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蘋果章魚

身為大四老屁股， 睡到下午自然醒再出門覓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不管起得多晚第一餐都必須是早餐。 我猜一定有很多跟我堅持相同信念的人， 所以那家唯一優點是開到晚上， 但是老闆態度差到爆炸的早餐店才可以到現在都還沒倒。 習以為常地從桌上撿起老闆丟過來的零錢， 我配著電視上的卡通吃著卡拉雞腿堡加大冰奶。 如果不是桌上那張藍色學生證， 我一定會誤以為坐在角落那個身形嬌小的女孩是個誤闖大學城的小學生。 我喜歡她臉上那恰到好處的妝容， 不過份勾勒的眼線，淡淡的腮紅替她的白皙添了點朝氣。 拜家中幾個簡直是魔術師的姐姐所賜， 我不像大部分男生覺得女生戴了假睫毛才是有化妝。 我咬著吸管，臆測著她身上那股稚氣是大一新生， 還是花枝招展過後，習慣簡約裝扮跟我一樣的大四老屁股。 她瞪著桌上的看起來很適合她的兒童餐， 粉嫩的唇高高噘起。 我猜想她的不開心不是因為餐點送錯， 就是交代不要加番茄醬結果盤子上大大一坨鮮紅。 對於老闆那種老是做錯餐點的散漫態度我已經是司空見慣， 於是我合理推斷她是還不習慣這些習慣的大一新生。 我將視線轉回螢幕上的茉莉兒與奧提斯發笑。 實際上是她嘟嘴的模樣讓我覺得她像隻章魚。 她起身離去與我擦肩而過時， 鼻間飄來令人嘴角上揚的香氣。 她還是隻蘋果口味的可愛章魚。 最近的淡水河有點臭， 我坐在滿是情侶放閃的河畔邊， 咬著一點都不栗子的的栗子巧克力波堤望著觀音山發呆。 波浪聲平穩在我耳邊迴盪， 遙遠的記憶裡， 好吧說遙遠也沒有多遙遠， 頂多是半年前， 我身邊也緊緊挨著某個曾讓我心裡甜滋滋的女孩。 雖然那時候她哭到妝都花了。 「別哭了。我們只是不適合，還是可以當朋友。」 我為難的拍著她的肩。 真的，我們試過太多次了， 摩擦就僅僅是摩擦， 沒能得到我們勉強彼此這麼久期望得到的磨合。 我有她沒有的潔癖， 她有多過我太多的感性， 價值觀總是在天秤的兩端， 我們連吃個飯也能吵架， 即使還是有很多甜蜜回憶， 可是磨著磨著， 我們相依的心不再是圓潤的弧， 而是銳利的稜角彼此折磨。 兩年了也夠了。 牽手走過的青春是首美麗的極短篇， 但調性不合的我們， 再寫下去就要爛尾， 與其多年後想起彼此只有怨懟， 還不如停留在這， 遺憾卻美麗的句點。 她甩頭就走的樣子經過這麼久我還記得， 現在關於她的一切， 就像河面上的浮光掠影， 只剩下空虛而孤寂的美麗。 我還是經常想起她笑她鬧她傷心的樣子， 於是想她的時候， 我就坐在淡水河邊， 聽水波靜靜的， 任苦澀規律撞擊著我的心臟。 我不是沒想過要復合， 但我們就像錯置的拼圖， 再努力也只是一片突兀。 最後只能任由時間將思念綿延成長長的河， 而眼淚的盡頭是無邊無際的汪洋。 在我努力平復情緒時， 幾天前在早餐店見過的那隻蘋果章魚又出現在我眼前。 不得不說她真的很愛嘟嘴。 在我面前幾公尺處， 她像個鬧脾氣的小孩緊抱著膝蓋蹲在地上。 灰色水泥地上有隻小蝸， 海綿寶寶養的小蝸， 從雞蛋糕模子烤出來的那種小蝸。 我一定有忍住不要笑， 可是笑聲還是出賣了我引起她的視線。 