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留你，但不想你不在。」
-學長E的告白
「我知道自己只是喜歡她，不是愛，但又不想她在我生命中流去。」
-男子F的告白
「她就是不被愛的那一個。」
-男子G的告白
「他是想上床的，也想結婚，我也不想要有正常男女關係，可以喜歡，但不用交往。」
-女子H的告白
「就是沒那麼喜歡，加上多認識發現真的個性不合，然後床上也普普或不太行，就沒交往。
」
-女子I的告白
「就算告訴她，我愛她，我覺得她很美，也是枉然，她現在需要的是陌生的、露骨的、帶著
淫慾的眾多目光漫泛而來，把她維繫在人類社會裡。」
-尚馬克《身份》
「絕對不要愛上野生動物：你給的越多，牠們就會越強壯。牠們強壯到可以跑進山林裡，飛
到樹上，然後是更高的樹。如果你讓你自己愛上一隻野生動物的話，你到最後只能落得盯著
天空看。」
-郝莉《第凡內早餐》
在座的各位也許也碰到這麼一個難題
上床了，然後呢？
這個問題的前提是，你不確定你們能夠在一起（如果你原本就不想要在一起，這就不會是個
問題）。通常女人發生此疑問的機會多於男人，有此疑問的男人，如果不是初戀，就是一見
鐘情並渴望佔有的愛慕。
短則一根事後菸，長則一週或更久的失眠
你發現自己忘不掉對方陰莖與陰道，乳房與瞇眼的笑，汗濕的胸肌與體溫，或蕩聲淫語，或
房燈，或一地的酒瓶，一切都恰如其分
如果是夢就好
然而頸上的齒痕，與衣領未洗去的味道亦提醒著你
這是真的
你那時把所有感官放縱的打開，包含你的心
你以為這一次
真的可以
事實好像並不可以
他不像之前一樣殷勤，她對於下次見面只是回答「好啊再說」；你還是在交友軟體上看到他
，而你從別人口中知道她有個富二代的訂婚對象 你預感了這場關係的失敗，也知道自己即
將受傷
而你確實毫無意外地讓自己受傷了
你的心受到一次小地震
心經歷了悲傷的五階段：
否認（他只是在忙）、
憤怒（他怎麼可以這樣）、
討價還價（至少回我訊息）、
沮喪（我真是愚蠢）、
接受（算了）
還是需要找個理由，讓自己繼續
這次理由只有一個
就是
我要快樂。
這是一個上床後但沒有後續的故事。
「那這些沒成為男友的人 是發生什麼事了？」男人問
男人聽過了女孩的三個男友和三個砲友的來由，想知道剩下五個成為床上過客的人現在在哪
裡。男人是記者出身，他認識女孩始於好奇，迷於更加好奇，他想釐清女孩的愛情觀，也許
是想預見自己的下場或是結局。
「我也想知道啊，也許他們認真一點的話就成了，他們有的說希望我對狼造，有的說要我辦
新帳號，有的還在把我和他女友比較，但不怪他們，也許是我搞不清楚狀況暈船了，但我們
永遠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不是嗎。」
女孩數著手指回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還是會難過啦，畢竟是喜歡才做的，但沒有因為做了而變得更喜歡，這很遺憾啦，甚至
害怕鬧出人命，好險都沒有鬧出人命。」
女孩的眼神忽然變得空洞，幾秒鐘才回神。滿嘴不在乎的人其實對感情相當看重，她可以接
受沒有機會發生關係的人來去，一吻或一擁卻都難以忘懷，她或許是個真的很自愛的女孩。
「我只允許自己難過一天，把遺憾發成一篇文，等下次月經來，就能蓋土立碑了。」
「蓋土是什麼意思？」
「蓋棺論定，這個人就這樣了。」
女孩常說自己的愛情很士氣，是豪賭，每一個人都或長或短投入過自己的全部，因為她相信
害怕受傷的人學不會跳舞，只是每個人都父母所生，誰捨得自己的孩子受傷，誰又能不顧父
母的感受讓自己受傷呢？
「如果他跟你上床，說要無套，你會答應嗎？」男人好奇女孩到底有多敢。
「如果我喜歡他的話，會啊，我很難相信對方的床技，比較相信對方的基因 我會答應上床
的，必定是優秀的男人。我一直覺得自己判斷力和運氣不錯啦 儘管男人都心存僥倖，我遇
到的應該是還願意負責的 」
女孩越講越心虛，可能是想起自己曾幹過的荒唐事，但如果沒幹過這些事，她恐怕也不會在
這裡與男人侃侃而談。
「如果他無套，說有了就生下來，就結婚，妳就會嫁嗎？」
「會。」
「這麼敢？你確定他愛妳嗎？」
「嗯 我想，我不需要確定 」
女孩悠悠的說
她卻沒辦法再說下去了。
儘管交往過甚至結婚，我們也可能終其一生都不知道，愛自己的人，是什麼樣子。
所以我們一次次認錯愛人的模樣
最好的情況也許是，對方主動或被動的表達了他們不愛，他們沒這個意思，我們就這樣散了
，傷心一陣子。
不好的情況其實是，我們答應了彼此，我們就這樣成了，接著是一連串價值觀的拉扯、包容
、妥協、改變，以及無數次的爭吵、和解、諮商、談判。
我們都以為合是好的，分是不好的
這毫無道理，或只是基於傳統普遍習慣，但誰又能說，流俗就是好的，獨行就是不好的。
快樂就好（我說）
快樂的上床，享受你想要的溫度或故事或床技，然後快樂的下床，快樂的成為你們想成為的
任何一種關係。
如果你不確定要不要成為某種關係是因為道德因素，那你一開始就應該考慮道德因素而不要
上床，或是放棄你所謂的道德。
神並沒有要我們去尋找生命的意義，他要我們彼此相愛以及生養眾多，而「彼此相愛」是以
「生養眾多」來定義的，因此相愛意味的不是慈悲、同情、激情，而是「做愛！」、「交媾
！」、「幹！」（米蘭昆德拉）
如果因此又多了幾隻夜夜交際的貓，或夜夜笙歌的狗，我也許要背負敗壞社會善良風俗的罪
名了，此廢文不是因為我在尋找生命意義，只是我爽，並用餘光瞄瞄是否有男人回頭而已。
《身份》真是一本滿好看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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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的東西是無誤的謊言，下面才是神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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