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寫的長文
大概4600字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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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可以拉你走出地獄的深淵，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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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認識學長算是緣分，他是我的直屬的直屬的直屬的直屬，隔好幾代，他都碩一了，但每
次家聚所有人都會出席，是很緊密的關係。
我算是個相較起來不怕生的人，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關於大學生活的想像，從這群開朗
的人們開始，對我來說是再好不過。
學長戴著眼鏡，頭髮短短的，穿著黑色踢恤，手上有著一條細繩綁成的手環，修長的手指
還有寬大的手掌，深深吸引我的目光，這儼然就是個變態的觀察啊。
聽他們在聊哪個老師很難搞，或是哪堂課一定要修、超好過，學長常常都只是哈哈哈跟著
笑。
偶爾不小心，我們會對上眼，那時候我就會趕緊把眼神收走，過個幾秒再偷偷看向他，他
卻總是能抓住我的小動作，給我一個淺淺的微笑。
「學妹，妳住哪啊？」
話題突然回到我身上，大家看著我，連學長也是，「呃……我住和泉路那。」
「哦哦哦！那妳跟大奎學長住同條路欸！」阿奇學長打了學長肩膀一下，「等一下你就送
學妹回去啊，反正順路。」
學長點點頭，「我剛好有多的安全帽，等一下載妳吧？」
「啊、謝謝，謝謝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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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和學長緣分的開始，當他送我到租屋處的門口，我看他停好了車拿下安全帽，好
像一副要跟我一起進到公寓的樣子，我想說這人到底是想幹嘛。
「學長，送我到這裡就好了啦！我會安全到家的。」
「嗯？我不能進去嗎？」
「不是、我覺得我們才剛認識，這樣不太好吧！」
學長只是笑，然後拿出鑰匙打開了一樓大門，「沒關係，我自己有鑰匙哦。」
我當下真的很想原地自殺，甚至有種乾脆毀了這個世界好了的衝動，我到底在想什麼？以
為學長想要跟我回家嗎？天啊！
「學妹，快點回家了，晚安。」學長走到二樓後可能看我沒有跟上，還特地走下幾階探頭
喊我。
我猜我看起來一定蠢到爆炸，學長搞不好回到家立刻傳訊息跟其他人說：欸欸欸欸學妹以
為我要跟她回家耶。
天啊，我光想到就好想消失在這世界上，但一直站在外面也不是辦法，只得拖著沉重的腳
步上樓，沒想到一過樓梯轉角，學長坐在階梯上、雙手托著腮，一副在等人的樣子。
「學長……？」
學長站起來，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抱歉，我覺得妳可能被嚇到了，我剛好也住這棟
啦，我住3樓，想說跟妳開個玩笑。」他搔搔頭，「不好意思，菸酒生太無聊，還請原諒
啊。」
看著學長誠懇的樣子，我笑了出來，「我剛剛真的嚇死了，很想原地自殺。」
他好像想伸手，但手剛舉起來又縮了回去，「沒事沒事，是我玩笑開過頭了，別緊張，改
天請妳吃飯當補償。」
「好。」說完我繼續走上樓，學長也跟在我的後面，「學妹妳住幾樓啊？」
走到3樓，我拿起我的鑰匙在他面前晃啊晃，「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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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發展就跟所有愛情故事或是偶像劇一樣，我們因為住的很近，時常一起吃飯、吃
消夜，學長有空的時候也會跟我一起出門去學校，或是從學校一起回家，假日沒事就約出
去玩，似乎如預期般，我們很順利的在一起了。
在一起前我還也算常過去他的房間玩，有時候阿奇學長他們會買好消夜，把大家都叫來，
就在學長房間開趴。
那天他們莫名的九點多就說要回家了，還交代我幫忙學長收拾家裡，出門時還不忘擠眉弄
眼，搞得我一頭霧水。
「阿奇學長，你眼睛痛嗎？」阿奇學長翻了白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我把大家遺留下來的飲料杯收到流理台，一個個打開封膜洗乾淨，學長負責把披薩盒、炸
雞桶壓扁丟回收，這畫面說來好笑，好像我們是同居人一樣。
「允潔，謝謝妳幫我一起整理。」學長擦乾手，將毛巾遞給我。
「不會啦，畢竟我們那麼常在學長家聚會。」我說，「只是阿奇學長剛剛好像眼睛痛，很
奇怪。」
學長聞言，噗哧笑了出來，「那傢伙很愛耍寶。」
「那學長我先回家囉。」
學長走到門口，握住手把，我以為他要幫我開門，結果他就只是站在那，也沒有動作，我
疑惑的看著他，頭上有個大大的問號。
我看著他的臉頰泛紅，神情緊張，搞得我也開始緊張，心想該不會是要跟我告白吧，我是
