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千字
先跟大家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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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很擅長忍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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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知道第幾次看著別人甩門離開後，我的腦中一直一直跑著的念頭。
我看著牆上早已斑駁的痕跡，之前剛進來的時候不是這樣的，這裡有著漂亮花紋的壁紙，
還有好軟好舒服的大床、小小的沙發，和一大片可以看到好遠的落地窗。
但現在，我只能孤單地躺在床上，天氣變冷了，身上的衣服果然還是太少，最近好像快過
年了吧，真是個熱鬧的時候呢。
平常沒人在的時候，我都會從床上開始一天的作息，反正日子就是這樣過，天天做重複的
事，一開始覺得無趣，後來也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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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和舅媽不喜歡我，認為我的存在很多餘，表哥和表姊跟我也不親，但這也是沒辦法的
事，畢竟他們的媽媽從小就不斷灌輸他們：漾漾是被家裡不要的小孩，如果不聽話，就會
跟漾漾一樣喔。
小時候學校老師總是特別關注我，安排我每個星期四的下午去輔導室聊天，他們有時候會
準備遊戲要我一起玩，有時則是吃點小零食，我比較喜歡第一個帶我的輔導老師，是個很
溫柔的女生，她會替我梳頭髮，綁辮子頭，送我一些可愛的髮飾。
偶爾，她會拉上辦公室的窗簾，說是教我認識自己的身體，先從耳朵，再來脖子，一直延
伸下去。
她的方法很特別，如果我念對了那些器官的名字，她就會親一下當作獎勵，「這是哪裡呢
？」她指著我的胸前問。
「胸部。」我答，看著她讚賞的神情，覺得自己答對真是太好了呢。
「漾漾很乖喔，老師親一下當獎勵。」
老師親了我那時候平坦的胸部外圍，嘴唇軟軟的，我覺得有點癢。
「今天教漾漾一個新的器官名字，在胸部這邊有個粉紅色的點點，這叫乳頭哦。」
「乳、頭。」我跟著老師唸了一次，老師親上我的乳頭，「漾漾好乖，唸個10次給老師聽
聽好嗎？」
每當我唸一次，老師就會在我左右兩邊的乳頭上各親一下，濕濕熱熱的觸感，讓我的腰側
和腹部都有著癢癢麻麻的感覺，忘了唸到第幾次的時候，我想掙脫，但被老師大力的掐住
手臂，「漾漾不乖的話，會沒有人喜歡喔。」
那時候我再也沒懷疑過，這世界就是要乖要聽話才有人喜歡。
老師後來被調走了，原因我不太清楚，但她走的那陣子，常有警察叔叔來問我話，叔叔們
給了我糖果餅乾，希望我可以把平常輔導的情形跟他們說，我知道我必須要聽話才有人喜
歡，所以我全部都講了，老師是如何教我認識自己的身體，老師是如何給我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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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聊了那麼多，你會渴嗎？要不要喝點水？
嘛，也是，都是我在講，畢竟好久沒人跟我聊天了。
後來？哦哦，對、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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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新輔導老師，是個戴眼鏡的男生，他的身上都會有一種香香的味道，我並不討厭，
只是他講話給我一種，假裝的溫柔，怎麼說呢......好像下一秒他隨時有可能生氣的那種
感覺，只是一直一直忍耐著。
雖然有些害怕，但為了不讓老師討厭我，我依然努力的配合老師每週的課程，對我來說，
老師甚至比舅舅、舅媽都花心思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漾漾，妳是不是很喜歡煙火啊？」那天老師教我用印章去蓋出一幅畫，我畫了煙火，那
