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我懷疑的看著電梯裡熟悉的臉，
忍不住出了聲想確認。
前方的女子抬起頭、定睛一看。
「咦－－妳怎麼在這裡？」
換她在電梯裡發出驚呼。
天啊，怎麼會遇到熟人……
我壓抑心裡的尖叫與崩潰，
仍露出不失禮的微笑問她：
「姑姑啊，」
「我記得妳不是在其他分店工作嗎？」
都來到外縣市了，還能遇到。
真的很佩服自己的人品爆發。
「哎呀，妳也知道最近週年慶很忙，」
「我來支援啊。」
看著她身上穿著紅黑制服，手拿提袋笑著。
「啊妳怎麼在這裡？」
來了，必答題。
「我跟朋友來玩啊。」
微笑，如稀鬆平常。
這種時候面不改色，
就是很重要的事了。
『炮友出差帶我來玩』
這種話我說不出口。
「哎、可惜最近週年慶很忙，」
「不然有空可以來找我啊。」
電梯停在六樓，
姑姑笑了笑，
向我揮手道別。
我那假掰的微笑，
維持到電梯關上。
自動的往側邊站，
樓層抵達步出門，
才卸下。
心臟好累。
對親戚長輩來說，
我還是那個乖巧樂觀到處跑、
年飯幫忙收拾、一起看電視，
然後閒話家常『最近你好嗎』
……的那個孩子。
想到這深深吐了一口氣。
我可一點都不想挑戰老人家的思維。
解釋麻煩、相處麻煩，不同價值觀。
九樓到了。
最近有懷舊特展，應該夠殺時間。
看著乾淨、透明玻璃箱裡的東西，
是曾經打過的遊戲、買過的電玩，
連攻略書、小公仔，包含光碟盒。
如同博物館的古物，被小心珍藏。
宛如某部分的自己，
也被凍結在玻璃箱，
靜止於某個階段裡。
歲月毫不留人啊……
要是和現在的孩子說：
『你看這是以前玩過的遊戲。』
大概會被笑顯卡買不夠、
網路是不是不穩跑不動。
還是收拾一下感傷心情，
當個觀光客到處拍拍照。
手機響起，是立冬。
這才意識日已西下。
收拾東西，轉身離開，
掰掰我滿滿童年回憶。
前往電梯。
－－
「等很久了嗎？」
緊抓外套，趕緊上了車。
車上有開暖氣真是救贖。
「還好……安全帶。」
立冬瞄了一眼，
接著才將視線挪回車況。
「喔好。」
繫上。
「欸，等一下要去哪？」
我像隻鳥一般把頭埋在羽毛……
埋在外套裡。
好像這樣就會比較暖一些。
「看過耶誕城嗎？」
「沒欸。」
「等下就看到了。」
他的目光直視前方，
偶會轉向旁邊看車。
坐在車上，
與他分享排隊遇到怪人，
以及電梯撞見熟人的事。
「他很奇怪齁？」
「現在還有人在遞名片？」
「對啊，我也嚇到。」
「他以為在上班嗎？」
「哈哈哈，大概吧。」
我們邊閒聊邊找車位……
現在是停車格尋寶嗎？
雖然是平日，
車位也太難找了。
花了不少時間在晃。
當看到有車打方向燈要走人，
差點沒在車上歡呼、棒拋啊。
停好、下了車。
走了段距離才抵達活動會場。
人山人海，超級多人。
放眼望去都黑壓壓的人在走動。
「這裡的人多到我很厭世。」
我把外套拉鍊拉到最高，只露出眼睛。
「……」
立冬扁扁眼，
猜想他大概很想揍我。
「人很多，別跟丟了。」
拍拍我的頭，
提醒要跟緊。
我應了聲。
走得更近些。
可惜我錯估聖誕人潮這件事，
這裡就是不斷被推擠向前走。
只有這時候慶幸立冬人高，
無論如何，都可以看到他。
雖然曾被他笑乾脆拿氣球，
免得被沖走至少能找到我。
幹，高了不起？…了不起。
我們一路被推往入口處，
才步出燈光點綴的隧道。
映入眼簾的是巨大的聖誕裝置藝術燈。
https://i.imgur.com/bcFhw70.jpg
「哦－－」
發出驚呼，這是我第一次看。
平時沒什麼機會到外縣市玩。
快速的拿出手機，
在還沒被擠走之前，
隨手拍了幾張。
拉回視線，
抓著他的衣角，
避免走散。
「跟好。」
「好。」
我對於耶誕城的印象就是，
人很多、燈很多、裝置藝術。
逛得差不多，找地方歇息。
我嘴裡咬著剛買來的點心。
不愧是活動會場，
薯條也排十多個。
走到有點腳酸。
撇除晚間行程，
也走了一整天。
吃飽喝足就有點想睡覺的概念。