她的嘴仍嘟成一圈，眉頭緊皺。 「笑屁喔！」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清楚的傳進我耳裡。 這女孩好兇。 雖然我的嘴角還是克制不住上揚。 我思忖了幾秒走向她， 即使蹲下來我也高了她整整一顆頭。 「這個跟妳換小蝸。」 我將Mister Dounut的白色紙袋遞給她，撿起地上可憐的遺骸。 她圈起的唇逐漸平緩成直線， 從她瞪大的眼神裡我讀出她將我當成神經病的可能。 無所謂，在這個人都在與人擦肩而過的世界， 是神經病或是正常人又有何差別。 「那這給你。」 她拿起竹籤在牛皮紙袋裡翻了翻， 小小的手在我眼前，竹籤上的章魚哥讓我彎起嘴角。 起身離去前我開心的說了聲謝謝。 謝謝， 給我章魚哥的蘋果章魚帶走了我的壞情緒。 大概是第三次見她的時候， 我才認真的看待我們的擦肩而過不只是擦肩而過。 先是令人嘴角上揚的蘋果味讓我抬頭。 一眼就瞥見左手邊嘟著嘴在書櫃前奮力墊著腳尖的嬌小身影。 我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輕易探向她搆不著的上層書櫃。 「妳要的是這本嗎？」我輕聲氣音詢問。 她嘟著嘴搖了搖頭：「左邊一點的。」 我取下宮部美幸的《繼父》遞給她。 「謝謝。」她終於不再嘟嘴的模樣讓我胸口微微一熱。 我喜歡她笑得眼睛彎彎， 大大的眼睛墨黑的瞳閃亮。 嘴角完美的弧度露出一口白牙， 整齊得像是戴過牙套一樣， 但我猜她一定沒有， 體型纖瘦的她有著孩子氣的圓潤雙頰。 「不客氣。」我呆愣的回應。 「我們是不是見過面？」她想起什麼似的微微皺著眉， 嘴巴又嘟了起來。 在我又克制不住笑出來的瞬間， 讓她順利的認出我。 「你是小蝸先生！」 「嗨，章魚女孩。」 雖然很奇怪， 但很高興她記住我了。 我猜她很喜歡那本《繼父》， 所以並肩走出圖書館之後， 不過是個舉手之勞就讓我輕易得到她的line帳號。 「相逢就是有緣啊。」她笑著指了指我手上的書本，「而且我也喜歡挪威的森林。」 回家之前我刻意去了麥當勞一趟， 買了大麥克套餐加了四塊麥克雞塊連薯條飲料都加大。 「欸給你。」我將紙袋遞給那個用Macbook Air安裝微軟打LOL全身潮牌的室友。 感謝他這個臭阿宅愛總愛叫我幫他借書好在妹子面前假文青。 「幹嘛中樂透喔？那我要吃茹絲葵啊幹。」他還是不客氣地接過然後狼吞虎嚥。 我笑了笑走回房間， 想起新增的好友名單， 簡直比中樂透還爽。 聊天過程還算順利， 雖然章魚女孩有點冷淡， 至少我每個問題她都會回， 甚至我隨口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她也會赴約。 那張每每看了就讓我跟著上揚嘴角的大頭貼旁的洪瑋瑋是本名， 嘟著嘴透露的身高是152， 我們之間的垂直距離剛好是最萌身高差。 年紀不是我猜的大一或大四， 而是嘟著嘴回答的要老不老的大二。 我慣性沒課的午後， 我們一起吃她忙到沒時間、只好在奇怪的時間點吃的早午餐。 她跟我一樣討厭美奶滋喜歡番茄醬， 我第一次見她皺眉其實是因為鮮奶茶太甜。 「還有奶味太淡了。」她皺眉嘟嘴的樣子實在深得我心。 