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之所以動人,就是因為它充滿了無限可能。
夜之所以浪漫,則是因為它給了人各種虛幻。
寂寞並不可怕,它會找上每個人。
可怕的是,寂寞是在渴望一個人的體溫時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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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了廁所確定打掃完畢,簽上名字,然後到樓下收垃圾。
做大夜班麥當勞外送員其實沒想像中的涼,沒外送時除了要幫忙站櫃台、炸薯條,還要他
媽的掃廁所整理倉庫。
當初應徵時店長還笑嘻嘻地說只要單純外送,其他沒你的事。
話術果然是話術,先騙你進來上工再說。
有被騙嗎?有吧,不過也是看在新台幣的面子上就不計較了。
如果不是被高時薪給誘惑,來這邊爆肝實在很不划算。
趁著有單外送時抽了兩根菸,對癮君子來講服務業除了挑戰耐心、還要挑戰菸癮。
一間不起眼的公寓五樓,提著箱子一階一階的爬上去,看看手錶,是凌晨五點。
這鬼時間還有人叫外送,心裡面幹聲連連。
按下門鈴同時猜想對方應該是打電動整晚的學生,一邊打了個呵欠。
打開門的當下,一陣電擊劈向大腦,眼睛一整個亮了起來,連核對餐點都顯得結結巴巴。
穿著薄紗睡衣的成熟女子用著相當嬌滴滴的聲音先是表示辛苦你了。
然後取餐時彎下腰讓鮮嫩欲滴的小蘋果跟你問好。
還會想睡嗎?只差沒說我能進去坐坐嗎而已。
回到公司準備打卡下班。
同事K是我早我三個多月來打工的學長,他一臉猥瑣的笑著問。
「怎麼樣?有沒有看到養眼的?」
「有是有啊。」
「我跟你講,你這種菜鳥別想接到這種爽單,這個下單的客人幾乎都是這時間叫外送,中
午還會再叫一次。」
「能養眼的早就被資深人員包走了,今天算你好運。」他一邊說一邊用羨慕眼神看著我。
「幹!那你怎麼不自己去?」我說。
「我也想去啊,要不是我他媽去被叫去炸薯條,這單早就是我的了。」K哼了一聲。
「好啦好啦,以後跟你同一班,都給你去行了吧?」
「小子,你還真會做人。」K笑著。
其實我只是不想耽誤下班時間,因為這單比較遠了一點,回來是不能準時交班收工的。
第二次見到她則是下著暴雨的夜裡了。
同樣讓人養眼的薄紗睡衣、性感而大膽的黑色內衣褲透過光線一覽無遺。
「您的餐點是豬肉滿福堡加蛋跟美式咖啡一杯,收您XX元,謝謝。」照著SOP回答。
成熟女子拿著準確的金額,不用找零。
我不經意地瞄了她一眼。
相當深的輪廓、小麥色皮膚,極為明顯的雙眼皮跟大眼睛,挺立的鼻子,搭配著性感的腿
與翹臀。
也許是原住民吧。
「你是新來的吧?」她突然問。
「是的,才來剛滿一個月。」我回答道。
「難怪很少看到是你來送。」她笑著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只是她的國語聽起來在腔調上聽起來就有點怪怪的,不過沒差,反正我也是。
「有件事我想問一下。」她叫住正要下樓的我。
「請問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嗎?」
「也沒什麼,聽說...你們員工餐是半價?」她問。
「喔,對啊,不過我沒在吃員工餐的都是下班自己去外面吃。」
「為什麼?」
「沒有特別喜歡吃麥當勞啊。」
「可是比較便宜欸。」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如果你喜歡吃蛋餅,就算漢堡只賣十塊,你還是會想吃蛋餅而不是吃漢堡。」我擺出一
個機械式的微笑。
「這樣啊...」她似乎欲言又止。
「我不是說我們家東西不好吃啦,是每個人喜歡吃的不一樣而已,謝謝您的光臨,希望以
後能夠在為您服務。」
結束對話。
她關上鐵門時我們的眼神交會了一下,總覺得她好像要說些什麼。
又是跟K同班的大夜,這次他爆料全店裡最帥的外送員S跟對方搭訕,結果被客訴。
「怎麼可能?」我驚訝道。
「他就很衝啊,直接跟對方要電話。」
「所以S被禁止送那間了。」K說道。
K跟我以及S都是大夜班。
「S可是本店之寶,號稱三重劉德華、男人中的極品,居然被打槍?」我好奇問著。
其實早有很多八卦是S被客人搭訕要電話的事情了。
至於S的豔遇早已經是本店傳說。
「跟客人要電話當然不可以啊,那是違反公司規定了。」K好像有點興災樂禍。
「搞不好以後那客人不爽再也不叫外送了。」我搖搖頭說著。
「沒有喔,她好像只說不希望被騷擾,還有也說不想再看到S外送到她那去。」
「那以後就交給你處理啦。」我拍了拍K的肩膀。
「我會努力的。」K擺出一個耍帥的姿勢。
老實講K其實長的也不賴啦,就只是矮了一點。
有時候緣分就像電話,總會莫名其妙找上你,除非你不接電話。
這次外送我仍然是機械式的對話。
只是最後我加上一句,很不好意思,本店為您添麻煩了。
「沒關係。」她微笑著。
「如果你不喜歡吃麥當勞,那能不能給我吃?」她問了個讓我反應不過來的問題。
「什麼?」
「就是,你下班買員工餐,你們可以帶回家吃吧?」
「可以啊。」
「反正你又不吃,乾脆送到我這。」她提議道。
「到時候我會給你錢,這樣可以省外送費又可以吃到便宜的早餐。」她湊上我,拉住我的
手臂。
「好不好嘛?雖然要麻煩你跑一趟。」她撒了個嬌。
「我不知道...這樣有沒有違反公司規定欸。」我抓著頭不好意思說著。