稍微偷偷打呵欠，用手背半掩。
「想休息了？」
這時候不得不佩服立冬的眼尖，
他有沒有考慮去當執事之類……
「嗯，有點累。」
我老實回答。
立冬捏了下臉頰：
「我們回去吧。」
「好。」
然後我又打了個不客氣的呵欠。
尾隨他起身離去的背影。
－－－
由於隔天我要上班，
離開耶誕城後，
直接往家的方向開。
可能因為平日關係，
不到四小時就到了。
「妳明天幾點上班？」
立冬突然問道。
這時我看見綠色大看板，
距離該地區還有５公里。
「１１點。」
滑開行事曆，
確認上班時間。
「那今晚睡旅館，明早我送妳回去？」
「蛤？」
「欸大哥啊，你講認真嗎？」
這個人真的很行動派餒，
心臟不夠好真的難相處（？
「認真啊。」
「還是妳想回家也可以。」
一副『要不要隨便妳』的臉，
可惡……我要好好算一下
腦中閃過幾次 send 他 tree pay……
「呃，要也是可以喇……」
對不起，我意志力有夠薄弱。
反正現在時間才剛過１２點，
早上七、八點把我送回家，
應該還來得及上班準備……
「嗯。」
接著，我們沒有繼續對話，
車子依舊行駛，下交流道。
就近找了汽車旅館。
接過鑰匙，找到房號。
停好下車，關鐵捲門。
我走在前頭，敲了敲門。
立冬隨後插上鑰匙房卡。
嗯，這間看起來還可以，
不過擺設有些奇怪就是。
為什麼桌椅要放角落啊？
忽略沙發旁邊的八爪椅，
我把行李放在沙發右側。
唉，天氣很冷。
每次面對洗澡脫衣服都很煎熬。
「妳在幹嘛？」
「我在掙扎。」
他見我一個人蹲在背包旁邊，
甚麼都不動，也沒準備打算。
「掙扎什麼？」
「好冷，不想洗澡。」
「……」
唉，雖然會被說是胎歌鬼。
可是真的很冷啊嗚嗚……
「好啊。」
「……嗯？」
面對這樣的允許，
我嚇到轉頭看他。
這個人是不是吃錯藥啊……
只見立冬笑了笑，
高大的身子從背後欺上，
雙手直抓圓渾，狠搓揉。
「啊哈……」
「直接來也可以。」
他靠著我的耳邊，
刻意壓低嗓音說。
語畢，便含住耳垂、舔舐。
「嗯啊……」
整個人被撈起，
帶到旁邊的梳妝台。
面對著鏡子，
一手抵著我的下顎、
一手探入長裙岔縫。
細長的手指按壓著敏感處。
「妳看看妳現在多淫蕩。」
「嗯哈……」
我雙手試圖拉開他抵著的手。
無奈力氣差太多，
只能任憑他在我身上霸道。
一個埋首，
咬住頸肩。
「啊哈！」
酥麻感傳遍全身，
什麼話都說不出，
只剩零碎的呻吟。
當他鬆開下顎，
改轉攻佔乳尖。
食拇指用力的捏著。
「嗯哈……！」
抬起頭，從散亂的長髮裡，
見著鏡面交疊的兩人，
一是眼眸半閉、嘴剩嬌喘的我，
而鏡子裡的立冬又笑得更開了。
當他試圖解開長裙的綁帶時，
我拉住他的手。
「等、等等我還沒……」
我還沒洗澡啊－－－
「嗯？不是不想洗？」
語調上揚在這時聽來有夠欠揍。
手也沒停下動作。
「我、我去洗！」
偶包如我，無法在沒洗澡的情況下打砲。
走開喇……嗚嗚
聽見他小小的笑聲，
似乎很滿意這答覆，
便在側臉給予親吻。
放開了我。
「快去吧。」
還順道拍了下屁股。
「唔……哪有這樣的……」
我小聲的咕噥幾句。
「嗯？」
又是那個討人厭的笑容。
「沒事……」
要是臭俗仔次數有出集點卡，
我肯定換到店家的ＶＩＰ……
「是有多討厭洗澡啊……」
立冬笑了，拍拍我的頭。
「你不懂喇，很冷餒。」
冷空氣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很想尖叫。
立冬沒有說話，
只是將我轉過身，
張開雙臂擁入懷。
半晌，
他才放開我。
「這樣比較不冷了吧？」
「幹……」
「抱妳還要被妳罵？」
立冬提高音調，懷疑自己聽錯。
「你不懂喇……」
我鼓著臉，
又重新把他抓回懷抱。
你不懂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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