所以從那之後的早餐約會， 我會假裝第二件六折， 替她買好我根本不喝的鮮奶遞給她。 我會跟在她身後陪她穿梭在書櫃之間， 手上則捧著假掰室友指定的書本。 不曉得是因為討厭出門才喜歡看書， 還是因為喜歡看書才討厭出門， 總之我想約她出門連看個玩命關頭7都無法成行， 「進城太遠了好累。」她這麼說的時候也嘟著嘴。 所以我們最遠就是早餐店或者買買老街的雞蛋糕， 而且她習慣在傍晚出門，幸好我都起得很晚。 「我最討厭曬太陽了。」 這足以解釋她像白雪公主一般的白皙。 值得讚賞的是她跟我一樣愛運動， 雖然僅限室內的羽毛球。 第一次趁室友不在家帶她回宿舍的時候， 她泛紅的雙頰好像說明了她腦袋裝著跟我一樣的不純潔念頭。 一起打完羽球以後， 我讓她進了我的浴室沖了個澡， 她身上穿著我的球衣， 淡了她身上的蘋果氣息， 此刻她卻誘人的像是亞當跟夏娃的香甜禁忌。 我想了超過十遍，如何在她身上每一吋留下我的唇印。 但當她累得睡在我身邊時， 我卻忍住了沒碰她， 還不是時候。 還不到可以全心全意只將心思放在她身上的時候。 如果這個時候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平衡， 太可惜， 也太可惡了一點。 隔天起床我們一起吃了早餐躲著太陽回她的宿舍。 沿路上她的嘴都嘟嘟的， 我想，我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她喜歡我。 即使相處過程中她完全表現出了她是高傲的獅子座， 她總是佯裝冷淡、動不動就對我鬧脾氣或者若即若離， 但她提高的嘟嘴頻率輕易出賣她對我的在意。 擺在桌上手機跳出女生照片訊息通知時她會嘟嘴， 我睡過頭不能陪她一起吃午餐， 只好等她忙完社團吃宵夜時， 她也會噘著著那粉嫩的唇：「我再也不要約你了。」 即使最後我們幾乎天天見面。 就連我們開著Skype聊天，聽到我啪啪的鍵盤聲她的語氣會瞬間變得冷淡： 「哼，我最討厭你了。」 我猜這時候她的嘴一定也像章魚一樣。 「笑屁喔。」 我的笑聲也總是輕易出賣我。 但我知道她一定不知道， 只有她能讓我上揚嘴角。 我望著螢幕上半年前還在我臉書上活躍的熟悉英文名字發呆。 發呆的原因不只是因為後面熟悉的名字跟另外一個陌生名字的穩定交往中， 雖然我以為我不會難過，可是心底還是有一點酸。 重點是我以為我會很難過，實際上我替她感到開心比較多。 關鍵是當我在家裡用鍵盤上上下下看著廢文， 天搖地動的那一刻， 我第一個想起的竟然是我的瑋瑋， 現在是不是正害怕的皺著眉頭嘟著嘴。 當世界停止搖晃，回過神我才發現自己在傻笑， 而心中第一個念頭： 好像也是時候跟洪瑋瑋掛個穩定交往中。 在確定自己的心意以後， 我對眼前的人完全失去抵抗力。 至少在我說出我喜歡妳之前， 我已經克制不住將一起打完羽球沖過澡的她撲倒在床上。 這次我沒能克制住自己不要碰她， 強烈的慾望支使著我脫去她身上我的球衣， 潔淨無瑕的臉上捲翹睫毛纖長墨黑， 老愛嘟成圓的唇緊抿，卻掩飾不了粉嫩動人。 天使就在我眼前， 所以我肩上只剩慾望逞凶的小惡魔， 催促我一口咬下誘人蘋果。 她緊窒的讓我呼吸跟著暫停。 我停在她腿間動也不敢動， 她睫上的的水珠狠狠下成一場雨， 我心疼的擁著她。「對不起。」 「我最討厭你了。」