是我最喜歡的景色，某次我在電視上看到的。
我點點頭，「那下次漾漾如果把最討厭的數學拿到90分的話，老師帶妳去看煙火好嗎？」
看煙火！
天啊那時候我真的超級開心的，竟然能親眼看到煙火嗎？當然二話不說的答應，那次之後
我覺得老師好像變得和善一點，現在想想，小孩子真的挺容易收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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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現在應該不算小孩子了吧，那時候我才小學三年級耶！
好啦好啦講就講，明明你自己先問我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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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真的有考到90分啊，老師先是買了仙女棒，偷偷在辦公室讓我玩，然後打給我的舅
舅，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就帶我出門了。
老師帶我去了一棟公寓裡面，他說要帶我去高高的樓層，可以很近很近的看到煙火，那個
房間比我的房間要大好多，有床有沙發，而且躺起來好軟好舒服，老師從他的包包裡拿出
一件衣服和裙子給我，白色的襯衫有著水藍色的領邊，配著水藍色的百褶裙，說是給我的
禮物，要我換上。
當我從廁所走出來的時候，老師一直盯著我看，我其實有點害怕，他又露出那種一直一直
忍耐，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的氣息，讓我不太敢靠近他。
但他朝我招手，要我靠近落地窗一點，那邊有張椅子，我就乖乖聽他的話坐在椅子上，等
著煙火開始。
「漾漾，記得周老師以前怎麼教妳認識身體嗎？」老師摸摸我的頭，在我耳邊輕輕地說話
。
我點點頭，「記得。」
老師摸著我的臉，問我這是哪裡，「鼻子。」
接著他像周老師一樣，親了我的鼻子，男生跟女生的嘴唇好像有一點點不一樣，我比較喜
歡周老師的。
「嘴唇。」
「脖子。」
「胸部。」
到了胸部這個地方時，老師把我的衣服掀起來，「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個地方沒有講到啊？
」
衣服擋住了我的視線，但我還是把那時候周老師教我的最後一個詞說出來。
「乳頭。」
老師和周老師不太一樣，是比較大力的親法，而且口水好多，房間的冷氣吹過來時，被他
親過的地方會特別冷，我想要推開他，雙手卻被反握著，「漾漾，妳今天可以出來看煙火
，就是因為老師跟舅舅說妳會乖乖聽老師的話哦。」
看來，乖乖聽話這件事，在大人的世界裡真的滿有用的呢。
我只好再忍耐一下，反正那也是我知道的最後一個器官了。
等到老師好像親夠的時候，他才把衣服放下，我看著他的眼神，感覺他隨時都要爆炸的氛
圍越來越重。
他接著掀開我的裙子，要我背對他跪在椅子上，接著脫下我的小內，「老師來教漾漾新的
器官名字哦，現在老師拍的這個地方，叫做屁股。」
「屁、股。」我跟著唸了一次，這裡其實不用老師教啦，上課的時候，其他老師都會叫我
們屁股坐好不要亂動啊。
「漾漾好乖，多喊幾次，老師拍拍漾漾可愛的小屁股。」
每當我喊一次，老師便左右各拍一下，一開始還能接受，到後來他越打越大力，我就有點
不喜歡了，這讓我想到以前舅舅也是用同樣的方式處罰我，他說我的存在是對他們的懲罰
，所以他要處罰我。
嘛，我想大人真的挺會想理由的吧？
等老師打到開心為止時，他把我抱起來轉向正面，我看著窗外一片寂靜，忍不住問他，煙
火還沒開始嗎？
他看了看手錶，說句快了。
接著把手移到我尿尿的地方，「漾漾，這裡，叫做陰道喔。」
「老師，這裡不是尿尿的地方嗎？」
「不一樣喔，漾漾的身體很棒，老師教妳認識陰道好不好啊？」
我點點頭，老師用手指在我的「陰道」揉揉按按，有種奇怪的感覺，身體比周老師親乳頭
的時候更麻，而且有一點點刺痛感，腦袋也脹脹的，我扭動著身體想要逃開，但老師用手
臂壓住我的上半身，讓我無法動彈。
「漾漾，這裡是哪裡啊？」
「陰、道。」
老師點點頭，就像答對其他器官的獎勵一樣，往我的陰道親上去，但這次老師不只親而已
，我覺得他好像在舔東西，發出噗嗤噗嗤的聲音，他舔的地方讓我感覺好奇怪好不舒服，
我忍不住哭了出來。
「漾漾哭了嗎？」老師抬頭看著我，那時候的老師看起來跟平常完全不一樣，眼睛睜得大