有想過過陣子要跟學長告白啦，但沒想到他先嗎？現在到底要怎麼辦，做什麼表情才好。
「啊……學長你是要幫我開門嗎？」
「允、允潔，那個......我是想說啊……妳如果、就是，如果願意的話啊……」他像是當
機一樣，完全沒辦法完整的說出一句話，表情困窘，好笑又可愛。
「學長啊，你是要問我，願不願意什麼啊？」我也不敢把話說死，萬一他問我願不願意以
後都幫他收拾家裡怎麼辦。
他緊張到汗都從兩頰旁低下，「願不願意……」
「幫你洗碗？」
「不不不！」他大力擺手，「不是洗碗！」
我笑了出來，「難不成是掃地拖地？」
「不是、不是做家事，家事我可以做！我還可以幫妳做！」
「可是……我的房間我只想給男朋友進來耶。」
「我、我就是！」
看他像是小朋友舉手搶答一樣高舉右手喊我就是，這畫面真的可愛到我心臟受到不小衝擊
。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我的眼睛，開口道：妳願意當我女朋友嗎？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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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學長在一起的這幾年，甜蜜的時間不短，大家也都很祝福我們，可我後來發現我們的差
距，在於一個人總是追著對方，而另外一個只能一直逃。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過這種感覺，覺得自己的付出得不到相對應的回報，那時候我
還不知道，釋出愛的程度是有落差的，或許我可以付出100分的愛，但對方最多只能付出
80分，中間20分的差距就會成了吵架的理由，不是不愛你，是方式不同。
有時候我總會想，如果當時我能知道這些道理就好了，或許學長，就會一直在我身旁。
對於學長我一直有種遺憾，遺憾自己不該用試探的方式去證明自己值得被愛，不該認為學
長沒做到我自己心裡所想的行為就表示不愛我；不該認為所有的愛和美好是理所當然；不
該認為，愛是會一直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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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時序進入大三，而學長則在研究所正忙的時期。
一開始我是有感覺到學長越來越不耐煩這件事，以前他說可愛的小舉動，現在都會用一種
不開心的語氣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以前常說的甜言蜜語，現在就算我拜託他說，他也只是忽略過去。
諸如此類，很多跟從前不一樣的改變，讓我覺得有點焦慮。
找了好幾個朋友詢問，他們都說菸酒生壓力大，情緒不穩定很正常，要我別多想。
接下來我發現學長好像不太願意碰我，記得某次我下訂一件死庫水，想給學長當作驚喜，
趁他回家的時候，我換好衣服，罩著他的襯衫，坐在床上看著他。
他只是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這天氣穿襯衫，不熱啊？」接著倒頭就睡。
然後我就哭了。
這陣子的不安感一次爆發，抽抽噎噎的、腦子都是他是不是不愛我了、他一定不喜歡我了
等想法在跑，鬧哄哄的，絲毫無法停止下來。
學長只是在旁邊睡覺，還有微微的鼾聲。
他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我順手拿起，行事曆上的提醒事項寫著回診，我有點疑惑
，學長生病了嗎？
雖然偷翻別人的包包是一件不好的行為，但當時的我太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
到了一袋藥，裡面還夾了一張他自己寫的筆記，上面的敘述說明了學長目前的身心狀態很
差，憂鬱的情形嚴重，但他依然提醒自己要回診。
「盡量不要被允潔發現。」
他特地用了紅筆寫下這段註記。
我還是哭了出聲，雖然盡力不讓自己的哭泣發出聲音，但抽鼻子的動作、越是想壓下來身
體就越反彈的啜泣，還是吵醒了學長。
我想他那時看到我的動作還有手中那袋藥，大概就能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他走下床，坐在我旁邊輕拍我的背安撫著我，讓我哭得更大聲，我討厭自己的無能為力，
都這種時候了，竟然得讓學長安慰我。
「學長對不起，我沒有發現你那麼痛苦……」
「別哭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是妳的錯。」
他伸出手，做出要擁抱的動作。
「來抱抱，一起去睡覺吧。」
我環著他的脖子，被他抱到床上，我發現自己還穿著泳衣有點害羞，想起身把它換掉，學
長卻壓在我的身上，將肩帶撥下，在我的頸側輕吻，一路向下延伸，從右側慢吻鎖骨，嘴
唇的輕柔和鬍渣的硬刺感讓我渾身發癢，嘴裡的呻吟從小小聲的隱忍，慢慢無法控制。
他沒有把我的泳衣脫下，只是用手指挑逗早已挺立的乳頭，再用舌頭舔舐另一邊，水藍色
的泳衣被唾液弄濕後，會留下一塊明顯的痕跡，不只被學長弄濕的乳頭那塊布料成了深藍
色，在小穴的地方，也早已被淫水浸濕，房間內的淫靡氣氛讓我陷入混亂，眼角的淚未乾
，因快感而失控的嘴角，甚至留下和學長激吻後的唾液。
我整個人好像快被融成一攤水，陷入學長給的地獄中不可自拔。
他扯開了胯下的布料，用手指確認小穴的濕潤程度後，大力將肉棒挺入，我的雙腿放在他
