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youtube.com/watch?v=IkuVpmfnCdk
「你知道管罄嗎？」
「知道。」
「她的歌很好聽。」
──
這個故事得從兩個月前，我在臉書上的一段動態貼文開始。
對方是個我在大學時期學校旁飲料店打工的店員，加她臉書是因為她是我跟
飲料店老闆的共同好友。
總歸一句話，「根本亂加」。
印象裡，除了當讚士（按讚人士）之外，現實中沒講過話、臉書上更沒有互
動。頂多有時會偷抓她去海邊的比基尼照到我電腦而已。
然而，我的動態貼文也不是什麼讓人看了會驚呆的文章，更說不上會引人興
趣，完全沒有重點的一句話。
「給我杯子，我想買醉。」
買醉跟杯子有什麼關聯，這並不重要，重點在於買醉，杯子只是個容器的象徵
，象徵我的心如一灘死水，需要個杯子裝著，有個依靠。
這個動態貼文得到三個讚，兩個是打廣告的，一個是我媽媽。
「兒子，你喝酒不能開車喔。」老媽的溫馨提醒。
看完手機上媽媽傳遞來的溫暖，我將螢幕蓋在桌上，拿起已經放到不冰的啤酒
，往嘴唇上沾了一口。
好苦。
一個喜歡酗酒的朋友曾經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如果想馬上得到效果，就要
喝烈酒，如果你想慢慢品嚐苦澀的滋味，那麼就喝啤酒。因為喝得急醉不了；
喝得慢，退冰的啤酒比你的心還要苦，嘴巴嘗到真實的難受，將你心裡的感受
具現化，一口一口，你把苦往胃裡吞，是不是很有感覺？」
心情好不好跟酒有什麼關聯，這也不重要，心情不好是重點，酒只是個象徵。
象徵我的心如同退冰的啤酒，失去活力、失去初衷、失去自我。
這瓶啤酒，拿在手上，內心抗拒許久，因為真的很難喝，最後我拿到廁所餵馬
桶。
回到位置時，我的手機亮著，是動態貼文有人留言的提醒。
「一起啊。」
回應的人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動態貼文裡，看大頭貼跟名字完全沒印象，只能確
定她是個女生，好奇點進她的頁面，才記起來是在飲料店打工的女孩。
我在她的留言回應：
「妳也想喝嗎？」
──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cPMvN7dxUg
樂樂有一片專屬於自己的小天地，在這裡有很多娃娃、有很多木頭做的家具、
家飾，在這裡她可以打赤腳，可以或躺或趴隨自己高興，可以聽想聽的歌，可
以大聲說話，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拿著一瓶啤酒邊看韓劇邊喝。
原本這片天地半年前還是屬於兩個人的，她不介意另一個人的離開。
為了慶祝那個人離開，樂樂買兩隻半身高的糖果bebe熊來填補床上空缺。
至於心中的空，她時而填入工作、時而填入其他追求者的殷勤，或是好友的陪
伴。這天她用幾瓶啤酒來打發自己，順便陪陪冷落好幾天的娃娃們。
電視上演著屬於電視裡的故事，樂樂分心於臉書上的動態，手上的啤酒瓶佈滿
水珠，冰涼了她的手心，卻溫熱了裡頭的液體。
她手機滑到一半，覺得自己一直把啤酒拿在手上是件滿蠢的行為，於是就著瓶
緣喫了一口。
「好苦。」樂樂皺鼻，猛吞口水好讓苦味快點退去。
──這個畫面讓她似曾相識，樂樂想起她跟那個人到酒吧的回憶。
他們倆一到酒吧坐下後就開始聊天聊得太起勁，等到他們意識到喝酒的時候，
樂樂同樣喝完一口之後，
「退冰了，好苦喔。」
「要不我再幫妳點一瓶吧。」
「可是這樣很浪費噎。」
「妳那瓶我幫妳喝就好了。」
「真的可以嗎，要不到時買單一人一半？」
「沒關係，我不怕苦。」
……（兩年後）
「我覺得好辛苦。」
「為什麼？」
那個人離開前，跟樂樂說了這段話。
「我以為這些日子能夠讓我、讓妳有所改變。我們去了很多地方，我們做了很
多快樂的事，我們進入彼此的生活，我們甚至一起生活。」
「對啊。那你幹嘛還說很辛苦。」
「我看了妳的手機。」
「你憑什……」
「妳不愛我。」那個人怒吼。
隨即沉默。
房間裡風扇轉動，節奏規律吹向分別在兩個角落的倆人。
樂樂語氣冰冷：「你想跟我交往以前，我已經說過我心裡還有他，不一定會愛
你。」
「所以妳就否定了我這些日子的努力嗎，妳看不到嗎？」又是一聲用盡力氣的
控訴。
「你努力，他也在努力，但我不是在你身邊嗎，你那麼兇幹嘛？」
「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
「妳知不知道，妳跟他出去過夜，對我很不公平？」
「我知道，他需要我。」
「那我呢？」
「我不是已經在這了嗎？」
「幹！」
無處發洩的怨氣、無法溝通的對談，男人用他最原始的本能，壓制在樂樂身上
，他用最骯髒的字眼，詛咒著自己深愛的女人，用嘴唇親吻背叛自己的軀體。
「你怎麼說都好，怎麼做都好，已經這樣也沒什麼好說了。做完我希望你離開
。」樂樂心裡有種解脫的放鬆感，她終於說出她想說的話。