大的，嘴角還有口水的痕跡，他的手在我的乳頭上不斷搓揉，「不喜歡老師親的話，老師
用手手好嗎？」
不等我回話，我覺得陰道那邊有種被撕開的感覺，這種似曾相似的感覺讓我覺得好難受。
「我不喜歡！」我幾乎是尖叫著喊出來，但我喊完就後悔了，我成了那個不聽話的小孩。
老師果然停下手，他掐住我的脖子，有點生氣的說：漾漾剛剛說什麼呢？
我的脖子被掐得好痛，只能一直不斷搖頭，那時候也是這樣尖叫，引來舅媽的注意，舅媽
過來房間後，很生氣很生氣的在打舅舅，他們吵成一團，我只能縮在被子裡，被舅舅打過
的地方隱隱作痛，我還是哭了出來。
舅媽發現我在哭之後，把我從被子裡抓起來，打了我好多巴掌，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事，只能一直大哭，那天真的太混亂了，我也忘了後續的發展，只知道我要開始每週去輔
導室上課，就是在那裡遇到了周老師，和蘇老師。
老師沒有鬆開我脖子上的手，也沒有停下在陰道那邊進出的手，我開始胡亂的用腳向前踢
，老師被我踢中了肚子，我知道他很生氣，因為脖子上的手越來越大力，我好像快要不能
呼吸，但我還沒看到煙火啊！
這麼一想，窗外突然出現亮光，是煙火！
我看到煙火衝到最高的地方，然後炸開的樣子，真的好漂亮喔，接下來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等我再醒來之後，老師已經不見了。
我很害怕，想要離開這個房間，但一直無法出去，只能一直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看老師
會不會來帶我回家，一直等一直等，直到進來的是一對陌生人。
我那時候超緊張的，天啊，我好怕被他們發現，只好躲在衣櫃裡面，還摀住自己的鼻子和
嘴巴，我偷偷打開一點縫隙偷看他們，發現他們都沒有穿衣服，幸好老師他們有教我身體
的器官，我大概知道他們都在幹嘛。
男生先是去摸女生的乳頭，而且還有用嘴巴去吸，女生發出了好奇怪的聲音，聽不出來是
痛還是喜歡，因為她一邊喊痛一邊喊還要，吶，我說，你們大人真的滿奇怪的啊。
但接下來我就真的不太知道了，那個男生的下面，有著一根長得好奇怪的東西，像是熱狗
，但比熱狗再短一點，我看女生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你也有這種東西嗎？人身上，有可
以給別人吃的地方嗎？
而且！而且他還把那個像熱狗的東西，放到女生的陰道裡面喔，我覺得應該很痛吧！因為
女生突然大聲的哭喊，兩個人的身體一直互撞，女生都要翻白眼了，我好害怕，就沒有繼
續偷看下去，還好聲音沒有持續很久，我就在衣櫃裡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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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現在可以換我問問題了嗎？
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咦？原來，身體是到那裡了啊？
老師曾經帶我去過幾次學校後面的山坡，他會在我身上綁繩子，要我學狗狗爬來爬去。
所以過多久了？
如果我還活著，已經是國中生了吧。
話說，你為什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是嗎，平常我都只能看著別人講話，都沒人陪我說說話，很無聊呢。
你會幫我找到蘇老師嗎？
我想要蘇老師跟我說對不起，畢竟那時候煙火我只看了一眼而已啊。
謝謝，那你找到了，要再來找我聊天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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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房間後，我直接驅車前往漾漾當時就讀的小學，現在學校後面的山坡已經拉上封鎖線
，蘇老師早已是我們懷疑的名單之一，同事在車站準備攔截出差回來的他，有了漾漾的說
法，現在只差突破他的心房。
前幾天台北下了不短時間的傾盆大雨，雨水把土壤沖刷開來，露出了漾漾的屍骨，交叉比
對之後發現她就是四年前通報的失蹤人口，當時我對這個案子只覺得疑惑，家人好像沒有
很著急想把她找回來，會通報是因為好幾天沒去上課了，學校發出了通知才報警。
蘇老師嫌疑很大，但他的一直很堅持自己帶漾漾看完煙火後，有好好的送她到家門口看她