肩上，他用著珍視寶物般的輕柔，臉蹭著我的小腿，和他快速衝刺的渴望形成對比，每一
下都頂到了深處最敏感的地方，快感直衝腦門，我可以感覺到陰道內的緊縮和肉棒的跳動
，每次的搔刮都讓快感在腦中開花，像煙火似的炸開。
我們相擁著，幾乎沒有停止過深吻，用雙雙想把對方融進自己身體的力道，直到筋疲力盡
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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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他問我要不要去海邊走走，那時夕陽都快下山了，「我們去玩仙女棒吧！」他說，
然後牽著我下樓。
因為不是春節，仙女棒不太好買，我們跑了幾間雜貨店才買到，很難得看到學長那麼執著
一件事情，耗了一些時間，才買齊了仙女棒、零食和飲料，朝海邊騎去。
暗暗的海岸線，只有路燈的照明，整條路上都沒有說話，這趟旅程給人一種，世界上只剩
下彼此，這是最後一次的這個狀態的我們，一起去的小旅行。
想到這，我抱緊學長，想驅散腦中這個壞念頭，即使我們中間存在著一些目前難以解決的
問題，但我從沒想過要離開他的身邊。
阿奇學長說，我們兩個人這樣，很像是在相愛相殺，越是想緊緊擁抱、越會傷了彼此。
我那時候不了解，阿奇學長說的，他人即是地獄。
天色已暗，我們靠著手機的照明慢慢向海岸邊走去，雖然說是夏天了，但晚上的海風還是
偏大，我們將仙女棒一根根點起，看著火花不停閃爍，浪潮聲緩緩打上，平靜而規律的聲
音，被火光映照的學長的笑臉，好像當時我們第一次家聚那樣，溫暖而快樂。
看著仙女棒，我們都想到了霍爾的移動城堡，「卡西法，那個喜歡吃蛋殼的惡魔。」
「看著霍爾的心臟被放回身體，他說有心的身體原來那麼重，我當下有被震撼到的感覺。
」
「怎麼說？」
「有心，真的會讓人覺得好沉重。」
學長看著燃盡的仙女棒，又點起一根，「在我吃藥之後，其實對一切的事物都 抱持著置
身事外的感覺，我好像存在、又好像不在，我知道這個時間我要開心，所以我擺動我的臉
部肌肉擠出個笑容，我知道我媽媽去世了我要難過，所以我還是試著哭泣。」
「妳知道嗎，哭泣要比微笑難多了。」
「無論我怎麼用力眨眼、就是沒有眼淚，我甚至感覺不到悲傷，看著大家哭哭啼啼，這讓
我更加焦慮，我只能盡自己所能去把事情辦好，法師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看著我媽媽
的棺材被送去火化，出來只剩一堆骨頭和粉末的時候，我還是沒有任何感覺，但我的心臟
很痛，像同時被很多針刺穿似的，悶悶、脹脹、還有點想吐。」
「撿完骨後我衝去洗手間，抱著馬桶吐，好像要把自己的內臟都吐出來，然後我就哭了，
分不出來是吐到哭還是心痛到哭，又或是兩者都是。」
「我是真的好想好想擁抱妳、好想回到當初那種愛的感覺，但我現在做不到，我沒辦法當
好一個男朋友的角色，因為我連自己都顧不好。快樂、哀傷、生氣、甚至是愛，這些我好
像都失去了。」
「我知道妳很努力想要扭轉這個局勢，但我們都不該期待成為別人的救贖，沒有人可以拉
妳走出地獄的深淵，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獄。」
「我不想拉妳一起。」
仙女棒的火花剛好跟著這句話一起熄滅，如同我和學長的關係，好像也在此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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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學長的照片面前，他的弟弟點好香後遞給我，我拜了三拜，將香交回他弟弟的手中，
看著他將香枝插進香爐，輕煙飄散在空中，模糊了學長的照片，我忍著眼淚走出靈堂，和
阿奇學長他們會合。
大家的眼眶都紅紅的，他們看著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我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附近的廟宇拜拜，我彷彿可以看見那天的景象，他領著我到
菩薩面前，教我如何求籤、如何和菩薩說話，「誠心的說，心想事成。」他摸著我的頭，
送我一個香火袋，「願妳一直平安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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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願你順心，下輩子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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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看到這邊的人
這篇其實寫很久了
但中間一直卡著
終於把它寫完啦~~~
最後開放祝我生日快樂喔XD
本來想昨天發的結果忘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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