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定時帶不同的男人回家,在上床之前會開了水氧機添上特調的精油,放起輕音樂。
讓每一次的愛撫、每一個吻、每一句淫蕩的言語、每一次深深的衝撞、每一次高潮、每一聲呻吟嬌喘跟男人的叫聲都跟精油的香氣和歌單裡每一首曲子的音符曲調節奏緊緊的連結在一起。
也許會只幹一發,也許會整晚貪歡到天亮。
隔天醒來的時候有些男人會問她能不能再見一面,都會被她委婉拒絕。
「隨緣吧。」她總是這樣說,然後告訴男人出了公寓大樓右轉然後沿著馬路走到底就會到車站。
送人出門之後,她會拖著痠痛的身體走進浴室,用熱水洗去沾染在身上跟髮間的淫靡氣息。
穿上和式浴衣,換新床單被套跟枕套,噴上熟悉的,屬於自己的薰衣草香氛噴霧。
然後泡上一杯咖啡一個人吃早餐。
也許這種放蕩不羈一直都藏在她的心裡。
也許她的放蕩是一種自衛武器。
也許她的心裡還是渴望擁有只會疼愛她、只屬於她的那個人。
也許她已經對這種奢望不寄予任何期待。
也許她害怕跟任何人建立親密關係。
她不想給自己想要一時的肉體關係以外更多感情的機會。
打開手機的通訊軟體,在一個人的名字旁邊掛著顯示十多通未讀訊息的紅色數字。
也許,她只是在逃避。
逃避著被制約馴養,那種讓人能夠安心又忐忑不安的感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開始期待,那就別期待了吧。
愛,這種感覺不過是情慾跟人類的生育本能延展出來的錯覺罷了。
一開始的多巴胺退去後,維持感情的不過就是依賴、責任感、包容、習慣、佔有慾… 然後就像是鍍銀的飾品被生活的瑣碎慢慢消磨掉原本閃耀的美麗。
人性,總是得隴望蜀,擁有只不過會讓一切凋敝枯萎。
情到深處人總易散。
她就像是一隻站在池塘邊看魚的貓,想吃魚但是又不想沾濕腳掌。
想安全的待在岸上,不想冒掉入水中的險。
不想被自己心裡深處那份對愛的期待和現實弄得遍體鱗傷。
思考良久,她點開了那個人的訊息,回了一行字。
「來我家吧。」
過了不久,他回了。
「好。」
她又開了水氧機,添上水跟精油,放起了輕音樂的歌單。
呵,來吧,看這回這段關係會怎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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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y gagne, a cause de la couleur de 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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