進門，那天舅舅他們全家去喝喜酒，因此沒有人可以作證，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監視器是有拍到蘇老師抱著一個小孩經過巷口，但因為光線昏暗，無法確認他身上的小孩
是否就是漾漾。如果是的話，當時漾漾應該已經死亡了。
蘇老師的家族認識不少名人，因此沒有太多新聞報導，大家就當幼童失蹤案件處理，畢竟
連漾漾的舅舅、舅媽都沒有想要追究這件事情。
我看著漾漾在房間裡的模樣，她還穿著那時候蘇老師要她換上的衣服，外表停留在三年級
，說話能力倒是滿有小大人的架式，在那種房間待了四年，也真是辛苦她了。
「隊長，目前正將蘇彥城帶往分局中。」
聽到對講機傳來的消息，我加快腳步，將漾漾畫的那幅煙火畫帶走，準備一舉擊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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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彥城一開始仍然堅持著自己當初的證詞，直到我拿出那幅畫，一步一步解釋，他當初是
如何對待漾漾的時候，他開始驚慌失措，不停質問我為什麼知道，他雙手抱頭，我拿出漾
漾的照片放在桌上，他眼淚不停直流，不給他回復時間，我再拿出漾漾屍骨的照片放在旁
邊對比。
「她才三年級。」我說。
漾漾口中的蘇老師完全崩潰，坦承所有罪刑。
逍遙法外四年，總算給漾漾一個交代。
帶蘇彥城回案發現場模擬時，他跪在椅子旁痛哭流涕，一直不斷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
不起，漾漾坐在椅子上，雙腳晃啊晃，手上拿著那張煙火畫，表情很微妙。
「可以不用忍耐了，可以害怕、可以哭出來。」我說，蘇彥城聽到後，哭得更傷心，我拉
起他的領子，把他整個人拽起來，「我不是，在跟你說話。」
漾漾對我點點頭，小小的眼眶盈滿淚水，最後再也盛裝不下滿溢的悲傷，放聲大哭，我不
知道那些日子她受了多少委屈，不知道她小小的身軀和心靈承受了多少害怕和不安，至少
現在，她可以放心了。
蘇彥城被帶走後，我坐在窗旁，漾漾又多問了我好幾個問題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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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但我有陰陽眼，所以才看得到妳。
一開始當然怕啊，小時候還被朋友當成奇怪的人。但後來也就習慣了，除非遇到不太友善
的，我才會有點困擾。
其他警察叔叔們也都知道唷，所以他們才知道我在跟妳說話啊。
嗯，他們也算是我的朋友。
漾漾也算我的朋友喔，所以妳已經不是孤單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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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完她所有問題後，我看著她道：「漾漾，我找人帶妳離開這個房間好嗎？」漾漾歪著
頭，沒思考太久就說好啊。
「妳下輩子想當什麼呢？」
她跳下椅子，貼在窗邊，快樂的說：我想當煙火。
很漂亮、它出現的時候，大家都會看它，是美麗的存在。
我點點頭，「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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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要離開的那天，我買了煙火到對面的大樓屋頂，我想，至少讓她再看一次煙火吧。
這次的煙火，是為她而綻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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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系列可以連載啦
雖然這篇真的寫的好痛苦
好幾段都生氣想揍人
歡迎說感想~
也謝謝看到這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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