。 「瑋瑋。」 「幹嘛？」她兇惡的回應然後又把嘴嘟成圓。 「我最喜歡妳了。」 我在她唇上溫柔游移，試圖分散她的痛楚。 她生澀的舌沒能阻卻我的慾望， 感受到她逐漸適應的濕潤之後， 慾望讓我忽視她仍緊皺的眉頭， 緊咬的唇宣示了她的倔強或者勉強， 那一刻我的理智不是理智， 我只想要成為她世界的王。 我發誓在冷靜下來後我有感到後悔， 但不是不想負責任， 相反地我有些自私的感到開心可以對她負責。 只是看著她臉上的淚痕讓我心疼到有些懊悔。 「對不起。」 她嘟起嘴。「我才不要聽這個。」 「那？」 「我愛──」 我吻去她口中的甜蜜，如果這種時候還讓我驕傲的小獅子先開口， 實在太過分了一點。 「我愛妳。」 後來我們早餐約會的地點變成我的宿舍， 反正室友最近交了女友後也幾乎不在家。 嬌小的她喜歡賴在我懷裡， 我也喜歡我懷裡她的香氣。 我漸漸喜歡上她喜歡的茉莉兒與奧提斯， 雖然還是不及她喜歡到模仿茉莉兒的聲音有九成像。 儘管我不喜歡喝鮮奶， 卻逐漸為她口中的奶香著迷。 我開始看她的宮部美幸， 賽季開始她就乖巧的陪著我看NBA， 我們都喜歡老街的雞蛋糕， 每次她都會把章魚哥跟蟹老闆遞給我。 「我只吃可愛的東西哼。」 而我總是我忍不住吻上她高高嘟起的唇：「我也是。」 最重要的是我們從不吵架。 不會為了吃飯吵架、 不會為了房間太髒亂吵架、 不會為了今天太熱太累吵架。 反正她不開心的時候就嘟嘴， 我就喜歡她鬧脾氣的可愛模樣。 而一個吻就輕易化解之間所有不愉快。 在一起很久後我們也沒有高調地換上穩定交往中，或者說幼稚地換上。 主權不是這樣宣示的。 我跟我的瑋瑋坐在淡水河邊， 淡水河好像還是有點臭臭的， 幸好我的瑋瑋身上有香香的蘋果味。 「洪瑋瑋。」 「幹嘛？」 我看著她一臉懊惱的掰著軟掉的雞蛋糕， 嘴唇嘟得高高的， 熙來攘往的路人投以的目光讓我有些氣惱。 「不准妳再嘟嘴了。」 「為什麼？」 「因為那會讓人想吻妳。」 「是喔，好吧。」 說完她又嘟起嘴， 雙眼彎彎的，眉頭不再緊皺。 「那以後只好只對你嘟嘴囉。」 她神情驕傲的像頭小獅子。 可是啊， 她才不知道在我心中她是最可愛的蘋果章魚。 －－－－－－－－－－－－－－－－－－－－－－－－－ 聽說最近板上超綠 蛤可是我一篇都沒看我最愛看廢文哈哈 其實是因為我也被綠過啊超痛的也不想再回憶一遍ya 祝每個綠光戰警都能幸福嗚嗚 來篇~~~~~~少女心~~~~~甜甜的~~~~~~~~~四千字的短篇嗯 本來想寫更短的但有點回不去了我就是垃圾話多滾嗚嗚 不要寄信來認親啦好久沒出門沒東西可以寫所以...QQ 最喜歡瑋瑋對我鬧脾氣了ya https://www.facebook.com/haxdgoodgoodeat ..............幹我刪到推文了怎麼辦 幹QQQQQQQQQQ誰來救救我 .....呵呵怎麼辦呵呵 我最近最大煩惱就是大家都比我小 不要臉 鳥 ......妳人超好對不起QQQQQQQQQQ對不起嗚嗚嗚嗚 獅子壞壞 嗚嗚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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