「我不勉強你。」她轉身準備關上鐵門。
反正她不說,我不說,好像也不會有人知道,就這樣答應她了。
客訴的事情剛好讓她從此凌晨不下單的事情掩蓋過去。
我也告訴她,便宜早餐只有我排班的那些日期才有,她說沒關係。
久了,跟她也開始話多了起來。
她是個台裔混血兒,老爸是烏拉圭人,十歲時回台灣,名字叫做June。
所以她的國語始終很難標準起來,因為她從小講的是西班牙話。
但是爸媽已經離婚了,她跟著媽媽一起回台灣。
本來以為看打扮穿著長相頗為成熟,沒想到她還小我一歲,不過已經是人妻了。
她的老公是屬於人生勝利組,在大陸爸媽的公司幫忙,她之所以沒跟著過去只是因為她要
搞自己的事業:網拍。
有次她說賺不賺錢是其次,搞網拍是她的興趣,她其實根本不缺錢。
「那為什麼...連早餐錢都要省?」我這樣問她。
「最近買股票投資失利,只好省一點用,我不好意思跟遠在大陸的老公要錢。」她不好意
思的說著。
「我很任性吧?」她問。
「妳老公愛妳就好。」我點了根菸回答。
氣氛突然變得很怪,她一言不發。
看到她臉色一沉,我很識相的馬上離開。
很冷的深夜,寒流報到,氣溫下探八度。
休假日,一個簡訊。
「能來陪我嗎?」手機介面上只有短短的五個字。
頂著寒風,在路上買了一碗湯過去。
看著她狼吞虎嚥的喝著湯,心中不免疑惑。
臉頰還掛著淚痕、身上多了好幾處瘀青。
「妳怎麼了?」說話直接向來是我的個性。
「他打我。」她放下手中的保麗龍碗。
「妳做了什麼?」我說。
「他根本是個控制狂。」她一邊說,一邊發抖著。
「怎麼回事?」
「我從跟他在一起,他就經常監控我,我不能有太多朋友、做任何事、去哪邊都要跟他回
報。」
「他很愛我,我知道,可是這壓力實在太大,我真的受不了了。」她哭著。
「他想跟我生小孩,但是我跟他說等經濟再穩一點再談這事,他就暴走了。」
「我說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但他不信,吵了一架,所以他動手,還說為什麼要挑
戰他的脾氣。」
「妳真的是沒有啊。」
「他去哪了?」我問。
「剛走不久。」
「他說老子多的是女人送上門,還罵了一堆髒話,我也不知道他會去哪,大概是去找樂子
吧。」
「怎麼會這樣?」
「他到我這,就直接說他想要,但他不要用套子,我推開他,他就生氣了。」她一邊講一
邊擦去淚水。
我搖了搖頭。
家務事不是外人可以去干涉的。
打開鐵門,想說去買個藥膏給她。
「連你也不要我了嗎?」她攔腰把我抱住。
「我只是去買個藥膏給你貼。」我解釋著。
「不要走!」她整個人攬得緊緊的。
「等等他回來可不好,乖,我去買藥給妳。」我勸誘著。
「我不想跟他繼續下去了!」她吻上完全沒防備的我。
我試著想推開她,但她身上的香味,卻刺激著我的獸性。
「你知道女人這麼主動還被拒絕很丟臉嗎?」
「...」
「你對我沒興趣?」
「不!因為妳是人妻。」
「都說我要離開他了。」
「我不敢。」
「你不想幹我?」
「...」
「你一直忍耐著想幹我的慾望,但你不知道我想被你幹。」
「你說你喜歡吃蛋餅,我偏要你現在吃漢堡。」
「...」
嘴巴說不要,身體很老實,我正在回吻著她。
她頑皮的手早已解開皮帶,伸進牛仔褲裡,挑逗著憤怒的小分身。
「幹我!我被你幹完,也不再被他碰了。」她在我耳邊這句話...讓我的思考只剩下性慾
。
熟練加上衝動把她身上所有的衣物全部歸零,舔著她的耳垂,兩隻手分別在大腿以及濕如
洪水的秘密基地探索。
龜頭在她充滿蜜汁的花園磨擦。
「快給我。」她在我耳邊吹了口氣。
「把我插到壞掉。」我的手一邊愛撫著她的胸,她一邊在胯下的兩個穴道搔了個癢。
我再也不想壓抑。
帶著獸性以及本能,我瘋狂似的抽動,在她身體進出。
她的叫聲也越來越瘋狂跟忘我。
從傳教士改為背後 改為她在上面 最後回到老漢推車,這是我的得意必殺技。
一個床頭的大型娃娃被移動墊在她的腰間,我抬起她的雙腿,進入她的深處。
規律的震動挑戰雙方的極限。
「我要精液。」她在我快要達到極限時哀求著。
「全都給我。」
腰部帶來的快感再也不想屈服,把她所有想要的都給了她。
默默拿著面紙擦了她全身,給她一個道別的吻。
「真的,確定離開他?」我問。
「是啊,我要去烏拉圭到爸爸上班的公司工作。」她笑著。
「我不是故意要在裡面...」我解釋著。
「是我強迫你要在裡面,哈哈,是安全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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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個月後,她離開了她那位控制慾極強的老公。
回到她父親那邊的公司上班。
在機場臨走前,她送我幾句話。
「當一個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愛妳,只會讓她想逃跑。」
「失去並不可恥,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為何失去?」
我點了個頭表示理解。
憤怒解決不了問題,特別是面對你所在乎的人。
如果在乎她,千萬不要傷她的心。
一個女人愛自己,那是下了很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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