理和良善,所以對於他聲稱具有同理心就等於失敗的人,卻在他那
極有同理心的母親過世的那一天,他無比的失魂落魄與哀傷;對於廖界父親最後選擇讓出
房子給麵攤老闆一家人,他對著廖界父親說著「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只是那個良善已經
被他遺忘得太久太久了。
老狐狸之所以這麼絕情,是因為兒時就像廖界一樣,得到處央求(其實也沒有央求,就是
很直接地要求)別人給他媽媽一間房子住,居有定所。謝老闆也一定是歷經過社會的不公
平與殘酷,才會覺得要和強者站在一起才不會被欺負,唯有先把別人踩在腳底下,才不會
讓自己有被別人踩的機會。
因為體悟社會的不公,所以他講求要善用不公平創造自己的最大利益,唯有資訊不對稱(
不知道輸給知道的),才不會讓自己再回到那個被欺負的童年時光。
只是這樣的斷絕同情,卻也落得別人稱他狡猾的狐狸,連自己的兒子都嫌棄他,這樣的他
,最後只剩下孤單的自己,還有因為絕情換來的資產跟著他,雖然豐富,卻相當冰冷。
而廖界就像是我們成長過程的縮影,在成長的一路上會遇到很多的事件、人物和思想,交
替影響著我們最終會長成怎樣的大人。廖界身邊有老狐狸影響著他,但也有溫柔良善的父
親指引跟陪伴著他。
整個電影中發生許多事件影響著廖界,有好的也有壞的。看著因為自己向老狐狸炫耀他的
獨家知道,害平日對他友善的漂亮姐姐挨揍跟失業,也讓他失去漂亮姐姐幫廖家爭取房子
的機會;看到和老狐狸在一起的自己,得以向霸凌他的人威風擺闊,並藉由從老狐狸那裡
得到的「知道」,成功威嚇霸凌他的人,讓那些小霸王不敢再欺負他;又遇到霸凌者的母
親向他道謝,關於廖界的「知道」只透露一部分的實情,得以保留作母親的面子(但個人
覺得單純只是因為廖界聽不懂老狐狸提到的關鍵字)。
最後的結尾很有意思,觀影當下的我其實看不出來長大後的廖界到底是變成了老狐狸還是
承襲溫柔良善的父親風格。直到看了影評才明白,哦,原來他長成了綜合版。
所以我自己最後的結論是,或許我們可以既是壞人,也可以是好人。在這個不算太公平的
社會中,保持善良同時又要保護自己的方式,或許就是把善良留給值得的人,做一個保有
善良但又懂得適時狡猾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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