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緋。
午夜十二點,出了捷運站我順著熟悉的路走向你家,漆黑的晚上街道沒有聲響,我的腳步聲顯得空蕩。
越接近你家心跳越急遽,我檢查著自己的妝容服裝,深怕在你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躊躇再三後按了門鈴。
你開門看了我一眼,不發一語的逕自走向屋內,我亦步亦趨的跟在你身後進了你房間。
仍是充滿著我熟悉的你的味道,同樣的擺設同樣的景象,自從那天分離後我從沒想過還能有再來的一天。
兩個禮拜前的那場爭吵像是一場惡夢,我的痛哭失聲你的高聲怒吼像是假象,現在的你坐在書桌前,我則侷促的坐在床沿。
你的那句分手吧似乎還依然清晰,一句不愛了完結了我們多年的感情,我的眼淚留不住你的心,即便我連自尊都捨棄在地。
那天我的挽留卻只換來你的決絕,狠心的像是我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分開之後的日子每天都痛不欲生,如此傷心欲絕的心情卻因你幾個字就嘎然而止。
「我想妳,來我家陪我。」
一個小時前你傳來的簡單幾個字讓我無從細想立刻換衣服出門前往你家,分手後兩個禮拜以來毫無音訊的你居然主動說想我,令我狂喜。
朝思暮想令我寢食難安的你就站在我身前,神情冷然的看著坐在床沿的我。
「脫掉。」
熟悉的聲音說出熟悉的命令,我帶著愕然的表情望向你。
「我說,脫掉。」
第二次,我沒有聽錯。在腦袋開始思考之前我的身體已熟悉的開始脫去衣服,如同我做過許多次的那樣,沒多久已全身赤裸的站在你身前。
我抗拒思考現在是什麼狀況,在你的命令下脫去你的衣服,爬上躺在床上的你的身上,如同以往的服侍你。
凌晨一點,我在分手兩個禮拜的前男友的家裡,在床上與之交纏著。
我吞吐著你的肉棒的同時你的手指玩弄著我的小穴,儘管懷揣著複雜難以言明的情緒,我的身體仍如實的回應你的逗弄。
你按壓我的頭將粗硬的肉棒挺至喉嚨深處,更是興奮難耐的不時挺腰幹著我的嘴,甚少出聲的你也發出了幾聲壓抑的喘息,不知不覺將我也挑逗的更加興奮。
「想被我幹嗎?」
你看著正在幫你口交的我,眼神染滿了情慾,有那麼一秒的空白,我不知道我正在做什麼。
「啪!」
你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不耐我遲遲沒有回應的停頓。我回過神點頭,你將我的頭拉起,示意我躺好。
仍舊是熟悉的姿勢,在熟悉的你的床上,撥開我的雙腿緩緩挺身進來的也是那個,我所熟悉的,你?
你將肉棒挺進的瞬間感覺還是一樣充實,用著我熟悉的節奏不停的摩擦著我的敏感點,是你慣用的技巧,總能輕易的讓我高潮。
你擒著微微的笑,看著在你身下狂亂的我,做著我們彼此再熟悉不過的肢體交纏。
心裡感覺鈍鈍的,像是塞滿了棉花一般,霎那間壓在我身上衝刺的你,緊摟著你呻吟的我都離的很遙遠,我的思緒似乎飄回那個幾年前羞澀的青年笨拙卻認真的向女孩告白的模樣,那天的夕陽很美。
你的臉依然是我記憶中那般,斯文又爽朗,但眼前將我的雙腿大開用著下身不停挺進的男人,是個有著我熟悉的臉卻陌生的男人。
我們,怎麼了?我們,在做什麼?
你啃咬著我的肩自顧自的射了,我摟著你喘息,對於激情平靜後的未知感到惶恐。
你起身清理收拾,我也將自己整理好。剛剛的激情如同一場春夢一樣,我們又回到了無語的沈默。
你坐回書桌前,我則坐在你身後的床沿,如此熟悉的距離,卻再也無法前進一步了。
「我們,做床伴吧。」
你的開口讓我錯愕,如同兩個禮拜前你輕描淡寫的那句「我們,分手吧。」一樣,我不知道原以為已經片體鱗傷的自己還能更受傷。
我想笑,我想瘋狂的大笑。我怎麼會以為我在激情中感受到了你對我未消逝的愛?我怎麼還會期待狠心分手的你會反悔提出復合?
你連回頭看我一眼都嫌多餘,我看著你的背影,試圖尋找我曾愛過的那個男人的影子。
但那個曾經將我視為珍寶,深愛呵護的你,已經消逝了。
我們的愛情只剩枯骨殘灰,我卻仍緊抓著不肯放手,怎麼會走到這一步?怎麼會心痛成這樣還不願意離開?
「回答?」
你仍舊沒有轉頭,書桌上的電腦比我還要重要似的,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卻在安靜的房裡聽見自己的聲音。
「我知道了。」
凌晨兩點,兩個禮拜前還是我的男朋友的人,如今成了我的床伴。
就讓我停止思考吧,在我還能擁有你,就算只有身體的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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