男人跟樂樂交往那麼久以來，很保護她。每次做愛都會戴保險套。
但這次他沒有前戲，沒有溫柔撫摸，只有一道道掐痕佈在樂樂身上，陰莖不再
套上任何阻隔，插入樂樂乾澀的體內。
憤怒、悲傷、自我懷疑、都化為一次又一次的突進。
樂樂緊咬下唇，從齒縫溜出痛苦的呻吟。
最後男人射精，樂樂立刻推開他，衝進廁所。
「你剛這樣算是在強姦我。所以我希望我出去的時候，不會再看到你。」樂樂
手不忘握著手機，隔著門跟男人對話。
「樂樂，我……很愛妳，所以我才……」男人語氣放軟了。
「不用說了，我們再也不可能了。」
樂樂在廁所裡待了快半小時，才聽到大門開又關的聲音。
她放鬆緊繃的神經，抱著頭深深得吸了一大口氣。
接著她打開手機傳訊息。
傳完後，她點選設定的介面，重新設回密碼。
訊息內容是這樣的，「我今天忘了帶手機，而且又沒設密碼，他都看到了，怎
麼辦？出來談談吧。」
……
樂樂並沒有陷入回憶裡，當畫面在她腦海裡播放的時候，她的眼睛在啤酒跟手
機間游移。
她看到了臉書的動態更新上，出現了一句話，寫的人是個她完全沒印象的人。
樂樂的臉書好友將近兩千個，自己加的可能不到三百，所以寫的人是誰，她並
沒很大的興趣想知道，只是那句話剛好中了她的狀態罷了。
「給我杯子，我想買醉。」
樂樂給他留言：「一起啊。」
留言發送完成，她拿起沒喝完的啤酒，搖了搖它感覺大概還剩三分之二。
她敬酒似的朝向娃娃堆說話：「熊熊，你覺得我怕不怕苦？」
娃娃們當然沒有回應。
「我怕嗎？我怕，可是我不後悔。」說完，啤酒一飲而盡。
喝酒的當下，手機傳來臉書更新提示。
「妳也想喝嗎？」
樂樂用私密訊息回答：「我已經喝完了！」
「妳喝什麼酒？」
「啤酒。」
「我也是。可是被我放到退冰，喝起來很苦，所以就倒掉了。」
「我的也放到不冰，不過我喝掉了。」
「妳不怕苦嗎？」
「怕啊。」
「那還把它喝完。」
「可能有些事情對我來說比它更苦，所以覺得沒什麼吧。」
「這樣啊。」
「你為什麼想買醉？」
「我想理由應該跟妳想喝酒是一樣的。」
「你又知道我為什麼想喝酒了。」
「我不知道，但我猜應該跟我一樣心情不好才喝。」
「呵呵，先這樣囉。我累了去休息，晚安。」樂樂使出正妹三寶結束跟談話。
樂樂按掉手機畫面，躺在床上，讓兩隻大熊依偎著她。
她轉動咕溜的大眼，一眼望去房間充滿少女的氣息，娃娃、檯燈、蕾絲。看上
去是多麼的純真可愛。
她闔上眼讓腦子繼續天旋地轉，臉龐紅撲撲冒著熱氣。她抓起其中一隻熊娃娃
緊緊抱在懷裡，悲傷油然而生，樂樂放肆大哭，哭聲縈繞在這個可愛的空間裡
。
──
「妳有Line帳號嗎？」
這句訊息等了快十分鐘一直沒有已讀，於是我逛了她的臉書。
她的頁面裡吃飯拍照、出去玩拍照、心情好與不好也都拍照。好奇心驅使下，
我點覽了她最近這兩年的每一篇動態跟照片。
發現到她的動態斷句很特別，發現她對公共議題很積極參與與分享，她很愛甜
食，常常出現在不同的裝潢店家，吃著長得差不多的鬆餅。發現她眼睛很圓很
大，笑容很甜。也發現到從三月份開始，她的照片就不再出現跟男友的合照了
。
逛到一半，提醒音響起。
「有啊，我的帳號是xxxxxxxxxxxx」
我的手機馬上切換成Line的頁面，鍵入她給的帳號。
沒多久收到她打招呼的表情圖案。
我說：「嗨，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妳喝酒是因為跟男朋友分手嗎？」
已讀，不回。
「抱歉。」我道歉。
「沒關係已經過了。」
「嗯，不過喝了酒會比較好睡，晚安。」
「晚安，下次有機會再跟你聊。」
這是我跟她的邂逅，她在Line的大頭貼，是倚靠在畫著一對翅膀的牆上，頭朝
上望著天空。
如果我是攝影師，我會說這張照片應該叫自由吧。
她的名字叫樂樂，當時心理沒有很積極想跟她攀談的衝動，只覺得好友又多一
個很充實的感覺。
看了看時間，過午夜，我從Line上傳訊給大頭貼是隻兔子圖案的好友。
「下班了嗎？」
「下班了。」
「我很想妳。」
「乖，快走到家了，洗完澡打給你喔。」
「好。」
離開聊天介面，算算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左右，我滑了幾下好友欄點選大頭貼裡
放著跟我一起合照的長卷髮女孩。
「晚安，我睡了。」
不讀不回……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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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四句簽詩出來了 → 阿匾不藏金，
立委不打架。
肚公大文豪，
鄭公不吃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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